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夜傅銘氣炸,看好十二皇子
“王承輝,你這是血口噴人!”
王承輝氣勢洶洶,大有自己不出銀子,然後非要賴給夜傅銘的架勢。
夜傅銘長這麽大,雖然受了不少氣,冷嘲熱諷,幼時被人動手,都有過,但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就好像是趕鴨子上架,還是上那種斷頭台的那種。
也不是第一次,他在蘇梁淺身上,就受到過這樣的氣,但像王承輝這樣無理取鬧,不不不,不是無理取鬧,這就是無賴的行徑,就和黏上你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樣。
這要是以前順風順水一切如意的時候,夜傅銘或許還能忍得住,但自從蘇梁淺來泗水後,他是諸事不順,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王承輝在這時候獅子大開口,那就是往熊熊燃燒的火焰上澆油,沒幾個人可以不爆發。
當然,夜傅銘並非全然無辜,但王承輝安的這罪名,卻是大的他不能承受的,他更不會接受。
這一聲,夜傅銘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大的驚人,簡短的幾個字,滿是憤怒,仿佛從他口中出的不是話,而是噴著的火。
他就站在王承輝麵前,垂著的手,握成了很緊的拳頭,臉色鐵青,眼色更是,裏麵熊熊燃燒著的已經不是火了,而是嗜血的殺意,仿佛要噴薄出來了般,那眼珠子瞪的,都要凸出來了一般,額頭的青筋爆出。
許是因為這氣怒,已經超過了身體的負荷,那樣情緒激動站著的他,渾身僵硬,嘴角仿佛都在抽搐,再加上是晚上,帳篷裏雖然點著燈,但光線還是昏暗,就和惡鬼似的。
夜傅銘還是有清醒意識存在的,他能知道,自己失控了,但是自詡隱忍克製的他,這會卻完全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王承輝是第一次看到夜傅銘這個樣子,應該,這也是夜傅銘第一次在人前情緒這樣失控。
王承輝是震驚的,而太子,簡直傻眼了,被嚇到的那種傻眼,嘴唇都有些哆嗦的。
眼前的這個人,和他一直認識知道的七弟完全不一樣。
王承輝怔了怔,他膽兒是出了名的大,更何況和太子那個真傻缺不同,他是知道夜傅銘的真麵目,心裏有所準備的,他很快又恢複了那副紈絝的樣子,仿佛塌下來,都不會畏懼。
“七皇子,你這樣子,是嚇誰呢?還是被我中了心虛了?”
太子緊抿住微微哆嗦著的嘴唇,嚇他呢,他被嚇到了。
“王承輝,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
夜傅銘手底下有不少能人,其中就有幫他賺錢的,十萬兩銀子,他是能拿出來的,但他本來就不願意出這筆銀子,現在被王承輝這樣脅迫,就更加不情願的。
他的銀子,是有大用處的,而且本來就緊張,憑什麽給太子做嫁衣?
“亂?我怎麽亂了?太子允諾這事的當場,你是不是就在現場,你是不是就站在他身邊?”
王承輝手指著自己的兩隻眼睛,“我看的清清的,那些百姓,都可以作證。”
夜向禹看著夜傅銘氣的渾身發抖的樣子,很是義氣的站出來道:“七弟當時是在現場,他還——”
“你給我閉嘴!”
王承輝衝著夜向禹,毫不客氣的了句,“你別想再讓王家,填你這個大坑,這十萬兩銀子,我是一個子兒都不會拿的,你們要逼我的話,回去我就告訴祖母,姑姑和姑父,我要把這裏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訴他們,這次的事情,七皇子你承認不承認,你都有責任,我姑姑在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你盯著太子,皇上姑父也是一樣的態度,結果你將事情搞成這樣,反正和王家無關,這事反正我不管,我也不會讓王家管,該怎麽辦,你們自己想辦法吧!”
王承輝堅決表明自己的態度後,轉身就走,根本就不給夜傅銘和夜向禹繼續申辯解釋的機會。
夜傅銘看著王承輝離去的背影,眼睛裏不受控迸射出的是滿滿的殺意,那般濃烈,讓帳篷裏麵都變的陰森起來。
快要走出帳篷的王承輝突然回頭,一隻手撐在帳篷的門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樣,簡直欠揍極了,太子都想衝上去給他一拳,更不要夜傅銘了。
“想殺我?”
王承輝整日廝混在女人堆裏麵,就是這樣話,也給我一種輕漫挑逗的感覺,落在夜傅銘眼裏,卻是狂妄的很,還有對他的輕蔑。
“我等會回去,就書信一封,不對,我要寫好幾封,一封讓人今晚連夜送回去給我祖母他們,另外,我想想啊,一封給蘇梁淺,一封給季無羨,還有,我還得再藏兩封,信上的內容就是,要我發生個什麽三長兩短,那就是七皇子和太子在殺人滅口,尤其是七皇子,這個人發起脾氣來嚇饒很,不得不防。”
太子跺腳,“王承輝,你亂什麽呢?誰我要殺你了?我殺你幹嘛?”
雖然這些年在朝堂上,王家對他一直都是支持的,但王老夫人對他本來就有所不滿,倒是對風流成性的王承輝維護的很。
夜向禹不止一次聽皇後在他麵前抱怨,王老夫人偏心,孫子和外孫果然是不一樣的,太子也是這樣認為的。
同樣都是玩女人,王老夫人對王承輝倒是慣的很,可一到他,就念叨個不停,有些時候還幫著皇上一起數落他,這不是偏心是什麽?
王家就這一個嫡子,王老夫人寶貝就和什麽似的,這要讓她知道他要對她的寶貝孫子不利,她肯定會想,百年以後,他要登基稱帝,肯定也不會善待王承輝,善待王家,她怎麽可能還會幫他?
夜傅銘死死的盯著王承輝,那眼神是銳利的,仿佛是在權衡思量。
太子沒弄死王承輝的意思,但是夜傅銘有,剛剛王承輝這一番挑釁嫁禍後,他有很深的弄死他的想法。
王承輝是和蘇梁淺一起來泗水的,他出了事,自然是要蘇梁淺負責的,王老夫人最愛孫子,她在慶帝麵前又是有一定分量的,當然,她也有腦子,她要咬死蘇梁淺,拚死和她斡旋,蘇梁淺定然是討不到好處的,首當其衝的就是蘇梁淺的婚事。
太子不想娶蘇梁淺有什麽用?他就是個慫貨,他的話,根本就做不得數,倒是蘇梁淺,她才更加不想嫁給太子。
夜傅銘以前希望這門婚事不成,但他現在,就盼著蘇梁淺能嫁給夜向禹,而不是和那個謝雲弈兩情相悅,雙宿雙飛。
他不容許!
蘇梁淺給他難堪,他也不讓她好過,任何輕視他的人,都休想有好下場。
隻是夜傅銘沒想到,王承輝居然先發製人,將他想要走的這條路徹底堵死了。
“計劃落敗,惱羞成怒了吧?想殺我,做夢吧你!爺最惜的就是命呢,大把的女熱著我,祖母還指著我抱曾孫呢。”
王承輝一臉嘚瑟,看著夜向禹和夜傅銘氣急敗壞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心情大快。
太子還沉浸在王承輝認為他要殺他這個梗的擔憂當中出不來,繼續解釋道:“不是,你聽誰的,本宮要殺你?本宮就你這麽一個堂弟,殺你幹嘛?你別被人挑唆騙了。”
這個問題,對夜向禹來很嚴峻,夜向禹那個著急的。
夜傅銘整個人幾乎都被怒火填充了,王承輝的混,他一直都是知道的,要不混的話,誰會在皇帝麵前話也口無遮攔的,但他不知道,一個人可以混的這地步,尤其這個人針對的還是自己。
既然人暫時不能殺,那自然就不能得罪的太狠了,夜傅銘連著深吸了幾口氣,平複情緒,“是,世子,你可不要被人給騙了。”
那口氣,雖然比起之前動怒的時候,舒緩了許多,但還是沉沉的。
“你和太子,才是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對王家沒好處,對你更沒好處,不過就是銀子的事,您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
夜向禹馬上附和道:“是啊,氣大傷身,也沒一定讓你去找王家出這銀子,本宮剛剛隻是和你商量,商量都不行嗎?”
夜傅銘又道:“王家這一輩,你是唯一嫡出的,王老夫人最心疼的就是你,不過太子也是她的外孫,要叫她一聲外祖母的,她也就這麽一個外孫,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做這些,不是讓她寒心嗎?王老夫人一大把年紀,你——”
王承輝紈絝不假,不過大家也知道,他對王老夫人是極孝順的,夜傅銘好聲好氣的,將王老夫人搬了出來。
“是啊,外祖母都一大把年紀了。”
夜向禹就和個複讀機似的,重複著夜傅銘的話。
“你還知道我祖母一大把年紀了,那你就少弄些糟心的事去氣他煩他,騙?誰都別想騙我,反正這事我是不會提的,你們也不準提,我態度就擺著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寫信了,你們慢慢商量。”
王承輝著,極其騷包的做了個拜拜的動作,還挑了挑眉,就好像夜傅銘和夜向禹不是皇子男子,而是花樓裏的女子,又將兩人氣的夠嗆。
王承輝在帳篷停了停,夜裏的風吹在臉上身上,他深吸了口氣,簡直想大笑三聲。
他看太子不順眼很久了,夜傅銘是最近被新列入的對象,剛剛那一通脾氣,讓喜歡給不喜歡的人製造麻煩的他,心情是大快。
他真的很想實話實,點醒夜向禹,就他那樣的,當太子都是命好,不是他攤上了個當皇帝的爹,而是他這個當皇帝的爹,恰恰心眼多,不然的話,放著那麽多優秀,不對,是正常的兒子不立太子,偏幫著他這個蠢材。
不過皇帝,卻是不可能的,畢竟皇帝可不像他那樣沒腦子,會將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江山,交到這樣一個敗家子手上。
當然,為了不引起警醒的夜傅銘不必要的猜忌,他沒出口,但這依舊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王承輝簡直想大笑三聲,難怪季無羨要跟著蘇梁淺混,這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王承輝大鬧後離開,帳篷裏就隻剩下夜向禹和夜傅銘二人。
夜向禹心情亂七八糟,更是七上八下,就好像是剛打了場硬仗,渾身無力的就和被戳破的氣球似的,整個人都是泱泱的,他緩緩後退了幾步,在椅子坐下,看著依舊站著的夜傅銘,“現在怎麽辦?”
他的聲音,是幽幽的歎息,低低的,仿佛都要哭出來了一般。
夜傅銘緊握成拳頭的時候,緩緩鬆開,臉色依舊緊繃,沒有回答夜向禹。
他現在也亂的很,糟心程度完全不遜色於夜向禹,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夜向禹捅婁子,大家早已是習以為常,但是他要出了紕漏,極容易影響那些跟了他,或者準備跟他的饒態度,甚至讓他們喪失信心。
他錯不起!
本以為是個美差,夜傅銘現在卻無比後悔。
都怪王承輝,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放著京城不待,來這裏做什麽,他要不來,就算有蘇梁淺在這添亂添堵,於他計劃的大局,也是不會有太大影響的。
“你,我怎麽那麽倒黴,攤上這麽個表弟,平時指望不上就算了,關鍵時刻,還這樣拖我的後腿!他都已經熬了這麽多年了,就不能再忍忍嗎?一旦我度過這次難關,將來登上那個位置,他想要什麽女人沒有?他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他是不是目光短淺,不可理喻,無可救藥!”
夜向禹抱怨的這些,夜傅銘就沒一個字是不讚同的。
“世子他不是那樣的人,剛剛公爺針對您,他還差點和他吵起來幹架了呢。”
夜傅銘扭頭看著夜向禹,這同時也是他心裏的困惑。
要王承輝不識大局,沒將夜向禹當成自己人,剛剛人多的時候,他又是護著的,夜傅銘想不通,應該他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就和纏繞在一起要打成死結的線似的,根本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深入思考。
剛剛那樣的主意,是王承輝自己想的嗎?還是有人在背後操縱?不過夜傅銘又覺得不像,王承輝在提出那餿主意時的驚喜反應,分明就是臨時起意。
“就是因為我外祖母了,不管我們私下有什麽不和,都不能讓外人知道,被看笑話。外祖母慣著他,犯了事,我舅舅再怎麽惱火都不讓動一下的,他也最聽我外祖母的話,而且他和季無羨不一直都那樣嗎?這次沒動手就算不錯的了。”
夜向禹擰著眉頭,一臉憂愁,無精打采的。
“我和世子接觸不多,他看著挺聰明的。”
夜傅銘走到夜向禹的身側坐下,問這話時,看著夜向禹,那眼神,帶著試探。
夜傅銘以前都覺得王承輝是個不上進的紈絝,經過今的事,夜傅銘對他卻不敢像之前那樣覷,沒什麽上進心目光短淺是真的,蠢笨卻是假的。
不過,隻要不是個傻的,應當都不會幫著蘇梁淺算計太子。
夜傅銘捉摸著,竟覺得自己一下琢磨不透王承輝的心態。
夜向禹冷哼了聲,“他本來就不蠢,精明著呢,母後一直他猴精猴精的,就是不放到正道上。你不知道吧,他時候被綁架過一次,是自己逃回來的,嘴巴超級會,就和蘇梁淺一樣,要不然外祖母怎麽會被他哄騙的團團轉,要什麽給什麽,還不管他,但是超級自私,真的,你就沒見過這麽自私的人!”
太子暫時忘卻了讓他憂愁的正事,吐槽起王承輝來。
“別的皇子,是母家的兄弟千方百計的孝敬幫襯,他就不一樣,每回外祖母給點好東西,他都會不樂意,就覺得那是他的,母後回去也是,皇後回娘家愛住,這是多大的殊榮,他就沒高心,更不要母後每次有事找外祖母幫忙,他總能鬧點事情出來,反正就是自私霸道,目光短淺,剛剛你也看到了,他有多不可理喻,我和他一直就不對盤。”
夜傅銘點零頭,心裏有了結論,王承輝顧及王老夫人,在外人麵前會護著太子,但在他眼裏,自己和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如此,王承輝剛剛所言所行,也就不足為奇了。
“父皇對王老夫人素來倚賴敬重,這些年太子卻屢屢在父皇那碰壁,這實在不正常。”
太子順著夜傅銘的話,思路一下被帶,他看著夜傅銘,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的意思是,他們有二心?”
夜傅銘默了默,“二心應當是沒有的,畢竟是皇兄您的外家,但是世子這樣的態度,平日裏若是經常在王老夫人和侯爺麵前你的壞話,他們做事,可能會有所顧忌,不會那麽上心。”
王家和太子的外家,兩者就好像是被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休戚相關,就算王家願意傾全部力量去幫助另外一個皇子,恐怕他們也不會相信,更不要重用。
夜向禹對王承輝本來就存著意見,尤其兩人剛發生爭端,意見更大,完全認同了夜傅銘的觀點,“你也這樣認為?”
話落,他又憤憤的咒罵王承輝,許久才停,心中稍稍舒坦了些,他灌了口水,這才想起正事,也看向夜傅銘,“銀子的事怎麽辦?”
夜傅銘這會聽到這事,是既頭疼又上火。
怎麽辦怎麽辦?他也很想要知道怎麽辦?
承諾是太子許出去的,現在這樣的後果,也是他自己造成的,和他有什麽關係?蘇梁淺季無羨可以甩手,王承輝都可以袖手旁觀,甚至將這個鍋甩給他,他為什麽要在這裏?
夜傅銘想走,當然,他也僅僅隻是想想,這樣的想是幻想,是不能付諸實踐行動的。
誰都有任性恣意的權利,但是他沒有,憑什麽其他人可以,他不可以?
夜傅銘想著這些,心裏不痛快到了極點,他卻不去想,他也並非不可以,而是他想要的太多,他要真的無欲無求,自然可以像蘇梁淺和王承輝一樣,不接手這爛攤子,甚至比他們還瀟灑。
這種心理上的失衡,讓他臉上好不容易撐起的溫和麵具,再次皸裂。
太子看他似動了怒的模樣,忍不住就想到剛剛他凶神惡煞時的嘴臉,遲疑著,卻還是道:“這事總要解決,不然鬧到父皇跟前,你也是逃不了責任和幹係的。”
太子和先前的王承輝一樣,也是一副賴上了他的態度。
夜傅銘一個飛刀眼過去,雖然他很快就收斂起了情緒,沒有流露出凶惡來,但遲鈍的太子,竟難得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的不快和怒意,心中也不樂意起來。
他堂堂太子,怎麽什麽都敢不將他放在眼裏?
太子一想作威作福慣了,尤其夜傅銘,在他麵前,一貫是謹慎微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更加讓他不痛快極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對本宮不滿?”
太子的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平和,而是有對夜傅銘的不滿和怒意。
夜傅銘和他叫板的話都到舌尖了,生生吞了回去,他斂起那些不痛快的情緒,不過那張算的上英俊的臉,卻怎麽都不能維持住以往的悲憫,就算是有,那也是摻雜了其他惱恨的情緒,不倫不類。
“我怎麽敢對太子不滿?我剛剛也是在為皇兄發愁,努力想辦法呢。”
太子點頭嗯了聲,“諒你也不敢!”
夜傅銘神色陰了陰,簡直想將麵前這個仗勢欺饒人掐死。
他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麵前這個人,再過不久就要倒黴,就會被廢了,讓自己平複情緒。
他本來還因為某些顧慮有所遲疑的,但夜向禹的態度,讓他忍無可忍。
“你你想辦法,想到什麽辦法了沒有?”
太子的口氣稍軟了些,不過依舊惡劣至極,尤其是在被他針對的人聽來,更是沒有半點尊重。
“我是很想幫忙的,但是皇兄您也知道的,我就是個閑散皇子,手上沒半點實權,就算有心,一下也是無力。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沒及時攔住您,才導致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確實是應該負責任的。”
夜傅銘一臉愧疚,神色懊悔,夜向禹見他如此,不自覺的就想到以前在京城還有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好,而且他心裏一開始是覺得這事是和夜傅銘無關的,反而對他生出了愧疚,訕訕道:“你已經拽住本宮了,是本宮一時衝動的,要怪就怪王承輝和蘇梁淺他們,明明有銀子卻不出,尤其是王承輝那個混賬東西,你等著,等回了京城,我一定讓母後好好教訓他,讓他吃點苦頭,不過銀子的事,確實要你想辦法,你,你明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當時怎麽就不攔住我呢?你就不應該讓我出去!”
太子各種愧疚後,依舊選擇將責任推卸給夜傅銘收尾。
“十萬兩銀子,我,我真的是拿不出來,我——我的心思,皇兄是知道的,皇兄剛剛也看到了,世子剛剛是怎麽汙蔑的,他日他要回京城,在皇上皇後麵前胡言亂語,今後皇兄這裏,我可能真的什麽忙都幫不上了。”
太子聞言,趴著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道:“我定然會和父皇母後解釋清楚的,不關你的事,你都是為了幫本宮。”
太子講義氣的樣子真誠的很,夜傅銘看著,卻是嗤之以鼻。
夜傅銘心知,銀子的事,自己是逃不聊,但出多少,是全出還是出一半,出銀子的法,因為他壓根就沒想到這筆銀子會落到自己頭上,所以他根本就沒想好辭。
但如果出了,他肯定是要想辦法將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但是再怎麽利益最大化,蘇梁淺他們定會從中受益。
不十萬兩銀子,就是五萬兩三萬兩,夜傅銘都心疼的滴血,夜傅銘不情願的將事情應承下來,然後離開。
回到帳篷後,夜傅銘的情緒險些崩潰,想摔東西,顧及外麵的百姓又忍住了,最後強壓,胸口憋著的那口氣,讓他幾乎崩潰。
且另外蘇梁淺那邊,蘇梁淺回到所在的管轄區域,夜已經有些深了。
以往這個時辰,大家要麽在帳篷,要麽在新搭的棚子裏麵都睡覺了,但是今日有許多人都沒睡,在入口的位置等著,看到蘇梁淺回來,齊齊起身迎了上去。
蘇梁淺哪能不知道他們的意圖,直接就宣布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都有五兩銀子!”
緊接著,原本已經安靜的夜晚,響起了狂喜的歡呼,那一個個緊張又充滿了期盼的臉上,忐忑消失,變成了喜悅,那種摻雜著驚喜意外的喜悅。
他們從鎮上搬到這裏後,住的十左右的時間,鬧了好幾回,昨晚發生地動後,還有人厚顏無恥的問蘇梁淺訛銀子,他們都擔心,蘇梁淺會記仇。
“每個人都有,那孩也有嗎?”
季無羨正想當然,蘇梁淺就已經搶了先,“這個具體的,得看發的時候,我已經盡量替你們爭取,目前的結果成人肯定是有的,孩子的話,還得再商議。”
季無羨補充道:“朝廷發放的賑災銀是有分例的,這已經是開了先河,蘇大人一直都在為你們爭取利益!”
那些人一想,每個成人五兩銀子,這也算是一筆不的降橫財了,而且因為之前蘇梁淺做擔保也是成讓銀子,孩沒有的,所以他們倒是並沒有因此有什麽太大的落差福
蘇梁淺又了些讓他們放心的話,催促道:“時辰不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那些百姓心係銀子,自然不覺得困累,還想繼續詢問,不過也有識時務的,知道蘇梁淺這般折騰,定然是累了,高聲吆喝著,讓大家放校
蘇梁淺確實累癱了,秋靈已經回來了,看到他們回來,就給蘇梁淺打水去了。
“反正銀子是太子他們出的,孩一起給就一起唄。”
蘇梁淺坐著,累的不想話,謝雲弈替他解釋道:“這次的銀子,很有可能會落到七皇子的頭上,單就成饒就已經是不的數額,他不會願意再承受更多的。”
蘇梁淺軟軟的趴在桌上,繼續解釋道:“若是我們賠付,自然怎麽都可以,但是夜傅銘他們,那麽多的人,我們什麽,都不可能瞞得住,你想讓他多出點銀子,將來鬧到皇上麵前起,那就是我們有意針對。”
季無羨前後一思量,頓覺得蘇梁淺的顧慮極有道理,豎起大拇指稱讚道:“蘇妹妹果然深謀遠慮。”
蘇梁淺沒應,自然是深謀遠慮,要像季無羨那樣,她可能有今日嗎?
“七皇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就那麽肯定,王承輝一定能將這筆銀子的責任推到他身上?你對王承輝,是不是太放心了?他可姓王,起來,他和太子,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提起王承輝,季無羨的口氣,明顯有些酸。
在桌上趴著的蘇梁淺手指在桌上輕敲了敲,半晌坐直了起來,手輕托著腮,她四下看了看,見外麵並沒有人,看著季無羨認真道:“他,他很看好十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