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小心翼翼
憑女性的直覺。
管玲覺得必須要把金英盡快攔住。
不是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層紙麽?挾財富且也還算年輕漂亮的金英,對貧困潦倒,急切想擺脫困境的老爸而言,無蒂就是一棵救命的稻草。
一雙使自己能擺脫命運桎梏的手掌。
一個能使自己實現希望。
重新呼嘯人生,縱橫馳騁江湖的聖人。
哪怕雙方就是各為目的,臨時湊合,也會拚其一試,一博;男女有別,千古真理!男人的社會性,功利性和虛榮心,往往最能戰勝骨肉親情,夫妻情份。
這樣的案例不是很多嗎?
管玲還清晰的記起了。
有好幾次自己起夜。
路過大臥室時,聽到老爸壓著嗓門兒,在恨恨的咕嘟咕嚕:“這不準,那不準,媽的,老子找了你這個傻婆娘,算倒了八輩子的黴……”
當時。
聽得迷迷糊糊。
也沒多想。
可現在,卻讓管玲不寒而噤:天啊!正是中年的老爸,卻無法與老媽歡愛,這樣下去,怎麽辦才好啊……
第二天.
管玲正在伏案工作。
左館打來了電話。
“小玲呀,能不能到我辦是來一下?”管玲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左館,什麽事兒呀?”有意提高嗓音。
“要不,我馬上到?”
“好的。”
左館中氣十足,嗓門兒又大又亮。
你真無法想像,這是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肖組抬抬頭:“管玲,去吧。”一側身拉開抽屜,一張報帳單拍在桌上。
“順便讓左館簽簽,我複核了的。”
管玲點頭。
拈起報帳單出了門。
出門,她就在小拐彎處站下了。“購雜物·購工具書,579元。”她瞅著報帳單上的事由和金額,眨著眼睛,有些迷迷糊糊。
校審室就這五人。
所以。
一般物品,都由肖組授意,管玲填領用單,肖組再複核簽字,由管玲統一在館辦領用。
可也有少部份,比如工具書等,由各科室負責人審核後,派員外出購買,再憑發票,負責人簽字後,送左館一枝筆簽批,具實報帳。
這是左館為了避免被館辦架空。
或者叫避免館辦出錯。
特地訂立的規定。
再說,能讓各科室負責人有一點點靈活,不更忠於職守和更感激自己?曹婷婷卻一直認為這裏麵有漏洞,並認為此舉是剝奪了自己的審批大權,耿耿於懷。
你能說本是文化人的左館。
隻是一介腐儒嗎?
可管玲這一瞅,就瞅出了問題。
原來。
校審室的大小雜事兒。
都是管玲承擔。
這外出購買什麽的,自然也是她的事情,這可是來之前寫入合同了的。要說管玲對此沒意見,那是假話。
可若是要說。
管玲有多大的意見。
也不見得。
大本女生管玲,有著左館事先的承諾和暗示,知道自己這樣吃點虧,有好處;再說,這校審室就這麽大點,同事就這麽四個。
笑話。
玩笑。
就這麽些兒。
能有借口到外麵透透空氣,不好嗎?可是,管玲怎麽也想不起,這個雜物和工具書,自己是何時出去買的?
看填的單呢。
倒像是張喘的筆跡。
這就奇怪了,這是怎麽回事兒?
管玲一麵納悶,一麵慢吞吞的出了小拐彎兒,最後決定不管它了,肖組叫報就報,一定是自己不在,臨時讓張喘外出買的。
“玲呀,到哪去?”
正捧著自己的臉蛋兒。
對著校審室發呆的胡蝶。
猛見管玲走過來,就問到:“找我?”“不是!”管玲指指管頭室,還小心謹慎的斜斜腦袋,朝裏望望。還好,曹主不在!
“上班時間,你打望什麽?”
管玲嘲笑著小丫頭。
“臉蛋兒還紅紅的,想些什麽啊?”
一麵提醒自己,待會兒回來,莫忘了試試孔隙。胡蝶的臉蛋兒,更紅了,一定還滾燙吧:“玲姐,說些啥喲?人家正煩呢。”
管玲懂事地點著頭。
“該!該!該呀!
要不講什麽愛呀情的?”
“拜托!玲姐耶!”胡蝶撒嬌的跺著腳,其實是怕被同辦是的其他人聽見。耶,茄子!管玲對她扮個鬼臉,進了管頭辦是。
左館請她坐下。
什麽客套也沒有。
就遞過來一張紙。
這讓管玲有些忐忑不安:哎呀,是不是又是左長兒女的測評卷?或者是,左長的求愛信?這個成功人士,會給我寫求愛信嗎?
隻怕他從來沒寫過吧?
還有,貴為市第二臨獄的看長。
又是鑽石單身,暗戀和公開追求他的女孩兒,一定很多吧?
還有……唉,真是的,管玲你怎麽啦?想這麽多幹什麽?你居心不良呢,厚顏無恥呢……哦,這是什麽?誌願入檔申請書?
誰要入檔?
我嗎?
“管玲,認真讀讀,細細琢磨。”
左老師說話了,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喉音挺重,這一點和左長一模一樣。“入檔申請書。敬愛的檔組織……”
管玲一字一句的默讀著,咀嚼著其意義。女大本生有點朦朦朧朧的感覺到,左老師讓自己認真讀讀,細細琢磨,一定有其用意和道理。
對了。
我聽說過。
要成為組織的培養教育對象,必須入黨才行。
左長就是黨員,那個“自動請辭”的鄭院和剛上台的湯院,都是員呢……“……請檔組織給予考察和培養。此致,敬禮。申請人;××。××××年×月×日。”
當管玲讀了第三遍。
並把申請書格式。
牢牢記在心中時,左館放下了手中的筆。
揉揉自己手腕:“小玲呀,給我添點水吧,渴呢。”剛進屋是“管玲。”現在是“小玲。”對此,管玲高興得哎一聲,起身走到左館辦公桌。
拿起他習慣用的紫沙茶杯。
掀開茶蓋。
一大杯清亮亮的。
與其說是茶水,不如說是早沒了茶味兒的白開水,晃晃悠悠。管玲拿起朝外走,打算把它倒掉,重泡一杯。可左館叫住了她。
“小玲。
行了,添點開水就是。”
於是,管玲就把己冷卻的茶水,倒掉一大部份,再拎起暖瓶衝上滾燙的開水,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桌上,滴水未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