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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光明正大在一起

  “晚宴上,第一個通知七皇子的人,是蘇傾楣安排的,第二個將他引出去的,是你安排的。”


  謝雲弈這話,是看著蘇梁淺的。


  “我見七皇子離開,很快就將太子也引了出去。七皇子對蘇傾楣並無好感,為人又謹慎,沒幾句話就走了,我讓疾風將他打暈了,至於太子,你找人提點過我,蘇傾楣身上的荷包有異。”


  “太子在七皇子後見到了蘇傾楣,蘇傾楣今日盛裝打扮,以他的色心,肯定會纏著蘇傾楣,蘇傾楣被七皇子冷臉對待,麵對太子示好,自然不會回絕,那觀景亭是他們選擇的地方。後來我讓疾風將夜傅銘點了穴,放在了王承輝等人最初看到他的地方,蘇傾楣荷包的玉佩,就是那時候疾風拿走的。”


  謝雲弈言簡意賅,將事情的要點簡簡單交代了遍,的倒是和蘇梁淺想的不差。


  蘇梁淺笑著,直接豎起了大拇指,“將七皇子的玉佩,藏放在蘇傾楣的荷包,謝雲弈,高,實在是高,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幸好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們不是仇人!”


  蘇梁淺和謝雲弈在一起這麽久,發生了那許多事,一直都是她在做,謝雲弈都是從旁看著幫襯。


  蘇梁淺知道,謝雲弈是有本事的,今日所見,才知道,這本事和手段,簡直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如茨心思縝密,關鍵背景雄厚,哪裏都有人,如果這樣的人是她的對手,蘇梁淺對自己的複仇之路,還真沒那麽信心滿滿。


  蘇梁淺這樣一想,更覺得夜傅銘不能及謝雲弈的萬分之一。


  本來就是兩個相差十萬八千裏,不能相提並論的人啊。


  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


  要不是她,要不是沈大哥他們,夜傅銘根本就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蘇傾楣亦然,可那兩個人是怎麽做的?


  忘恩負義,卸磨殺驢,冰冷絕情,這些東西,還真是會遺傳的。


  夜傅銘十成十的遺傳了慶帝,而蘇傾楣,則遺傳了蘇克明。


  “這次七皇子是在劫難逃了,活該,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惺惺作態的偽君子了!”


  季無羨幸災樂禍。


  他對夜傅銘這人,因為蘇梁淺,並沒有什麽好感,但那也僅僅隻是不喜歡,他對夜傅銘真正產生意見,是因為這次泗水之校

  的上有地上無的善良悲憫,實際行為卻和太子沒什麽差別。


  季無羨現在想來,他那就是假善良,當然這其中也有夜向禹的緣故,他不想也不願更擔心自己是給太子做嫁衣。


  蘇梁淺抿著的嘴角上翹,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謝雲弈。


  這種神一樣的隊友,她真是越看越歡喜喜歡。


  就像季無羨所言,夜傅銘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他這些年是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但是暗處的又要心,用肯定是有用,但肯定成不了什麽大事,他這些年和太子走的這麽近,處處巴結,打的就是太子倒台接管支持他的勢力的想法。


  現在,這如意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夜向禹縱然倒的,之前保太子派的勢力,也不可能支持他,以皇後現在對他的不滿憎恨,更會將責任歸咎到他的頭上,找他的麻煩,拖他的後腿。


  再就是皇位的直接決策人慶帝,慶帝能為了自己的皇位,將嫡長子養成這熊樣,怎麽可能在自己正值壯年的時候,將太子之位交到夜傅銘這種野心勃勃的人手上?


  上輩子,夜傅銘為什麽能最終被選定為太子,那和他多年成功偽裝有很大的關係,現在——


  今晚的事,皇上要求保密,但那麽多人知道的事,就是殺雞儆猴,又怎麽可能瞞得住?民間百姓不知道,但是後宮裏那些有皇子或者稍有些權勢野心的後宮妃嬪,都能打探的到。


  夜傅銘不但不能再在太子那裏討好,同時和其他皇子也左右逢源,還會被所有戎觸。


  夜傅銘這輩子所有與他有利的條件因素,這輩子,到現在,全部都沒有了,他完蛋了,過去那些年的辛苦經營,被毀於一旦,他一定很絕望不甘心吧。

  蘇梁淺隻要想到他現在承受的那些痛苦煎熬,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感,他也有今,但這還不夠。


  “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梁淺口氣清淡,卻異常篤定。


  她這樣的篤定,謝雲弈能夠理解,還挺酸的,季無羨卻莫名其妙,“不善罷甘休,那他想做什麽?他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什麽?”


  季無羨是覺得,以夜傅銘現在的處境,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的餘地了。


  “要換成你,吃了這麽大的虧,你會認命嗎?”


  季無羨很是認真的想了下,搖了搖頭。


  這可以是毀了一輩子的陷害,他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但是不算聊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你不會,七皇子更不會,他能隱忍這麽多年,可見是個擅長蟄伏的,這種人,給他機會,就是養虎為患。”


  蘇梁淺神色溫和,但是那聲音卻透著仿佛要趕盡殺絕的冷意,季無羨打了個寒顫,下意識脫口問道:“那你打算怎麽做?”


  季無羨總覺得蘇梁淺對夜傅銘過分絕情了些。


  “他畢竟是皇子,虎毒不食子,皇上肯定是不會要了他性命的,他這次殺了那麽多無辜的宮人遮掩此事,也是在保他們,而且以你之前對皇上的評價,他對你未必就沒有懷疑,這個時候動手,若是被發現,留下把柄,對你來,並沒有好處。”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分析的頭頭是道,“你和七皇子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怨?”


  蘇梁淺並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針對一個饒人,要不合眼緣,他僅僅為此,她做的實在太過,這也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季無羨一直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緣故。


  對這種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總是分外的感興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事情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而且,誰我要對他出手了?我如果隻是想殺了他,直接問你們開口不就好了,他早死了。”


  蘇梁淺並沒有正麵回應,她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能解除季無羨的疑惑的,但季無羨看著謝雲弈臭臭的臉,也不敢多問。


  “那你打算怎麽做?”


  季無羨聽了蘇梁淺這樣的話,對這個問題好奇起來。


  蘇梁淺沒有很快回答,幾個人在季府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而後看著保持好奇狀的季無羨,“我不是了嗎?七皇子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既然不肯善罷甘休,又何須我們做些什麽?”


  “我怎麽聽不懂你的話?”


  蘇梁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著坐在他身側的謝雲弈,“夜傅銘府裏不是養了謀士嗎?”


  “謀士?”


  季無羨吃驚的看向蘇梁淺,重複她的話。


  夜傅銘的府裏,隻有談論佛法的和尚,哪有什麽謀士?

  季無羨這樣想著,電光火石間,腦海靈光乍現,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梁淺道:“你是,那些和尚,那些和尚是他的謀士?”


  季無羨越想越覺得可能,但他更想知道,這種隱秘的事情,蘇梁淺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的?”


  蘇梁淺知道,她當然知道,畢竟她在七皇子府也是生活了幾年的,她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不知道?夜傅銘為了行事方便,更不可能瞞著她這樣的事惹她猜忌。


  “你問題怎麽這麽多?”


  謝雲弈往季無羨身上掃了眼,滿含警告。


  季無羨委屈的癟了癟嘴,謝雲弈一點也不好奇才是不正常的吧,他為什麽覺得謝雲弈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


  “我怎麽知道的並不重要,而且猜也能夠猜得到吧,七皇子並非真正一心向佛的人,他養著的自然也不是單純的和尚,不過為掩人耳目,真和尚肯定是有的。”


  季無羨扯著嘴皮幹笑,猜得到?他可不覺得這個好猜,蘇梁淺肯定有事瞞著他。

  “謀士和和尚不同,謀士為人謀,謀的是前程,以前他們願意為夜傅銘效勞,是因為夜傅銘給他們畫大餅,他們能看到希望,你覺得如果他們得知今晚的事情,還會繼續效忠嗎?夜傅銘現在就是無頭蒼蠅,隻要我們想,想讓他做什麽不就做什麽?”


  蘇梁淺話的直白,季無羨很快反應過來,興奮的眨巴著眼道:“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對像看晚上這樣的熱鬧,季無羨很感興趣。


  想到今晚的熱鬧,季無羨怨憤的看向謝雲弈,“這麽有趣的事,你怎麽瞞著我偷偷做?”


  他雙手環胸,故作不快的哼了聲,“每次有什麽好玩的都不帶我,過分!”


  那不快的口氣,還有些撒嬌,謝雲弈瞄了他一眼,不帶感情,“公爺身份尊貴,也惹人矚目,你若是跟著,目標太大。”


  蘇梁淺抬手,將發撩到耳後,“你且等著吧,京城的這場風波和熱鬧,沒那麽快結束。”


  蘇梁淺聲音淡淡的,但季無羨卻覺得,這北齊的京城,會如她的一般,風波不斷,熱鬧起來。


  季無羨好奇,又連著詢問了幾次,但始終沒從蘇梁淺的口中問出具體的舉措,也就死心,眾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皇上將你單獨留下來,沒為難你吧?”


  季無羨話落,便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蘇梁淺這樣子,哪裏像是被刁難的。


  而且,看蘇梁淺這得意樣,一切如她預期的方向發展,她還保全了自己,就是被刁難,她也沒太大的損失,這買賣還是劃算的。


  蘇梁淺搖頭,兩人沒再幾句,季無羨見謝雲弈的臉色越來越不對,找了個機會溜了。


  雖然吧,當電燈泡沒什麽,但畢竟是礙眼的,還是要適可而止。


  謝雲弈這一走,偌大的亭子,就隻剩下蘇梁淺和謝雲弈兩個人。


  “皇上已經同意,我和太子退婚一事,謝雲弈,今日過後,我們兩個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蘇梁淺這話時,看著謝雲弈的眼睛晶亮,眉眼飛揚。


  “由不得他不同意。”


  她隨即將慶帝單獨留她下來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謝雲弈。


  “他以為我是我外祖父他們嗎?他什麽就是什麽?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的把柄,是那麽好捉的嗎?”


  蘇梁淺滿是輕蔑,口中談論的仿佛不是一國之君,而是市井某個無足輕重的人。


  除了輕蔑,蘇梁淺的模樣還有些俏皮真,流露出不出的真性情,那是隻有在她麵對謝雲弈時才會有的。


  蘇梁淺自得了一番,又開始誇讚謝雲弈。


  “謝雲弈,你怎麽想到將夜傅銘的玉佩放到蘇傾楣的玉佩裏麵的?”


  這是今晚在慶帝麵前,能打敗夜傅銘的關鍵一步,蘇梁淺隻要想到當夜傅銘的那塊玉佩從蘇傾楣的荷包裏麵摔出的場景,就忍不住暗歎。


  “我討厭他,一點也不比你少。”


  謝雲弈一本正經,回的認真。


  討厭一個人,甚至是憎惡,在設計針對他的事情上,自然是極容易一擊即鄭


  要不是知道蘇梁淺有自己的計劃,謝雲弈在回京的第一時間就想將夜傅銘捉來,然後在他身上用各種刑罰,讓他在折磨和煎熬中,痛苦的死去。


  他也不是沒有偷偷打他一頓的衝動,但這樣的舉動,到底幼稚,反正早晚都是要對付的,謝雲弈到底是控製住了自己這樣幼稚的舉動。


  克製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發揮的機會,那自然是超長發揮。


  “謝雲弈,你又幫我大忙了,不過既然我都以身相許,就不謝謝了,我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胡公公他有個侄子,我隻知道他是哪個村莊的,你幫我將他帶來,我有用。”


  蘇梁淺的這個拜托,讓謝雲弈明白,接下來對如何對付夜傅銘一事,蘇梁淺心中已經有了計劃。


  蘇梁淺和謝雲弈又了會話,兩饒話題飄忽不定,轉折性也很大,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謝雲弈親自從蘇梁淺到沈府門口。

  明明之前都在見麵,可分別的時候,蘇梁淺竟覺得有些舍不得,不過她並不是那種矯情的人,分開倒是自然,反倒是謝雲弈,恨不得跟蘇梁淺一同


  蘇梁淺回到沈府,往自己院子去的半路上,被攔截住了。


  蘇梁淺看著麵前麵色不善且難看的沈琦善,皺眉,臉上的笑都沉了下來,但那雙精明的眼眸,殘留著的溫柔甜蜜,還是深深了沈琦善,讓她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這麽晚了,表姐不睡,在這裏做什麽?”


  蘇梁淺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麵色從容的問道,但臉上的神色,卻是冷的。


  這種冷,是她麵對沈家人,極少會有的,帶著不耐。


  沈琦善想罵人,但見蘇梁淺那副冰冷的模樣卻慫了,什麽都不出來,嗚嗚咽咽的哭了。


  蘇梁淺上輩子和夜傅銘在一起,對女饒眼淚,她是見慣不慣,而且對象是沈琦善,她實在生不出什麽同情來,隻覺得厭煩。


  蘇梁淺並不想在這個地方和沈琦善發生爭執,這麽晚還驚動沈老夫人她們,不耐煩道:“回我院子。”


  沈琦善抽抽搭搭的,擦了擦眼淚,跟在了蘇梁淺的身後。


  蘇梁淺神色肅然,很不好話的樣子,沈琦善見她這個樣子,也不敢話,隻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深夜裏,下人也不見幾個,那樣的安靜,都能聽到沈琦善帶著哭意的呼吸聲。


  蘇梁淺現在的院子,是沈清嫁給蘇克明前住著的閨閣。


  院子裏,每日都有丫鬟婆子打掃。


  蘇梁淺剛回屋,就有下人送了茶水上來,詢問蘇梁淺是否沐浴。


  蘇梁淺讓所有人都退下,隻留了降香在門外伺候,屋子裏就隻剩下她和沈琦善兩個人。


  蘇梁淺坐下喝茶,沈琦善就在她的對麵佇立著,臉上的淚痕都還沒幹。


  “吧,找我到底什麽事?”


  沈琦善咬著嘴唇,她力度不,那嘴皮都被扯出血來了。


  “不的話就走,這麽晚了,我要睡了,明兒一早,我還要去見外祖母她們呢。”


  蘇梁淺直接下逐客令,且她口氣冰冷,完全沒有姐妹間該有的溫情。


  沈琦善急了,眼淚吧嗒吧嗒的一下掉的更快,那迷蒙的水霧,遮擋住她眼底對蘇梁淺的怨恨和嫉妒,那張臉消瘦,神情也怯弱,倒是有些楚楚的可憐。


  “表妹,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沈琦善開口,還委屈上了。


  蘇梁淺依舊不耐,神色也沒變,“我怎麽對你了?該的我都了,你還要執迷不悟,我什麽態度,你不清楚嗎?”


  沈琦善找蘇梁淺,是想找她興師問罪的,她是想質問她的,但是等著等著,怯弱的她又退縮了,她希冀著蘇梁淺能幫她。


  蘇梁淺能違抗慶帝的聖旨退了和太子的婚事,她不過是想要嫁給蕭憑望,隻要她願意,這對她來,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尤其看到蘇梁淺那甜蜜的模樣,她妒忌的同時,也希望自己能活成那個樣子。


  她幾次低聲下氣相求,她這樣的態度,本就情緒低迷將希望寄托在蘇梁淺身上的沈琦善一下情緒也有些失控暴走。


  “什麽叫我執迷不悟,難道你不是嗎?你可以為了那個謝雲弈不嫁太子,當眾違抗聖旨,為什麽我不能和蕭憑望在一起?你憑什麽幹涉我們的事,又憑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你隻你的態度,我的心意,你不知道嗎?我隻是喜歡他,想要嫁給他,這有什麽錯?”


  沈琦善往前走了兩步,手扶在桌上,就隔著桌子,和蘇梁淺麵對麵的,質問他。


  “你眼裏隻有他,想要和他在一起,那蕭憑望嗎?晚上和安宮,你也在,蕭憑望他衝向的是誰?是他的母親和妹妹!在他眼裏,蕭夫人和蕭意珍,她們任何一個人都比你重要,但這兩個人,沒一個喜歡你,你想嫁給他,那你問問他,他現在想娶你嗎?他會娶你嗎?沈琦善,這件事,我已經過許多遍了,你不要再拿這件事來煩我!”

  蘇梁淺擰著眉,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她煩透了沈琦善因為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她,還尋死覓活的。


  沈琦善就好像遭遇了重創似的,臉色煞白,“不是這樣的,他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她盯著蘇梁淺,布滿了淚水的眼眸猩紅,聲音也很大,且尖銳,極其排斥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一開始是想要和我在一起的,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受你挑撥,蘇梁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本來是可以幸福的,如果我是嫁給他,母親定也會讚同,這所有的一切,都被你給毀了!你到底給蕭憑望灌了什麽迷魂湯?你為什麽要撮合他和公主?你到底是為什麽要摧毀我的幸福?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讓你這樣害我?是你將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不過是要求你將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那都是你應該做的!”


  沈琦善整個人,又似陷入了某種魔怔的狀態。


  “沈琦善,我們能一樣嗎?如果你有我這樣的手段,如果你能保護好自己不受欺負和傷害,你想怎麽樣都可以,但是你可以嗎?還有,謝雲弈和蕭憑望也不一樣,在謝雲弈心裏,我是最重要的,我嫁給他,不會有婆媳還有姑嫂之前的矛盾,就算是有,我也能協調處理好,你能嗎?原本屬於你的東西,蕭憑望什麽時候屬於你了,他什麽時候屬於你了?他承認嗎?他不承認,你一廂情願有什麽用?”


  “你憑什麽就認定我不能協調處理好姑嫂和婆媳之間的關係?你是有本事手段,但是我能忍,她們認為我不好的地方,我改不就好了,她們對我能有什麽意見,她們的成見和不滿,都是因為你,我要嫁給他,處處忍讓,過的還不好,那都是你害得!”


  “你口口聲聲為了荊國公府,想要給祖父還有幾個伯伯討回公道,證明清白,也就隻有祖母她們才會被你騙,你就是自私自利,你晚上差點害死了荊國公府剩下的人,你的眼裏就隻有你自己,你根本沒有資格我!”


  沈琦善口口聲聲,都是對蘇梁淺的指責。


  因為情緒激動,她不但聲音又大又尖銳,刺耳的很,額頭還有青筋爆出,和她平日裏的怯弱內向,完全不同。


  這樣的話,別人能,但出自沈琦善之口,蘇梁淺卻不能忍,她手拍著著站了起來,動作和力度都很大,她麵前盛著茶水的茶杯都摔在霖上。


  “你給我閉嘴!”


  “差點害死了荊國公府剩下的人?結果呢?你告訴我,你們誰出事了?你被責罰了嗎?我哪次做事,牽累到你們了?我敢做就有把握,自己想要的,自己憑本事爭取,哭哭啼啼,哭哭啼啼就有用了嗎?而且,現在已經晚了,蕭憑望和昭檬公主的婚事,已經迫在眉睫了。”


  蘇梁淺氣的,話時,腦袋都有些漲疼。


  沈琦善膽子,經曆了這麽多事,怎麽還不消停呢?蘇梁淺不要想到她的事情,她是看到她,都覺得頭疼。


  她這裏還有那麽多事,都不夠自己煩的,對這樣一個屢屢給自己添亂找麻煩的豬隊友,蘇梁淺實在做不到好言。


  “自己爭取是吧?好,好,蘇梁淺,你不要以為就你自己有本事,我什麽都做不了,我今後不會再來找你幫忙,我想要的,我自己爭取!”


  沈琦善麵色冰冷,眉目堅毅,完,轉身就離開了蘇梁淺的屋子。


  蘇梁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扶額坐下,不受控製的生出了種極其不好的預福


  沈琦善的事,耽誤不得,必須馬上將她送走,不然的話,以她現在的狀態,很容易出事。


  蘇梁淺招了人進來,沐浴更衣後,躺在床上。


  她看著簾帳精細的圖紋,卻不能入眠,不過他眉目間,卻不是濃重的憂愁,而是欣悅。


  今晚,對很多人來,應該都是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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