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些驚喜
反正這段時間正好有空。
明天?
不,後天?
不行不行,最好是後後天的後後天,左老師太忙,不好打攪他的;再說,如果我忙忙的就找上門去,他家人會不會認為我居心不良?
或者是?
特別是左老師的兒子。
那個市第二看的的左看長。
為什麽看我的眼光,有些迷茫和驚愕?不忙不忙不忙,畢竟,本姑娘是大本生,懂得“生命太短暫了,不應該用來記恨。
人生在世。
誰都會有錯誤。
但我們很快會死去。
我們的罪過將會隨我們的身體一起消失,隻留下精神的火花。這就是我從來不想報複,從來不認為生活不公平的原因。我平靜的生活,等待末日的降臨。”
知道《簡愛》,《複活》和《葡萄牙抒情十四行詩集》。
寫過小說,散文與詩歌。
作品上過《收獲》的管玲,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無知女孩兒……
“小玲,幾點哩?”老媽打破了沉默:“你爸還沒回哩。”管玲回過神,掏出手機瞧瞧:“二十二點半,天太熱。”“二十二點半是多少?我和你爸可一直說正點哩。”
“就是晚上10點30分。
媽。
你別擔心爸。”
想想,站起來,補上一句:“要不,我出去看看,電筒在哪?”椅子響響,大約是幽暗中的老媽正在搖頭:“女孩兒家家,不用了哩。小玲,媽正想給你說句掏心話哩,你聽不?”
管玲坐回椅子。
瞟瞟虛掩的門縫外。
一片熱鬧聲。
洗車房的右旁,是一溜大排檔,燈火輝煌,人聲鼎沸,猜拳聲,談笑聲和開酒瓶蓋兒的嘭嘭聲,揚起彼落……
左麵。
是一溜兒暗紅著門扉的美發美容廳。
喧嚷聲不大,卻是典型的不夜城。
暗紅的燈光和曖昧,甚至蓋過了大排檔的燈火通明,吸引著男人們和工搬等一溜兒,不息的眼光和關注……當然,誰都知道那美容美發廳是幹什麽?
畢業後跨進家門的第一個晚上。
管玲就沒好氣的責問爸媽。
“怎麽就租了這麽個鬼地方?”
老爸沒開腔,老媽苦笑:“這兒房租才便宜哩,我們這四十個平方,每月才一千二,比起別的地段,少了三百塊哩。”
人是容易改變的。
畢竟要生存啊。
個多月過去啦。
才女管玲由當初的憤世嫉俗,變成了現在的習以為常;至於美容美發廳麽,關我屁事兒啊?“聽呢,媽,你說吧。”
“你不小哩。
22哩!”
老媽的聲音從幽幽處傳來,輕輕,細細,悠悠的,有如腹語。
“錢哩,少得點就少點,節約一點也就沒啥哩;可這男大當婚,女大嫁,你想過哩?”管玲瞪直了眼睛:“媽,你說什麽?我剛畢業,才22歲啊。”
“媽是17歲就跟著你爸。
18歲生的你。
28歲生的你小弟。女人哩,遲早要嫁人,不是說越早越娃順產哩?”
“不!媽,我還不想嫁人。”管玲毅然回答:“讀了15年的書,我不想重複你和爸的生活。”老媽沉默了,端坐著,宛若尊雕像。
稍會兒。
老媽歎口氣。
“小玲哩,我和你爸的生活咋哩?莫看現在我們艱苦一點,可前半輩子,”
“哎呀!媽。”管玲沒好氣的打斷了她:“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個稱心如意的工作,替家裏減輕負擔。”管玲瞅瞅幽暗中的母親,放軟了語氣。
“至於嫁人?
三十歲後吧。
現在醫學發達,三十四十甚至五十的女人,生產都沒問題,你放心好了。”
和羅歆朱朱剛好相反,就像時下銀幕上的絕配,管玲有著一個脾氣急燥的父親和溫和敦厚的母親。
因此。
像歆歇和朱朱。
動不動和母親關係緊張,母女倆誰也不讓誰,吵吵鬧鬧的風景,在管家很少看得到。
知母莫女!聽聽老媽不說話了,管玲搖搖頭,賠禮道歉般解釋到:“媽,你別生氣。你那個時代和我這個時代,截然不同。
一個女人。
如果沒有自己的事業和天地。
注定不會幸福,也沒有安全感。所以,我得先工作,再嫁人,現在你明白了嗎?”
稍會兒,老媽歎口氣:“你爸咋還沒回來?小玲!”“媽!”“你說的,我不懂。女人天生要男人哩,有男人就有幸福哩。什麽自己的事業和天地?那你把自己男人擺在哪哩?
我看是讀書讀傻了哩。”
管玲沒有再回答。
隻是痛苦而憐惜的笑笑,瞅瞅幽暗裏的母親。
屈指算,老媽不過才四十,放在城裏任何一個女人身上,正是知情知趣,愛美愛生活的年齡啊!哦母親,把一生係在老爸和自己孩子上的母親啊!
你活得是那麽的拘束。
無知。
疲累。
雖然生活對你如此苛刻,你卻堅信自己擁有幸福,還深盼著女兒重複自己的老路……管玲隻覺得喉嚨像堵塞了似的,千言萬語,說不出口。
吱嘎!
門被推開了。
一個拎著扁擔的厚實身影,跨了進來。
“開燈!說過多少遍,不要節約這點電。”老媽敏捷的向牆側一探左手,啪!15瓦的螺旋節能燈,驟然亮起,越來越亮,屋子裏一片雪白。
許是陪著老媽在幽暗中坐久了?
管玲舉起右手。
擋擋有些刺目的燈光。
“爸,晚上就別出去了,天氣太熱,人吃不消的。累病了,更麻煩。”老媽卻早竄到廚房,一時,碗動筷響,蒸氣騰騰。
老爸把扁擔珍惜的放在屋角。
又順手抓起桌帕。
仔仔細細的擦拭著扁擔和繩索。
一麵回答女兒:“晚上正好,我研究了的,白天熱,大件一般沒有,晚上天涼,容易攪到大活兒。”擦拭好後,站起。
從迷彩服的褲兜。
掏出幾張迭得整整齊齊的鈔票。
自豪的放在桌上,揚揚頭:“小玲,點點。”
管玲就拈起數數,有些驚喜:“哎呀爸,四百九十二塊呢,一天就這麽多?你真行。”老爸笑笑,那老媽早接過話茬兒。
“這算多哩?
你老爸最多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