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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布局

  姚慕容雙手撐著床沿,目光沉沉地看著我,那一刻,我在他眼裏似乎看到了曾經的厲少爵,他跟厲少爵真的太相似了,氣場與眉眼,以至於我幾次將他錯認成厲少爵。


  姚慕容伸手抬起我的下頜,說:“因為你的心,一顆重情重義的心,秦天明與你一起長大,你為了他可以對厲少爵下手,為了莫南城,你能犧牲自己,你重情重義,如果換成別人,怕是做不到你這一點。”


  這世上最難得的應該就是一顆真誠相待的心。


  姚慕容自嘲道:“別看那些跟著我的人,真到了緊要關頭,還不是各奔東西,尼桑,卡諾,柯震,他們哪一個不是因為我能給他們足夠的利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就是人性。”


  我譏笑道:“你不是還有一個隨時為你犧牲的曾麗,她可是對你掏心掏肺,連厲少爵都拋棄了。”


  “那種女人,隻能玩玩,如果我哪天倒下了,她跑得比誰都快。”姚慕容摸著我的臉:“南笙,我羨慕秦天明跟莫南城有你為他們犧牲,我知道你嫁給我是想替秦天明報仇,隻要你能把我的命拿去,我任你拿去。”


  我不知道姚慕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這番掏心掏肺的話在我聽來,根本不起半點波瀾。


  我嗤笑一聲:“你真是高抬我了,我就是一個俗人,我嫁給你是有自己的私心,但並不完全是為了他們倆,我是跟他們一起長大,就像家人一樣,可到底不是一家人,說白了,也隻不過是兒時玩伴,我有女兒,我不想死在我女兒前麵,所以我嫁給你是為了保命。”


  “南笙,你在我麵前,不必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你所想的一切,我都知道,我是為了你才救莫南城,我要的不是你感激,而是希望有一天,我活到頭了,你能以妻子的身份在我墳頭燒幾張紙。”


  姚慕容最後這句話讓我心底狠狠一震。


  “姚慕容,你怎麽了”


  那麽自信的他,怎麽會覺得自己會輸呢

  姚慕容摸著我的腦袋,笑笑:“沒事,南笙,這一切很快就要結束了。”


  要結束了嗎


  姚慕白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我望著姚慕容,那一刻我對他不止是恨,還有憐憫。


  姚慕容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我跟姚慕容又在醫院裏住了一天,他辦理了出院手續,我跟他一起出院,我不知道姚慕白那邊怎麽樣了,知道我從拘留所離開後,王媛要怎麽跟他交代,這些我都沒法去顧了。


  出院後,姚慕容將我安置在花漾小區。


  這是他的一個新住處,我從來沒有來過,這棟房子裏的信號被完全屏蔽了,通信設備根本無法使用,並且派了兩人二十四小時照顧我,說白了,就是監視我,他這是要完全將我跟外界隔離。


  我知道姚慕容的用意,卻什麽都沒有說。


  姚慕容並沒有跟我住在一起,他將我安排好後,就沒有露過麵。


  公司的事都讓他給安排好了,就算我不出麵,趙氏集團也能照常運作。

  天已經漸漸冷了。


  我望著院子裏的落葉,對身側照顧我的梅姨說:“姚慕容在哪裏我想見他。”


  梅姨是一個四十歲左右,很有韻味的女人,在這之前,我沒有見過,她是姚慕容特意安排來照顧我飲食起居的。


  梅姨什麽菜都會做,每天都能不重樣,她是受了姚慕容的囑咐,用膳食調理我的身體,也不知道她在食物裏加了什麽,我對禁品的依賴性漸漸的不那麽強烈了。


  “趙小姐,姚先生有時間就會來見你。”


  言下之意,姚慕容現在是沒有時間了。


  “他在做什麽,把我安置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了,也沒有來過。”我問:“什麽事比自己的未婚妻還重要。”


  梅姨從善如流:“在姚先生心裏,趙小姐肯定是最重要的。”


  我輕笑了一聲:“梅姨,你跟他多久了”


  “十年了。”梅姨說:“慕容這孩子從小就要強,心眼並不壞,趙小姐,我從未見他這麽在意過一個女人,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他,他走到今天,也是逼不得已。”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可他卻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反抗,並且傷害了許多無辜人,梅姨,不妨跟你說句實話,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是那樣幹淨純潔的人,笑起來特別陽光,特別的暖,當時我還在想,什麽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這麽完美的男人啊,說真的,能嫁給他,或許是很多女人的夢想,如果沒有我朋友那件事,我也會真誠的接受他,可一想到他開槍殺了我的朋友,我就過不了這個坎。”我故作多愁善感,無可奈何的說:“梅姨,你說我要怎麽做”


  “你真喜歡姚先生”梅姨有些激動,說:“先生知道了肯定高興。”


  我哀歎道:“可是我們之間橫了太多太多了,那都是一條條人命啊,我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繼續這樣,他這樣讓我很害怕,梅姨,我怕哪天他出去了就回不來了,也怕他再殺人。”


  “不會的,之前先生也隻是沒有辦法才會那樣做。”梅姨說:“先生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梅姨看來真的很了解姚慕容。


  我心裏冷笑,嚐過血是什麽滋味的人,又怎麽能戒得了。


  我起身回房間休息,讓梅姨晚上煮一點清淡的就行,如果我睡著了,就不用叫我了。


  最近我的癮沒有那麽大了,卻容易犯困。


  一沾床,我又睡到了晚上,迷迷糊糊中,我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我睜開眼,那聲音卻是從陽台傳來的。


  我揉了揉眼睛,站在陽台接電話的不是姚慕容又是誰。


  “後天的貨按時運出去,怕什麽,姚慕白自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他在跟尼桑打電話。


  看來姚慕容又有交易了。


  我躺下裝睡,正好聽到姚慕容說:“有人會替我們收拾姚慕白,這一次,他插翅難逃,別想活著從裏麵走出來。”


  ,ntent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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