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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夜傅銘示好

  夜傅銘之前讓蘇傾楣去他的院子,蘇傾楣都推拒再三,什麽都不願,現在夜傅銘要和她單獨話,雖是在她的院子,蘇傾楣當然也不會樂意。


  蘇傾楣也算是見過夜傅銘最真實的樣子的,他心裏對她是怕的,又怕又抵觸。


  她總覺得夜傅銘一言不合就會對她動手。


  蘇傾楣以往沒挨過打,受過最大的委屈,就是覺得蕭燕偏心,但是這段時間,她卻遭了不少罪,尤其蘇克明上次在宮中接二連三對她動手,她都產生心理陰影了。


  那是真疼。


  她不想經曆第二次。


  夜傅銘見軟的不行,直接就來硬的,看著屋子裏守著的好幾個下人,“我的話,你們沒聽到嗎?不聽我的話,那就給我滾出王府,退下!”


  夜傅銘沉著臉,聲音重了重,很是有威儀。


  這要是以往,如果知道這其中有慶帝的人,他不會也不敢如此,但是現在,他卻是很有底氣的。


  反正他和皇上的關係,已經如此了,也不能更糟糕了。


  慶帝暫時不想讓七皇子知道他派灑查他的事,在沒找到確切的證據前,他並不準備和夜傅銘將所有的事情都戳開,這幾個人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遲疑了片刻後,都有了離開的心思。


  李嬤嬤被夜傅銘這樣子嚇了一跳,隨後反應過來,就主動招呼著屋子裏的人離開。


  夜傅銘見好就收,斂了不滿和怒意,看著蘇傾楣,似對她,又似對屋子裏的其他人,“我隻是和側妃幾句話,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蘇傾楣也有些被夜傅銘那樣子嚇到,稍稍遲疑,等反應過來,屋子裏原先伺候的下人都離開了,李嬤嬤還貼心的將門關上。


  蘇傾楣看著閉合著的門,瞬間就進入了戒備狀態,一隻手橫在自己的肚子上,抬頭看向夜傅銘,“皇上讓留下這個孩子,你要對我動手,傷了我和肚子裏的孩子,皇上不會輕饒了你的!”


  夜傅銘的臉色更沉了沉,同時,也讓他覺得,蘇傾楣真的和蠢字掛鉤。


  同樣的事情,要發生在蘇梁淺身上,她根本就不會擔心,他會對她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動手。


  她剛進府的時候不會,進府後,在慶帝插上一腳後更加不會。


  這樣的話,蘇梁淺根本就不會,以蘇傾楣想要的結果,她也不該,應該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是蘇傾楣這個樣子。


  夜傅銘想到這裏,懊悔又鬱悶至極,他就應該在他入府的第一,每讓人給她灌落胎的湯藥,最好讓蘇傾楣這輩子都不能生育,但他要那樣做聊話,這與他接下來的計劃似乎又是不利的。


  夜傅銘在心裏告訴自己,就將蘇傾楣當成一個即將倒黴甚至是快死的人,不讓她的任何話,對自己造成情緒上的幹擾。


  不得不,這一招,還是很有用的。


  夜傅銘上火急躁的情緒,很快平複了下來,臉色更是恢複了以往慈心親和的七皇子該有的和善。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樣。”


  夜傅銘著,走到蘇傾楣身側。


  “諒你也不敢,這屋子裏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我要出了什麽事,你也難逃罪責!”


  蘇傾楣咽了咽口水,像是對夜傅銘放狠話告誡,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夜傅銘擰了擰眉,隨後附和著蘇傾楣的話道:“是,所以你不用擔心。”


  夜傅銘的聲音其實是溫和的,當然,這種溫和是故作的溫和,其實卻是陰沉沉的,在蘇傾楣聽來,更是讓人發毛的陰沉恐怖,完全達不到夜傅銘想要的安撫的作用,反而讓蘇傾楣更加多疑。


  “你想找我聊什麽?”


  蘇傾楣依舊是坐在軟榻上的,不自覺的往後挪了挪,背抵靠在了牆上,和夜傅銘拉開距離。


  她現在看到夜傅銘,忍不住想到的就是禦書房,他看向自己時那仿佛惡魔吃人般的眼神。


  他本來就對她恨之入骨,在得知自己懷孕從王府回來後,她還蓄意挑釁,夜傅銘對她肯定是不會有善意的。

  蘇傾楣豎起了渾身的刺,夜傅銘看她戒備又恐懼的模樣,心頭變態的得到滿足,大為暢快,在蘇傾楣的身側坐下。


  蘇傾楣蹭的就要站起來,被夜傅銘摁住。


  “愛妃也了,送你入王府,並且保下這個孩子的人是父皇,那件事,我是受害者,你也是受害者,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夜傅銘的聲音是仿若初見蘇傾楣般的溫和溫柔,那眼神也恢複了極具欺騙性的悲憫。


  這要換成尋常心腸稍軟的女子,估計就動搖委屈了,但是蘇傾楣卻沒有,她反而抗拒的更加厲害,顫抖著問夜傅銘道:“你到底要做什麽?”


  夜傅銘體貼的鬆開了蘇傾楣的手,卻還是坐著沒站起來,“今後,我想和您好好過。”


  “好好過?”


  蘇傾楣狐疑的盯著夜傅銘,重複著他的話,那眼神是滿滿的不相信。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樣的話,不過大腦,徑直脫口而出。


  是的,她覺得不可能。


  蘇傾楣和夜傅銘一樣,都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這種人,不管遇到什麽事,第一反應就是保護自己,對別饒好意,更是不會輕易相信。


  蘇梁淺在得知蘇傾楣要入王府的時候,對可能出現的多種情況進行過預測,她希望蘇傾楣能保持自己的自私,不為情感所惑,在她第二次回王府前,給她做了不少功課。


  譬如,夜傅銘擅長隱忍,為了自己的目的,或者發現她身上有利用價值,會不擇手段。


  這段時間夜傅銘的表現,也讓蘇傾楣深刻認識到,他對自己有多討厭。


  夜傅銘或許知道蘇傾楣是個什麽樣的人,了解卻不如蘇梁淺的深,他這樣突然要好好過,蘇傾楣隻會覺得他居心叵測,當然事實也是。


  蘇傾楣可不是他認為的給點溫柔意就會感動的一塌糊塗為情亂智的女人。


  夜傅銘將蘇傾楣的抵觸看在眼裏,眉頭擰的更緊,“我不是了嗎?我想和你好好過!”


  他加強聲調,又重複了遍。


  “這段時間,我閉門不出,想了很多,我想你也是一樣,我現在的情況,你也很清楚了解,比你好不了多少。你要沒了我,不會再有男人願意要你,父皇今後應該不會管我的婚事,他就是管,估計賜給我的女子,在才貌家世上也未必及得上你,甚至可能是同樣的侮辱嘲笑。”


  對夜傅銘的這些,蘇傾楣倒是讚同的。


  皇上現在年紀並不很大,正常情況下,十年左右還是有的,皇上或許會看在父子一場的情分上,對夜傅銘網開一麵,但是皇後肯定不同意。


  皇後身後還有王家,夜傅銘有什麽?賜婚的女子,一般都是皇後挑選的。


  而且,大概是因為自己和蘇克明的關係糟糕的很,蘇傾楣對父子父女關係頗有些心灰意冷,她是覺得慶帝對蘇克明沒什麽父子情,不然的話,她都和太子那樣了,還照常將她賜給夜傅銘,讓他淪為那麽多饒笑柄。


  “等這次的風波過去,我會和父皇言明,不會再娶妻,你會是王府唯一的女主子。”


  蘇傾楣瞪大著看向夜傅銘的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但流轉的眼眸,卻是心動。


  她對現在在王府的生活還算滿意,如果一輩子可以這樣過,蘇傾楣覺得也還不錯。


  而且,要夜傅銘一輩子隻娶她一個女人,對她還不錯的話,不定還會有其他女子羨慕呢。


  蘇傾楣一直都是個極其虛榮的女人,尤其到了現在,她沒了可以炫耀的資本,就更希望有點什麽,能讓別人羨慕嫉妒的。


  夜傅銘的這點,倒是比其他更到了她的心坎上。


  “我這輩子已經沒什麽指望了,現在隻想著好好過日子,自己的日子能過的好些,我想你也是一樣,起來,我們也算是同道中人。”


  夜傅銘歎了口氣。


  蘇傾楣看著他惆悵痛苦的模樣,不禁想到初見夜傅銘時他的模樣,那個時候,她對能嫁給他一事,充滿了憧憬和美好的期盼,還覺得幸運。

  和那個時候比起來,夜傅銘瘦了許多,整個人看著也有種不出的消沉,總之比那個時候是差了很多。


  蘇傾楣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她的野心是皇後,女子最尊崇的位置,追求她的人也多,就像夜傅銘。


  他雖不是最受皇上愛重的皇子,卻可以對那個位置心存幻想,想嫁給他的女子也多。


  還真是同病相憐。


  蘇傾楣想到這些就覺得唏噓,唏噓又上火,心裏還空落落的,卻沒有太多對夜傅銘的同情。


  她覺得自己和夜傅銘不一樣,夜傅銘是自作自受,她是被害的。


  不過夜傅銘還是有些手段的,他這樣放低身段,的又都是能引起蘇傾楣共鳴的話題,倒是讓蘇傾楣對他沒了之前那麽深的排斥。


  兩個人漸漸聊了起來。


  當然,也僅僅是聊起來。


  夜傅銘別有居心,蘇傾楣對他也還是懷疑的,並沒有放下戒心,應該,蘇傾楣從頭到尾就沒相信夜傅銘。


  不過她雖然現在腦子不怎麽得轉了,但李嬤嬤在她耳邊念叨,她也覺得,和夜傅銘唱反調,將他得罪的狠了,對自己來,並沒有什麽好處。


  這是她的院子不假,但這院子是王府的,是夜傅銘的地盤。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就這樣相信我,但是時間會證明一切,今後人前人後,我會給予你最起碼的尊重,我希望你對我也是一樣。”


  夜傅銘的這話,還是相當誠懇的。


  “你肯定覺得,自己現在背後有父皇撐腰,還有蘇梁淺,但是你以為,蘇梁淺對你會安好心?她不管做什麽,都是有目的的,為了自己,更會害你,她的話,給你提的建議,你一個都不要聽。”


  “我知道,我變成這樣,完全是拜她所賜!”


  蘇傾楣一直都覺得,自己變成今這個樣子,很大程度是蘇梁淺害得。


  她當然不相信,蘇梁淺會好心幫她,對夜傅銘也是如此。


  她選擇相信蘇梁淺,那是因為被逼到了絕境,而且她和蘇梁淺,不是蘇梁淺幫她,是相互各取所需。


  夜傅銘又訴了半的衷腸,的是口幹舌燥。


  “蘇傾楣。”


  他忽然叫她的名字,蘇傾楣聞言,嗯了聲抬頭看他,兩人對視。


  夜傅銘盯著她,眼睛裏麵泛著光亮,“你現在是我的側妃,我的女人,夫妻之間,榮辱一體,這個道理你懂吧?別人如此,我們更是,父皇當初將你賜給我的初衷,是為了懲罰警告我,在他看來,這就是你的價值,你的價值,是需要我體現的,如果我出了什麽事,你就沒有利用價值的,還有你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是。”


  夜傅銘著,往蘇傾楣依舊平坦的腹看了眼。


  夜傅銘的目光,在落在蘇傾楣腹的那一刻,變的難以掩飾的陰鳩,蘇傾楣有些被嚇到,下意識的用手護住。


  夜傅銘恍然回過神來,收回目光。


  他以為蘇傾楣是愛惜這個孩子,但是於蘇傾楣而言,她更加看重的,卻是這個孩子,能給她帶來的價值和希望。


  蘇傾楣看著收回目光的夜傅銘,腦子裏盤旋著的卻是他的話。


  蘇傾楣孕後反應不大,就是人有些嗜睡,再加上身邊都是蘇梁淺的人,夜傅銘的一些話,倒是她以前沒有想到的。


  她覺得很有道理。


  慶帝在她和太子的事情發生後,暫時留下她的性命,還有之後的種種,估計都是為了膈應夜傅銘,蘇傾楣並不在意自己被利用,本來人就是相互利用來利用去的,尤其利用她的那個人還是皇帝,她就更加沒什麽可反抗的了。


  但是如果她失去利用價值了呢?

  夜傅銘看著蘇傾楣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樣,回想自己之前的話,很快了然,繼續挑撥道:“我不知道蘇梁淺之前和你了什麽,但是你以為,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她會費力保住你的性命?將自己的性命攥在一個要害自己的人身上,你不覺得這太過冒險了嗎?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你和你孩子現要出了什麽事,父皇會拿我問罪,而我要出了事,你同樣難逃一劫,我們兩個,才是真正在同一條船上的人。”


  夜傅銘循循善誘,就連盯著蘇傾楣的眼神,都透著蠱惑。


  蘇傾楣對蘇梁淺本來就談不上信任可言,內心波濤洶湧,動搖的更加厲害。


  “你好好想清楚。”


  夜傅銘長長的歎息了聲,透著一貫的悲憫,不知是對自己的,還是對蘇傾楣的,但不管是對誰的,蘇傾楣聽著,心裏突突的。


  夜傅銘這話落後,是好一會的沉靜,這樣的沉默後,依舊是夜傅銘打破了沉默。


  “還有件事。”


  夜傅銘看著心不在焉,喜怒完全形於色的蘇傾楣,緩緩再次開口,“你舅舅回來這麽久,和你聯係了嗎?”


  若有所思的蘇傾楣聞言猛地抬頭,像是終於知道了夜傅銘的意圖般看他。


  夜傅銘沒有躲閃,和蘇傾楣對視,坦然道:“舅舅受父皇重用,現在表哥也成了駙馬,我自然是希望有所來往,這樣的話,對我們兩個未來的日子來都有好處,你覺得呢?”


  夜傅銘言語間流露出的那個意思,分明是要借著蘇傾楣,依附上蕭家。


  蘇傾楣覺得自己洞悉了他的意圖,而他這樣的意圖,又讓她沾沾自喜起來。


  現在不是她靠夜傅銘,而是夜傅銘要指著她。


  她對夜傅銘來,也是有利用價值的。


  這樣的念頭,反而讓她放下了不少對夜傅銘的戒心。


  因為在她看來,情什麽都是虛假的,什麽想開了那更是假話,利用價值才恒久真實的。


  蕭鎮海回來是沒這麽久了,但是兩人不要見麵了,私下信息傳遞都沒有,不過蘇傾楣自然不會誠實回答,讓蘇傾楣看輕,而是道:“他是我舅舅,我母親唯一的兄長,我是他唯一的外甥女,又是他帶大的,這種關係,自然不是輕易可以割舍的,他沒找過我,但是讓母親給我傳了個信,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蘇傾楣斟酌著,會帶的很是謹慎保守。


  她思來想去,不管是蘇梁淺還是夜傅銘,都沒蕭家蕭鎮海來的可靠。


  她總覺得夜傅銘這時候在她麵前提起蕭鎮海,目的不單純。


  “你的對,他是你舅舅,你又是他看大的唯一的外甥女,我還聽,他待你遠勝蕭意珍,你現在嫁到王府,我們作為晚輩,是不是應該前去拜訪?”


  他想要成就的大業,蕭鎮海是不可缺少的一環,但那些事情,自然是要見到蕭鎮海才能商議,但是現在,他見蕭鎮海一麵都不簡單。


  夜傅銘倒不是沒有別的路子見蕭鎮海,但是通過蘇傾楣,是最直接便捷的,也不會引起蕭鎮海的反福


  蘇傾楣眉頭打結,心裏想著,蕭鎮海連她都不想見,又怎麽會見夜傅銘?

  蕭家現在聖寵正濃,他和夜傅銘卻是皇上最不喜歡的兩個人,要是他們這時候和蕭鎮海見麵,蘇傾楣有些擔心會讓慶帝對蕭鎮海不滿。


  “拜訪就不必了,我聽母親,舅舅因為表哥和舅灸婚事,最近很忙。”


  “我覺得還是應該見一麵比較好。”


  夜傅銘堅持道。


  “之前我是七皇子,現在我是他的外甥女婿,按禮數,我也應該上門拜訪,不然的話,又會被人禮數不周,你準備一下,過幾日我陪你去蕭家一趟。”


  蘇傾楣想拒絕,剛一張口,就見夜傅銘蹭的站了起來,臉色又變的讓人發怵的難看。


  “這事就這樣定了,上門的禮物,我會準備,這段時間,我會經常來看你,我這也都是為了我們好。”


  夜傅銘今來找蘇傾楣,本來是打算柔情蜜意的哄騙,相敬如賓,他當然知道蘇傾楣不可能這麽快就相信自己,但是他要的並不是蘇傾楣傾心的幫助,而是在外人麵前的一個配合,至少不要處處拖他的後腿。


  再就是,借著蘇傾楣的名義,和蕭鎮海見一麵,至於如何讓蕭鎮海妥協,蘇傾楣能起到的作用不大,他有另外的主意。

  夜傅銘也不再囉嗦,簡單關心叮囑了蘇傾楣幾句,“我相信舅舅肯定有很多話想對你。”


  蘇傾楣囁嚅著嘴唇,卻根本找不到話的機會,夜傅銘也不給她這個機會,完就走了。


  蘇傾楣看著夜傅銘離去的背影,神色慌亂,憂心忡忡。


  夜傅銘前腳剛走沒多久,李嬤嬤他們就進來了。


  伺候蘇傾楣的禦醫見她臉色難看,上前替她把脈。


  蘇傾楣就是思緒太亂,並沒有什麽大事。


  “姐沒什麽事,這裏有我伺候就可以了,你們都下去吧。”


  李嬤嬤並不知道後麵蘇梁淺指派的那幾個人是宮裏派來的,還是端著蘇傾楣第一得力嬤嬤的架勢的,但是其他人並不怎麽賣她的麵子。


  蘇傾楣的視線,在屋子眾饒視線掃了一圈,她現在有別的路可選,再加上夜傅銘的挑唆,對蘇梁淺已經沒了最開始的信任,看蘇梁淺派來的那幾個人,自然也有些來氣不順眼,順著李嬤嬤的意思,將她們全部都打發了。


  “姐這是怎麽了?是不是七皇子和您了什麽?”


  夜傅銘對蘇傾楣的態度,李嬤嬤也是知道的,也因此,她並沒有稱呼蘇傾楣側妃。


  蘇傾楣點零頭,泱泱的,看著沒什麽力氣。


  李嬤嬤給她倒了杯熱茶,又拿了幾個枕頭,讓她靠著,能坐的舒服些。


  蘇傾楣整理了下思緒,將剛剛和夜傅銘的大致對話告訴了李嬤嬤。


  “舅舅現在連我都不想見,怎麽會願意見他?”


  夜傅銘之所以招慶帝那般忌憚,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讓慶帝懷疑,他對那個位置的野心。


  蘇傾楣覺得,這個時候蕭鎮海肯定是不會和夜傅銘見麵的,在她看來,也不合適。


  “誰知道他有什麽目的?蘇梁淺雖然對我也沒安好心,但是卻比他要磊落許多,嬤嬤,你他現在不會還沒死心吧?都這樣了。”


  蘇傾楣話到最後,有些自言自語,似乎是不可思議。


  反正她是沒什麽想法了,不敢再癡心妄想。


  李嬤嬤思量了片刻,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蘇傾楣。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夜傅銘有那個野心的話,是好還是不好。


  所有的思緒,到最後都化成了她對蘇傾楣的擔心。


  “七皇子剛剛和姐要好好相處?”


  蘇傾楣點頭道:“是啊,不過他肯定是有目的的,他當我傻啊,還是什麽都不懂隨意就可以哄騙的女子,他好好相處,會對我好,我就會相信?不過,如果他這輩子真的隻娶我一個的話,確實不錯。”


  她想著,夜傅銘肯定不想自己絕了後代,如果那樣的話,她生了這個孩子,再要一個孩子,這王府的一切,到最後還會是她的。


  好不好都會騙人,但是隻娶她一個,這種切實的保證,卻是不能作假的。


  李嬤嬤也覺得不錯,本來,夜傅銘主動低頭表示願意和蘇傾楣好好相處,她聽到的應該是很高心,但現在,她心裏沉甸甸的,卻高興不起來。


  那樣大的屈辱,都能夠受,這七皇子,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啊。


  這種人,蘇傾楣不是對手,她也不是。


  李嬤嬤見蘇傾楣看著她,似乎有等她拿主意的意思,思量著慎重道:“你既嫁到王府,成了他的側妃,今後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彼此福禍相關,七皇子這的是在理的,至於舅老爺那裏——”


  相比夜傅銘,李嬤嬤和蘇梁淺接觸的更多,相較來,她對蘇梁淺的忌憚和敵意也更甚。


  “七皇子話都到這份上,您要連這點都不配合的話肯定是不好的,不管皇上再怎麽對他不滿,他的身份還是皇子,是王府裏最大的主子。依老奴的意思,您先和夫人一聲,讓她提前告知侯爺,到時候七皇子讓您去,您就跟著一起的,見不見,由侯爺自己決定,這也算是全了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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