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蘇梁淺的目的
“我被你逼的命都要沒了,你現在話都不讓本宮了嗎?蘇梁淺,你不要太過分了!”
夜向禹那個憋屈的,就像個不管怎麽無理取鬧耍賴但依舊不得如願的孩,受氣包的媳婦似的。
蘇梁淺在心裏告訴自己,這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傻的,雖然自私自利,但也不算是窮凶極惡,何必與他一般計較,還為他的蠢話生氣。
蘇梁淺是個寬宏大量的,很快服自己。
“太子既然這樣不想呆在這裏,我強留也無用。”
蘇梁淺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就見夜向禹點頭如蒜。
“太子要回去,並非不行,隻是現在情況特殊,您才剛承諾那些百姓每人五兩銀子,這銀子都沒給,就這樣回去,必定會引起民怨民亂,想要回去可以,您先拿出十萬兩銀子來,您都不用發下去的,我可以代勞。”
太子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看向蘇梁淺,“隻要交出銀子就可以?”
蘇梁淺點頭,“您什麽時候拿出銀子,什麽時候就可以動身回去,到時候皇上那裏,如果沒有主動問起,我也不會你的壞話,百姓和其他地方官員也會覺得您是因為這邊的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才回的,如此,您不會丟臉,皇上的顏麵也能保全。”
太子已經將銀子的事情交給夜傅銘處理了,過去這些年,夜傅銘沒少幫他收拾爛攤子,夜傅銘辦事周全妥帖,他還是很放心的,他頓時覺得自己是很快就可以回的,心頭微鬆。
“那你怎麽不早?”
太子的臉上已經揚起了笑,蘇梁淺扶了扶額,以夜傅銘的多疑,他要一開始就那樣的話,他肯定會生疑。
她兜兜轉轉,繞了這麽大個圈,就是為了送太子等人回去,方便她辦事,她又怎麽可能不讓他回呢?
太子盯著蘇梁淺,還沒高興多久,又擔心憂慮了起來,“你的是真的?蘇梁淺,你可不要誆騙本宮,別本宮給了銀子,你又找別的理由不讓我回,那樣的話,本宮可不客氣!”
季無羨翻了個白眼,就太子那慫樣德行,還不客氣,他不客氣能對蘇梁淺咋的?
王承輝一隻手擋著臉,他已經沒眼看太子了,一個被嚇尿的人對將他嚇尿的那人放狠話?
蘇梁淺卻是半點也不介懷,點零頭,“七皇子和世子都可以作證。”
太子得了她的保證,如釋重負,起身就準備回去籌銀子,走到一半,還是退了回來,他欲言又止,還是又湊到了蘇梁淺麵前道:“本宮還是覺得不怎麽放心,這樣,你寫個書麵保證,隻要本宮籌措了銀子,就讓本宮回去。”
蘇梁淺輕挑了挑眉,太子嚇了一跳,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好好好,不要書信,那你發誓,隻要本宮籌措到了銀子就讓本宮回去,如果違背誓言,違背誓言的話就——”
太子擰著眉思量著讓蘇梁淺發什麽毒誓,蘇梁淺冷著臉掃向他,“太子愛信不信,不信就算。”
季無羨站蘇梁淺補充道:“籌措銀子,本來就是太子殿下的事,蘇妹妹憑什麽還發毒誓,你最好慢慢磨蹭的,等著西晉的軍隊攻打進來,到時候太子淪為階下囚,就——”
夜向禹聽著季無羨的,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西晉的軍隊攻陷進來,然後他被俘淪為階下囚的畫麵,單想,夜向禹就忍不住打哆嗦。
他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梁淺,並非本宮不信你,本宮素來是最信任你的,本宮這就回去籌集銀子。”
太子留下這話,轉身就走,到門口呢,見夜傅銘還在原地愣著,催促道:“七弟,愣著幹什麽,走啊!”
他都指著夜傅銘呢,他在這裏,他一個人回去有什麽用?
夜向禹見夜傅銘跟上了,又看向王承輝。
就他外祖母對他的嬌縱,他身上肯定有不少銀子,夜向禹虎視眈眈,王承輝不配合,看都不看夜夜向禹,夜向禹唯有開口。
“表哥你先走,我馬上就跟上,我現在不是很想和你一起。”
夜傅銘慫四摸了摸鼻,這正是他想的,他也很不想和太子這種人為伍啊,他完全能明白王承輝的心情。
“太子就別在我這裏白費唇舌了,我都了,很快就跟上,你有那個時間,不如和七皇子好好想想,怎麽籌到銀子要緊。”
夜向禹確實滿心都想早點把銀子的事搞定,並沒有多做糾纏,冷哼了聲,便拉著夜傅銘一道離開。
“王承輝,你的表哥,我真的服了。”
季無羨伸出大拇指,王承輝本來就挺尷尬的,這會更是,毫不留情的將季無羨的手指拍掉,“少風涼話。”
季無羨看著沒被自己動手摧殘,卻蔫蔫鬱悶的王承輝,大笑。
王承輝站了起來,走向蘇梁淺,“西晉一事,你是當真不知情,還是這所有,都在你的預料之中?”
蘇梁淺扭頭,仰著脖子看他,“你呢?”
王承輝有些摸不透,“我就當你事先不知情吧。”
雖然季無羨的解釋,話有點多,話多者輸,不過他也覺得,蘇梁淺不像是提前就知道的。
當然,就算她提前知曉,她要不想,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一隻逼問的必要。
蘇梁淺笑,她並不是很想直接欺騙王承輝的話,他就這樣被誤導,那是最好的。
“你和七皇子,與太子一道回去。”
王承輝背負紈絝之名,當然也是貪生怕死的,太子都回去了,他跟著一起,才是合情合理的。
“那季無羨還有你呢?你們回去嗎?”
“我肯定是不能回去的,瘟疫的事情還沒終結,還有清河縣的百姓,也沒有安置,我要走了,留下這一大堆爛攤子,誰收拾?至於季無羨,他自己自行抉擇。”
蘇梁淺之前了,讓太子留下銀子,她來處理,對她不回一事,王承輝倒是坦然接受,不過心裏不免生出擔憂,“你不回去?那萬一西晉的士兵攻打進來呢,你現在在北齊,比太子重要多了,萬一出個什麽事——”
王承輝完,見謝雲弈和季無羨都看著他,尤其是謝雲弈,那眼神涼涼的,就好像他是覬覦了不該覬覦的東西,犯了不可饒恕的錯。
王承輝很快道:“你付出那麽多,就算現在回京,也是收獲的時候,今後的發展定然是一片大好,前途光明,我們現在是盟友,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你這樣的盟友,我可不想就這樣沒了。”
“世子覺得我是會做賠本買賣的人?你的對,我付出了那麽多,又怎麽會在這時候讓自己出事,便宜了別人?所以您大可安心回京,不用為我擔心,我肯定不會有事。”
王承輝見蘇梁淺分明就是有了決定,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動她,“我和太子回去沒問題,就是七皇子那邊,他如果真有那個心,是不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回去的,這次的銀子可是他出的。”
蘇梁淺手扶著桌站了起來,輕笑了聲,“他不想出這筆銀子,最後還不是給了?重要的不是他想怎麽樣,而是太子想讓他怎麽樣?挑唆太子,對你來,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王承輝看著麵帶微笑的蘇梁淺,明明做的是在背後設計人這樣的事,她卻是坦然至極,狡猾的像隻狐狸。
這對他來,確實不是什麽難事。
夜傅銘想要的多,顧慮的多,這種人,最好對付。
“七皇子還真是倒黴,他到底是哪兒得罪你了?”
王承輝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夜傅銘倒黴,忍氣吞聲,汲汲經營,眼看著全部的心血,都要被蘇梁淺毀於一旦了。
雖然幸災樂禍,但他也不免同情,然後慶幸,那個人不是自己。
“不知情?蘇梁淺,你真的不知情?我怎麽覺得,這就是你給太子他們下的套呢?你有什麽目的?你將他們支開,留在這裏,是有什麽目的?”
王承輝盯著蘇梁淺,臉上的笑倒是輕佻,仿佛隻是那麽隨口一,但那看著蘇梁淺的眼神,卻認真正經的很,半點也不像在玩笑。
他這是在很認真的試探。
季無羨心中一驚,一瞬間,冷汗都冒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輕視甚至未曾放在眼裏的對手,竟有這樣敏銳的嗅覺和判斷。
如果他不知王承輝的真實麵目,如果他一味輕敵,將來碰上,他估計怎麽死在王承輝手上的都不知道。
站在王承輝的角度,季無羨並不認為自己能想到這些。
這一個個的,一個比一個會藏。
季無羨吃驚,蘇梁淺也並無意外,自己的盟友,這般聰慧警覺,對她來,卻不是什麽壞事。
“世子,你留在這裏太久不好,太子他們都還在等著你呢,京城的事,就拜托了。”
提起拜托二字,蘇梁淺的口吻正經又慎重。
夜傅銘就這樣回去,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十有八九還是會和上輩子一樣興風作浪。
王承輝微怔,頗有些受寵若驚,挑了挑眉接過話道:“蘇大人放心。”
王承輝同樣回的鄭重,和蘇梁淺交換了個眼神,轉身離開,走到帳篷門前,又被蘇梁淺叫住,“王承輝,我還有件事,想拜托你,是私事。”
王承輝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蘇梁淺,蘇梁淺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幫忙撮合昭檬公主和蕭憑望。”
蘇梁淺在來泗水前,和沈家大夫人溝通過,如果有沈琦善的婚事定下來,要派人知會她,但她現在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可見是沒進展。
沈琦善的事,本就是蘇梁淺心頭的一塊大石,懸了這麽久,開始還聽勸的沈琦善現在越陷越深,一意孤行,蘇梁淺已經不想再拖下去。
如果在她回去之前,由王承輝暗中操作,撮合蕭憑望和昭檬公主——
“因為是私事,你可以拒絕。”
蘇梁淺看著微怔的王承輝,補充。
王承輝挑眉,笑的是邪意風流,“媒人?這事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的,蘇大人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蘇大人可是欠我人情了。”
“當然。”蘇梁淺爽快應下。
王承輝揮了揮手,滿臉的笑,出了帳篷。
昭檬公主喜歡蕭憑望,王承輝是知道的,從京城來泗水這段時日和蕭憑望的接觸,王承輝對蕭憑望的印象還不錯,在他看來,算是個值得托付的。
對王承輝而言,應下這件事,不但能夠幫助自己的表妹得償所願,覓得佳婿,還能得蘇梁淺一個順水人情,這完全就是不賠本的買賣,還有個極其隱晦,他卻不得不承認的原因,對蘇梁淺第一次提出的這個請求,他拒絕不了。
不合理的尚且都拒絕不了,更不要這種於他並無壞處的合理請求,那個不字,他更不出口。
季無羨看著王承輝灑脫離去的背影,暗歎道:“我之前真是瞧了他啊。”
蘇梁淺看著感歎著的季無羨,臉上的笑未變,她也覺得自己之前看了他,但這樣聰慧的一個人,依舊改變不了上輩子自己和王家的悲慘結局,還有王老夫人,蘇梁淺猜測,極有可能是皇後和太子造的孽。
攤上這樣的女兒和外孫,王家還真是倒黴又可憐。
季無羨想的,和蘇梁淺考慮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件事。
季無羨見王承輝離開了,走向蘇梁淺,眼睛從謝雲弈的身上帶過,“幸好這子不喜歡來陰的。”
季無羨想到,自己以往總將王承輝當成紈絝對待,每每將他揍的鼻青臉腫,這要王承輝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在他完全沒預料的情況下來陰的,季無羨單想想,後背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有些慶幸,王承輝和夜傅銘不是一類人。
蘇梁淺輕笑出聲,“傻人有傻福。”
季無羨很快反應過來,“傻?我才不傻呢?不是,蘇妹妹,你怎麽還有心情笑呢?你就不擔心,西晉的人會打進來?雖然你的判斷是有一定的道理沒錯,但萬一呢?萬一他們打進來呢?這不是開玩笑的,泗水是屯了兵,不過就目前兩個縣城這樣的形勢,一旦他們攻打進來,都不用打進來,那些百姓就先亂了,到時候你還是危險。”
季無羨擰著眉,滿是擔憂,還有對蘇梁淺的關心。
他覺得西晉既然紮營操練,定然就是有那個意思的,他們若隻是示威最好,但哪怕是萬一,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你如果也要回京城,可能得晚點。”
季無羨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可不像太子那樣貪生怕死,你之前你要去西晉,你支開太子他們,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季無羨猛地想到什麽,突然問蘇梁淺,隨後湊近,“西晉和北齊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麽好,你去那裏做什麽?萬一要被人發現,你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嗎?”
蘇梁淺既然已經開始布局,季無羨就是勸也知道希望不大,但實在是忍不住。
“不會有事。”
簡單的四個字,雲淡風輕,季無羨卻淡定不了,他看向謝雲弈,“我已經不知道些什麽了,公子,你來吧!”
謝雲弈看著蘇梁淺,用不容商量的口氣道:“要去可以,但是必須帶上我。”
季無羨倒,氣的不出話來。
他能什麽?哪有這樣慣的?徹底慣壞了要!
蘇梁淺看著季無羨那樣,勸了幾句,不過見效甚微。
“蕭憑望現在怎麽樣了?”
情況急迫,太子定然會加快速度籌措銀子,在此之前,她還得服蕭憑望回京。
“我也不怎麽清楚,估計就那樣吧,我等會找個人去看看,下床應該沒問題,不過傷筋動骨一百,想恢複到從前,肯定是沒那麽快的。”
蘇梁淺點零頭,找了個人去看蕭憑望。
且另外一邊,太子從蘇梁淺的帳篷離開後,一心想著早點回去和夜傅銘商量對策,走的倒是挺快,但因為沿途經過的時候,一直有百姓上前搭訕,攔著感恩道謝,被拉慢了速度。
太子的恐懼慌亂,絲毫沒比之前去找蘇梁淺時的少,因為想著早點籌到銀子,早點就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是非之地,他更加心急,對那些百姓,態度已經不是用冷漠二字可以形容的,尤其是蘇梁淺那個範圍的百姓,成群成群的聚攏,將他回去的路都給攔住了,他應付的心浮氣躁,最後直接發飆了,讓他們讓路。
那冰冷陰沉的神色,可以是毫不掩飾的厭棄,將那些百姓都嚇了一跳。
“太子殿下這是怎麽了?”
那人一臉懵圈,看著四周的同鄉。
“還能怎麽了?肯定是想賴我們的銀子,結果被蘇大人駁回了唄,你,這堂堂一國太子,做事怎麽比個娘們還氣!”
“蘇大人真是個大好人啊,為了我們,將太子都得罪了!”
王承輝從蘇梁淺的帳篷離開,就見那些百姓聚在一起,大貶太子,歌讚蘇梁淺,他沒出聲,在人群裏麵聽了會,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有些替出銀子的太子難過,但莫名想笑是怎麽回事?
王承輝雖然是在太子之後離開的,走的也慢,但是因為沒有那些百姓攔著,再加上太子因為心急趕路,摔了個狗啃泥,也耽誤零時間,太子剛回到帳篷沒多久,王承輝跟著就到了。
王承輝進了帳篷,四下環顧了圈,沒見著太子,看著夜傅銘問道:“我太子表哥呢?”
夜傅銘回:“太子回來不慎摔了一跤,正在換衣裳。”
“噗嗤!”
王承輝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再想到那些百姓的議論,瞬間覺得,果真人這一倒黴起來,連走路都摔跤。
“他那德行,老都看不下去了要懲罰他!”
王承輝幸災樂禍,出的話更是沒有遮攔,沒有對夜向禹的半點同情。
“王承輝,你什麽呢?”
太子剛換好了衣裳出來,他手指著王承輝,神色氣惱。
越想越氣,他怎麽會有這樣的表哥?簡直比五皇子還不如。
雖然老五不成器,但不會給他哥添亂啊,就算添點麻煩,也不會這麽氣他。
王承輝看到太子,臉上的笑都沉了下來,一副看他不爽的樣子,“實話實啊。”
夜向禹氣的想揍他,王承輝才不怕他,接著道:“我表哥,你老自己是太子,你也知道自己是太子,我拜托你,能不能有點太子的樣?就算怕死想回去,也不用表現的那麽明顯吧,你不覺得丟人嘛?我都丟臉死了,那些百姓不知道內情,還以為你是不想給銀子呢。”
太子聽王承輝的這些,哼了聲,“你不怕死?難道你就不怕死?本宮是太子,身份尊貴,性命也更加金貴,那些凡夫俗子懂什麽?”
夜向禹的是冠冕堂皇,王承輝再次被他的奇葩觀點驚到。
原來貪生怕死,也是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的。
而且,他剛的那些,生啊死啊的,好像並不是最重要的,不過也是,一個眼裏沒百姓的太子,又怎麽會在意他們的看法?
夜傅銘卻是擰了擰眉,問王承輝道:“世子可是回來的時候聽了什麽?”
夜向禹看了夜傅銘一眼,隨後問王承輝道:“你留下來,蘇梁淺有沒有和你什麽?”
王承輝自己給自己倒茶,在桌旁坐下,“我姓王,又攤上你這麽個表哥,她能和我什麽?”
王承輝將茶水飲盡,還沒繼續話,夜向禹很快就湊了上去,他也坐下,輕拍了拍桌子,看著夜傅銘和王承輝,用認真的不能再正經的口氣道:“好了好了,別這些有的沒的無關緊要的事,現在,快點想想辦法,怎麽將那十萬兩銀子籌出來,保住性命,這才是最要緊的。”
夜向禹從來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隨後取出一疊東西,啪的放在桌上,“這是本宮動身前,母後給我的銀子,是用來給本宮防身,以備不時不需的,總共是兩萬六千兩,現在本宮全拿出來了,剩下的,你們兩人想辦法。”
夜向禹的動作帥氣大氣豪氣,可看著桌上的銀票,卻是一臉肉疼,顯然是舍不得的。
當然舍不得了,他要願意拿出來的話,昨兒個讓夜傅銘想辦法,自然會告知這筆銀子的存在。
他本來是不想拿出來的,但現在繼續呆在這裏,耽誤的已經不僅僅是時間了,而是會有性命之憂,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的夜向禹,藏不住這筆銀子了。
“你看我幹嘛?”
王承輝見太子看他,脫口問道,口氣不善,避之不及。
夜向禹湊近,看著王承輝道:“你這次和蘇梁淺前來,外祖母她們不可能不給你銀子。”
不王老夫人,王承輝的生母他的舅母更是愛子如命,半點苦頭都舍不得自己兒子吃的人,肯定沒少塞銀子。
也因此,夜向禹這話的時候,相當篤定。
“給了。”
王承輝身上是有銀子的,雖然沒有十萬兩,但也不少,而且清河縣和泗水都是有王家產業的,王承輝如果真的需要,隻要想湊,很快就能湊出來。
但是他不願意啊。
夜向禹眼睛一亮,還不待高興,王承輝的話,就好像一盤冷水,澆在他的身上,“花了,花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就算是沒花,我幹嘛拿出來?我放在身上,拿回京城慢慢花,博美人一笑,這沒意思嗎?也不知道外祖母怎麽想的,非讓我和蘇梁淺一道來這鬼地方遭罪,還不讓我碰女人,西晉這一戰,真是太及時了,我總算是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王承輝洋洋得意,“我可是王家的獨苗苗,祖母那麽愛我,現在這種情況我要回去,她肯定不會怪我的,我不像太子,身份尊貴,代表的是家皇室,一言一行都備受矚目,這裏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根本就沒人在意,我準備過兩日就動身,表哥,你盡快將銀子籌到來,到時候我們路上還能有個伴,不然我一個人,連個話的都沒有,太無聊了。”
夜向禹那個鬱悶的,再次有痛哭的衝動。
他是太子又怎麽樣,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還整挨罵,現在生死攸關了,他還得繼續留守在這個地方,哦,對了,還得受那些臣子的氣。
夜向禹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太子當的窩囊,還不如不當呢,樂得自在。
“世子,您和太子畢竟是兄弟一場,而且,您一個人回去的話,路上也孤單,您有銀子的話,就拿出來點,太子重情,定然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太子跟著附和,湊到王承輝麵前,了不少軟話,就差沒跪下來哭著央求了,王承輝最後同意出五千兩,太子覺得太少了,低聲下氣的又央了許久,王承輝又加了五千兩,湊成了一萬。
“停停停,就一萬兩,最多就一萬兩,太子再求也就隻有這麽多,我這已經是看在我們表兄弟,還有一同回去,路上不會太無聊的份上,要還得寸進尺,一萬兩都沒有了,就給你五千,我五千兩,都可以找幾個絕色美人陪我一起上路了。”
王承輝盯著夜向禹,一副沒得商量的口氣,太子見狀,將目光投向了夜傅銘,“七弟,現在就隻能指望你了,三,本宮就給你三的時間,你必須要籌到六萬兩銀子,不是,是多多益善。”
夜傅銘已經不是擰著眉頭了,臉糾結的直接都擠一團了都,“皇兄,這是我第一次來泗水,三的時間,我根本就不可能籌到這筆銀子,最快也要半月。”
“半月?”
夜向禹聲音尖銳,“這麽久,西晉都打進來了!”
夜傅銘繼續解釋道:“我準備找個人,回京想辦法,我雖然沒那麽多銀子,但父皇和皇祖母還有母後他們這些年賞了我不少的東西,若是當聊話,應當是可以的,典當,評估,還有來回,都是要時間的,半個月,這已經算是很快的了。”
王承輝站了起來,麵對著太子道:“半月?那我就不等你了!”
太子這時候哪肯王承輝就這樣舍棄自己先回,當即將他拽住,而後用不容商量的口氣看著夜傅銘道:“你是想我死在這裏是不是?不行,就三,最多五,你必須替本宮籌集到這筆銀子。”
但不管太子怎麽逼迫,夜傅銘都沒有鬆口,太子自是大動肝火,將夜傅銘罵的是狗血噴頭,狠狠訓斥了頓。
“皇兄見諒,我實在不敢欺瞞,這麽短的時間,我實在無能為力。”
太子哼了聲,呼出的氣息都是火,“你要這次不能幫本宮辦成這事,回京後,休想有好日子過。”
夜傅銘低垂著腦袋,態度謙遜,眼神卻陰鳩,就好像淬了毒一般,那些曾經因為一些顧慮而變的遲疑的決定,再次變的堅決。
“皇兄不如將蘇克明叫來,他這次來泗水,和當地的官員來往甚篤,他或許能幫得上忙,再不濟,他也是蘇大饒父親,若是有他幫忙求情,蘇大人多少會看他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