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怎麽會讓他死呢
意外的爆冷門,讓自信滿滿的壓了重金的人們捶胸頓足,而那些硬著頭皮下了冷門注的家夥們則興奮的大叫,甚至有繞著擂台邊跑邊振臂高呼的家夥。
“我以為你真的有把握呢。”許朔朝身旁的包子打趣道。
“我哪知道俊雄哥他……”包子滿麵愁容。
“我們去看看俊雄哥吧,他好像傷得不輕。”小天指著休息室的方向說。
“確實,腦袋挨的那一下看著好痛的樣子。”莉莉恩說。
四人一同前往後台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口圍著一大群輸了錢的賭徒,大聲叫嚷著“你們這是假賽”“讓裂骨者滾出來”之類的話,但有兩名手持長刀的看守在門外擋著,所以他們也隻敢在門外喊話。
“我們來看俊雄哥。”包子對看守說。
看守似乎認得包子,直接就放行了。
休息室裏,俊雄側躺在一張光禿禿的板床上,麵具已經拿下來了,滿麵的鮮血看上去十分駭人,他一臉疲態的閉著眼睛,跟剛才擂台上打了雞血的模樣判若兩人。
“俊雄哥,剛才那一場打的真是漂亮啊!”一進門包子就殷勤地拍起馬屁來。
但是俊雄沒有回應,隻是粗重地喘息著,好像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朔上前摸了一下板床,又冷又硬,咂了咂舌,“怎麽連個被褥都不給,怕被血弄髒嗎,這拳場也太小氣了吧?”
聽到許朔的聲音,俊雄猛地睜開了眼睛。
“你們、你們怎麽在這?”剛才還一臉疲態的俊雄突然緊張起來,他看看許朔,又看看莉莉恩,隨即想起什麽似的開始摳脖子上的項圈。
“現在才開始覺得害羞也太晚了吧,剛才全場的觀眾都已經看過了。”許朔說。
“誰害羞了?!”俊雄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解項圈,但太慌亂反而沒能迅速解下,光是找扣子就找了半天,“你們來這裏幹嘛?”
許朔撇撇嘴,“來賭拳啊,剛才我用兩個金幣壓你輸來著。”
包子在身後狂拉許朔的衣角。
“哈,賠了吧,活該,你可真沒眼色,我這麽強怎麽可能輸?”俊雄得意地說道。
許朔扭頭看向包子,“他說你沒眼色活該。”
“噓!噓!”包子驚慌到冒冷汗。
俊雄目光在許朔和包子之間來回,狐疑地問道:“什麽意思?”
許朔笑了笑,用大拇指指著包子,“包子他……”
“許朔這家夥,剛才搶了我們兩個金幣去下注!”包子搶先一步大喊道。
“喂喂,扯謊可不好,明明是你讓我去壓俊雄輸的。”
“什麽?”俊雄右眼腫了睜不太開,但左眼瞪得老大,“包子,你把錢拿去下注了嗎?!”
“我,我,我……”包子自知瞞不過,支支吾吾低下頭來,“我沒想到你會贏這場。”
俊雄眼睛發紅,扒著床沿挺起身來,“你下了多少?”
“兩個金幣啊,剛才不是說了嗎。”許朔補刀。
“許朔先生……”覺得這樣不太好的莉莉恩輕輕拉了拉許朔的袖子。
俊雄半張著嘴巴定格著,像石化了一樣,但又能從他顫抖的臂膀看到類似於火山爆發的前奏。過了一會之後,他的五官開始扭曲,鼻子皺起來,嘴角往下拐,兩條眉毛像麻花一樣卷到一塊,仿佛憋了一肚子屎卻在要泄出來的時候被人上了肛塞,最後隻從嘴裏噴湧出四個字。
“兩個金幣!!!”
雖然隻是簡單的重複金額,但這一聲吼把俊雄的憤怒震驚和痛心疾首表現得淋漓盡致。
包子縮了縮脖子。
“對不起,俊雄哥,我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
俊雄閉上眼睛,身子一下子癱了下去,麵如死灰,看來失去兩個金幣給他帶來的打擊比他剛才在場上受的傷嚴重多了。
“你知不知道那些錢……你……”俊雄哽咽了,這個在冬天跟人赤膊廝殺都不眨眼的漢子,此刻竟然被氣哭了,淚水化開臉上的血漬,留下一道清痕,雖然他馬上抬起胳膊擋住,但眾人還是看到了。
“別哭了,這也不能全怪包子,就連我也覺得你贏不了,那種四肢爬行的戰鬥方式是誰教你?如果對方拿的不是那種粗製濫造的木棒而是鐵棍或者刀的話,你早就死了。”許朔說。
“你根本不懂,局外人別說話!”俊雄沒好氣地說道。
“不懂的是你,憑你這點半吊子都稱不上的本事也學人打劫,打黑拳?用一身傷換幾個銀幣,你這樣說不定哪天就會死於非命,跟著你來這裏的小鬼們也會誤入歧途。村子本來就沒幾個靠得住的人了,你再死了,誰來幫白宇管理村子?”許朔語氣平淡地說道:“當然你就算死了跟我也沒太大關係,但是這樣對白宇那家夥也太不公平了。”
“你在說什麽?我們在說兩個金幣的事情!”俊雄吼著,試圖在氣勢上占據優勢,“說到底包子一個人也買不了,這裏負責售票的人都認識他,如果不是你幫他,他怎麽可能下得了注?”
許朔一聽就笑了。
“這麽說是我的錯了?你有沒有想過,我能幫他下注,別人也一樣,隻要你們在這種是非之地逗留,那麽什麽壞事都有可能發生。我剛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小天偷東西被抓住。”許朔說,“你就是這麽當大哥的?帶著同伴一起深入險境?”
俊雄張了張嘴,卻又無法反駁,於是背過身去,麵朝著牆壁喃喃:“有什麽辦法,我們需要錢啊……”
包子看到俊雄這樣,頓時不滿地拍了一掌許朔,“搞什麽啊,明明是我的錯,你罵俊雄哥幹什麽?!”
許朔扭頭看向包子,然後指著俊雄背上的傷痕反問道:“你不怕這家夥有一天死在這嗎?”
“我……”包子語塞。
“他不會死在這的。”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說道。
許朔回過頭,看到三個人站在門口,一人是身穿紅袍的老頭,一人是身穿紫色棉衣、腰圍金絲腰帶的中年男人,還有一人則是剛才在擂台上和俊雄戰鬥的裂骨者,值得注意的是裂骨者身上的傷全部消失了,他看上去是一個完全健康的狀態。
說話的是那個中年男人。
“這裏是我的地盤,誰會死,誰能活,這裏我說了算,俊雄是個好孩子,我怎麽會讓他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