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7章 被飼養的族人
“神位？”
此刻有大帝疑惑起來，道：“什麽神位？”
另外幾名大帝亦有些詫異，都不太明白對方所說的“神位”是什麽。
這個冥天，隻有聖位與帝位。
或者說，在他們這些大帝眼裏，隻有帝位，聖位根本不算，不配是“位”。
那麽，這“神位”是什麽？
當然，對於一些小族或是落後的世界來說，一些實力強大的生靈，也被土著稱為神靈……
既然是神靈，自然有神位一說。
所以，這個神位，有可能是冥將境、冥侯境、冥王境等，但是在其他生靈眼裏，隻是一個笑話而已。
此刻大帝所言的“神位”，自然不會是笑話。
這讓其他大帝疑惑起來。
“一種很難說得清的‘位’，頗與天地帝位。”
那位大帝緊皺著眉頭，在仔細回憶著，但是感覺並不是很清晰，十分模糊，讓他都無法說得清，“這種‘神位’很奇怪，似乎是一種排位順序……”
“排位順序？”
“什麽排位順序？”
眾帝聞言更加詫異起來，有大帝忍不住問出來。
“我亦說不清，它的出現，隻是一瞬間，十分模糊，似乎並沒有真正出世。”那位大帝蹙著眉頭盯著謝必安，“或許，有可能是我的錯覺。”
“錯覺？吾等乃是天地帝位，豈會有錯覺？”
有大帝搖搖頭。
“這與戒尺有關？”
有大帝遲疑一下道，他的目光隨之落在謝必安身上，但是並沒有看出什麽。
“在戒尺化為鎖鏈時，‘神位’便出現了。”那位大帝忍不住再次說：“很神奇的排位順序，似乎謝必安身上出現的神位，便是其中一個順序的位置而已。但是，給人一種，威壓天下之魂般的感覺。似乎所有的神魂，都得要在此神位下臣服……”
“……”
幾名大帝更加愕然了。
可惜他們並沒有“看”到，無法明白那位大帝在說什麽。有些東西，若是沒有親眼看到，是難以明白、以及體驗……
例如造化。
“會不會真的是錯覺？”
片刻後有大帝道。
“這排位順序便是神位，很難明白……”
有大帝道。
雖然冥天有聖位，有帝位，但是根本沒有什麽排位順序，帝位怎麽會有什麽排位順序？
帝位便是帝位，不是什麽排位順序。
眨眼間。
大半年就過去，九州書院亦已經成立一年有餘，漸漸走上了正軌。或者說，書院裏的各族學子，終於有點學子的樣子……
在這一年裏。
幾乎所有的學子，都學會了九州言語與文字。
封青岩授起課來更輕鬆了。
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倒是有不少學子，對於封青岩總是講儒家經典，漸漸有些不滿了。
他們覺得，這儒家經典根本就無用……
他們隻想修行。
隻想突破。
但是，亦有不少學子，開始沉醉於儒家經典中，瘋狂地學習浩瀚的知識。
這讓他們大開眼界，心中震撼不已。
原來“文”，還可以如此。
而且在他們學習中，他們的心境在穩步提升，隻是別人沒有覺察到而已。
雖然在一年內，成聖的學子不多，但是亦有十數人。
這個成績還是十分驚人。
這一年來，雖然九州書院十分平靜，但是它的名字，卻傳遍了整個冥天……
可以說，成為無數冥王與聖境的求學聖地。
其實主要是，冥天裏並沒有像九州書院這樣的學院，想求學都沒有地方求學。
隻能修煉，修煉，還是修煉。
而且，修煉也沒有人指點，隻能自己苦苦探索。
雖然現在絕大部分的生靈都已經知道，九州書院並不是主修行的學院，但是依舊吸引無數的生靈。
畢竟有聖皇親自坐鎮。
在四荒域界，或四荒域界附近的域界，每日都有大量的冥王往聖皇界趕來。
甚至還有不少冥侯。
這些冥侯在趕到的時候，有可能已經成為冥王。
而除了求學的生靈外，還有不少九州人族，但是他們有些族人，距離四荒域界實在是太過遙遠。
若是在冥天的南部，即使是一輩子，都無法趕到……
所以。
他們隻能時常遙望北方，想象著聖皇界，想象著九州書院。
雖然他們畢生都無法趕到，但九州人族誕生聖皇後，絕大部分的九州人族的日子都好過起來。
四周的種族，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壓迫、奴役……
但是，依舊有不怕死的種族，依舊在壓迫、奴役著一些九州人族。對於他們來說，大帝都太過遙遠了。
莫要說是聖皇。
“爺爺，我九州人族，真的誕生了聖皇？”
一個破落的村子裏，有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對著一個老人好奇道，“這聖皇是什麽樣子的？”
“聖皇啊……”
滿臉是皺紋的老人，努力想了想，就道：“唉，爺爺也不知道，應該很威武……”
“比族長威武嗎？”
小女孩好奇道。
“嗯，比族長威武。”老人點點頭，道：“隻要聖皇來了，惡鬼族便不敢再欺負我人族。”
“真的？”
小女孩驚喜道，“聖皇真有那麽厲害嗎？”
“聖皇啊，是天下間最厲害的，比大帝還要厲害。”老人滿臉笑容道。
“哈哈，太好了，這樣惡鬼族就不敢再吃人了。”
小女孩興奮不已。
老人笑了笑，心中感歎不已，實在想不到自己九州人族，居然誕生了聖皇……
聖皇是什麽存在？
聖皇是大帝之上的存在！
“爺爺，那聖皇什麽時候來？”
小女孩問。
“快了。”
老人道，便眺望著天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小村子不大，隻有數百的人族，但是他們這一支九州人族，卻生活在惡鬼族的地盤裏，想逃都逃不了。
可以說，是被飼養了。
雖然說，他們被飼養了，但是亦知道了，九州人族誕生了聖皇，還建立了九州書院。
他們以為，一切都會因聖皇的誕生，而改變。
但是沒有。
惡鬼族依舊飼養著他們，把他們當成美味的口糧。似乎，並不怕聖皇的報複……
這讓他們有些想不明白，難道惡鬼族真不怕聖皇？
或者惡鬼族認為，聖皇不可能知道？
畢竟冥天太大了。
這，倒是有可能。
於是，在這一年裏，便有不少人族，欲要逃出惡鬼族的地盤，前往四荒域界。
但是可惜，都失敗了。
惡鬼族中有聖境，還不止一尊。
但是，被飼養的九州人族，沒有一尊聖境，即使是冥王，亦不多。
還有一個較為致命的是，惡鬼族並沒有像其他種族那樣，瘋狂地殘害九州人族……
至少表麵上不是。
表麵上，九州人族除了，不能離開惡鬼族的地盤外，其他一切都沒有什麽。
似乎還十分平靜而安寧。
而且，九州人族看起來，亦是十分滿足的樣子。
安居樂業的樣子。
但是。
這一切都是表麵。
在暗中，九州人族的數量，並不會隨著時間而增加，甚至不會減少。
例如這個小村子一樣。
十分安樂。
而且，並沒有外敵來襲，一切都無比和諧。
但是，百年前，這個小村子便有數百人，百年後，依舊是數百人，人數並不會出現太大的波動。
但是。
這百年來，所降生乃誕生的人族呢？
這一切都是因為，當黑夜降臨的時候，惡鬼便會出現在黑夜中，悄無聲息地吞噬人族。它們十分克製，吞噬到一定數量，便不會再吞噬，讓村子休養生息。
待村子恢複過來，便繼續吞噬。
這便是九州人族，一直維持在六七十萬的緣故……
即使聖皇之名，傳遍了整個冥天，惡鬼族依舊在吞噬九州人族。或許，這是因為它們處於冥天南部的緣故……
它們距離四荒域界，實在太過遙遠了。
而且，它們所飼養的，並不是隻有九州人族，還有其他人族。
對於它們來說，人族便是最美味的食物，讓它們根本就控製不了，即使是聖皇誕生了。
一是距離太過遙遠了。
二是冥天太大了。
三是聖皇不可能知道……
聖皇亦不可能是萬能的。
而且，它們惡鬼族吞噬了如此多的九州人族，聖皇豈會輕易放過它們？
所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到底。
不放！
繼續吃。
在惡鬼族的地盤中，雖然九州人族並沒有自己的城池，但是卻有自己的村鎮……
惡鬼族不允許，九州人族有城池出現。
若是出現城池，會在第一時間摧毀，免得讓九州人族強大起來，不受控製。此刻便有不少冥侯境、甚至是冥王境的人族，在暗中商討著逃出惡鬼界……
“哼，惡鬼族簡直是膽大包天，我九州誕生了聖皇，竟然還如此對待我九州？”
有冥侯怒喝道。
“可惜，聖皇不知道吾等……”
“正是因為我九州誕生了聖皇，惡鬼族才不敢將吾等族了。”有冥王苦笑一下道，“若是被聖皇知道，惡鬼族會被滅族，它們豈敢？可惜，吾等亦無法通知聖皇……”
“萬古歲月過去，我九州終於誕生聖皇了。”
“苦盡甘來！”
雖然他們還被飼養著，但是聖皇的誕生，讓他們覺得自己不再是被飼養。
“現在惡鬼族封鎖得太厲害了，吾等根本無法突破封鎖，這該如何是好？”
有冥侯蹙著眉頭思索，有聖境坐鎮，他們根本無法研究。
雖然說，數千上萬年來，他們不是沒有人逃出惡鬼族的地盤，甚至經常有族人逃出去。
但是，自從聖皇誕生後，便再沒有族人能夠逃出去了。
在以前，惡鬼族根本就不在意，但是現在不得不在意。雖然，惡鬼族的地盤距離聖皇界無比遙遠，便連聖境都難以趕到，但是九州人族，並不需要趕到聖皇界……
隻需要告訴他族，他們九州人族，此刻正遭受惡鬼族的迫害，必定會有不少種族“仗義”出手。
所以。
惡鬼族可以說是，完全封死了。
而且，九州人族還得麵對，一個可怕後果，便是有可能惡鬼族，會將九州人族全部吞噬了。
毀屍滅跡！
隻要惡鬼族全部抹去九州人族的痕跡。
誰又知道？
這，也是九州人族擔憂的緣故。
這一年多來，他們隱約感受到惡鬼族，已經變得更加暴躁起來，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克製了。
有些村子的人數，明明減少了一半，甚至還在吞噬。
這在以前，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般來說，隻要減員三分之一，惡鬼族便會立即停止吞噬，但是現在卻沒有……
這讓不少九州人族感覺到，惡鬼族有可能要滅絕他們了。
而且在聖境鎮壓之下，他們完全沒有機會。
所以，現在的九州人族，有一部分要逃出去，與惡鬼族魚死網破；一部分要和談，希望維持以往的樣子。
其實所謂的和談，不過是緩兵之計而已。
若是惡鬼族一怒之下，全部滅了九州人族，他們就真的沒有半點希望了。
而且，他們已經苟了如此久，再苟上一點，也沒有關係了。
“爺爺，聖皇什麽時候來啊？”
天色漸漸黑下來了。
小村子裏，小女孩有些畏懼看著天黑道，但畏懼中帶著希望，希望聖皇能夠快點出來。
“快了。”
老人微笑道。
不久後，天色便完全黑下來，但是村子裏，絕大部分的村民，都睡不著。
他們緊張盯著黑夜……
呼——
猶如一陣風吹過般，一個村民便立即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灘魂血。緊接著，在村子裏響起的風聲更多，還伴隨著一聲聲的慘叫，使得整個村子都驚恐起來。
“爺爺——”
小女孩緊緊抱著老人。
老人亦緊緊抱著小女孩，臉上浮現些驚恐之色。但是，他眼裏同樣有期待，希望聖皇能夠快點到來……
可是，隨著村子裏的風聲越來越多，聖皇還是沒有出現。
而村子裏的村民，也越來越少了。
不到半個時辰，村子就已經消失了一半村民，但是風聲並沒有停下來。
“爺爺，我、我怕……”
小女孩瑟瑟發抖道，瞪大眼睛盯著外麵的黑夜。
“不要怕，有爺爺在。”
老人反而平靜下來，臉上沒有了惶恐。
畢竟，已經習慣了。
此刻風聲出現在屋外，讓老人渾身一顫，這是輪到自己，還是小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