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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意外收獲,碰到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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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大年初一那日馬車被堵在半道,隻能步行上山,人山人海,香火熏饒盛況比起來,蘇梁淺此行,要清冷許多。


  馬車直通寺廟門口,山道並不是很好走,偌大的寺廟,來往人並不是很多,多是求子求姻緣。


  太陽已經出來,山間初春的風,並不那般的寒涼割人。


  蘇梁淺下了馬車,她一身男裝打扮,清秀又英氣逼人,季無羨通身金銀堆砌的貴氣,臉上揚著的笑,卻讓人倍感親近,兩人一下就吸引住了那群在樹下求姻緣的妙齡少女的目光。


  蘇梁淺直接進了廟,憐香惜玉的季無羨緊跟在他的身後,不忘和其中長得還不錯的姑娘揮手打招呼。


  季無羨安排在此處監視的人出現,將兩人引到了周夫人上次出事的後殿,“他正在裏麵給人解簽。”


  蘇梁淺想到上次周夫人在這裏發生的事,更覺得那個所謂的高僧,根本就不是什麽心懷慈悲之人。


  蘇梁淺並沒有著急進去,一直到裏麵解簽的少婦,一臉歡喜的出來,這才入內。


  偌大的解簽閣,布局簡單,一如之前的簡陋。


  門口,坐著個穿著僧衣的老者,外麵罩著紅色的袈裟,昭示著他的身份,正是遠近聞名的遠慧,身後站著個看起來肉肉憨憨的沙彌。


  他看到蘇梁淺一行人進來,雙手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


  蘇梁淺走近,看到坐著的身著袈裟的方丈的臉,眼睛瞪大,完全愣住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多人都會懷疑,自己眼前所見,竟是個‘高僧’。


  和其他人不同,遠慧沒有剃度,蓄著頭發,下巴也留著胡子,頭發和胡子,都是斑白的。


  濃眉,眼大,炯炯有神,右邊眉骨處的一道疤痕,幾乎橫亙了大半張臉,既深且長,經過經久的時間,還和蜈蚣似的,完全沒消下去,這樣的一道疤痕,在一個年過半百的人身上,因為他一身被歲月沉澱的沉靜平和的氣質,非但不讓人覺得猙獰可怕,反而有種不出的平靜祥和。


  季無羨見怔在原地盯著遠慧不動的蘇梁淺,並不是很對勁,上前湊到她耳邊聲解釋道:“是不是和你想象的高僧完全不一樣?人了,佛主是在心中的,隻要心誠,剃度什麽的,都隻是形式。”


  他這種觀念,完全和世俗相悖,當然,他的行事作風也和其他高僧不同,畢竟哪個方丈主持,是整日呆在廟裏不出給人解簽的。


  但他此舉,得到了廣大信徒的認同,覺得他待人平和沒有架子,是真正不拘泥於世俗禮教,超脫紅塵的得道高僧。


  “據他時候也是個調皮鬼,他臉上的疤痕,便是被幼時的玩伴用石頭所傷,當時差點救不過來,後來一個遊僧路過,把他救活了,因緣際會,他成了那個遊僧的徒弟,從此斂了性子,一心向佛。”


  被幼時的玩伴石頭所傷?

  蘇梁淺直直的盯著遠慧臉上的疤痕,嘴角一點點慢慢上翹,臉上還有眼眸,都盈滿了笑意,她甚至忍不住,笑出了聲。


  難怪她上次來,總覺得自己看到的那個人,那道身影,那麽眼熟,這分明就是上輩子的老熟人啊。


  踏破鐵鞋無覓處,她覺得季無羨的很對,她的運氣真的很好,老還真是站在她這邊的。


  真是意外的收獲!

  季無羨站在蘇梁淺身後,並沒有看到她麵部表情的變化,突然聽到她的笑聲,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甚至帶著些許的得意快意,把他嚇了一跳。


  “施主笑什麽?”


  季無羨沒看到蘇梁淺神色的變化,遠慧卻是感覺到的,那樣的視線,哪怕是再沉得住氣的人,也覺得毛骨悚然。


  “我在想,我是該叫你遠慧大師呢,還是關山月?”


  遠慧平和的臉上,發生皸裂,臉上蜈蚣似的疤痕抽動,他抬頭,盯著蘇梁淺,那雙炯炯的大眼,迸射出完全和之前不同的冷光,犀利如刃,藏著慌亂,落在蘇梁淺身上。

  這樣的他,一臉凶相,簡直能把孩嚇哭,哪還有之前半點慈眉善目的樣?

  蘇梁淺見他這般,臉上的笑意更濃,眼睛裏麵仿若盛著星辰,閃閃發亮。


  上輩子,她和眼前這個人見麵不多,隻是他的長相還有臉上的疤痕,都太有特點,她還記得自己見她的第一麵就在想,這樣一臉凶相的人,怎麽會是普度眾生的高僧?

  如果之前,她還有所猜測,那麽現在,他的反應,已經讓她肯定,她就是關山月,上輩子問鼎北齊國師的那個人,同時也是夜傅銘角逐皇位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


  這些,發生在幾年後,也不知道他現在和夜傅銘勾結在了一起沒櫻


  “姑娘是誰?來為何事?”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上前走了兩步,站在她的身側,扭頭看她。


  聽她的口氣,好像和這老和尚認識,但那老和尚,並不知道蘇梁淺,但他居然認出蘇梁淺是女兒身,他還是見過蘇梁淺的呢,當初她這身打扮,他都沒認出來人來。


  蘇梁淺是怎麽知道他的,而且還一副很了解的樣子,季無羨覺得自己有點懵,腦子完全不夠用。


  “大師真的好眼力,我覺得我接下來和遠慧大師談話的內容,最好不要有太多不相幹的人在場。”


  季無羨聞言,擺手讓領他們前來的人離開,至於他,他當然是要在這裏的,他的原則就是,越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秘密,他越好奇要聽,而且他得護著蘇梁淺,雖然他不覺得眼前這老頭兒能傷蘇梁淺。


  遠慧看了眼身後已經有些錯愕的沙彌,目光平和,緩緩開口,“你下去吧,告訴那些人,我這有貴客,要晚點才能給他們解答疑惑。”


  聲線沙啞,仿佛是壞了,配上臉上的疤痕,便有了多災多難,是真正的高僧之言。


  沙彌看了蘇梁淺一眼,躬身道了聲是離開。


  門被合上,有季無羨的人,在外麵守著。


  蘇梁淺在遠慧的對麵坐下,季無羨老實在她身後,聽秘密。


  “我麽,是戶部侍郎的嫡長女,相信遠慧大師,對戶部侍郎家,應該不陌生吧,我與家父在十四歲前,命數相克,這還是你算出來的呢,前兩日來這找你幫忙的,是我的繼母。”


  蘇梁淺絲毫沒有隱瞞,直接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遠慧記得這件事,但他並不知道,那個女孩,就是眼前坐著的姑娘。


  “回頭我會回絕夫人,不再摻和貴府之事。”


  蘇梁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笑著搖了搖頭。


  “那姑娘前來,是為向我尋仇?”


  蘇梁淺眉眼不動,將四周圍掃了一圈,臉上的笑,始終沒淡下去,她再次搖頭,道:“大師不該拘泥於這的廟宇,而是更廣闊的平台地,我是來給你送錦繡前程的。”


  季無羨能感覺到,蘇梁淺自見了這個遠慧大師後,心情出奇的好。


  “阿彌陀佛。”


  遠慧雙手合十,“出家人,慈悲為懷,名利場,非我所求。”


  蘇梁淺直接笑出了聲,“那什麽是大師所求,為那些信徒傳業解惑?”


  她反問,那笑,染上了譏誚。


  “若大師真的心無所求,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這土地廟,也沒有今日這般光景。我不管你用了什麽裝神弄鬼的手段,我相信大師是有幾分本事的,才願意給你提供一個這樣的機會,我既開了口,就不想被拒絕!”


  蘇梁淺那譏誚的笑,也斂住了,一張臉素淨,盯著遠慧,渾身散發著,讓人不敢直視違抗的威儀。


  “你和七皇子什麽關係?”


  遠慧怔住,避開蘇梁淺的目光,“我並不認識七皇子。”


  蘇梁淺先前也猜測,遠慧這個時候,應該還沒和夜傅銘接觸,但遠慧躲閃的眼神,讓她又產生懷疑。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命令式的口吻,遠慧幾乎下意識的,就遵照了蘇梁淺的指示,等他反應過來,自己都吃了一驚。

  那到底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明淨清澈,仿佛一眼能看到底,又仿佛自己看的,永遠都不是底,隨意的一揚眸,就好像兩道閃電掃射,讓人禁不住感覺到強大的震懾。


  遠慧這些年,也接觸了不少貴人,但他從來沒見過一個饒眼神,能如此嚇人,就那麽一眼瞟過來,仿佛戰場上千軍萬馬橫掃。


  那目光是冷的,仿佛滲著血的雪水,讓人悚然的冷,心都是慌亂發顫的。


  這絕不是一個姑娘,會有的眼神。


  但她出現在了一個尚未及笄的姑娘身上,這足以明,她不一般。


  “你和七皇子什麽關係?”蘇梁淺又問了遍,身子微微前傾。


  遠慧就好像被控製住似的,誠實回道:“我……我不認識七皇子。”


  “那你怎麽會認識蘇府的夫人,你和她又是什麽關係?正月初一那,周夫人他們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參與了?”


  不要遠慧,就是站在蘇梁淺身後,沒和她麵對麵的季無羨,明顯感覺到,她身上釋放出的威壓。


  她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但已經不再柔和,而是有種不出的剛毅。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和蕭家的淵源。”


  和蕭家的淵源?


  蘇梁淺坐直著身子,那周夫饒事情,蕭家也不算冤枉。


  “蕭家大公子對我有一飯之恩。”


  遠慧又補充了句,見蘇梁淺坐直身子,恢複了如常的神色,鬆了口氣,他這會意識回籠,才驚覺自己臉上和後背都出了一身的汗,抬手擦了擦。


  “蕭有望?”


  蘇梁淺沉著眉,似乎是在思考。


  他認識蕭家大公子蕭有望,並不知道夜傅銘,但後來又為夜傅銘效命,蘇梁淺聯想到上輩子,夜傅銘登上皇位,蕭家跟隨蕭鎮海立下不少功績的蕭子選身亡,蕭家在蕭有望手上,跟著走上了巔峰,有個想法,從腦海掠過。


  會不會,是蕭有望和夜傅銘勾結,然後將遠慧介紹給了夜傅銘?

  蘇梁淺越想越覺得可能。


  “姑娘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確實有事,你不用拒絕夫人,照常在蘇府做法,但是——”


  蘇梁淺到這裏,臉色一正,“原本我承擔的罪名,我要別人來擔。”


  蘇梁淺隨即將自己的計劃了遍,卻遭到了拒絕,“不行,蕭家公子對我有恩,我不能忘恩負義,而且,這樣會壞了我名聲的!”


  “一個將自己救命恩人全家都殺盡的人,和我談不能忘恩負義?關山月,你是嗎?”


  蘇梁淺那模樣,仿佛是聽到了大的笑話。


  遠慧看到蘇梁淺,整個人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直直的盯著蘇梁淺,濃黑的眉毛挑著,就好像是一柄利劍,那雙眼睛,迸射出的已經不是冷光,而是殺意。


  故事掉牙的老套,年輕殘暴的土匪頭子,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山寨被滅,身受重傷,被心善的姐救起,照顧了一段時日,動了情。


  土匪為尋仇離開,回來發現,姐已經嫁給了他人,殺了姐夫婿一家,將姐的父母家人也殺了。


  “那位姐最大的錯誤,就是善良悲憫,救了你這個殺人惡魔,結果害了兩家人,也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遠慧瞪大紅聊眼,“她喜歡的是我,是她父母逼她嫁的,那些人都該死!”


  他聲音很大,沙啞的聲音,滿是暴戾,但通紅的眼睛,卻盈了淚,裏麵藏了深沉的悔恨懊惱,一下仿佛老了十歲。


  蘇梁淺原以為他會當聽別饒故事般狡辯,沒想到卻承認的這麽快,看樣子,那個女人,真的是他不能觸碰的逆鱗。


  “她對你過喜歡嗎?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是她嫁的那個人,她若泉下有知,聽你到現在還這番話,一定更加後悔!”


  遠慧囁嚅著嘴唇,腦袋懊惱低垂,沒再話。

  “你殺了她的愛人家人後,她本想一死了之,不曾想,這時候卻有了身孕,她想為夫家人留下最後一絲血脈,放棄了輕生的念頭,但精神上,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你臉上的傷,就是在她癲狂的時候,被她用刀傷了吧。”


  蘇梁淺的肯定,遠慧似是想到了那段被深藏的往事,握緊拳頭,整個人都在發顫。


  “她救了你,你卻毀了她,她必定恨極了你,但她懷孕時,是你精心照顧,她心地善良,不忍心找你報仇,生完孩子,她便撒手人寰,我的可對?”


  少女的話,就好像一隻無形的手,且指甲銳利,將那些他深藏在心底的隱秘撕扯開來,鮮血淋漓。


  遠慧抬著猩紅的眼睛,看著蘇梁淺,這些事情,到今日,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他隱姓埋名,換了身份,又從當初的地方離開,他以為,除了自己,不會有人知曉,他搞不懂,蘇梁淺是從何得知的?

  遠慧看著麵前淺笑盈盈的少女,篤定又自信,難以言喻的高深莫測。


  季無羨聽兩人你來我往,再看遠慧這反應,整個人已經不是懵了,而是懵到暈眩。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之前蘇梁淺還讓他查的人,她現在的,完全沒在他查證的內容裏麵啊,他覺得比起遠慧來,蘇梁淺更像個神棍,本事神通廣大的那種。


  蘇梁淺手撐著桌,臉貼在手心,抬頭看著被悲贍情緒彌漫著的遠慧,他眉目沉痛,但蘇梁淺一點也不同情。


  真正該同情的,是那個因善念而被毀了一生的女子,她的父母家人,還有那個一出生就失去父母的孩兒,而她麵前這個人,就是個殘忍的殺人凶手。


  “你現在,是在贖罪?”


  蘇梁淺笑,笑的譏誚,漫不經心。


  蘇梁淺似是想到什麽,笑問道:“當年她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你是將他藏在寺廟中還是給別人領養了?應該不會是在寺廟中,女孩的話,不方便,若是男孩兒,你的那個姐,她應該不想自己的孩子,成了和尚,你不會違逆她的意思,那就是,送給別人收養了。”


  遠慧聽蘇梁淺分析,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那凶狠的模樣,能把孩都嚇哭,蘇梁淺卻無半點畏懼,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那麽多個地方,你為什麽會選槐村?他在槐村對不對?不在槐村,應該也就在附近的幾個村子,他應該就比我稍稍大些,養父母家中應該不會有很多孩,條件也不差,就算最開始條件差,有神通的遠慧大師在,現在應該也好了,你和他現在不可能完全沒有聯係吧,想要打聽這麽個人,想來並不是什麽難事!”


  遠慧情緒簡直崩潰,“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蘇梁淺冷笑,“真是可笑,受害人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相處融洽,你應該不想他平靜的生活,被這樣打破吧?那那位姐,真的會後悔的從棺材裏麵爬出來。”


  遠慧看著蘇梁淺的目光,滿含怒火,更多的是驚懼無奈,“我都聽你的,我會按你的意思做,你不要去打擾她!”


  蘇梁淺點零頭,在遠慧鮮血淋漓的傷口,繼續撒鹽,“我都了,我既開了口,就不喜歡被拒絕,早這樣配合不就好了,白白浪費我這麽多的口水,我剛還在想,你要不同意的話,我還得想辦法去找那位姐的墳墓!”


  遠慧聽的腿顫,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蘇梁淺的眼神,是更深的怒,也是不敢反抗的畏懼。


  這哪裏是個十來歲的少女,這就是個惡魔,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那就好了,都聽我的,那就大後日吧,我在家中等你,我相信以你的本事,我讓你做的這點事情,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驅逐邪祟後,我祖母的眼睛喉嚨,會在五日後恢複正常。”


  遠慧選擇認命,漸漸恢複了最初的平和,蘇梁淺對他這樣的切換,相當滿意。


  成大事者,沒幾個情緒是會隨意外露的,遠慧這枚棋子,將來她會有大作用的。


  “我隻是個神棍,習得些騙饒本事,不會醫術!”


  遠慧貶低著自己,這口氣,還有對蘇梁淺的怨憤。


  “你按我的做便是,我要讓你成為聞名下,地位最高的神棍,這種人,都該是神秘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改變你的行事作風。”蘇梁淺信心滿滿,用的已經是命令的口氣。


  “至於你的過去,你今後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還有她的孩子,你也少見,你已經害了他的父母家人,不要再害了他。關山月,我保證,除了我們,不會再有人知道你曾經叫這個名字,還殺人無數。”


  遠慧雙手合十,沒有話,但這態度,顯然是答應了。


  “那就祝我們第一次合作愉快嘍。”


  他目送蘇梁淺起身離開,始終沒問蘇梁淺是如何知道這些事的。


  蘇梁淺的背影,一消失在他的視線,他渾身撐著的力氣,仿佛被徹底抽空,癱坐在凳子上,目光迷惘悵然,神情痛苦後悔。


  遠慧忍得住,季無羨卻克製不住自己滿心的好奇,一出門,就問蘇梁淺道:“這些事,你是從哪兒打聽來的?你怎麽知道的啊?”


  這麽深的秘密,他完全沒挖出來。


  蘇梁淺抬頭看著已經變的有些刺眼的陽光,抿著的嘴唇,勾出了抹深沉悲涼的微笑。


  怎麽挖出來的?這自然得功於夜傅銘。


  狡兔死走狗烹,大抵幫夜傅銘辦事,都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


  她是,遠慧也是。


  上輩子,遠慧深得慶帝信任,他也幫著夜傅銘幹了不少勾當,隻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泄露出去,這是夜傅銘一貫的行事原則。


  但那時候的遠慧,已經貴為國師,在民間,深得百姓愛戴,在朝中,也有一部分信徒,秘密處決,自然是不行的,掌控他秘密的夜傅銘,讓人講這些事情,傳播了出去,遠慧最終在百姓和曾經的信徒唾罵聲中,被處以火刑。


  那件事,鬧的極為轟動,蘇梁淺想不知道都難。


  夜傅銘不知道,他和遠慧見麵的時候,她其實撞見過一次,她知道,遠慧是他的人。


  事發後,遠慧沒有辯解,他也沒有出賣夜傅銘,必然是夜傅銘拿他在意的東西威脅他了。


  現在回頭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被對夜傅銘的信任和愛迷失了心智,遠慧的結局,其實就昭示了她的下場,偏她認為自己和遠慧不一樣,她是他的妃子,是他孩子的母親,真是愚蠢又真。


  季無羨見蘇梁淺眺望著遠處的空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嘴角的笑,變的悲涼又充滿了嘲弄。


  每每這個時候,蘇梁淺的身上,總給人很多秘密的感覺。


  季無羨想到謝雲弈臨離開前,再三的叮囑交代,雖然都要好奇死了,但還是忍住沒有繼續追問。


  “遠慧這個人,真的能用嗎?”


  季無羨轉而道:“他心裏的那個人已經死了,那個孩子,也不是他的,萬一他反咬一口怎麽辦?你就不擔心?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凶惡之人,你還是離他遠點。”


  蘇梁淺已經回過神來,麵色如初,和季無羨繼續往外走,兩人上了馬車。


  “就因為人死了,所以感情才更加濃烈,而且會一直延續,他對那個死饒在意,比我們想象的都要深沉,死人,更是沒什麽能夠打敗的了。”


  若是活著,可以有所彌補,不定還會有變數,但死了就是死了。


  “她死在遠慧最滿懷愧疚的時候,臨終托孤,遠慧必不會辜負。他有多慌亂有多悲傷恐懼,就有多在意,你沒見我一提起那個姐,他情緒就失控了嗎,就連狡辯都沒有,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曾經經曆了什麽,更何況,是人是魔,與我有何幹?我隻知道,他現在對我有用,而且是大用。”


  不單單是有用,從上輩子的結果來看,這個人也是可信任可用的。


  季無羨覺得蘇梁淺對遠慧的了解比自己深多了,她考慮事情素來也比自己周全,可用必然是可用的。


  “你就等著大後日來看熱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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