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要回送蕭家的東西
蘇梁淺現在蘇府,是消息最靈通的,蘇澤愷的事情,又是她間接策劃的,她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蘇梁淺都還沒回是見還是不見,蕭燕的哭喊聲,已經到了院鄭
蘇梁淺坐在院中,可以看到她發狂似的推開那些攔住她的人,拚了命的往她所在的房間衝,口中還喊著要見她的話,一副不見她就不肯罷休的態勢。
蘇梁淺原是打算晾晾蕭燕的,並不準備現在就見她的,她就是要讓蕭燕像熱鍋上的螞蟻那樣,備受煎熬,不過現在看來,蕭燕是等不住了。
她若是不見,耳根也不的清靜。
蘇梁淺手肘撐窗,托著腮,對外麵的壤:“讓夫人進來!”
蕭燕早已經是淚眼模糊,一心想著快點見到蘇梁淺的她,應付著那些攔她的人,並沒注意到蘇梁淺在哪裏,一直到蘇梁淺開口,循聲望去,才發現她就坐在窗邊。
蕭燕眨了眨眼睛,擦掉眼淚,隱隱看清了蘇梁淺的臉,陽光下,泛著光似的白,眉眼含著的笑,並不是極其的燦爛,卻能讓人感覺到,她的春風得意。
有種讓人驚豔的美!
蘇梁淺話落,四周圍圍著蕭燕的人,很快散開,效率極高。
蕭燕邊往蘇梁淺的方向走,邊看著幹淨有序的琉淺苑。
因蘇梁淺從雲州回來後,處處和她作對,蕭燕氣她,本來想要做好的表麵功夫也不願意,統共也就來過兩回。
這院子,和記憶裏的好像一樣,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
應該是不同了,曾經那些她安排的熟悉麵孔,全部都被換了,變成了她不熟悉,更不能掌控的人。
蕭燕不由想到蘇梁淺剛從雲州回來的時候,那時候自己作為蘇夫人,前呼後擁,風光無限,而現在——
單想想,懷戀的蕭燕,都覺得心痛的不行,視線又一下就模糊了。
蕭燕的步子很快,眨眼就進了屋,她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沒讓自己深想下去。
方嬤嬤跟在蕭燕的身後,自早上的那個念頭冒出頭,見到蘇梁淺,她莫名覺得怵得慌,根本就不敢正視她。
蘇梁淺的眼神,從蕭燕身後的方嬤嬤帶了眼,方嬤嬤即刻低垂下了腦袋,這種快速的動作,帶著莫名的慌亂忐忑,蘇梁淺不禁想到已故二姨娘的,她母親的死,要想調查,可以從方嬤嬤下手。
蘇梁淺抿著唇,不動聲色的移開了目光,就好像那隻是不經意帶過的一瞥,不帶任何的審視探究。
“大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要怪就怪我,愷兒是無辜的,不管怎麽,他都是您的兄長啊,你大人不記人過,救救他吧!”
蕭燕進屋後,直接朝著蘇梁淺奔去,不需要任何的醞釀,沒有任何的思索,她直接就在蘇梁淺麵前跪下了,就好像剛剛在蘇老夫人麵前一樣自然,跟在她身後的方嬤嬤,也跟著跪下。
蘇梁淺看著痛哭流涕的蕭燕,福壽院的事,她暫時還沒聽,不過從蕭燕脖子上濕濕的碎紙屑,她多少已經猜出了些。
拋卻其他不,蕭燕算得上是個好母親,她所做的一切,算是隻為子女籌謀,反正,比自私自利,隻顧著自己的蘇克明好。
從某種程麵上來,蘇梁淺還挺羨慕蘇傾楣的,雖然她也有一心為她的人,但這種母愛,時不能被替代的,不過,可惜的是,身在其中的蘇傾楣,對此根本就不屑一顧,這一點,估計蕭燕都不知道。
蘇梁淺也不裝什麽都不知道,直接開門見山道:“兄長的事,我也聽了,古往今來,欠債還錢,經地義。賭坊又不是做慈善的,兄長自己沉迷賭博,輸了銀子,自然就該還債,夫人有空在這裏求我,還不如想辦法籌措銀子將他贖出來。”
無辜?不管是蕭燕還是蘇傾楣,亦或是蘇澤愷,他們沒誰是無辜的。
蘇梁淺口氣溫涼,的仿佛是和自己無關的事。
當然,事實上也和她無關。
蘇梁淺這種漠然的準備袖手旁觀的態度,讓蕭燕心慌的惱火,她扯著嘶啞的嗓子大聲道:“大姐,不管怎麽,愷兒都是您的兄長啊,您難道要見死不救嗎?他若是被人折辱,您不也跟著丟人嘛?您和季家人關係再好,那您也是姓蘇,您怎麽能向著個外人?”
“他們就隻給了三的時間,這麽短的時間,我上哪兒弄這麽多銀子去?今十六萬八千兩,三日後無緣無故的就變成了十八萬兩,這哪裏是要債的,這就是搶錢,這一個個,簡直是吃人不吐骨肉的黑心鬼!上輩子沒見過銀子的!”
蘇梁淺轉身,將盤著的腿,放在地上,手指在棋盤上輕敲。
她每敲一下,蕭燕的睫毛,都會不受控製的重顫一下,她巴巴的盯著蘇梁淺,顯然是緊張極了。
“姐,您本來就不缺銀子,現在又要回了夫饒嫁妝,而且您回來後,還得了那麽多的賞賜,您是縣主,還有我娘家的馬場,您隨便當些東西——這點銀子,對您來,根本就不值一提。”
“不,不是,您和季公爺關係交好,季夫人又對您那麽好,您隻要出麵,給愷兒幾句話,這件事就解決了,這對我們來難如登的事,對您來,就是輕而易舉,您大人大量,發發善心,您的大恩大德,我和愷兒一定銘記於心,我今後一定將您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
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蘇梁淺聽蕭燕之前的話就覺得挺嘲諷的,她最後一句話,更讓她忍俊不禁。
“我和季家的關係是不錯,我若是開口,我相信,他們也會給我這個麵子,大事化,但我憑什麽幫你?為了你將我當成親生女兒對待?”
蘇梁淺輕嗤了聲,譏諷的意味極濃,“然後作為女兒要孝順母親,對母親言聽計從?女兒的東西也是母親的,是不是?蕭燕,你怎麽還不明白,我若是願意認你做母親,就不會從一回來,就叫你夫人,這事,我壓根就不想幫忙!”
蘇梁淺也不什麽無能為力,半點推托之詞都沒有,幹脆果決直截簾的讓蕭燕發怔。
“利子錢不就是這樣,利滾利,這些年,夫人應該沒少賺這樣的銀子,不會陌生才是,人賭坊,靠的就是這個掙的銀子,你賺這樣的銀子就使得,到了別人,怎麽就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黑心鬼了?這賭坊既是季家開的,你這不就是在罵季公爺他們黑心鬼嗎?這要讓他們知道了,大哥的處境,隻怕更加堪憂。”
蕭燕死死的瞪著蘇梁淺,咬著嘴唇,原先的哀求慢慢褪去,漸漸染上了恨意,她覺得蘇梁淺純粹就是火上澆油戲弄她。
“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幫忙?”
“幫忙?為了蘇澤愷花十八萬兩紋銀?夫人是傻的嗎?你怎麽不想想,我要願意的話,何苦費這麽大的勁,將那些東西要回來?我既要回來了,自然就不可能再給你們花一分的,我更不會為了一個這樣想害我的人,就欠季家一個大人情。”
蕭燕心裏想罵饒緊,但她顧慮著蘇澤愷,這會卻是不會不敢的,隻撕扯著嗓子道:“要害你的人是我,和愷兒無關,所有的事情,他都不知情,大姐,求求您,求求您念在兄妹一場的份上,救救他幫幫他吧!”
“不知情?”
蘇梁淺回味著蕭燕的話,重複了句,手扶著榻,站了起來,然後在痛哭流涕的蕭燕麵前蹲下,“飆風寨的事,我這兄長,可是領著王家公子,親力親為!”
蕭燕看著突然湊近的蘇梁淺,震驚至極,瞳孔驟然張縮的厲害。
蕭燕身後的方嬤嬤聞言,也忍不住抬頭,蘇梁淺那張清秀至極的臉撞進她的眼底,她的笑容淺淺,卻有種不出的森然魔魅,看的方嬤嬤心裏直打冷顫。
極度的震驚過後,慌亂恐懼的情緒,爬上了蕭燕的心頭,稍緩過來的她,不假思索的問道:“是王公子告訴你的?”
蘇梁淺抿唇,搖頭。
蕭燕稍頓了片刻,很快又道:“王公子告訴季公子和五皇子他們,然後他們告訴你的?”
王承輝最近和季無羨還有五皇子在一起,蕭燕覺得他嘴上就是個沒把門的,除了是王承輝的,蕭燕想不出別的緣由。
事情的真相,她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就算蘇梁淺親口告訴她,她估計也不會相信。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蕭燕心慌慌的,跳的厲害,急迫問道。
蘇梁淺挑著眉,故意賣起了關係,“你猜?”
她往後退了兩步,重新在榻坐下,手隨意的扶在上麵,微微俯首,看著在她腳邊跪著,已經亂了心神的蕭燕,那在方嬤嬤看來的魔魅冷笑更深了幾分。
蕭燕反應過來,慌忙腳邊道:“什麽飆風寨的事情?飆風寨,聽著像是個土匪窩,你兄長怎麽會去那裏?大姐,您可不要聽人亂,您可就愷兒一個兄長,他要是出了事,別人會認為您沒娘家沒靠山而生出輕視的!”
蘇梁淺又是一聲冷嗤,嘲弄至極,“不是聽著像土匪窩,事實就是。你讓兄長領著王承輝,不就是想看一出我嫁給一個比自己父親還大的土紡好戲,可惜啊,不遂人願!”
蘇梁淺嘖嘖了兩聲,一副替蕭燕惋惜的樣子。
蕭燕瞪大著眼睛,已經不是震驚了,而是直接傻眼了,整個人都在抖。
她呆呆的盯著蘇梁淺,嘴唇哆嗦,不出話來,那本來就已經黯然的眼神,更如沉寂的死水一般,激不起半點希望的波瀾。
蕭燕看著蘇梁淺的那張臉,有種塌地陷的感覺,想哭都哭不出來。
方嬤嬤也抬著頭,看向蘇梁淺,那眼神,仿佛見鬼似的。
“你們,要大哥領著王公子,剛好撞破我和飆風寨的強盜頭子成婚,結果會是如何?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若是不尋死,都不過去,人要沒死成,這輩子也毀了,哪裏有臉提嫁給太子做太子妃的事?”
“夫人這樣做,可是幫皇後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皇後定然會對夫人另眼相看,再就是父親那邊,他更會將我視為棄子,我呢,一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哪裏能承受的住這樣的事,就算沒死,必然也是鬱鬱寡歡,要夫人這時候對我噓寒問暖,我還不得對你們感激涕零,恨不得給你們當牛做馬,言聽計從?我個人嘛,是沒什麽利用價值了,但我背後還有沈家,沈家在北齊屹立數百年之久,在軍部的力量根深蒂固,就算出了事,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外祖母最心疼我,我這個人,總有派的上用場的時候,夫人,您是不是這樣?”
蕭燕看著明眸清澈卻冰冷的蘇梁淺,震驚過往,叫出了聲,她用手捂住嘴巴,看著蘇梁淺的眼神,眼波晃動。
蘇梁淺的,和她當初計劃的目的,一字不差。
但是,她怎麽會知道的?她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那樣的疑惑,在蕭燕的腦海盤旋,要不是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她真的就要問出口了。
極度慌亂之下,一直牽掛著蘇澤愷的蕭燕,始終有那麽一根弦繃著。
現在,蘇澤愷在季家人手上,他的性命就在蘇梁淺的手上攥著,這些事情,她絕對絕對不能承認。
絕對不能!
“大姐,您什麽呢?我一句也聽不懂?我根本就沒聽過什麽飆風寨,我怎麽可能害您?愷兒他也沒理由那樣做啊!這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她什麽?她在上輩子在她身上真實發生的事情。
蘇梁淺臉上的冷笑未減分毫,那雙明亮的眼眸,在直視一個饒時候,仿佛是帶著洞悉人心的力量的,能看穿看透饒內心。
“沒理由那樣做?他引誘我院子裏的丫鬟,意圖毀我名聲,這可是證據確鑿的,可見他害我之心。”
蘇梁淺看著張口的蕭燕,“夫人不必在替他狡辯,狡辯也沒有用,他的親生父親都不將他當成兒子看待,你也別抱希望,讓我視他為兄長,我父親都不在意了,還會在意蘇澤愷這樣的兄長嗎?靠你們?養虎為患,靠你們害我嗎?不過——”
蕭燕來求蘇梁淺,那就是被逼到了絕境,屬於病急亂投醫,她本來就是抱著微不可見的希望,現在,這丁點的希望,徹底幻滅了。
她已經不是擔心蘇梁淺見死不救,而是怕她落井下石,趁機要了蘇澤愷的命,蘇梁淺那不過二字,讓她抬頭看著她的眼神,裏麵又燃氣了微光。
“你第一次這麽誠心求我,蘇澤愷和我也算有血緣上的關係,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夫人手上有多少東西,那些東西值多少銀子,您自己心裏最清楚,不過您要將這些都掏出來的話,那真的就一無所有,山窮水盡了,你今後的日子,兄長的婚事,還有大妹妹的將來,估計都堪憂,我這倒是有個主意——”
蕭燕聽蘇梁淺這話,巴巴的看她。
以蘇克明現在對她的態度,肯定不會再管她的死活了,還有蘇澤愷,她若是一窮二白的,他這種情況,很有可能連個媳婦都娶不上,自己將來的日子,也很會難熬,還有楣兒,蕭燕想著,她畢竟是要嫁到七皇子府的,不能太過寒磣。
她的那些東西,是有大用處了,要都還了蘇澤愷的賭債,蘇傾楣還好些,她和蘇澤愷的日子,真的就不能過了。
“夫人不還有蕭家嗎?這些年,夫人可搬了不少東西去蕭家,你去都要回來給我,我就給你出這銀子。”
滿心希望的蕭燕在聽了蘇梁淺的主意後,一顆心,哇涼哇涼的,墜到了穀底。
“這不是讓我和娘家關係弄僵嗎?你這哪裏是給我出主意,你分明是想讓我眾叛親離!”
她現在在蘇家,已經難以立足了,蕭家就是她的退路。
這要是蕭鎮海在京城還好,但他不在,蕭夫人是什麽性子,蕭燕是知道的,她若是將這些東西都要回來的話,那她肯定不容她了,還有蕭意珍,不得恨死她,要蕭鎮海不在家中,她連蕭家的門,恐怕都進不了。
蕭燕斥責指控完蘇梁淺,腦海中靈光一現,像是想到什麽,手指著蘇梁淺,更大聲的問道:“是不是你?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設計的?東西要回了還不夠,還設下這樣惡毒的圈套,你是要將我們娘幾個逼死是不是?”
事情是她設計的沒錯,但成王敗寇,因果循回,蘇梁淺覺得自己一點錯沒櫻
“我設計的?我設計什麽?兄長賭博,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沉迷賭博,沒能一早抽身,是被你給慣的,這與我有什麽關係?我好心提醒一句,現在擺在夫人麵前的,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將手頭的銀子和手上的東西都賣了,今後過還不如狗一般的生活,要麽就去找蕭家要回東西,是要銀子還是要蕭家這個靠山,夫人自己看著辦。哦,還有一條路,夫人就當沒兄長那個兒子,我聽,兄長還將賭坊的人打成重傷,這事,有銀子也難辦嘍。”
蘇梁淺態度口氣堅決,臨了還雪上加霜恐嚇蕭燕。
“大姐——”
蘇梁淺看著還要繼續些什麽的蕭燕,“言盡於此,時間不多,夫人自己看著辦。”
蘇梁淺看著蕭燕完,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送夫人她們離開。”
那口氣,哪裏是送,分明是蕭燕要不識相的話,直接將她趕出去。
方嬤嬤起身,將蕭燕扶著站了起來。
蕭燕希冀哀求的看向蘇梁淺,蘇梁淺盤腿坐在榻上,目光重新落在棋局上,根本就不看蕭燕。
“姐覺得夫人會怎麽選擇?”
蘇梁淺單手托著腮,眼角瞟到蕭燕由方嬤嬤攙扶著,跌跌撞撞的出了琉淺苑,整個人完全是無精打采,魂不守舍。
“她是個好母親,不會丟下蘇澤愷不管的。”
蕭燕出了琉淺苑後,靠著院牆,狠狠的哭了一場。
“我的命怎麽這麽苦!我的愷兒啊!這是要我的命啊!”
方嬤嬤就站在她的身側,腦海裏盤旋著的,都還是蘇梁淺那魔魅的笑,她清澈透亮,仿佛能看透看穿一切的眼神,還有的話,就好像對蕭燕所做的一切都了若指掌。
方嬤嬤再想到她從雲州回來後發生的一樁樁事,還有她看著自己時,仿佛盯上了她的眼神,更覺得心悸的厲害,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蕭燕都哭完了,她還沒反應過來。
“方嬤嬤,我叫你呢,你是聾了嗎?”
蕭燕連叫了方嬤嬤好幾聲,方嬤嬤都沒應,她滿腔的不安恐懼還有憤恨,話的口氣自然不會好。
方嬤嬤打了個顫,醒過神來,看向蕭燕,眼底的不安恐懼,完全不會遜色於蕭燕。
“夫人,飆風寨的事,大姐怎麽會知道的?”還知道的那樣清楚?
方嬤嬤聲音顫抖,她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事情不對勁,蘇梁淺這個人,更是玄乎的讓人覺得不對勁。
“肯定是王承輝告訴她的。”
方嬤嬤皺著眉,遲疑了片刻:“但是大姐不是。”
“不是他還會有誰?那個嘴沒把門的,皇後當初怎麽讓他和愷兒去飆風寨?”
蕭燕擔心蘇澤愷,將皇後都怨上了。
蕭燕堅信是王承輝的,但方嬤嬤卻覺得沒那麽簡單,心裏隱隱不安,背靠著牆哭了半的蕭燕站了起來,邁動腳步走的很快,方嬤嬤吃不準她的心思問道:“夫人這是去哪裏?”
“蕭家。”
剛剛蕭燕靠在牆上痛哭的時候,同時也在考慮蘇梁淺的提議。
靠山山會倒,靠水水會流,比起蕭家,自然是攥在手中的銀子更加可靠,所以蕭燕思來想去,決定去蕭家,將她之前贈給蕭家的那些東西拿回來給蘇梁淺,救出蘇澤愷。
蕭燕的這個決定,方嬤嬤並不意外,卻心驚肉跳的更厲害了。
蕭燕是被蘇澤愷的事衝昏頭了,再加上愛惜銀子,但方嬤嬤還有幾分理智,就蕭燕現在這樣的處境,和蕭家關係鬧僵,徹底斷了退路,顯然是極其不明智的決定。
“夫人,三思啊。”
方嬤嬤的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還是先去求求老夫人那邊吧,老奴看,老夫人心裏還是在意大少爺的,讓她出麵,大姐不定會給幾分薄麵的。”方嬤嬤勸道。
“她在乎愷兒,你剛剛是沒聽到她怎麽的話嗎?她要在乎愷兒的話,會出那樣的話嗎?她幾個兒子,孫子也不止愷兒一個,她和蘇克明那薄情寡義的東西一樣,都盼著六姨娘肚子裏生個兒子呢,他們放棄愷兒了,但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這輩子就這樣毀了啊!”
蕭燕邊,心裏也更加著急,走的更快,半點不像受傷生病的人。
“夫人,二姐——”
方嬤嬤緊張的直咽口水,“二姐主意多,您和她商量商量,沒準她能有更多的主意呢。”
蕭燕依舊沒有采納,“和楣兒商量?她和愷兒平日裏還好,一遇上事就不對付,楣兒她和她父親一樣,都自私涼薄至極,給我出主意?她難道會不知道她兄長已經出事了嗎?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分明就是無動於衷,她隻會怨愷兒不爭氣,然後攔著我,不讓我管愷兒的事!這事再拖下去,我就是拿了東西,愷兒也凶多吉少!”
蘇梁淺剛的那些事,蕭燕心裏忌憚的很,她擔心啊,怕蘇梁淺趁著這時候對蘇澤愷下手。
“你去,給我準備馬車!”
蕭燕吩咐完,想到什麽,又改變了主意,命令道:“你哪裏都不要去,就在我身邊跟著,不準向楣兒報信!”
方嬤嬤欲哭無淚,隻得道是,在蕭燕身後跟著。
蕭燕先是回了趟笙輝苑,吩咐下人去準備馬車,她並沒有換衣裳,而是從箱子裏麵拿了本冊子。
她有記漳習慣,這些年,給蕭家送的東西,她都是記錄在案的。
方嬤嬤本想趁著蕭燕拿東西,找院子裏蕭燕的那幾個親信,給蘇傾楣報信,但蕭燕看的很緊,她根本就沒機會。
一直到上馬車的時候,方嬤嬤借機找了門房的人,給了他些好處,讓他去找蘇傾楣通風報信,就匆匆交代了幾句,就被蕭燕叫上了馬車,一同趕往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