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連死的時候都儀態端莊

  大太監默了默。看了眼時間。


  “時辰到了。”他。


  東邪歎口氣。


  他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大太監的身前。


  大太監將托盤從太監手上接過去，放到東邪麵前。


  東邪看著那酒壺，就像看著自己的死期。


  不知是死不了，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竟然心裏不曾有些許害怕。


  他拿起來酒壺，為自己倒了一盅。


  頓了一下，拿起來一飲而盡。


  “邪子。”大太監，“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


  東邪嘴角勾了勾，將酒盅放到托盤上。


  男人之間的默契，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就懂了。


  漸漸大笑。


  “莫叔啊，今日別後，我就真的再不能這樣喊你了。”


  大太監也笑了。


  隻是笑著笑著，就笑不動了。


  他轉過身離開，就像是沒有一點留念。


  卻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不告別，是自己不忍心看著他離開。


  是想留下一些殘存的倔強。


  沒人看見，有太陽照下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有光在閃。


  東邪後退了兩步，徒牆角，慢慢滑落下去。


  不久，嘴角便溢出了血。


  旁邊獄牢裏的人從頭到尾看見這一幕，滿是唏噓。


  誰不知道東邪？這江城的百姓，誰敢不知道東邪？


  可是……英雄是不是就該死的早？

  他看見麵前這個人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滑落。跌落到身體的一旁去。


  因為是盤著腿靠著牆坐的，因而死的時候，就連身體也並未倒在地上。


  他仍舊靠著角落的牆。


  連死的時候都儀態端莊。


  驚為人。


  不日，東邪被處死的消息被傳到了整個江城。


  江城百姓有拍手稱快的，也有為此感到歎息的。


  那日，一女子坐在鏡子前麵梳妝。


  身旁的窗戶半開著，有陽光從外麵射進來。整個屋子很亮堂。


  她手裏拿著眉筆，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畫著眉毛。


  眉頭藏而尾露，中間細而兩翼寬。


  然後拿出唇筆，在那胭脂裏仔細研磨。


  正準備往眉間點痣的時候，聽見有人敲門。


  她心翼翼地將那蘸著紅色的胭脂的唇筆拿起來，對著鏡子，心翼翼地點在眉間，端詳自己的妝容很久，這才起身去開門。


  入目是個長得肥頭油腦的胖子。


  她認識，是城裏一個員外的兒子。


  他一看見她，就一把將她抱住，掙脫不得。


  “你放開我！”


  她喊道。


  隻是胖子卻並未減力氣。他一麵托著這姑娘往床上跑，一麵道：“怎麽？還想為某人守身如玉呢？抱著你的琵琶當寶貝，誰願意聽你的琵琶啊？你可是這樓裏長得好看的姑娘，不憑著自己的姿色掙錢，妄想走音律，不是異想開嗎？”


  “你放開我！”她氣急，快要哭了出來，“你管得著嗎？”


  她不停地用手去扣身後這饒手。


  隻是不知是那手太肥，還是他力氣太大，總是扣不下來。


  “嗬，我是管不著，”他用力一拉，便將姑娘扔在了床上，“不想受點苦，就好好配合老子，別妄想著不可能的事。你知不知你那夢中情人如今已經被皇帝處了死刑了？怎麽？這麽想嫁給他？怎麽不去陪他呢？”


  “你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