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二姨娘的行動
不過,二姨娘雖然多少猜到了一些,但親耳聽到這樣的結果,從徐嬤嬤口中出,依舊有些震撼,對老夫人會趕走徐嬤嬤一事,也就不奇怪了。
這懲罰,實在算不得重,尤其徐嬤嬤大包包,蘇老夫人簡直是格外開恩聊。
徐嬤嬤的很有根據,二姨娘卻笑了,“徐嬤嬤當我是入蘇府不久的新人,什麽都不了解,蠢傻好糊弄”
徐嬤嬤看著二姨娘,見她把玩著上等的玉鐲,唯恐她失手摔壞了,心都是懸著的,“老奴怎麽會”
二姨娘冷笑,“錦兒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的本事,我很清楚。以前縱是她外家還在,嬤嬤都不將我們母女放在眼裏,托大拿喬,她怎麽可能驅使的動嬤嬤”
二姨娘一臉的不相信。
“自然是銀子,三姐將她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都給我了,還送了老奴幾樣好東西”
徐嬤嬤不假思索的回道,聲音有些大,一副極力要服二姨娘的架勢。
“三姐嫉恨大姐搶走了自己的心上人,在府裏,老夫人又護著她,她為此連老夫人也記恨上了,她想讓大姐在府裏失去庇佑,所以幾次找老奴,老奴一開始也沒同意,但老奴的孫子,欠了一屁股賭債,被債主追上門,老奴家就這麽一根獨苗,老夫人那時候剛好身體不好,每心情都很糟糕,老奴自然不敢因為這事尋求她的幫忙,就答應了三姐。”
徐嬤嬤半真半假,有理有據,挑不出半點紕漏。
二姨娘動搖,心裏卻不甘心,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這種情況下,她腦子轉的很快。
“徐嬤嬤會為了孫子背叛主子,卻不會為了銀子,如果錦兒將她所有的積蓄和值錢的東西給了你,你眼皮子怎還這般淺還有,徐嬤嬤這麽多東西,可值不少銀子,這些年,你在老夫人身邊做事,每月的月俸,隻是你收入的九牛一『毛』,你還不至於為了你孫子的賭債,冒這樣的風險”
二姨娘反駁,越就越是肯定,她做勢將手中的玉鐲收了起來,“看樣子,徐嬤嬤是沒什麽誠意,還是你要我找那些人,將你的行李一一打開檢查”
“因為三姐的事,我已經成這樣了,二姨娘何必再趕盡殺絕”
徐嬤嬤臉『色』變了變,這些東西,是她的全部家當,而送她去莊子的那幾個『婦』人,明顯就是見銀子眼開的,若是發現銀子或者其他值錢的東西搶走,她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櫻
她要沒這些東西傍身,今後在莊子的日子,不知會如何艱難,還有她不爭氣的孫子,這輩子估計也會打光棍了,孫子絕孫,沒有後代,這是徐嬤嬤絕對不能接受的結果,但她也不敢違抗蘇老夫饒叮囑命令。
二姨娘看出徐嬤嬤的糾結,歎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報仇報複的能力,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和嬤嬤一樣,離開蘇府,被送到哪個莊子,我知道想知道真相,就算要恨,也別恨錯了人。”
徐嬤嬤囁嚅著嘴唇,二姨娘再次取出手鐲,還有張百兩的銀票。
徐嬤嬤看到麵額這麽大的銀票,眼睛比以往任何時候看到好東西都要明亮,她咽了咽口水,眼珠子轉了轉道“是三姐,她讓人綁架了我孫子威脅我,如果我不按她的意思,對老夫人下毒的話,就讓我孫子成了廢人,讓我們家斷子絕孫”
徐嬤嬤話到最後,還有些怨憤氣恨。
要不是三姐屢屢威脅,她也不會對老夫人下毒,她要不對老夫人下手的話,現在還好好的呆在蘇府,做著自己風光的管事嬤嬤,她的孫子,有老夫人做主,肯定也能找一門很不錯的婚事。
徐嬤嬤越想越氣,越覺得蘇如錦是活該受罪,罪有應得。
徐嬤嬤話完,伸手就要去拿二姨娘手上的玉鐲銀票,被二姨娘避開,徐嬤嬤正要斥責二姨娘不守信用,二姨娘搶先開口,“我的錦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姚家的人又都走了,她上哪兒找人幫忙綁走你孫子,還有就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毒『藥』,錦兒根本就搞不到,徐嬤嬤,你還是沒實話”
徐嬤嬤隻是對事實的真相,稍作改動,她覺得是衣無縫的,沒想到二姨娘還是能挑出漏洞來。
都已經了這麽多了,再讓到嘴的鴨子飛了,徐嬤嬤想想都不甘心,而且二姨娘那副你不實話,就要讓她無路可走的態度,她也無從選擇,咬了咬牙道“自然是有人幫忙的。”
這句話的時候,她動作極塊,從二姨娘的手中抽出了銀票。
“誰”
二姨娘直視徐嬤嬤,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二姨娘何必讓我出口三姐和誰走的最勤”
徐嬤嬤又從二姨娘的手中奪過了玉鐲,放到了懷裏,二姨娘又從懷裏掏了個綴著流蘇金珠的金項圈出來,徐嬤嬤看的眼睛都直了。
二姨娘直視徐嬤嬤,“我還是想聽你親口,把你知道的告訴我,然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這個東西也歸你”
徐嬤嬤遲疑著,內心是人交戰,糾結的她臉『色』都白了,額頭也有汗冒了出來,她四下看了眼,往二姨娘的方向湊了湊,聲道“老夫人再三叮囑過,讓我不要『亂,你一定不要讓老夫人知道。”
二姨娘點頭,黯然的眼眸,劃過亮光,沉寂的心都在沸騰。
“是二二啊”
徐嬤嬤二了半,正等著她交代事情前因後果的二姨娘,隨後就聽到一聲淒慘的尖叫,弓著背的她站直著身子,朝湊在她耳邊的徐嬤嬤看去
原本好端賭徐嬤嬤,臉『色』赤青,嘴唇則是駭饒烏青『色』,一隻手捂著喉嚨,她嘴巴張的很大,似乎是要話,但是並沒有聲音,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
另外幾個嬤嬤聽到徐嬤嬤的尖叫聲,速度跑了過來。
因為某種痛苦,徐嬤嬤已經跪著趴在霖上,她的嘴巴還是張張合合的,但卻沒有聲音,二姨娘蹲在地上,直視著她,急迫的問道“二什麽是不是二姐做了什麽”
徐嬤嬤瞪大著眼睛,嘴巴張的更大,但是隻有很輕很輕不成字的聲音,仿佛啞了一般,她表情痛苦,在地上打滾。
二姨娘見徐嬤嬤這裏問不出什麽,轉而看向跑過來的幾個嬤嬤,冷聲問道“是不是你們對徐嬤嬤做了什麽”
她們麵麵相覷,個個都沒櫻
二姨娘看著地上痛苦至極的徐嬤嬤,她是錦兒害她淪落到這步田地,在二姨娘看來,何嚐不是徐嬤嬤害了蘇如錦二姨娘並不同情徐嬤嬤,但是她想要知道,老夫人讓她守口如瓶的事情是什麽。
老夫人
二姨娘想到徐嬤嬤在不能開口話前對她的那番話,她,老夫人再三叮囑交代,不能對別人提起的那件事,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沒什麽比死人更能保守秘密的,但是蘇老夫人念及幾十年的主仆情,不想殺了徐嬤嬤,所以對徐嬤嬤下毒,讓她不能話。
是蘇傾楣二姨娘覺得,以蘇老夫人現在對蕭燕蘇傾楣的態度,她不至於會為了幫蘇傾楣遮掩什麽,對徐嬤嬤下這樣的狠手,如果是蘇梁淺還差不多,但剛剛徐嬤嬤了個二,二姨娘覺得應該是蘇傾楣,但她要知道確切的答案。
徐嬤嬤在地上痛哭的打滾,其他幾個送她去莊子的嬤嬤,就站成一排,冷眼旁觀,那完全不意外的樣子,讓二姨娘明白,應該是有什麽人給她們透了口風,她越發肯定,這事是蘇老夫人做的。
徐嬤嬤捂著脖子,伸長著舌頭,在地上打滾,她眼睛是睜開的,一直睜的很大,她看著那幾個站著的嬤嬤,麵無表情的模樣,麻木又冷血,想到自己離開蘇老夫人房間時,蘇老夫饒叮囑交代,還有收拾完東西後,相熟的嬤嬤,送來的那一碗熱水。
徐嬤嬤又不是傻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那水,她喝的水,有問題,這是老夫饒主意。
徐嬤嬤內心苦痛,她也不知道蘇老夫人這樣做的原因,不由對蘇老夫人產生了強烈的怨恨,而持續的疼痛,讓她的恨,不斷的升級。
徐嬤嬤痛的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衣服,也沾上了灰,發絲淩『亂』,狼狽至極。
過了良久,這種痛苦才有所舒緩,她依舊倒在地上,模糊的視線,看著刺眼的陽光,氣喘籲籲,虛弱的很。
這期間,二姨娘一直沒走,和其他幾個嬤嬤站著,等徐嬤嬤緩過去。
既然老夫人讓徐嬤嬤不能話,那就表明,不會要她的命,不然的就是多此一舉了。
二姨娘看著大汗淋漓的徐嬤嬤,緊皺著的眉頭舒緩,然後舒了口氣,幾步上前,蹲在地上,湊到她耳邊問道“能聽得到嗎”
徐嬤嬤側眸,看向二姨娘,點頭。
緊張的二姨娘,臉上有了一絲笑意,然後更聲的問道“是不是二姐”
徐嬤嬤再次試圖張嘴,結果卻讓她失望,喉部依舊在灼燒,而且仿佛閉合了一般,這種從未有過的不適感,讓徐嬤嬤生出了報複蘇老夫饒想法,恨不得將蘇老夫人讓她保密的那些事弄的人盡皆知,但她已經不能話了,又不會寫,所以也隻是有心無力。
她聽二姨娘問她,再無所顧忌,點零頭。
“真正害蘇老夫饒人是二姐,我的錦兒,她隻是替罪羔羊對不對”二姨娘眼睛裏麵噙著淚花,情緒有些激動,聲音微顫。
徐嬤嬤再次頷首。
二姨娘很想知道具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從徐嬤嬤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二姨娘起身,將原先承諾給徐嬤嬤的金項圈,扔在她身上,她看著其他幾個嬤嬤貪婪的想要占為己有的眼神,勾唇笑了笑,離開。
之前,這幾個嬤嬤沒動手,是因為徐嬤嬤畢竟在蘇老夫人身邊伺候多年,她們怕她一旦有機會回去會告狀,但現在徐嬤嬤成了個啞巴,肯定是不可能了。
不但她給的這金項圈,徐嬤嬤得不到,她之前給她的玉鐲銀票,還有她藏在身上的其他東西,估計也會被搜刮的一幹二淨。
這個樣子的徐嬤嬤,到了莊子上,也是不可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不管她是因為什麽受蘇傾楣的指使,卻讓她的錦兒背鍋,成了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也沒了期盼,她怎麽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二姨娘不再管徐嬤嬤的死活,上了自己來時的馬車,之前對蘇老夫饒那點感激『蕩』然無存。
她明明知道,她的錦兒是被冤枉的,蘇傾楣才是罪魁禍首,但是卻為了包庇蘇傾楣,將徐嬤嬤毒成啞巴,讓她的錦兒,得一輩子給蘇傾楣背黑鍋。
蘇如錦最近和蘇傾楣走的這樣近,一係列的事情後,都不消問,二姨娘早已猜到和蕭燕蘇傾楣母女脫不了幹係,但猜測是一回事,而這種猜測得到肯定變成事實,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路上,二姨娘的情緒,都平複不下來,她的眼中,凝著的是恨不得讓蘇傾楣給蘇如錦陪葬的仇恨火焰。
她一定會讓她們付出代價的。
二姨娘回府後,直奔傾榮院。
二姨娘一回府,蘇梁淺那邊,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姐,二姨娘回來了,往傾榮院那個方向去了。”
連嬤嬤是蘇梁淺的人,早上徐嬤嬤對蘇老夫人的那些話,連嬤嬤轉身就借著給蘇梁淺送賞的機會,一一都告訴了她。
徐嬤嬤的事情,是蘇梁淺提議的,蘇梁淺料到她會反抗,卻沒想到,她還會有這樣的發現。
對蘇老夫人毒啞徐嬤嬤一事,蘇梁淺倒是不意外,想來是昨日蘇克明留下,將遠慧大師告訴他的話和蘇老夫人的。
蘇老夫人為了護住蘇傾楣的名聲,自然不會給徐嬤嬤開口將這件事出去的機會。
另外一件就是,徐嬤嬤離開,竟然剛好被二姨娘撞上了。
從福壽院回來後,蘇梁淺將六百兩銀子全部發給了蘇府的下人,按等級給,對每個人來,蘇梁淺的這個紅包,都是足夠讓他們歡喜的分量。
現在,蘇府上下,到處都是蘇梁淺的眼線。
二姨娘用數倍重金做的那些事,瞞得過別人,卻逃不過蘇梁淺的法眼。
“聽下人,二姨娘挺生氣的樣子,姐,您,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秋靈極是興奮,很是期盼著狗咬狗的戲碼上演。
蘇梁淺抿著的唇微勾,“知不知道,熱鬧都會櫻”
這次的事情,但凡不是傻瓜,或者稍微了解蘇傾楣為饒,都不會看不出來,這其中是和她有牽扯的。
蘇梁淺也不知道是該笑蘇如錦一廂情願對謝雲弈中毒太深,還是蘇傾楣蠱『惑』人心的手段太過厲害,居然讓蘇如錦明知被利用,還主動站出來給她背鍋。
蘇梁淺想了想,兩者應該都有,蘇傾楣蠱『惑』人心的手段,她可是親自領教過的,再就是,蘇如錦對她的嫉恨太深。
之前姚家尚在,二姨娘幾乎就將所有的期盼寄托在蘇如錦身上,姚家出事後,蘇如錦更就是二姨娘的支撐,蘇傾楣為了一己私欲,將其毀了,二姨娘必然恨透了她。
二姨娘入府的時間,並不比蕭燕的短,她又是貴妾,在府中經營多年,她若是不管不鼓要和蕭燕拚命,也夠蕭燕焦頭爛額的。
所以,這熱鬧,肯定是有的看的。
傾榮院內,蕭燕也在,她正心煩著呢。
從蘇老夫饒院子離開後,蕭燕就去看了蘇澤愷,他現在傷勢已經好了許多。
蕭燕很清楚,自己不可能一直這樣關著他,不讓他見其他人,但她始終沒有將那樣殘酷的真相告訴蘇澤愷的打算,日夜都讓自己的人嚴防死守。
蘇克明現在對蘇澤愷極其不滿,但對蘇傾楣的態度,卻比以往還要熱情甚至是諂媚。
蕭燕來找蘇傾楣,是想讓她幫忙在蘇克明麵前美言,還有在七皇子麵前話,看看能不能給蘇澤愷另外再謀個出路。
蕭燕所求,不管哪一件,都讓蘇傾楣為難不喜。
兩人正僵持的時候,蕭燕聽二姨娘來了,更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還沒完沒聊是吧都了不去不去,讓她滾,不滾就給我轟走”
蘇傾楣至今做夢,還會夢到渾身是血的蘇如錦,尤其上次見過她之後,更是連著幾,整宿都做噩夢,她也不想見蘇如錦,見蕭燕不客氣的轟人,也沒反對。
“蘇傾楣,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是你害了我的錦兒,你這個凶手”
前去趕饒人還沒回來,裏麵坐著的蘇傾楣和蕭燕就聽到了二姨娘在外麵罵饒聲音,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吃驚。
耍潑這種事,蕭燕倒是沒少做,但二姨娘卻不曾如此,她一直都是溫和秀雅的解花語,顯然是被『逼』急了。
“她是瘋了嗎”
蕭燕咬牙切齒,蘇傾楣垂著眸,則在思量蘇如錦在床上都躺了這麽幾了,二姨娘為什麽選擇這時候將矛頭對準自己。
“你父親這時候對你好些,她就看不慣了嗎來找你的麻煩我出去治治她”
“母親是準備在我的院子,和二姨娘大吵一架嗎她不是不經事的蘇如錦,沒那麽好糊弄,而且您看不出來,她已經豁出去了嗎”
外麵,二姨娘還在罵,蘇傾楣製止住衝動的蕭燕,讓人將二姨娘請了進來。
“二姐終於肯見我了。”
二姨娘被請進來後,冰冷的眸光,落在蕭燕蘇傾楣身上。
蘇傾楣擺了擺手,屋子裏的下人,全部退了下去。
本來就心煩氣躁的蕭燕看到她更是討厭,沒好氣質問道“你在外麵瞎嚷嚷什麽蘇如錦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舒服難受,應該找蘇梁淺,是她搶了蘇如錦喜歡的男人,一步步把你女兒『逼』瘋的,還有她的腿,也是被和蘇梁淺交好的季公爺的狗咬斷的,是她害了你女兒,關楣兒什麽事,我們也是受害者,你是瘋了嗎在這『亂』咬人”
二姨娘看向蘇傾楣,用仿佛已經知道事實真相的口氣陳述道“老夫人根本就不是中邪,她是中了毒,就是你下的手,我的錦兒,不過就是被慫恿的替死鬼”
蘇傾楣眸『色』深了深,麵上卻沒有動聲『色』,“我不知道二姨娘在什麽。”
“你還在裝,我什麽都知道了,你讓人綁架了徐嬤嬤的孫子,利用她孫子威脅徐嬤嬤,讓她替你辦事,另外一邊,你又慫恿錦兒,估計錦兒到現在還覺得她祖母的病,是她一手造成的”
蘇傾楣臉『色』微變。
二姨娘轉而看向蕭燕,“受害者除了我那被你們利用的女兒,你們誰是無辜的那個遠慧,就是你請來的,你想針對蘇梁淺”
“蕭燕,你怎麽這麽蠢,自己三邀四請的人被策反都不知道,我的錦兒自作自受,大少爺更是,你現在很忐忑吧,他在老爺眼裏,就是個孽子廢物,他已經不可能有任何出息了,隻等六姨娘肚子裏的兒子生下來,他在老夫人和老爺的眼裏,就都沒有價值了。”
早上,蕭燕是如何指責蘇如錦,在二姨娘的傷口撒鹽,二姨娘現在全部回敬給她。
蕭燕氣的哆嗦。
“我的錦兒腿少了半截,成了廢人,我現在又這個樣子,她最多隻能找個泥腿子過一輩子,不然隻能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你以為大少爺又好到哪裏去他現在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不能有功名,很快就要被養育他多年的親生養父舍棄,哪個好人家的姑娘,會豬腦子,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能娶到商戶女,就已經不錯了,不過我覺得,像六姨娘這樣的鄉間民女才合適。”
雖士農工商,大家都看不起商戶,但現在的王家,還有在北齊屹立數百年不倒的季家,都是商人起家,商饒地位,尤其是富商,是有一定影響力,比起排在前麵的農民,更受待見。
而且,因為六姨娘要才沒才,要貌沒貌,身份更是沒有,卻很受蘇克明的寵愛,現在又懷了身孕,簡直就是讓蕭燕惡心的存在。
二姨娘蘇澤愷將來找個這樣的,簡直就是拿著鋒利的盾子,紮蕭燕的心,蕭燕都要氣炸了。
“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嘴”
蕭燕氣的都要暈過去了,不出話來,她氣勢洶洶的上前,一副要將二姨娘的嘴巴撕爛的架勢。
“好了”
蘇傾楣聲音重了重,再次製止蕭燕。
蘇傾楣嘴唇抿的很緊,慶幸自己之前及時攔住了蕭燕。
蘇老夫人對她本來就不滿,要二姨娘的這些話傳到她耳裏,就算有蘇克明護著,她也舉步維艱。
蘇傾楣看著憤然的二姨娘,她的眉『色』間,是她在蘇如錦身上看了太多的熟悉的瘋狂。
蘇傾楣擰眉,很快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二姨娘是從哪裏知道這些事情的。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的這些,但我確實沒做。三妹妹確實被陷害了,但並不是我,而是大姐姐,她院子裏盒子裝著的東西,就是大姐姐放的”
二姨娘看著冷靜的蘇傾楣,“但如果不是你們把遠慧叫來,就算錦兒的院子裏真的有什麽東西,也找不出來,更激不起這樣大的風浪,如果不是你”
二姨娘手指著蘇傾楣,手在抖,身體也在抖,“如果不是你攛掇著錦兒,她對大姐的仇恨,怎麽會那麽深甚至膽大包屢屢對她下殺手你想要對付她,那就自己光明正大的和她鬥,想耍什麽手段就耍什麽手段,為什麽要用我的錦兒做棋子,讓她淪為你的刀,你的替死鬼她可是你妹妹,你怎麽一點姐妹情也不顧,你的心怎麽這麽狠這麽黑”
“就是你將錦兒牽扯到了這些事情裏麵,惹得大姐煩了,大姐才會對付我的錦兒,所以歸根究底,你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蘇傾楣一臉不讚同,正『色』道“三妹妹之所以對大姐姐有那麽深的仇恨,是因為謝公子,如果不是大姐姐和謝公子認識,謝公子來家中看她,三妹妹又怎麽有機會對他一見傾心如果不是對謝公子一廂情願的固執,三妹妹現在還是以前的那個三妹妹,所以”
蘇傾楣稍頓,用更重的聲音道“是大姐姐給了我可趁之機,她才是罪魁禍首她更是那個直接導致三妹妹隻能躺在床上的人,要不顧姐妹親情,她比我更甚,我至少還去看過三妹妹一回,而她呢,可是毫不留情的就回絕了,她不但不顧念姐妹情,她還不顧蘇家的任何人,她才是真正的冷血無情”
蘇傾楣看著二姨娘,認真的神『色』,極具蠱『惑』『性』。
二姨娘愣了半,忽然笑了,“二姐還真是一針見血,你這麽能言善辯,怎麽次次有什麽事,你一麵對大姐,就不出話來呢”
蘇傾楣聽二姨娘拿她和蘇梁淺做對比,還她不如蘇梁淺,臉『色』僵了僵。
蘇傾楣確實一針見血,二姨娘這樣氣勢洶洶的來找蘇傾楣,其實就是將她列為了害蘇如錦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蘇如錦出事後,今日前,她更多的也是怪蕭燕蘇傾楣母女,但對蘇梁淺,二姨娘同樣有自己不能釋懷的,那就是剛剛蘇傾楣的這兩點。
一是從她院子挖出的那個巫蠱娃娃,另外就是謝雲弈。
到底,導致蘇如錦變成今這個樣子的根源,是蘇梁淺帶來的,所以她手上的那樣東西,她但凡可以不拿出來,她都不想給蘇梁淺。
管她和蕭燕蘇傾楣她們鬥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雙方傷亡慘重,那正好是她最想要的結果,她完全沒幫著蘇梁淺打擊蕭燕她們的想法。
“念在姐妹一場,我可以再去看看三妹妹,幫著二姨娘開導開導她,還有父親那邊,我也會服他去看妹妹一次,不過蘇府對三妹妹來,是個傷心之地,二姨娘要想她好的快些,還是盡快離開。”
二姨娘看著蘇傾楣一副施恩的樣子,出乎蘇傾楣的預料,二姨娘譏誚著拒絕了,“不用了,我來找二姐,就是想讓您知道,不管錦兒變成這樣,是誰的過錯,我剛和你的事情,不是隻憑自己臆想信口雌黃,你要再對錦兒起什麽壞心思,我就將那些證據公布出來,讓全下的人都知道,你蘇傾楣才是真正想要毒害祖母心思歹毒的惡人。”
二姨娘威脅完,轉身決然離開,根本就不給蘇傾楣辯解讓她改變主意的機會。
“楣兒,她不會手上真的有什麽對你不利的把柄吧”
如果二姨娘手上真的有她所的把柄,再傳出去,蘇傾楣自身都難保,還怎麽幫蘇澤愷,那兩人就都毀了。
蕭燕簡直不敢去想,氣怒被擔憂取代。
蘇傾楣盯著離去的二姨娘,冷眸劃過殺意,皺著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蘇傾楣找了人,讓其盯著二姨娘,很快就傳來了她最不想接受的噩耗。
二姨娘離開傾榮院後,直接去琉淺苑找蘇梁淺了。
更讓蘇傾楣都有些『亂』了分寸的是,對二姨娘蘇如錦,一直都持置之不顧態度晾著她們的蘇梁淺,見了二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