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聽審

  朝玉城請動了聖駕,這件事情毫無疑問震驚了整條運輸道的所有人。


  參與到押運官銀案件的所有人都無不心頭一震,無論是紅臉還是白臉,在聖上麵前都無疑要準備一套辭。


  無論是藍闕城主杜鶴,還是聞城的陳城主,他們腦海中都不斷閃爍過無數個疑問,但是這些疑問最終都匯聚成了一句話,胡振海他何德何能能驚動聖駕?


  現在恐怕一切解釋都是蒼白的了,案情變得這麽複雜,就已經不再是一個偵探遊戲了。皇帝進場,這件事情就變成了一個政治遊戲。


  要驚慌,杜鶴恐怕還是沒那麽驚慌的,畢竟明麵上反叛者隻有陳城主一人,隻要陳城主這個替死鬼能夠擋下一切災厄,那麽一切就都還有轉機。


  “陛下,您不如先在我們府上歇息幾日,我修書一封請他們來我們府上,如何?”胡振海湊到皇帝身邊,為他出謀劃策道。


  “不忙,南平城不是空著呢嗎?我們就去南平,你給他們也寫一封信,要他們也都來南平,朕也不參與其中,就隻是親自看令郎審個案子。”皇帝著,轉過了頭,“算了,那樣也太慢了,太師,你想個法子通知鷺常郡的十餘座城城主,所有人都過來陪朕聽聽。”


  “是。”皇帝身邊的太師點了點頭,而後隨便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在其上麵寫上聖旨,旋即將其折成紙鶴,輕輕彈開,紙鶴頃刻間化作無數分身向著四麵八方飛去。


  “這個叫什麽來著……地脈術?”皇帝看著他這個術法,感覺頗為眼熟,於是對太師問道。


  “能夠賦予沒有生命的物體短暫的生命,是星脈術。”太師回答。


  “你那些個脈術亂七八糟的記不來。”皇帝擺了擺手,“我們也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先走一步吧,正好朕也要看看南平變成什麽樣子了。”


  “陛下,這還有幾日要等,現在南平是一片荒蕪,人人自危,那裏沒有人伺候您。”胡振海當即出言勸。


  “朕自有安排,胡城主若是另有安排可以先等幾日再來,不,你不來都可以。”皇帝回過頭看向胡振海,“隻要你兒子來就行,你在城內可以自行安排工作。”


  胡振海一時間不知道皇帝這句話究竟是命令還是的反話,當即呆在那裏一動不動,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皇帝已然遠去不見蹤影。


  皇帝一行駕馭著王駕,不過片刻就已然來到了南平城。


  不過皇帝並沒有急著進城,他看了一眼南平城的城牆,然後忍不住搖了搖頭。


  “陛下,怎麽了?”胡鳴泉問。


  “你南平城是不是一個貿易中樞?”皇帝忽然沒由來地問了一句這話。


  “是啊。”胡鳴泉不知道皇帝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貿易中樞本來就應該是流動人口密集的地方,卻被一個城牆困在裏麵,每的人流量就被這個大大的城牆限製住了。”皇帝,“但這城牆卻拆不得,西方有征雲,西南方有律正,全都不是好惹的,一旦我們前方的防線被突破,沒了城牆的南平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羊。”


  “正是如此,陛下。”胡鳴泉點了點頭。

  “朕早晚要把這個城牆拆了。”皇帝丟下這句話之後就進了城,胡鳴泉細細品味了一番這句話之後,也深呼吸了一口氣,跟了上去。


  城內並沒有皇帝想象中的破敗,無論是詭盜還是針召對城市的破壞都極為有限,南平本來就極為富饒,就算破壞了一部分,剩下的房屋看起來還是那麽繁榮,隻不過街道上空蕩蕩的,整個南平裏都沒多少人,看上去有些冷清。


  兵荒馬亂,除了跑不動的老年人和極少數倔強的年輕人沒有離開之外,整個南平就像是被搬空了一樣。


  這座城市本來就有極多的流動人口,現在看來,真正能和這座城共存亡的人好像也真沒幾個。


  “去城主府上看看吧。”皇帝著,帶著太師和胡鳴泉走到了城主府上。


  他環視了一圈城主府,然後徑直走到了城主的書房,翻起了城主的公文。


  稍稍過了一會兒,皇帝打破了沉默。


  “貪是真貪。”他緩緩地,“有能力也是真的有能力。這徐霄漢一死,不知道還有誰有能力繼任這個城主的職務。”


  “陛下,這次要死的城主可不止他一個,希望您能夠提前準備好人選。”胡鳴泉在一旁道。


  “你放心吧,朕也就著玩玩。”皇帝,“早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朕就已經準備好了人選代替這徐霄漢了。隻是沒想到這徐霄漢還沒撐到朕來治他他就先走一步了,算他逃得快。”


  旋即,三人都不再話,皇帝就這麽靜默地翻著書,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直到皇帝疲憊不堪倒在桌子上,今的公文批閱才算結束。


  太師嫻熟地將皇帝從桌子上扛了起來,然後送到了城主府上的客房。


  倒不是不尊重皇帝,不讓皇帝睡城主的臥室,隻是太師考慮到原城主徐霄漢的生平為人,皇帝應該不怎麽願意睡他睡過的房間。


  時間就這麽日複一日地過去,南平城城主府也越來越熱鬧,等到第五,最後一位城主也到齊了,皇帝當即一聲令下,許久未曾升堂的南平城城主府也終於升堂了。


  來也怪,前幾日南平城還隻有零星幾個人,但才過去五,聽到皇帝都親自駕臨這個城,商人們也陸陸續續回到這裏。


  等到開庭的那,南平城的城主府可以是門庭若市,想要一睹聖容的人不計其數。


  不光是外麵喧鬧,朝堂裏麵也喧鬧得很。


  “陳城主,你還敢來?”


  “我行的正坐得寬,怎麽不敢來?”陳城主坦然地。


  其實他心裏也沒底,但是他今必須要來,否則他今不來,那案子都不用聊了,下次就是皇帝的士兵親自上門了。


  雖然他對聞衛的戰鬥力很有信心,但是麵對皇帝的親兵他沒有任何必勝的把握。更不要提皇帝所掌握的超乎常人理解的力量了。。


  總的來,他不是不想反,但並不想現在就造反。有人撥亂了他的計劃,導致他謀劃了幾十年的計劃早產,最終不得不麵臨火烤。


  不得,過來咬緊牙關嘴硬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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