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是我的宮殿，名為墨煙
東邪本是可以自己飛上來的。隻是如今青離尚且不會仙法，隻能召來一抹祥雲，二人站上去，倒也沒占多少地方。
青離拽著他的衣服袍子，不是緊張，就是看著自己越升越高有些激動。
她輕輕地在祥雲上踩了踩，軟軟的，好像還挺大。就是.……有些不真實。
祥雲上升的時候恰巧經過了夏府。
她看著往日生活在其中的夏府，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家這麽大，在整個江南地界，算是大府了。
那個給青離拿椅子的丫鬟走到了門口，青離想，若是發現她不見了，丫鬟會不會嚇得跺腳？想著想著，就笑起來。
她輕輕地掐了一下臉，還能感覺到硬生生的疼。
不是做夢。
那可真好啊。她暗自想。
她輕悄悄地抬頭，順著拉著她的手的胳膊往上看過去，男人清冷的麵容就在眼前了。
“原來他真的是個神仙啊。”
青離聲嘟囔，卻也沒被東邪聽了去。
雖神仙的耳朵超乎常人，可東邪向來對青離不設防的。現在他雖是知道青離還未長大，記憶還未恢複，心底卻仍有些的擔憂。
他看了青離一眼，發現丫頭正高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忘記給她吃從殿裏帶出來的丹藥了。那丹藥是丹勞老人專門為他煉製的，不過就是想著若是有一青離上來了，好適應神界的東西。
“青離。”他喊道。
“嗯？”
“把這個吃了。”他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了一枚丹藥。
他的兩個纖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烏黑的藥丸，送到青離的嘴邊。
青離聽話地張開嘴，藥丸就到嘴裏去了。
東邪見她咽下去，便不再管。隻是拉著她一心一意架起祥雲。
青離看著腳下越來越的建築，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叫青離的？
她抬頭望著那個俊美的男人，卻不忍心再打擾他。
就這樣吧，反正以後會知道的。
青離一麵拽著他的袖子，一麵往雲下麵看過去。整個江南就在腳底下慢慢縮了。
許是上麵溫度有些低，青離打了個寒顫。
她打寒顫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在抖，連帶著東邪拉著她的胳膊都抖了一下。
東邪側頭看她問道：“冷？”
青離看著他，眼睛裏閃著可憐兮兮的光：“冷。”
東邪不再話，鬆開了拉著她的手，脫去了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後蹲下來幫青離整理好衣服，再接著走。
的青離將身子往袍子裏縮了縮，像貪狼一樣汲取那袍中特有的溫暖。
好像，還有一絲淡淡的梨花香。
神界的入口是人界最高的那座山的山頂一間寺廟。
世間的人們總是想著神仙們捏一個訣就從神界瞬移到人界了。可實際上三界是分開的，若是隨意進出，總歸是會亂了法度。
因而三界都會有一個地方作為穿梭的入口，很少人知道罷了。
東邪帶著青離從這裏落下來。
寺廟是極為破敗的。屋頂本來應該是破瓦片，如今至少有半拉子都變成茅草。那茅草也是久曆風霜，有些都已經崩壞枯黃。內裏怕是已經不能住人了。
門也像是曆經好多年沒有再修補過，當時補的漆現在已經掉完了，隻剩下了幾根糟糟的木頭。
青離跟著東邪，邁過門檻，走到裏麵去了。
青石板鋪成的路。許是也因為無人打掃，整塊整塊的石板上長滿了青色的苔蘚。青離心翼翼的踩上去，一踩就是一個印子。
她跟著東邪在廟門口停下來。
“來者何人？”
門內響起了一道聲音。那聲音明明是從屋子裏傳來，卻仿佛自遠古而來，有著萬古的厚重感，讓人感到生命的無限狹和宇宙的無垠浩壯。
它悠長而久遠，好像回蕩在地間，不甘於這的屋子。
青離被嚇了一跳。接著肩膀上搭上了溫暖的胳膊，身側的人也靠的進了些。
她抬頭往上看，東邪卻沒看她，目視前方，麵無表情。
“來者東邪，八重東邪帝君，回家。”
他完，麵前的兩扇門打開，漆黑的屋子那邊的牆上，開了一道門大的洞，洞的那邊光芒刺眼，青離一瞬間看不清，也睜不開眼睛。
等適應了以後，東邪帶著她跨過門檻走過去。
出了門就是墨煙殿。
仙童看見自家主子回來了，迎上來接應，卻看到帝君手上還拽著一個女娃娃。
“帝君，這是？”
東邪拉著青離停下來：“這是我從人界收來的徒弟。以後和我一起，莫要怠慢了。”
青離看著那仙童的模樣，那仙童用白色發帶綁著長長的頭發，穿的是一派仙風道骨。她心裏暗忖，難不成這神界的人都長這副模樣嗎？
還未想好，又聽那仙童：
“是人界修仙大會的勝出者嗎？”
仙童疑惑極了。他是知道人界每年都會在一個特定的地方去參加修仙大會。是修仙大會，其實就是仙法比拚。勝出者將有資格加入仙籍。
隻是所有參加修仙大會的差不多都是中年人了，有些有資質的，最也是二十歲才可以奪冠。如今這樣一個的女娃娃，看著還弱不禁風，實在是不像。
並且，若隻是單純地修仙者，也是無法上到這八重的。
他疑惑地朝帝君看過去，可帝君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怎的，隻牽著女娃娃的手去令裏了。
仙童無法，又站回令前門口守著。
東邪拉著青離坐到凳子上，他從箱子裏找出之前讓蟬絲仙人做的長袍裏衣，放到青離麵前的桌子上。
“這是我找人為你做的衣裳，平日裏什麽不夠了就問門口的仙童要。”
“好。”
“這裏是我的宮殿，名字叫墨煙殿。門口的仙童叫若陽。有事可以找他。”
“好。”
“你的屋子在後殿，一會兒我可以帶你去。”
“好。”
“我總還是掛著你師父的頭銜，每日來書房找我，我教你東西。”
“好。”
“這是神界地帶，我叫東邪止。”
“嗯。”
二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卻也不覺得別扭和尷尬。
東邪是看見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青離是年齡尚，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有些放不開。
他完最後一句話，便不再，等著青離提問。
可是過了好久，她還沒有吭聲。
正當他抬眼看過去的時候，姑娘出聲了：“那……這裏隻有咱們三個人嗎？”
“對，這裏隻有咱們三個。”
“哦。”青離似懂非懂點點頭。
又聽見東邪接著：“平日裏若是想出去玩，一定要跟我，我帶你。”
青離聽見這句話，抬起來看他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
“嗯。”
東邪見她不再問問題，又接著：“那咱們一起去殿裏走走，你也順帶把衣服換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