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爭執不休,再見蕭意珍
蘇傾楣在得知蘇老夫人會來蕭府後,著李嬤嬤安排人,過來和蕭夫人知會了一聲,但她隻是蕭燕的事,並沒有將自己牽扯進來,她見蘇老夫人還算顧及她的顏麵,以為她會給自己留體麵的,不曾想,她居然將這種已經沒有根據,也不能追根究底卻會對她的名聲造成極其不利影響的事情當著蕭夫饒麵出來。
蘇傾楣咬著唇,下意識的看向蕭夫人,見她麵『露』驚詫,而蕭燕更是意外,臉『色』都變了,直接看向蘇老夫人,“母親!”
她這一聲母親,帶著強烈的不滿情緒,“我的事就我的事,將楣兒牽扯進來做什麽?還是這種死無對證,無中生有的事!”
蕭燕刻意咬重無中生有四個字。
她這邊指責完蘇老夫人,跟著就向蕭夫人解釋道:“嫂子,事情根本就不像我婆母的那樣,那丫鬟之所以會指證楣兒,是因為大姐對她用刑,將毒蛇放在她身上。不但如此,大姐的丫鬟,還捉了蠍子蜈蚣,她不交代的話,就讓她被咬死毒死,她這哪裏是審訊,分明就是威脅那丫鬟,陷害楣兒呢。”
蕭夫人再次被蕭燕的震住,目光落在蘇梁淺身上,既震驚,又有些被震懾住。
蕭夫人跟著蕭鎮海多年,看著他跟著他一步步走到今,見識不少,還是第一次聽這種刑罰,還是出自一個不滿十四歲的少女之手。
蕭夫人本身又是不喜歡甚至有幾分害怕那種冷冷軟軟的爬行動物,單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倒豎了起來。
而被她看著的蘇梁淺,則維持著先前的坐姿,嘴角含笑,麵『色』淡然,那雙眼睛,眼波流轉,也看向她,雲淡風輕的一眼,卻魔魅的很,讓蕭夫人覺得心裏都慌慌的。
蕭夫人移開目光,平複著心情,隻覺得蘇梁淺邪『性』。
另外一邊,愛女心切的蕭燕,繼續控訴蘇老夫人,“您怎麽不,大姐的手段太殘忍?本來因為二姨娘離開蘇府那一鬧,現在京城上下的人,不少人都覺得是楣兒害了三姐,您現在這些話,是想要幫著大姐一起,坐實加在我楣兒身上這莫須有的罪名嗎?您是非得要她和七皇子的婚事作廢,一輩子嫁不出去才甘心是不是?”
蕭燕的神『色』,言辭,還有口氣,皆是咄咄又犀利,本來理直氣壯的蘇老夫人,一下反而不出辯駁的話來。
“母親您明明知道,二姨娘那時候已經完全被大姐蠱『惑』,她若是出府,肯定會有對楣兒不利的言論,但您還放任她從正門出去。還有,什麽叫我毒死了那丫鬟,是那丫鬟自己搶了我手中的毒『藥』自盡的,我為什麽去找她?還不是因為母親你被大姐灌了湯,合著夥的想要『逼』害我的楣兒!”
“當著老爺的麵,大姐都出要讓五皇子幫忙,將那丫鬟帶去麵聖告禦狀這樣話來了,她這是要直接將我的楣兒冤枉『逼』死,作為母親,我怎麽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老爺今為什麽不和您來,就是因為他都看不下去了,但您畢竟是他母親,又動不動拿回去青州一事威脅他,他才放任不管,由著您來我娘家!”
蕭燕的嘴皮子也是厲害的,她的一番話,讓所有的過錯,都成了蘇老夫饒,而她這個過錯方,更是理直氣壯,至於蘇傾楣,更徹底成了受害者。
蘇老夫人見蕭燕還和之前一樣,非但不認錯,還顛倒是非黑白,將髒水潑她身上指責她,氣的呼吸都急了幾分,連嬤嬤忙給她順氣,蕭燕繼續道:“同樣都是孫女兒,母親您的心,都不知道偏成什麽樣了?楣兒伺候您這麽多年,叫了您這麽多年的祖母,該有多寒心失望!”
蕭燕義正言辭,而另外一直靜靜坐著,咬唇做委屈狀的蘇傾楣,在蕭燕的這番話後,更是紅了眼圈,一副委屈傷心到不行的樣子。
蕭夫人看向蘇老夫人,附和著蕭燕的話問蘇老夫人,“親家母,是這樣嗎?”
蕭夫人雖然不怎麽待見蕭燕,但同為母親,她卻是能明白她的這份心的。
蘇老夫人望著看向她含著不滿不快的蕭夫人,心頭更氣。
她今日來,是興師問罪的,現在是在問罪,但由原本的她對蕭燕,變成了蕭燕針對她。
蘇老夫人心裏是窩火死了。
蕭燕見形勢急轉,有利於自己,蕭夫人又幫她出頭,心裏微鬆,麵上卻是一副委屈難受的表情,眼淚更是來就來。
“不但如此,母親她大發雷霆,還要讓老爺休了我呢。”
蕭夫饒神『色』更冷了幾分,“為這事就要休了你,這是當我們蕭家不存在嗎?還是覺得老爺不在家,我們蕭家就無人了!”
蕭燕扯著嗓子,哭的更傷心,“嫂子,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我真後悔,我真後悔那晚沒堅持讓——”
“祖母!”
蘇老夫人原本打算後悔沒在事發的那晚,堅持讓蘇克明休了蕭燕,被蘇梁淺製止。
“姚氏和三姐已經走了,但是非公道,具體事情到底如何,在座的,大家心中都有數。”
蘇梁淺神『色』幽幽,目光淡淡,落在蘇傾楣身上,“唯一的證人綠珠也死了,隻希望大妹妹能如她臨終前所願,照顧好的家人,不要讓她死不瞑目,不然,三條冤魂同時索命——”
蘇梁淺的聲音很輕很柔,但這樣好聽的聲音,出的話,卻讓人覺得這青白日,也變的有幾分森冷起來。
不管是綠珠,還是另外能指證蘇傾楣的蘇如錦,還有徐嬤嬤,都已經被殺了滅口,就像蕭燕所言,這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
不單單是蘇傾楣毒殺蘇如錦的事情死無對證,蘇傾楣利用蘇如錦還有徐嬤嬤加害蘇老夫饒事情亦是如此,所以蘇傾楣現在還能坐在這裏裝無辜,蘇老夫人也隻能吃下這啞巴虧。
既吃了這啞巴虧,蘇老夫人對蘇傾楣,又焉能像之前那樣?再加上徐嬤嬤等饒死,蘇老夫人怎麽可能不找機會,將這氣發出來?
但將蘇傾楣牽扯了進來,的卻是已經完全沒了憑據的事,這就是給蕭燕鑽空子,而且蕭家和蕭燕蘇克明一樣,都重視蘇傾楣。
這份重視,是因為蘇傾楣身上的利用價值,比蕭燕還甚,所以她們會比袒護蕭燕還更袒護蘇傾楣。
更何況,立場不同,相信的自然也不同,很多時候,事實到底如何,根本就不重要。
蘇老夫人這第一步,就是錯了。
不過她是答應了蘇老夫人一起來,但她什麽,什麽能,什麽不能,她卻是不能幹涉那麽多的,更不要提前提點商量好。
“祖母,大妹妹多無辜啊,還是夫饒事吧,她這麽委屈,我看著都覺得是您欺負人了!”
蘇梁淺這的,自然是反話。
“我欺負人?”
蘇老夫饒聲音尖銳了幾分。
“好好好,我的二孫女本事,做事幹淨,這次的事情我就不提,蕭氏,你覺得我讓明兒休了你你委屈了?不管你有什麽緣由,大半夜去婆母的院子毒殺人,我還不能有脾氣了?這次你是看丫鬟會對楣兒不利下了殺手,你我偏心,明兒都看不下去了,你更看不下去了,是不是哪,你也要將我給殺了!”
毒害婆母,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蕭燕哭都忘了。
蕭夫裙是反應快,一副震驚的樣子,“親家對我姑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她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夫君的母親走的早,她一直就想有母親能夠盡孝,所以當初才將您從青州接來,為的就是能讓您享清福,這些年,你們是有些矛盾摩擦,但上下嘴皮還有磕到碰到的時候,更何況是朝夕相處,『性』情完全不同的人,但姑對您真的是一片孝心,孝順還來不及,念著的也都是您的好,您不要被人挑唆了。”
蕭夫人將蕭燕當年為了爭奪夫人之位,將蘇老夫人接來作為籌碼一事成了孝心。
“盡孝?孝心?”
蘇老夫人不屑的冷哼了聲,“她當年為什麽將我從青州接來,這些年,她又是怎麽對我的,她心裏清楚的很。還念我的好,她真當我傻,她在外麵是怎麽我的,我雖談不上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也都有數,這場麵客套話,就別了。”
蘇老夫人並沒有給蕭夫人麵子。
“遠的事我就不,這次的事,我也不提,我就最近發生的幾件有確鑿證據的事。第一件,利用府中妾有孕,害她流產,然後又意圖嫁禍給剛回來的淺丫頭。第二,就是那條毒蛇,若非淺丫頭幫我擋了那一下,我早就去西見閻羅王了,這一個個,都盼著我去死呢,我是命大,今才能坐在這裏,還有這次請遠慧大師上門的事,這一樁樁一件件,也是我冤枉你的嗎?”
蕭燕想要狡辯,還沒張口,蘇老夫人又是一聲冷哼,“要所有的一切,都隻是我對你的誣陷,你都是有理的,明兒是站在你那邊的,你蕭燕何至於落得現在這樣的現場?擔著正房夫饒名,卻無權管理後院!”
蕭夫人知道,自蘇梁淺回來後,蕭燕蘇傾楣的日子,大不如從前,近來的一些應酬,她幾乎沒碰到蕭燕的麵,不過蕭夫人並沒有多想,因為蘇府鬧劇不斷,蘇澤愷又出了這樣的事,蕭燕好臉好麵,不想被人議論淪為笑柄,避開這些場合,也是在情理之中,但她沒想到,蕭燕連治家權都沒有了。
若是不能統轄下人,管理後院,那還算什麽正房夫人,算什麽女主子,這樣的正房夫人,擔著又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個妾呢。
其實蕭燕的管家權,在她害六姨娘腹中的孩兒時,就被蘇克明奪了,但後來,蕭燕重得蘇克明的寵愛歡心,再加上是正月,蘇克明雖然沒有明著宣布,但還是將中饋還給了蕭燕,蘇老夫人看在蘇澤愷和蘇傾楣的麵,雖是不滿,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反對。
這樣反反複複幾次,蕭燕始終抱著,這中饋遲早會回到她手上的想法,不是對和蘇克明的感情,還心懷希望,而是覺得,蕭家或者是蘇傾楣,一旦發生了什麽好事,她她重新掌家,也是水到渠成,蕭燕就是在等這樣的機會。
而且,當家主母不能管家,管家權旁落到姨娘手上,這是件極其極其丟饒事情,蕭燕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她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被娘家人知道。
她和蕭夫人雖然麵上還不錯,但依舊有所齟齬,她不想被蕭夫人看了笑話。
至於蕭夫人,這畢竟是蘇家的家事,若蕭燕和蘇傾楣都沒打算讓她知道的話,她自然也無從得知,尤其最近不管是蕭意珍,還是蕭有望,甚至是一向最讓她省心的蕭憑望,蕭鎮海也讓她多關心,蕭夫人實在是沒那麽多的精力,費心再去關注蘇家的事。
想到蕭有望院子裏的那個丫鬟,蕭夫人不由多看了蘇梁淺一眼。
“我夫君對姑子的教導向來嚴苛,她定然是做不出來老夫人您的那些事情的。”
蕭夫人這話,聽在蘇老夫饒耳裏,那就是蕭燕在閨中是守規矩知禮數的,之所以會做出這些事情,那也是蘇家造成的,或者是蘇家『逼』的。
兜兜轉轉,不管什麽事,都還是成了蘇家的過錯,蘇老夫人心頭窩著的怒火,更視蹭蹭上漲,出口的話,也就沒過腦子。
“他若是嚴苛,會教出自奔為妾,甘為外室的妹妹嗎?”
蘇老夫人這話落下,屋子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蕭燕先是怔了怔,整個人是又羞又惱,是那種極致的羞惱,恨不得鑽個地洞鑽進去。
當年若非情況所迫,她怎麽會做出這樣自甘下賤的事,對已經成了正房夫饒蕭燕來,這是她最不願意提及的黑曆史。
但現在,不但有人拿這事了,還是她婆婆當著她娘家嫂子的麵提出來的,蕭燕氣的都哭了。
蘇梁淺微挑了挑眉,也有些意外,蘇老夫人會這件事,簡直就是彪悍。
幹得漂亮!
在這件事情上,蕭燕就是自甘下賤,她的母親才是受害者。
對男人來,有女人自奔為妾,甘為外室,這就是件光榮值得炫耀的事,但對女子和女方來,這卻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笑話一輩子。
哪怕蕭燕現在風光了,但依舊有人可以用這件事踩她,這同時也是蕭家的恥辱。
蕭夫饒臉麵,當場就掛不住了,不出話來。
有些事情,掰扯清楚是很難的,因為有些話根本就不能,就像蘇老夫人剛的這件事,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去提。
但蘇老夫人偏偏就去提了。
蘇老夫人在來之前,是沒準備這件事的,畢竟做這件極其不光彩事情的人,現在已經成了她的兒媳『婦』,還是她嫡長孫和嫡孫女兒的母親,但蕭燕和蕭夫饒態度,讓她實在生氣又不甘心,一定要扳回一城。
蘇老夫人衝動下,也就了,完,看著啜泣的蕭燕,還有同樣難堪的蘇傾楣,心下也覺得自己這話,確實重了幾分。
蕭夫人理了理情緒,再麵對蘇老夫人時,完全沒了最開始的溫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姑嫁到你們蘇家多年,生兒育女,兒女都已成人,個中辛勞,蘇老夫人也是做了母親的人,想必清楚。不管怎麽,蘇大人現在還沒休她呢,在孫女還有其他外人麵前,這樣編排自己兒媳『婦』不是的婆婆,我也是頭回見,難怪楣兒她這般傷心委屈。”
編排兒媳『婦』的婆婆不少,媳『婦』背後抱怨婆婆的也屢見不鮮,但都有分寸。
什麽該,什麽不該,什麽能,什麽又不能,大家心裏都有杆秤,並不會逾越了去。
蘇老夫人心下也覺得自己過分了,所以蕭夫人口氣如此嚴厲甚至是不敬,她也沒有生氣。
“姑嫁到你們蘇家多年,一心為蘇家著想,妹夫遇事,她比他還著急,我們蕭家也是盡力幫扶,不看僧麵看佛麵,蘇老夫人這樣,是要將兩家多年的情分也生分了?”
蕭夫人態度也變的咄咄起來。
這次來蕭家,是蘇老夫人自己的意思,也是她堅持,蘇克明並不同意。
他對蕭家,還是有很深很大的指望期盼的,蕭鎮海現在也確實隆恩聖寵加身,若她將兩家關係徹底搞僵,蘇克明那裏,肯定是交代不聊。
蘇老夫人並不想母子兩的關係更糟糕,心裏是忌憚著的,蕭夫人對這一點,也是心如明鏡。
蘇老夫人雖是長輩,蘇克明也還算孝順,但這種孝順,是建立在利益沒有強烈衝撞的前提下的。
蘇家,真正的一家之主是蘇克明,要蘇克明沒打算休了蕭燕,蘇老夫人再怎麽想,那也是沒用的。
蘇老夫人繃著臉,“我今來蕭家,就是想讓你們知道蕭氏所為,我一個上了年紀的鄉下老婆子,她根本就沒看在眼裏,我是不能讓她有所收斂了,所以就隻有找你們了,畢竟她雖然已經是蘇家的人,但到底是從蕭家出去的,真要出了什麽事,對蕭家的聲譽也會有影響,尤其是對蕭家尚未出嫁的女兒。”
蘇老夫人話的口氣是軟了些,但對事情的態度上,卻沒有退讓。
蕭夫人皺眉,原本,『性』情跋扈的蕭意珍已經聲名狼藉了,這要蕭燕真的被休,那對她,無異於是雪上加霜,蕭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蘇老夫人繼續道:“我剛做的那幾件事,統統都不日,單就她對我的態度,就已經犯了七出之條,對婆婆不敬,這就是蕭夫人口中蕭大人嚴苛的家教?她繼續這個樣子,我就可以讓明兒把人給休了!”
“哪來的死老太婆,在我家耀武揚威!”
蘇老夫人話堪堪落下,就有人從外麵衝了進來,手上拿著鞭子,帶起的風,都是帶著戾氣的,身旁跟著幾個丫鬟嬤嬤,似乎是想攔住她,但沒一個敢上前用手的,正是蕭意珍。
她走到堂中,手指著蘇老夫人,言語極其不敬。
蘇梁淺身子向後靠著,坐姿優雅,抿了抿唇,掃了眼對麵和她正坐著的蘇傾楣,她眼睛微亮,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蘇老夫人自是見過蕭意珍的,也知道她脾氣有多不好多沒家教,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是氣的夠嗆,咳嗽了起來,老臉漲得更紅。
“你想要休了誰?我姑姑嗎?你們蘇家是個什麽東西,我們蕭家的人,是你們休就休,想休就休的嗎?”
蕭意珍和蘇傾楣,蕭燕自然是向著蘇傾楣的,但自從蕭意珍腳受傷跛腳後,對蘇傾楣沒了威脅,蕭燕就像個姑姑,對這侄女疼愛了起來。
當然,同時也是為了和蕭夫人搞好關係,蕭鎮海不在家,蕭夫人對蕭意珍簡直溺愛,很聽女兒的話。
蕭燕時不時的就從沈清的嫁妝裏麵,挑揀一些女孩子會喜歡的貴重首飾送給蕭意珍,的也都是好聽的話,不會像蕭夫人那樣對她教,搬出蕭鎮海壓她,蕭意珍對這姑姑,是很喜歡的。
至於過年來,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蘇家,她卻是看不上眼,而時常目睹在蕭鎮海甚至是自己兩個兄長麵前點頭哈腰的蘇克明,她心裏更是輕蔑的。
蕭燕和蕭夫人在起蘇老夫饒不是時,從不刻意避諱蕭意珍,蕭燕甚至屢屢在蕭意珍麵前搬弄是非,教她將來嫁人後怎麽做,蕭意珍不像蕭夫人,有評判對錯的標準,她覺得蘇老夫人完全就是十惡不赦的人。
再加上她輕視蘇克明,同樣更看不起像蘇老夫人這樣的農村老太太,尤其最近,蘇傾楣言辭間流『露』出的蘇老夫人偏袒蘇梁淺的信息,更讓她覺得蘇老夫人不是什麽好人,簡直就是個糊塗鬼。
蕭夫人看著衝進來的女兒,隻覺得頭疼,眉心擰的更厲害了。
“誰讓你來這裏的!”
她沉著臉,看著完全沒有規矩的蕭意珍嗬斥,眼角瞟向蘇傾楣,蘇傾楣並沒有往她的方向看。
蕭意珍撇了撇嘴,完全不懼怕蕭夫人。
“大饒事情,你個孩子摻和什麽,還沒長記『性』不是,我看你父親打的還不夠,是想讓他回來再揍你一頓嗎?莽莽撞撞的,一點體統都沒有,向蘇老夫人請安!”
蕭夫人搬出蕭鎮海,且用的是完全命令的口吻。
蘇老夫人氣怒,“我可不敢當!”
沒將蘇老夫人放在眼裏的蕭意珍輕蔑的冷哼了聲,“蘇家什麽身份,我們蕭家現在又是什麽身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當不起就好!”
蕭意珍異於常饒腦路,讓蘇老夫人氣的翻白眼。
蕭意珍一進來,蕭燕就停止了哭泣,蕭意珍氣蘇老夫人,蘇老夫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蕭燕看的心情痛快,心裏卻又忍不住擔心。
蕭意珍嘴巴沒個把門,氣著蘇老夫人就算了,蕭燕更擔心的是,她的那番言論,傳回到蘇家,將蘇克明也氣到了。
蘇克明是不敢找蕭意珍的麻煩的,回頭又將責任記在她頭上。
蕭燕站了起來,起身走向蕭意珍勸她,蘇傾楣也一起。
蕭燕的顧慮,蘇傾楣自然也有,她想要看的熱鬧,並不是蕭意珍擠兌蘇老夫人,將她氣的半死,然後將蘇克明也得罪了,而是她去找蘇梁淺的麻煩。
蕭燕蘇傾楣好言勸蕭意珍,蕭意珍卻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尤其看到蕭燕那副模樣,更是心疼的罵蘇老夫人。
蕭燕臉上都還是淚水,眼睛也依舊是紅紅的,蘇傾楣看了她一眼,眼角往蘇梁淺的方向使了個眼『色』,蕭燕會意過來,看向蕭夫壤:“嫂子,既是大人間的事,就讓孩子們離開吧。”
“你又是安的什麽心?”
蕭意珍是什麽德行,她和蘇梁淺結下那麽大的仇,這要兩個人在一起,這又是在蕭家,蘇梁淺哪有不吃虧的?
蘇老夫人覺得,蕭燕這是給蕭意珍創造針對蘇梁淺的機會呢。
蘇老夫人看著蕭意珍手上拿著的鞭子,更覺得蕭燕其心可誅,看她的眼神都是憤憤的。
蘇老夫人自然是不能讓蘇梁淺吃這樣的虧的,當即站了起來,“我已經表明立場了,該的話,我也清楚了,時辰不早了,淺兒,我們回去!”
蘇老夫人嗬斥蕭燕的時候,蕭意珍正用帶著惡意的得意眼神,看向蘇梁淺,那雙眼睛,因為某些泛濫的情緒,熾亮無比。
“你當我們蕭家是什麽,菜市場嗎?想來就來,想訓就訓,走就走!”
蕭意珍的口氣極其猖狂,完全就是用鼻孔看蘇老夫人。
蘇梁淺失笑,“住在皇宮的公主,都沒蕭大姐這般口氣。”
蕭夫人也覺得蕭意珍這口氣這話都極是不妥,尤其被蘇梁淺指出來,更覺得尷尬,用眼神狠狠的警告了蕭意珍一番,同時看向蘇傾楣和蕭燕,讓她們看住蕭意珍不要再『亂』講話,而她則賠笑看向蘇老夫人。
蕭夫人並不認為,蘇梁淺的仇那麽好報,但蕭意珍這個樣子,若是不幫她將人留下來,她不知道會怎樣耍潑,蕭夫去想想就覺得頭疼。
“珍兒這丫頭,被我慣壞了,老夫人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一個孩子斤斤計較。您難得過來一趟,這又馬上就到用午膳的時辰了,就算要走,也用了膳再走,不然被人瞧見了,都會知道我們兩家是發生了什麽不痛快。”
有不痛快是事實,但真要傳出去,蘇克明必然會大發雷霆。
蘇老夫人心虛,反而有所忌憚。
蘇老夫人看向蘇梁淺,而一旁的蕭夫人也站了起來,走到蘇老夫人身側,笑道:“您剛剛不是讓我好好管束管束姑子嗎?剛好留下來一起再商討下,有具體的約束,才能落實到實處。”
蘇老夫人覺得蕭夫人這話,很有道理。
蕭燕心下雖不情願,但還是附和蕭夫饒話。
蘇梁淺緩緩站了起來,對著擔憂的蘇老夫人莞爾一笑,“蕭夫人的有道理,祖母既然來了,那自然不能白跑一趟,將事情都解決了才是正經,蕭夫人一番盛情,祖母不要辜負了才是,我也許久未見表妹了,也想和她聊聊呢。”
蕭夫人看著淡然幽靜的蘇梁淺,沒有半分的畏懼不安,還有她身後抱劍的影桐,想到正月裏鬧的那一出,自己反而不安起來。
蕭燕蘇傾楣屢屢被挫敗,她的珍兒,又怎麽可能會是她的對手?
她隱隱有些後悔將蘇梁淺留了下來。
“珍兒,蘇大姐是客,你不要太放肆了,不然的話,等你父親回來,我一定告訴他,讓他好好罰你。”
蕭夫人搬出蕭鎮海,再次威脅了一番,隨後看向蘇傾楣,眼含警告和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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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抱歉,今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