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沉得住氣
“丫頭,朱朱,這事兒你怎麽說我都行,可不能怪人家皮總。唉,你個學生娃娃,懂得什麽喲?”“皮總?我看他就像水牛皮。
黃牛皮。
爛水牛皮,臭水牛皮。
總是把我家緊巴巴纏著。”
朱朱憤憤到,又跺跺腳:“你們倒底欠了他什麽?是不是錢?”指指屋裏:“裝飾花了一萬二,隻像征性收了二千塊?還有平時拎來的水果?一共值多少錢?我還他。”
朱朱越說越氣。
牛皮哄哄。
20萬元獎金,讓大本女生有了底氣。
可是奇怪,老爸沒有發怒,隻是平靜的盯住朱朱,就這麽不錯眼的盯著,盯著……直盯得朱朱心裏發虛,憤憤一扭身。
鼻孔哼哼。
返身抓起拎包手機什麽的。
換了衣服,就要出門。
老媽卻一步竄到大門前,伸開了雙臂:“昨晚沒歸家,今天又想溜,真是反了你哩?信不信老娘我今天,”“開門!”
老爸低沉的嗓音。
像是從胸中蹦出。
“關得住身,關不了心。開門!”
“她爸,不能哩。”老媽沒了輒,可仍不讓開:“這丫頭這樣下去,要毀了哩!”“開門!”老爸誰也不看,直視著對麵牆璧
淡黃的落日餘輝。
斜斜的抹在上麵。
映得客廳像提前開了大燈。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讓她去吧。開門!”老媽怔怔的看著老伴兒和女兒,突然雙腳一軟,癱倒在地,放聲大哭。
“天哩!
三十年。
三十年了啊!
我要早知道會生這麽個孽子,一落地就該卡死了哇。鳴鳴鳴……”朱朱一臉悲憤,跨過嚎啕大哭的老媽,拉開大門,埋頭衝出。
還好。
走廊無人。
朱朱噙著二汪熱淚,快步衝下樓梯,一抬腳,來到了操場沿兒。
沒說的,這個家太令人失望!太令人窒息!充滿了封建腐朽和落後氣息。我如果再在家裏呆一分鍾,我一定會發瘋的。
說到底。
不就因為我不願嫁給小皮球嗎?
你們那麽喜歡他,就自己嫁吧,娶吧。
這世界不是有幾十歲的老太太,嫁小年輕嗎?朱朱惡狠狠的想著,抹抹淚花,手一摔,作了決定:不是怕我不歸家嗎?我就不歸!
今天不歸。
明天也不歸。
後天也不歸。
不歸不歸,就是不歸,氣死你老倆口!朱朱摸摸衣兜,唉呀,有著20萬獎金巨款的信用卡,不在呀?
哦。
那天直接給了老媽。
這下麻煩大啦。
再翻騰翻騰,還好,還有近一千塊現金,可以支撐到,嗯莫忙,古人目: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傻大個,我現在是你的女朋友,你就該擔負起我的生計,我來也……
“朱朱,一個人到哪兒呀?”
朱朱別過了臉。
拎著工具箱的小皮球,停停,摸摸自己腦門。
“太陽都落坡啦,”“關你屁事兒!”朱朱猛然扭頭,惡狠狠的罵到:“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哼,討厭!”匆匆走了。
她沒看見。
也沒查覺。
操場上踢球的小子們,奔來跑去的,有二隻皮球,竟然不約而同對她劈頭蓋臉砸來。嘭!嘭!小皮球一手仍拎著工具箱,跟在朱朱後麵斜身躍起,擋了回去。
其中有一隻踢偏了。
力道很大的皮球。
反砸在他的左胳膊肘拐上,疼得小皮球嗤牙咧嘴,引來小子們的哄堂大笑……
哎,怎麽又是昨天那個管理員?昨天我溜了進去,人家正生氣呢,朱朱有些猶豫不決,放慢了腳步。
沒想到。
中年男見是她。
居然一笑。
“女同學,又找古老師?”朱朱充滿然希望地點點頭。“去吧去吧,你一定是找古老師請教問題?”管理員大方一的揮手,眼裏滿是笑容。
“去吧,我看古老師在的。”
“謝謝!”
朱朱喜出望外,真誠的感謝著,加快了腳步。
“不謝,”中年男在後麵叫著:“祝你好運!”這讓朱朱感到有些奇怪,這麽殷勤幹什麽?隨之恍然大悟:一定是古老師暗地做了工作,管理員才這麽痛快。
也許。
還偷偷塞了紅包?
我可知道。
住在這宿舍裏男老師們,因為是單身宿舍,配套又好,時常把情人或朋友,偷偷帶進來過夜。為了不被管理員阻止或叫刁難,都暗地給點小恩小惠,買通了的。
這並不奇怪。
我們原來女生宿舍。
那胖阿姨管理員。
看起來多麽正真嚴厲,常常嚇得初來乍到的小學妹,不知所措,提起就害怕。結果呢?搞久了,也就都搞懂了。
一瓶廉價香水。
一包米花糖。
或者10塊錢的飯票,就可以買通她,裝耳聾。裝眼瞎,裝不在意,綠燈,放行!
當然,也得怪她。正因為她的放行,至少三個小女生不慎懷孕,連自己也幫著出主意,找借口,和女生們一起眾星捧月般,陪著其上醫院人流哩……
朱朱樂滋滋的邊走邊想。
覺得自己的心情。
陰轉睛。
嗯,傻大個關著門?平時可都是虛掩的,發生了什麽事情?叩!叩叩!叩!“誰呀?”朱朱一楞,這嗓音怎麽有些驚慌?
充滿詩情畫意。
又敏感萬分的古典朱朱。
眼珠骨碌碌轉轉。
捏著自己鼻翼,加大肺活量,舌頭緊抵上齶:“管理員,快遞!”“謝謝,請稍等。”踢踢噠噠,撲!門開了條大縫,伸出一隻手來。
“謝謝,需要簽字不?”
“不需要!”
隨著話音,朱朱猛力向前一撞,撞開了大門。
傻大個倒在地上,正嗤牙咧嘴的嚷嚷到:“幹什麽?入室搶劫啊?”朱朱雙腳一跳,踩著他背脊衝進了裏間。
啊哈。
一個年輕美女正從被子裏抬頭,向外瞧呢。
二道目光一碰,女郎呀的一聲倒下,拉上了被子。朱朱也不管她,返身迎著慢騰騰站起來的古老師,一笑。
“原來,你可真是一網情深呀?”
傻大個先關上門。
然後,頹喪的跌坐在椅子上。
“可她不是‘誰憐尤人’,偶而為之唄。”“不是你的助手嗎?不是剛分來的新老師嗎”朱朱也吃驚,自己竟然如此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