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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婚禮前夕夜

  幾天不見,再次見到姚慕容,我覺得他好像變了,可哪裏變了,我又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


  他將陳淑琴支開,對我說:“南笙,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我不敢,誰知道姚慕容會對我做什麽。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明天婚禮還有很多事,我要早點休息。”


  我是故意拿婚禮的事搪塞他。


  姚慕容卻不吃這一套:“隻要兩個小時,十點之前,我一定送你回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懇求:“南笙,我隻要這兩個小時,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姚慕容完全看穿我的內心,知道我在怕什麽。


  念及他救了莫南城的份上,我點頭:“好。”


  其實我要是不答應,以姚慕容的性子,也肯定會用別的辦法讓我跟他走,索性,我主動點,也少受點罪,少連累一些身邊的人。


  我跟著姚慕容上了車,車內有濃濃的香水味,是女人的香水味,在這之前,這車上一定有女人待過。


  對於姚慕容的私生活,我不過問,也一點都不在乎,隻是這香水太刺鼻了,我說:“打開一點窗戶,太悶了。”


  姚慕容卻以為我是吃醋了,解釋道:“我給你買了一瓶香水,不小心打碎了。”


  說著,他拿出一個禮盒:“這是我重新給你買的,你收下吧,說來,我還從來沒有送過你什麽東西。”


  我語氣諷刺:“你怎麽沒送過,你送的可都是讓人難忘的。”


  他送我的都是讓人痛苦的回憶。


  姚慕容自然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他卻沒有生氣,這讓我很意外。


  他將禮盒塞給我。


  我始終都沒有打開過看裏麵是什麽東西,隨手就揣在口袋裏。


  車子在市區開了將近兩個小時,卻在姚家老宅停下。


  姚家倒閉之後,房子也被查了,姚慕容走過去,用鑰匙打開門,我才詫異道:“現在這房子在你名下了”


  “嗯。”姚慕容也不瞞我:“我找人買下了,可哪怕姚慕白把房子賣了,也填不了那些空缺。”


  這是姚慕容早就計劃好了的。


  曾經熱鬧的姚家如今變得冷清,不過才一個月,地麵的雜草已經長了很高,屋裏家具上都是灰塵。


  姚斌一直沒有醒過來,姚慕白不知所蹤,蔡采琴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姚家沒有錢了,姚斌自然不可能還在醫院裏,昂貴的醫院費根本無法支付,至於姚家那些旁支,也都跟著遭殃了。


  我看著姚家大宅,不勝唏噓:“你總算如願以償了,成功的占據了姚家的一切,接下來,你要怎麽搞垮厲家呢”


  有了姚慕白的前車之鑒,厲少爵也不是一個善茬,能走到今天,有他的手段,姚慕容已經暴露出來,不可能再在暗地搞小動作,想要搞垮厲家也不容易。


  姚慕容環看著這熟悉的一切,他贏了,卻沒有半點的高興,他往樓上走:“我曾經就想著,我要把這裏買下來,終有一天,我才是這裏的主人,可這一天來了,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有些東西過去了,有些屈辱發生了,再也無法逆改,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從這裏滾下去”


  他站在樓梯台階上,最高的台階,說:“當時我才九歲,就這樣栽下去,頭破血流,當時就昏迷了過去,我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才出院,所有人都責怪我,是我不小心,可我卻清楚的記得,是有人背後推我,而那個人,正是二嬸。”

  姚家旁支老二媳婦。


  聽說那家人現在也很慘,姚家倒後,網上每天都是有關姚家的新聞,就前兩天,我就看見姚慕容口中的二嬸從天梯上摔下去,骨折了,現在還在醫院。


  網上報道是不小心失足,現在看來,未必是意外。


  姚慕容盯著姚家大門口,又說:“我十歲那年,姚家都在為姚慕白慶生,而我卻被關在閣樓一天一夜,一天一夜都沒有吃一粒米,喝一口水,將我關進去的人正是姚慕白的母親,蔡采琴,理由是我打翻了姚慕白的生日蛋糕。”


  姚慕容敘述的看起來都是一件件小事,可在那個時候,於他而言,都是讓人能記恨一輩子的大事,那個時候他的委屈與害怕,無人能懂。


  我說:“姚家二嬸已經在醫院躺著了,聽說沒有錢住院做手術,腿可能要瘸了,那下一個會是誰是蔡采琴了”


  “姚家倒後,蔡采琴也跟著消失了一樣,連帶著醫院裏的姚斌,也都消失不見了,我怎麽找都找不到。”姚慕容冷笑了一聲:“還有人在暗地裏幫姚家。”


  我冷冷一笑:“說不定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


  姚慕容不置可否:“如果老天爺真長眼,當初就不會看著姚家人欺負我,你不知道我在十五歲之前過得是什麽日子而這一切,姚斌都是知道的,卻從未阻止過,你說他待我好,這就是他的好,我以前不知道這是為什麽,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不是姚家的人。”


  “你帶我來,就是讓我聽你的過去”


  “你是第一個讓我傾訴這些過去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我想讓你分享我一切成功的人,南笙,我一想到明天你將是我的新娘,我很激動,又很苦惱,厲少爵跟姚慕白可不會這麽容易讓你嫁給我,你說明天婚禮上要是出了點什麽意外可怎麽辦。”姚慕容嘴上這樣說,可卻一點都不擔心出什麽意外,甚至臉上是帶著笑的,他勝券在握。


  我一直不去找姚慕白,也跟厲少爵保持距離,就是不想婚禮這一天這兩人在出什麽意外,就算我嫁給姚慕容又怎麽樣,總之也不過是半年時間,我就歸於黃土了。


  “為了確保明天婚禮的順利進行,你肯定費了不少心思。”我特意咬重了心思二字,諷笑道:“你這麽厲害,還擔心什麽。”


  “南笙,兩個人的幸福從來都不是一方努力就可以,就算我雙倍努力,你不跟我一條心,也不會有幸福。”


  姚慕容說出這麽富有哲理的話,讓我還是有點意外。


  “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你想要的是厲少爵跟姚慕白的不痛快,還在乎什麽幸福。”我覺得真是搞笑。


  “南笙。”他站在高處,俯瞰著在客廳的我,說了一句:“我也想要幸福啊。”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哀傷,就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那樣盼切著。


  姚慕容的童年不幸,是讓人同情,可想到他做下的那些事,同情也變成了憎惡。


  “南笙,你上來。”


  他帶著我進入曾經關過他的閣樓,牆壁上還留著用筆寫下的字跡,都是一些恨姚家,辱罵姚家人的話。

  仇恨的種子在他的心裏紮根了太久。


  我看著那些字,仿佛能感受到姚慕容當時的恨意。


  他撫著牆壁上的字,說:“我每刻下一筆,心裏才會好受一分,這些都是我當年發下的誓言,我用了將近二十年才完成。”


  他長舒了一口氣,就像是將這二十年來的積怨都吐了出去。


  他看著我說:“南笙,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做這些都是迫不得已的,到今天為此,一切都了了,從今往後,我們倆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組建我們的家庭,有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做一名合格的父親,最好生一個女兒,像你一樣美麗,我會把我的一切都給她,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過日子這種話從姚慕容嘴裏說出來,還真的覺得有點諷刺又心酸。


  他渴望一個家,他在姚家無法立足,也回不去厲家,兩邊族譜上都沒有他的名字,他想要的家就隻能靠他自己呢。


  家是幸福的港灣,隨著年齡,閱曆的增加,人會變得越來越戀家,也越來越渴望家庭的溫暖。


  我望著姚慕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我麵前的他,隻不過是一個渴望家庭溫暖的可憐蟲罷了。


  不管是厲少爵還是姚慕白,他們都是在寵愛著長大,從不缺愛。


  厲老夫人雖然嚴厲,劉芬跟厲振華感情不好,可對厲少爵的愛,都不從缺失。


  姚慕白就更不用說了,蔡采琴就他這麽一個兒子,也是疼惜在心裏。


  姚慕容在十點之前,真將我送回去,他連趙家的門都沒有進,因為有習俗,兩個未結婚之人在結婚頭天晚上,超過十點就不能見麵了,否則不吉利。


  姚慕容如此忌諱,他是怕以後我們過不好。


  哪怕隻是一種民間說話,沒有根據,他也不願意去賭。


  姚慕容走後,我回到房間,想著明天的婚禮,一夜未眠。


  天總是要亮的。


  早上六點,姚慕容就派人來給我化妝,預計是十點來接親。


  趙家也沒有什麽親戚,所以家裏還是很冷清,隻有陳淑琴跟趙南茜還有兩個保姆陪著。


  姚慕容請來的是國際化妝師,化的妝容自然好看,這樣喜慶的日子,也特別會說好話,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信手拈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來也諷刺,我曾做過厲少爵的妻子,也做過母親,卻還是第一次穿上婚紗,化上新娘妝容,戴上頭紗。


  上午十點,姚慕容準時來接我。


  他找了二十輛法拉利作為婚車,頭車是一輛蘭博基尼,全都是清一色的大紅色,特別的喜慶。


  姚慕容迎我出門時,陳淑琴在門口含著淚,那不是舍不得,而是真的替我傷心,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又怎麽會幸福


  為了不耽誤吉時,姚慕容說:“上車吧。”


  按著習俗,本該是姚慕容抱我上車,他剛彎腰伸手準備抱,我冷著臉:“我自己走。”


  姚慕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我上車時,一抬眸,就看見不遠處的樹後麵藏著一個人,正是姚慕白。


  ,ntent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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