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旁觀者清,當局者,也清
“這個將軍可不是大名鼎鼎的振國將軍,不過就是掌著邊陲城的一個將軍罷了。那將軍不是我,在那屁大點的地方待著,屁事兒不少。家裏少妻妾成群,多了除了他,全都是女的。你這種環境底下,這好好的姑娘家,得長成什麽樣?”
他喘了一口氣接著:“估計家裏也是陰盛陽衰,妻妾生下來的全是姑娘,一個男的都沒,也不知道是報應還是什麽。你想想,這姑娘要麽強勢的跟個什麽一樣,要麽弱的渣渣都不剩。我可給你,夢澤喜歡的那個,他什麽我見猶憐啊,聽他亂吹吧。有點智商的人都能看出來人那就叫裝弱不帶解釋,好看沒有本事。”
青離聽著興致很高。
反正這個將軍不是振國將軍以外,其他都好當笑話聽聽。
卻沒想到這兩個人喜歡的姑娘被這武林盟主的兒子批鬥的不像樣子。這倆人是不是就生氣了?
可誰知,夢澤隻瞪了他一眼:“你在我們麵前也就算了,在人家青城麵前什麽?那人家那姑娘就是我見猶憐啊,那,多……多……多好看一姑娘,被你成什麽了都。這好在是我在這兒聽著,若是人姑娘在,多難受啊。”
“嗬。”硯冰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有意思了。
聽這硯冰的意思,這二人估計和他們喜歡的女孩子在不到一起去。
其實,估計他們也都知道。
朝堂大臣的孩子們,除了普通家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外,還需要加上一個地位家世。
邊境將軍怎麽能配得上朝中二品官員的孩子。
而禦史台和禮部尚書本就有些私人恩怨,再加上這兩年朝中並沒有之前安穩,如若就這樣二者合為一體,禦史台就有了結黨營私的嫌疑。
這樣,不好。
他們的父親也不會讓他們去和這樣的人結婚。
李星聞歎了口氣:“走吧,咱們去看燈。”
皇宮後麵有一個湖,花豬就在湖邊立在一側。
此時那處已經前前後後圍了一群人。
他們三人遠遠地看著,腳步不約而同都停了下來。
“真好。”
“是啊,真好。”
這花豬身高有二三十尺,隻有兩足挨地,長得倒是新鮮。
“這花豬聽今年是新來的一個工匠做的,這工匠之前是做什麽的,大家都不知道。聽是國師算出來,自己去山裏請出來的一個人。”
李星聞給青離解釋道。
“哦?”
他看向青離的目光裏頭有點東西。
“看來這山裏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夢澤將話裏的意思明白了。
青離暗笑不語。
正著,三人麵前逐漸走來了個丫鬟。
這丫鬟,有人認識。
“我家姐欲見公子一麵,在禦花園裏右側亭。”
她麵向的是李星聞,隻是半蹲下去行禮的時候,借著低頭的樣子,眼神不停地往青離這邊瞟。
青離權當做沒看見。
“知道了。”李星聞應道。
丫鬟得了令,便又返還回去。
星聞衝三人拱手:“我先行離開。一會兒再來找三位。”
夢澤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快去吧,一會兒丫頭等不來你,膽子又給跑了。”
硯冰不想跟著打趣。
他從來看不好這二饒任何一個能夠長久。
大家都旁觀者清,他確實看得很清。
但有時候,當局者也清,隻不過,他們寧願不清。
這樣至少還能給自己營造一個假象。雖然很短,但是很美好。
他能看出來這二人特別清楚可能走不到最後,但是更顯而易見的,他們都在很努力的經營。
他有時候實在不想打擊他們,但更害怕他們這樣騙著自己,騙得久了,就忘記了現實。
他看著聞之離開的背影,不免悲從心起。
那晚上直到燈會結束了,李星聞也沒有再回來。
其間發生的故事,他們所有人,都是第二知道的。
那人來人往,青離身邊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
清風月明,夜色如雪。
不遠處不知是宮裏哪個妃子的孩子堆的雪人立在那裏。
青離看著好玩,走上前去看了看。
“不知青城時候有沒有堆過雪人?”
宰相看她這時候終於落隸,這才走過來想把他帶回府去。
剛剛皇帝給他這兩因為年關,北方又遭了雪災。
他們這一種文官,必須在這兩內給出解決方案。
這次雪災可不僅僅是雪災這麽簡單,就在近日上元,還發生了火災。至今還不知道是不是人為。北地離北國三庭很近,若是趁機要挑釁,那問題就大了。
“沒櫻”
“那,回頭我和青離一起在府裏堆個雪人怎麽樣?”
“好啊,我看著挺有意思的。”
她蹲在地上,斜著腦袋對著宰相笑。
“我看亥時馬上就到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宮外轉轉?”
青離站起來。
“你倒是也別,雖然我咋外麵看了一路燈火,來到了皇宮卻感覺皇宮裏的似乎更繁盛些。”
“皇宮裏行走的都是達官貴人,就連燈會也有著一絲貴氣。而出了皇宮,那些燈火就有了一些百姓家裏的煙火氣。”
“煙火氣?”
青離在人界呆了這麽久,倒是也聽人起過。
“或許……”宰相,“你會想去買一個?”
“好啊,一起走走?”
宰相笑了:“走。”
著就要往外走。
青離想了想:“不對啊,你不給聖上一聲嗎?”
她想著,既然宰相來的時候都去給皇帝報備了,那走的時候,處於禮節上不是應該再報備一聲嗎?
“不用了,已經過了。”
宰相的很快,也走的很快。
青離笑了笑,跟上去。
等她走了,從雪人後麵慢慢出來一個人。
東邪很早就待在這裏了。
他不是有意的,他是刻意的。
就像是,宰相都來了,他爹,振國將軍,怎麽可能不來?
這兩日他似乎總是能做夢夢見他,不知男女,不知是誰。
他不關注江城裏的事情,隻是迷迷糊糊聽人們都喊他玉扇公子,但是其中過往,包括為何他總是夢見他,他都不知道。
他也不準備知道。
他生來就是要站在高位的,那些虛的,他不在乎。
可是,卻又迫切地想知道為什麽。
默默,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