第342章:詭異的劉芬
我親眼目睹了剛才的事情,雖然不能感同身受,卻也能理解阮晴天的痛苦。
她眼裏透著蒼涼與疲憊,曾經我也經曆過,被趙建國與陳淑琴利用時,我是真恨不得自己沒有來到這個世上,沒有這樣的父母。
可我們選擇不了出生,哪怕他們有再多不是,生育之恩都無法報答。
我抿了抿唇角,問她:“晴天,你當初不能說話,是因為什麽”
剛才阮晴天提到這件事,阮父直接變了臉色,這事肯定跟阮父脫不了關係。
阮晴天抬眼看著我,眸光裏平靜地如一灘死水。
她望著我許久,沒有說話,隻是手一直緊握著,似乎在壓抑著什麽。
我在她身邊坐下來:“不想說就不說了,別想了。”
阮晴天忽然哭出聲來,眼淚從眼角滑出,大顆大顆落下。
我嚇到了,從未見阮晴天這樣過。
我連忙扯了紙巾給她:“晴天。”
她一直低著頭,眼淚滴在地板上,肩膀也抽動著,一個人能哭到全身痙攣是什麽感覺
我看著這樣的阮晴天,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蒼白的叫著她的名字,緊握著她的肩膀,試圖給她一點安慰。
後來,阮晴天告訴我藏在她心底將近二十年的秘密。
在阮晴天五歲那年,大年初六,家裏辦酒席,來了很多親戚,家裏忙得不可開交,阮父將年僅五歲的阮晴天交給自己的表叔帶出去玩,因為太忙了,等阮父空暇下來想起阮晴天,去找表叔帶回阮晴天,可惜已經晚了。
阮晴天哭的撕心裂肺,褲子上全都是血,下身撕裂,阮父自然知道怎麽回事,可就因為表叔給了錢封口,這件事除了當事人,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私了了。
阮晴天也被阮父警告,不許將事情告訴別人,也就從那之後,阮晴天不再說話,成了啞巴。
一個殘忍而令人憤怒的故事,阮晴天的語氣卻是輕描淡寫,好像自己並非故事裏的主人公,而是局外人。
我聽著心頭一驚。
怎樣的父親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被欺負了,卻收錢私了
我當時後悔極了,為什麽要去揭阮晴天的傷疤,這個傷疤肯定很疼很疼,是她不願展示在任何人麵前的傷疤,可我卻殘忍的讓她再想起當年的屈辱。
“晴天,對不起,我不”我想找些話安慰她,想道歉。
她卻搖頭:“我以為自己會忘記,卻在剛才,我看到我爸,什麽都想起來了,哪怕時隔將近二十年,我卻還是記得那麽清晰,就像是在我心口上落下的烙印,永遠也好不了。”
這個秘密阮晴天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就連邵臻都不知道。
我心裏頓時難受起來,這一夜,我陪阮晴天喝了一夜的酒,至於明天如何,阮父要如何逼迫她,都不去管,不去想。
我知道阮晴天想喝醉,我陪她。
後來,我們真醉了,完全不省人事,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夕陽從玻璃窗照進來,一切都那麽美好。
我伸出手,試圖去抓眼前的光,手一握緊,光就在手心裏。
沙發上的阮晴天也醒來了,她睜開眼睛,人卻趴在沙發上沒有動,望著我:“南笙,夕陽真美。”
我看過比這更美的夕陽,是姚慕白帶我看的。
我將手心攤開,光還在手心裏跳躍:“晴天你看,多美啊。”
阮晴天笑了。
可再美的夕陽也有墜入黑夜的時候。
陳淑琴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我得回去了。
清醒過來的陳淑琴跟沒事人一樣,劉嬸兒向我邀功,說是她找的那位朋友替陳淑琴解除了身上的降頭,這才恢複了。
我本就不信降頭這樣的無稽之談,可看著陳淑琴真好了,我又有點信。
自從陳淑琴好了之後,我的日子開始有了變化。
她真在家裏收拾了一間客房給姚慕白住,讓姚慕白隨時都可以來,這是想撮合我們的節奏。
我想起姚慕白說的那句話,他怎麽會喜歡我呢。
我也就任由陳淑琴去瞎折騰。
姚慕白成天都很忙,接連幾天都沒有出現,隻讓王媛來通知我,秦天明已經被送去戒毒所強製戒毒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裏不勝唏噓。
曾經意氣風發的秦天明,沒想到會走到今天。
現在還不能看望秦天明,卻能送東西進去,我買了日用品給秦天明送去,並讓人給他帶話,有什麽需要就讓人跟我說。
秦天明的事算是有了個結果,而莫南城那邊,卻愈演愈烈。
莫南城跟趙依打起了官司,起訴離婚。
這事在網上又掀起轟動。
不僅如此,莫南城替莫天道上訴,要求重新審理。
這是要大義滅親,將真正的莫天雄送進去
那可是他的親生父親。
我看到新聞,趕緊給莫南城打電話:“你真要這麽做”
太瘋狂了,莫南城這是破釜沉舟了。
莫南城暗啞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我不能讓他含冤受屈,在牢裏過完下半輩子。”
終歸,莫南城還是不忍心。
我無話可說,不管他做什麽選擇,我都支持。
趙依跟莫天道兩邊都很棘手,莫南城也沒空再來趙家,姚慕白也忙著抓販毒的,更沒空來趙家。
我跟厲少爵吵過之後,關係也冷到了冰點。
為了防止厲少爵將囡囡帶出國,我每天都會去看望囡囡,厲少爵並沒有阻攔我。
這天,我忙完公司的事就又去了厲家老宅看望囡囡,厲少爵並不在家,我知道他今晚有應酬,我找艾米莉打聽了厲少爵的行程,刻意避開他。
我每次來厲家,厲老夫人都在房間裏,我要求去看望,傭人也不讓我進去,說是厲少爵吩咐的,厲老夫人不能見風,誰都不能隨意進房間。
每次經過厲老夫人房間的門口,我就會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
厲少爵這麽神神秘秘,難道厲老夫人真好了
厲少爵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我在房間裏陪囡囡玩了一個小時,也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卻在樓下碰到了劉芬。
她神色匆匆的一邊接電話,一邊拿著包朝門外走,好似要出門,見到我,臉上閃過一抹慌亂,迅速低下頭朝門外走。
我聽到她對電話裏的人說:“別亂來,你們是兄弟。”
我蹙了蹙眉,劉芬是在跟誰打電話
雖然聲音有點小,卻能聽得出她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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