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禮節性的
“哎拜托。
別瘋啦。
蘭蘭，香香，有個事兒呢。”
羅羅微笑著扭扭頭。
“歆姐，幫幫我喲。”好半天，三女孩兒才停下，理理各自鬢發，蘭蘭問到：“羅羅，什麽事兒？”“有個哥兒們進去了。”小羅注視著窗外，一片耀眼的白光，鳥兒般在擋風玻璃外跳躍：“我最鐵的一個哥兒們，褲子都是換了穿的。”
蘭蘭還沒回答。
香香先癟開了嘴巴。
“哼，什麽最鐵？上二個月不是有個最鐵的？還內衣換了套的呢，怎麽又冒出了一個？”
“原來是原來，現在是現在，香香，我最鐵的哥兒們多著喲。”羅羅麵不改色，丌自笑嗬嗬的：“這次，一樣，明白嗎？一樣！哎歆姐，拜托，你幫我說說話啊！”
羅歆雖然聽得迷迷糊糊。
可也到底明白了一大半。
暗自思忖著，這羅羅人精鬼怪，不找大人找小孩子，隻怕是二個侄女常幫他的忙吧？
羅歆不像朱朱和管玲，因為老媽緣故，雖不常回家，可也模糊知道一點場地上的那些事兒。再說，幾年裏，因為學的是中文，自然得講形象思維和深入生活。
年年寒署假。
為著返校的大作文，有深度，廣度和嚼頭。
百忙中的羅歆，都抽了時間，到二伯工作的地方采風，了解第一手的真實。
那個地方，嗬嗬，一言難盡。猛聽到羅羅小司機，猶如老朋友一般，要自己替他說話，頗覺得滑稽：就一個開車的小司機罷啦，為了自己所謂的鐵哥們，東求情，西要求的。
好像路子很廣。
手眼通天。
真把自己當成了法力無邊？哎，也不惦量惦量，你算老幾？
所以，抱著自己的胳膊肘兒，冷冷的瞅著他，不開腔。可羅羅卻視若無睹，繼續套著親乎：“歆姐耶歆姐，你不幫我，幫誰？
今天一早，我鐵哥們給我發短信，指點迷津。
說找美女菩薩包準。
哦，原來美女菩薩就是你呀。”
沒想到，蘭蘭一聲大喝：“住口！縣官不如現管。說，又是什麽事兒？”小羅喜出望外，放了羅歆，扭住了初中女生：“和上次一樣，和上次一樣！”
香香幸災樂禍。
搖頭晃腦。
“又是往外遞條子，要蹲小號？”
“是呢。”羅羅有些頹喪：“手氣不好，又被逮個現著，弄不好，要加刑哦。”蘭蘭拍手大笑：“活該！活該！我看你那些最鐵的哥兒們呀，一個個都是倒黴蛋。
別人遞條子，難乎發現一次。
你那哥兒們倒好，遞一次，發現一次，晦星啊。
拜托，別找我們了，晦星誰碰到誰倒黴哦。”
羅歆聽得目瞪口呆，老天！二個初一女生，一個外表陽光的小司機，談起看的和犯罪來，猶如拉家常，嘲笑譏諷，討價還價，嘻嘻哈哈的，不知道這是法律決不允許的的嗎？
嘎！
雪鐵龍穩穩停下。
“到了。”
羅羅拉下手刹，回頭笑嘻嘻的看著羅歆：“歆姐，‘下午茶’到啦。”坐在中間的羅歆就推推右邊的蘭蘭：“下哦，你來杯什麽？”
蘭蘭彎腰鑽出去。
等羅歆鑽出來後。
又彎腰鑽進去，砰地關上了車門。
羅歆奇怪的拍拍車窗：“嘿，怎麽不下車？”雪鐵龍裏，沒人回答，卻輕輕向左前方一聳，留下一柱輕煙，輕快的飛馳而去。
羅歆瞅瞅早不見蹤跡的前方。
一頭霧水。
想想二個侄女剛才和羅羅司的對話。
現在又擅自帶車溜掉，一種責任感讓她彈開了手機蓋：“媽，我是歆歆。”嘩啦啦！“嗯，還沒到？”“到了，可你不是說蘭蘭香香陪我嗎？”
“嗯，什麽意思？”
“二人不下車。
和羅羅一起跑掉了。”
羅歆鼻尖上掛著汗珠，有些著急：“會不會出事哦？”“沒事兒！你自己上去吧。等到，七筒！”啪！“歆歆，你自己上去，別事兒莫管。還有，嗯，左嫂，幫我摸到下，我方便方便。”
嗤！
撲！
離座和坐下的響聲，噠噠噠！
“歆歆，在聽嗎？”羅歆瞅瞅林蔭下的“下午茶”，回答到：“聽著呢。”“現在這個新領班，是我才請的。原先那位，吃裏爬外，出工不出力，被我炒了魷魚。”
老媽壓低了嗓音。
“新領班，是這兒郭副促的侄女。
你注意一下。”
歆歆似懂非懂：“哦，好的。”收了手機，一麵朝那團濃蔭走去，一麵想：“老媽挺要麵子，讓我注意一下？我注意什麽？本姑娘一米六三，黃金三圍，中文才女，知書識理，要我注意？老媽，你多心了哦。”
“嘿歆歆！”
“嘿才女！”
“嘿，八婆，八婆，到了多久？”
三姐妹連蹦帶跳，又聚在了一起。瘋一歇，進了“下午茶”餐廳。可僅僅一天未見的三姐妹，仍抑製不住興奮，繼續瘋鬧。
客人們在“卡薩布蘭卡”的舒緩音樂中，屈膝而坐，喁喁而談。
紛紛揚起頭。
不滿的皺起了眉頭。
羅歆注意到一個高挑的著裝女孩兒，微著一聲不吭的站在自己身邊，仿佛這才記起這是在營業時間，忙拉拉朱朱管玲，一起進了經理室……
一天不見。
三姐妹發自內心的興奮。
伴著一杯杯稠密的幹紅，幾乎把一邊的新領班灌醉。
當三姐妹平靜下來，淑女似的偎在各自己的沙發中，一麵小口小口的呷著幹紅，一麵想著各自心事兒，領班才上前幾步，對羅歆自我介紹。
“你好，歆歆。
我是郭蓉。
新來的領班。”
羅歆伸過右手：“你好！聽老媽說過你。”郭蓉握著她的手，輕輕搖搖：“我也聽張姨講過你，羅歆，大學中文係才女，大本畢業，前途無量哦。”
二人鬆開。
羅歆微笑著看著對方。
暗自咕嘟著。
很漂亮嘛，大約比我還高，眼睛炯炯有神，站得筆直，好一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模樣。唉拜托！怎麽又是老媽似的強勢女人，頂討厭的。
郭蓉也微笑著看著她。
然後。
再對朱朱和管玲，禮節性的伸出右手，一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