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夜傅銘興師問罪
胡公公心知蘇梁淺是個絕頂聰慧的人,簡單交代了幾句,將帶來的人留下,隨後離開。
府裏得知胡公公前來的人聞風前來琉淺苑,還是沒趕上。
蘇梁淺看著自己院子裏突然多出的那許多人,有些慶幸胡公公的不囉嗦走的早,不然的話,她又是一番丟人。
雖然她沒將這些缺家人,但在外人眼裏,他們就是一家人,這些人這樣上杆子,她麵上總是無光的。
“剛胡公公來了,他來找你做什麽?是不是皇上找你有什麽事?”
蘇克明急,當然,府裏上下,現在也就隻有他敢仗著身份,和蘇梁淺這樣話。
本來,最著急的是蘇傾楣,她就晚了蘇克明一步,都搶在他前麵奔向蘇梁淺了,被蕭燕拽住。
這幾日,蘇傾楣都和蕭燕住在一塊,蕭燕除了照顧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的,還是安慰著撫慰她的情緒。
畢竟,頭三個月,胎像不穩,情緒起伏太多,是很容易影響胎兒的。
這麽多人,蘇傾楣那事又不是什麽光彩有臉的事,蕭燕覺得還是不要讓大家知道的好。
蘇梁淺沒回答,蘇克明那個急的,手在她坐著的桌上連拍了幾下,“胡公公難得出宮,更是我們府上的稀客,你怎麽不多留他會?”
蘇克明這話時,氣急敗壞的,滿是對蘇梁淺的責備。
他在得知胡公公來府上的第一時間,心裏高興激動極了。
胡公公是誰?他可是皇上的近侍,是陪皇上最多的人,也是在皇上麵前最得上話的人,他要願意在慶帝心情好的時候,幫他幾句好話,他何愁前路?蘇克明是打算好好巴結一番的,但是這大的好機會,居然就這樣錯失了。
蘇克明那個心塞的,氣的跺腳,要不是在蘇梁淺手上吃了太多虧,他不敢惹她太多,他都想給她兩巴掌。
他這是生的什麽女兒,一點也不知道替父親和家族著想。
“留他幹嘛?”
蘇梁淺仰著腦袋反問蘇克明,雲淡風輕,氣的蘇克明放在桌上的手忍不住揚了起來。
“你留他幹嘛!”
蘇梁淺了然的哦了聲,隨後嗤笑道:“我明白了,父親是想趁此機會巴結胡公公。胡公公跟在皇上身邊多年,朝堂上有您這心思的不知道多少,就是皇親國戚都不例外,他什麽好東西沒見過,父親準備拿什麽去賄賂?”
蘇克明被堵的,他手頭自然沒什麽好東西了,但是蘇梁淺有啊,還多的很。
蘇克明是想借著蘇梁淺的幾分薄麵,和胡公公他們攀上交情。
“父親當胡公公傻,誰的東西都收?您現在這樣的,就是給人金山銀山,他也不敢在皇上麵前您的好啊,畢竟在皇上麵前睜眼瞎話,那就是欺君。太子被廢,七皇子現在的處境,父親您也看到了,您現在還是戶部侍郎,沒上早朝,月銀依舊,就知足吧,這萬一皇上要想起您,大概率也是懲罰不是獎賞。”
蘇梁淺之前那半,蘇克明是無動於衷,隻最後一句話,讓他燃燒沸騰的血冷卻了下來。
他可是犯了錯的,沒被懲罰就阿彌陀佛了,還想什麽呢?
“胡公公找你是什麽事?”
蘇梁淺掃了眼烏泱泱的人,掃了五姨娘一眼,淡然道:“五姨娘,你帶父親回去,和他好好。”
五姨娘明白過來,哦了聲,上前挽住了蘇克明的手,將他勸走,其他人除了蘇傾楣蕭燕,相繼離開。
“是皇上已經給答複了嗎?”
蘇傾楣幾步走至蘇梁淺的身側,迫不及待的問道。
蘇梁淺嗯了聲,“皇恩浩蕩。”
她話落,將胡公公領來的幾個人招至蘇傾楣麵前,“這幾個,是皇上專門派來服侍你的,這位是萬嬤嬤,在照顧孕婦方麵很有經驗,這位是周太醫,另外一位是專門管理你日常的一些事夷,他們會隨你一同去王府。”
蘇傾楣看著麵前站著的幾個人,聽著蘇梁淺的介紹,不敢置信,等反應過來,她滿臉的喜色,看向蘇梁淺,驚喜道:“你,你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胡公公他,他特意跑這,這一——”
蘇梁淺聽蘇傾楣了半,結結巴巴的,愣是沒將話全,還聽的她累的很,點點頭道:“是,胡公公親自跑這一趟,正是奉了皇上的聖旨,給你送這些人來,專門照顧你和你肚子裏麵的孩子的,他們之前都是侍奉宮中的貴饒,經驗老道,你可以放心。”
蕭燕聽了這話,麵上也流露出了喜色。
蘇梁淺看著似自己苦盡甘來般的蘇傾楣和蕭燕,心中是譏諷的冷然。
就慶帝那種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半點情麵都不留,隻要觸碰自身利益都會毫不留情對付的人,她們竟然會因為他這樣的施恩高興?
真是愚蠢的可笑!
對蘇傾楣這種朝不保夕,目標是保命的情況來,現在皇上派專人伺候她,這樣的榮寵,她心中如何能不高興?她甚至想著,自己到王府,麵對夜傅銘也可以挺起腰杆,激動都來不及,哪裏還會考慮到其他?
蕭燕也是一樣!
她們暫時想不到,也不想去想。
她們不會去深想,蘇梁淺卻心知肚明。
這幾個人,不僅僅是慶帝派來伺候蘇傾楣的,也是用來監視夜傅銘查探王府的,同時還有一點,那就是決定蘇傾楣和她肚子裏麵孩子的生死。
慶帝現在想要蘇傾楣還有她肚子裏麵的孩子給夜傅銘難堪,警告提醒,如果哪不需要了,那個孩子的生死,他隨時能夠了算。
慶帝是留下了這個孩子,但這隻是暫時的,這個孩子,作為皇室的恥辱,幾乎沒可能看到這個世界的。
蘇傾楣和蕭燕高興,臉上有了笑,對蘇梁淺千恩萬謝的。
蘇梁淺應對她們的時候,看了眼慶帝送來的那幾個人,向來擅長洞悉人心的她,可以明顯察覺到他們在掃向蘇傾楣和蕭燕時那似有若無的譏誚輕視。
“你回去收拾一下,隨時都可以回去了。”
蘇傾楣想到自己就是回了王府,麵對夜傅銘也能揚眉吐氣的,心情極好,對回王府一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聽從蘇梁淺的意思,和蕭燕一同離開。
蘇傾楣和蕭燕離開後,蘇梁淺對慶帝帶來的那幾個人提點了一番,這才讓他們走。
蘇傾楣回蘇府隻是暫住,並沒有打算久留,幾乎沒什麽行李,當用過了午膳,就從蘇府離開回府。
臨走前,得知她有孕一事的蘇克明還去傾榮院找了她,兩人先是吵了一架,不過蘇克明在得知事情的結果後,又軟著態度低聲下氣的了不少話。
蘇傾楣這一走,府裏頓時變的冷清許多,安靜了下來。
蘇傾楣前腳離開,當傍晚,夜傅銘殺到了王府,他一身騰騰的煞氣,直奔琉淺苑,將蘇府的下人都嚇了一跳。
琉淺苑的那些丫鬟婆子想攔,但沒一個攔住聊。
他進屋的時候,見蘇梁淺正坐在桌旁,優哉遊哉的用膳,一瞬間更覺得氣炸了。
他眼睛瞪的很大,眼睛裏麵都是陰沉駭饒怒意,甚至是勃勃的殺氣,額頭的青筋爆出,那怒氣,仿佛要撐破血管,爆炸了一般,那樣子,在這樣將暗未暗的色下,就和暴走的魔鬼似的,著實有些嚇人。
“蘇梁淺!”
夜傅銘神色發狠的叫了句,目光越發凶狠的幾分,進了房間。
下午蘇傾楣走後,秋靈因為蘇梁淺得償所願,心情好多吃了些,有些鬧肚子,晚上難得不在她跟前保護,伺候蘇梁淺的是茯苓。
茯苓站在原地,整個人被嚇住,夜傅銘大步流星,將擺放著飯材桌子踹翻,碗筷菜湯摔了一地,蘇梁淺因為反應快,起身避開了,倒是沒怎麽被波及。
茯苓也醒過神來,忍著恐懼,擋在蘇梁淺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七——七皇子……”
她麵色驚恐,哆哆嗦嗦的,不出話來。
蘇梁淺推開茯苓,和夜傅銘麵對麵站著。
和夜傅銘的暴走暴怒不同,她的神色淡然,就和之前自己一個人用膳差不多,從容的很,沒有半分慌亂恐懼,甚至在麵對夜傅銘時,那微微上翹的嘴角,還有嘲弄和譏誚。
“這個時辰,七皇子不在自己的府上,和那些高僧談經論道,來我這裏做什麽?”
她還以為夜傅銘是有多厲害多有本事多能忍,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蘇梁淺覺得,上輩子自己沒能早點看透夜傅銘的真麵目,並不是夜傅銘有多擅長隱忍蟄伏,而是有自己和沈卓白給他鋪路,他走的一直都很順。
蘇梁淺這樣想,也並沒有太大的錯。
夜傅銘今是不該來的,但他現在的理智,根本就不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行為,這和他的處境是有很大的關係的。
他以前能忍,是因為他的麵具沒有被拆穿,他的前路充滿了希望,但是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被毀了。
如此,那些隱忍和克製,就失去了意義,失了那些牽製,夜傅銘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瘋子。
蘇梁淺不怕,她確實不怕,一點也不怕。
且不夜傅銘是不是真的敢對她動手,就是真的動手,夜傅銘也休想在她這裏討得便宜。
夜傅銘見蘇梁淺這個樣子,往前走了兩步,拳頭咯咯作響,他是真的想一拳朝著蘇梁淺揮過去。
不是一拳,就麵前這個人所為,他就是將她活活打死,都不能解恨。
“七皇子是要對我動手?”
蘇梁淺問這句話的時候,眼角瞟到外麵往這邊方向跑的秋靈,她勾了勾唇,輕蔑更甚,“七皇子身份尊貴,但也不能隨便亂打人,怎麽我也是朝中的臣子,皇上麵前也是能的上話的,你這馬上都要做父親的人了,應該好好控製住自己的脾氣才是。”
蘇梁淺不提這茬還好,這一提喜當爹的事,夜傅銘的情緒直接失控,他怒吼了聲,手掄了起來,握成拳頭,朝著蘇梁淺就要揮去。
“不許傷我家姐!”
蘇梁淺故意激怒夜傅銘,早有防備,夜傅銘的手舉起來朝她揮下去的時候,她就拽著茯苓避開了,夜傅銘重重落下的拳頭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七皇子,你怎麽能傷人!”
蘇梁淺邊避開邊大聲嗬斥,秋靈跑的很快,眨眼就到了門口,她又往裏衝了幾步,朝著夜傅銘就飛撲了過去,精準的壓在了他身上。
秋靈年幼,也不重,但是力氣卻大,再加上飛撲過去的衝勁,夜傅銘蹌踉了兩步,一下被壓著摔倒在霖上。
地上,因為他剛怒極的那一踹,都是碗碟的碎片。
夜傅銘倒地的時候,一些碎片直接割破了他的衣裳,刺到了他身上,一時間,整個琉淺苑都是他吃痛的叫聲,這慘叫聲,幾乎響徹蘇府。
夜傅銘身上好幾處都傷了,且傷口不,很快有血流了出來,他暴怒漲紅的臉,也在瞬間變的蒼白鐵青,額頭的冷汗就和突降的雨似的,噴發了出來。
秋靈還覺得不夠,故意在他的身上壓了壓,那碎片幾乎整個刺進了他的肉裏,夜傅銘又是慘叫連連,最後變成了痛苦不堪的哀嚎呻吟。
“秋靈。”
蘇梁淺見夜傅銘已經得到了懲罰,緩緩開口叫了聲秋靈,秋靈這才起身,她跌跌撞撞的,幾次踩在夜傅銘的身上,夜傅銘和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急劇的疼痛,讓他連聲都發不出來了。
秋靈起身後,走到蘇梁淺身側,將她護住。
雖然肚子依舊不舒服,但那並不怎麽影響她彪悍的戰鬥力。
蘇梁淺看著地上痛的仿佛痙攣的夜傅銘,他的臉因為痛苦都是變形的,她往前走了兩步,在夜傅銘的麵前緩緩道蹲下身,“七皇子。”
她輕輕的叫了聲,還帶了幾分憐憫,手在他手上流血的地方,用力的摁了幾下,夜傅銘疼的是齜牙咧嘴,蘇梁淺卻笑了,“是不是很痛?”
夜傅銘看著她故作關切的模樣,氣的簡直要吐出血來,他咳嗽了兩聲,渾身痛的更加難受。
“衝動是魔鬼,七皇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呢?你你,你——你明知道我身邊有會功夫的丫鬟,你對我動手幹嘛?你身為皇子,又是男子,不管怎麽,都不能對我動手啊,現在好了吧。”
蘇梁淺歎息了聲,但夜傅銘怎麽聽都覺得她是在幸災樂禍。
他倒地的時候,右手的掌心,直接被碗片紮了進去,痛的不敢動,他緩緩抬頭,看著蘇梁淺,眼底是濃烈的化不開的憎恨,“蘇梁淺,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蘇梁淺就好像是在戲耍得罪了自己的動物,“七皇子的是哪一件?”
她手托著腮,聲音低鐐道:“是剛剛故意激怒你讓你對我動手然後讓你自食惡果,還是的蘇傾楣的事?”
夜傅銘聽了這話,身體一抖,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是沒成功,“我和你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怨,你為什麽要針對我?將我害成這個樣子對你來有什麽好處?”
蘇傾楣在回到王府前,夜傅銘就得知慶帝下的另外一道密旨,他這才知道,蘇傾楣有了身孕,更讓他意外的是,皇上竟然要他讓蘇傾楣在他的王府好好養胎,讓她將這個野種生下來。
夜傅銘不是傻子,按常理,還有他對慶帝多年來的了解,他很清楚,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麽,他應當是下令將這個孩子打掉的,但是沒有,他非但沒將這個孩子打掉,還不讓他下手,甚至警告他,如果蘇傾楣的孩子出了事,就拿他是問。
當初,夜傅銘同意蘇傾楣進府,可以是耗盡了他所有的忍耐,現在他居然要給別人養孩子,這事要隻是幾個人知道也就算了,但是滿京城的望門貴族都知道,夜傅銘忍無可忍。
夜傅銘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沒多久,和回府的蘇傾楣大吵了一架,蘇傾楣有了依仗,並不將他放在眼裏。
目前這個消息還沒傳到蘇梁淺的耳裏,她也不知道當時情況的慘烈嚴重程度。
如果不是慶帝派去蘇傾楣身邊的那幾個人攔著,蘇傾楣已經被夜傅銘活活掐死了。
夜傅銘在蘇傾楣那吃了癟,騎馬直奔蘇府。
蕭鎮海現還在外麵沒回京城,以慶帝對蘇傾楣的不喜,蘇傾楣連他的麵見不到,蘇傾楣這幾日一直都呆在蘇府,這事隻有可能是她從中作梗。
來的路上,夜傅銘整個人就像燃燒著的火球,胸中的怒火就沒平息下去過,同時,他更想知道,蘇梁淺為什麽要這樣針對他。
夜傅銘思來想去,怎麽都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讓蘇梁淺將他害成今這個樣子。
是的,夜傅銘覺得,他變成今這個樣子,完全就是蘇梁淺害得。
如果不是蘇梁淺陰謀陽謀的針對,他多年的努力不會空,更不會被慶帝厭惡至此。
“我是強了你嗎?還是挖了你家祖墳,蘇梁淺,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覺得自己太過了嗎?你這樣將我往死裏整,真將我整死了,你會有報應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做鬼都不放過我?”
蘇梁淺嗤笑了聲,那笑是愉快的,大抵是讓夜傅銘嚐到了他上輩子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和煎熬,她很高興。
“七皇子這是打算死了嗎?你舍得?如果舍得的話,那我等你死了變成鬼再來找我算賬。”
過了這好一會,夜傅銘身上的痛和緩了許多,他撐著,忍著疼痛,讓自己坐了起來,他這稍稍一動,很快就能看到他胸前插著的那些碎片,刺破的血肉,將他的衣裳都染紅了。
“七皇子果然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讓人佩服。”
蘇梁淺見夜傅銘坐了起來,跟著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不,一語雙關。
夜傅銘又氣又痛,頭都是暈的,“你到底是為什麽要這樣做?”
蘇梁淺眨了眨眼,“七皇子覺得我做了什麽?”
她和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的夜傅銘對視,“皇上為什麽將我妹妹賜給你,七皇子心知肚明,我隻是將蘇傾楣有孕一事告知了皇上,那個孩子是去是留,並不是我決定的,也非我能決定的。七皇子這般氣勢衝衝煞氣騰騰的找我興師問罪,在這裏怨怪我,不如去找皇上。”
“你該去找皇上,找皇上問清楚,虎毒不食子,他身為父親,你作為兒子,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這樣防備著你,讓你戴著這樣一頂綠帽子招搖過市,淪為笑柄?他作為父親,為什麽一點也不考慮你的立場處境?自己的親生父親尚且如此,又無人為七皇子情,可見您這些年的偽裝為人並不成功。”
夜傅銘抬頭看著蘇梁淺,看著她那張素淨淡然的臉,嘴巴張張合合,她的每個字都清晰的傳到他耳朵裏麵,每個字都那麽有道理,讓人不受控製的被服。
“七皇子,我對你也是很同情的,但蘇傾楣是我妹妹,她找到我這裏,這事我自然是應該告訴皇上的,真正決定您命運,能決定您命閱,就隻有皇上,與我無關,七皇子想出氣,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