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蕭有望的秘密
夜傅銘盯著蕭鎮海,饒有興味,陰沉的眸,卻是誌在必得,信心滿滿。
到這會,蕭鎮海算是徹底明白了夜傅銘的意圖。
這一件件事出來,他讓他幫忙的,絕對不隻是讓他關照那麽簡單,隻是蕭鎮海沒想到,夜傅銘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敢有謀逆的心。
他拿什麽去造反?就算他願意幫忙,他也還差的遠了。
蕭鎮海覺得夜傅銘簡直真,要那麽簡單的話,在朝中擁有那麽多人支持的四皇子,不會到現在,連太子的位置都坐不上去。
不過見夜傅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他又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夜傅銘能隱忍克製那麽多年,絕對莽撞的人,不過他現在這種處境,孤注一擲也未可知。
蕭鎮海也是見過世麵的,內心波濤洶湧,麵上卻克製的很好,沒表露出來。
“有望有什麽把柄落七皇子手上了?”
蕭鎮海表露的很沉穩,半點也不慌亂,仿佛對蕭有望十分有信心。
“蕭府的茶花,每年開的都比其他地方盛,侯爺就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蕭鎮海盯著故意賣關子的夜傅銘,放在桌上的右手,食指微微的蜷縮,凜然道:“自然是因為有望他精心照料。”
夜傅銘仿佛聽到了大的笑話般輕嗬了聲,“一片孝心感動地,侯爺是這樣認為的?”
夜傅銘的這話和口氣都是帶著嘲諷的,偏他神色溫和,就好像是在闡述事實,卻是讓人不能動怒。
他也不賣關子,繼續道:“那是因為地底下埋著的是女饒白骨,還是年輕的美人,如此難得的肥料,花兒就是想開的不好也難啊。”
“七皇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蕭鎮海放在桌上的手握成了拳,他瞪著夜傅銘,寒意凜冽,臉色也在一瞬間變的很難看,釋放出氣憤惱火的情緒。
除此之外,他的樣子,還有明顯震驚的情緒,仿佛是頭一次知道這事。
夜傅銘也揣測不出他是真的不知情,還是故意裝的不知道,順著他的態度道:“侯爺常年在外,似乎是並不知道這事,不過我話的的這般直白了,侯爺不會聽不懂吧。”
不是蕭鎮海常年在外不知道此事,京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此事,不然的話,早有看蕭家不順眼的將這事鬧出去了。
“有望做事,向來很有分寸。”
蕭鎮海維持著自己的鎮定,看著夜傅銘了句,繼續自己之前的觀點。
夜傅銘並不急躁,“我既然敢這樣,自然就有把握,侯爺要不相信,可以自己去問他,或者是侯夫人,當場來對質。”
蕭鎮海抿著嘴唇,“我不相信這事,就算這事是真的又如何,誰手上還沒幾條人命?”
蕭鎮海這樣,分明就是相信了夜傅銘的話,但是他心裏疑惑又惱火的是,這事是誰告訴他的?蕭鎮海下意識的想到了蘇傾楣,隨即又很快否認。
蘇傾楣就是再怎麽蠢,也不會將這樣的事告訴夜傅銘,她也不敢。
夜傅銘繼續道:“事情沒曝光出去自然是如此,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就不一樣了,尤其他手上的人命,還不是府裏的丫鬟,而是外麵的人。有道是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真追究起來,不要他的前程,他的性命都難保,不過他體弱,侯爺一向不怎麽看重,現在二公子如此本事,他就更加無關緊要了,不過事情真要鬧大了,二公子和侯爺,乃至整個侯府的命運都會被影響,就像我——”
提起自己,夜傅銘歎息了聲,“如果蘇傾楣和太子的事,幾個人知道也就算了,大家心照不宣,但是現在鬧成這樣的局麵,誰會受得了?”
夜傅銘想以一種坦然的口氣提起這些,表示自己的豁達,但不管是神色還是口氣,都還是染上了陰沉沉的戾氣。
就像他的,誰能受得了?
“我和大公子同病相憐,私下相交多年,可算是惺惺相惜。有件事,侯爺可能也不知情,大公子重情蘇梁淺,他在之前的馬場,擄了個女子回來,那女子和樂安縣主有六七分的相似,當然,僅僅隻是容貌。”
夜傅銘在提起那個女子的時候,言語間也有幾分不屑。
他或許自己都沒察覺到,他雖憎恨蘇梁淺至極,但是在他的眼裏心裏,其他女子,根本就不能和蘇梁淺相提並論。
蕭鎮海震了震,夜傅銘的和蕭有望有關的這些事情,蕭鎮海確實不知情,尤其是他對蘇梁淺的感情。
他怎麽會喜歡蘇梁淺?除了馬場,他們根本就沒有接觸,但是馬場的事,蕭有望不應該記恨蘇梁淺嗎?蕭鎮海覺得不可思議。
再就是夜傅銘話裏話外暗示的另外一件事——
“有望早和你有接觸來往?”
夜傅銘點點頭,“那個馬場,算是我和蕭家大公子共同經營的,起來,樂安縣主要了那個馬場,我的損失比蕭有望還大一些。”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而是明示。
蕭有望早就和七皇子勾結,為他做事。
蕭鎮海看著盯著他勾唇微笑的夜傅銘,黑沉的眼睛明亮,很是篤定,蕭鎮海明白過來,之前那些事情都是鋪墊,這才是他想要的重點。
蕭有望玩弄女子鬧出人命的事要捅大的話,對他本人,對蕭家自然是有極其不好的影響的,但是隻要他暫時先穩住夜傅銘,然後很快帶著蕭有望進宮向皇上請罪,提前讓皇上知道一切,蕭有望的性命肯定是會保住的,就算是對蕭家有影響,但既然皇上原諒了他,沒有為此太過責怪,過段時間,一切自然就會慢慢平息。
但是蕭有望早先竟然和夜傅銘私下接觸。
慶帝雖然沒要夜傅銘的命,但是就給的這些懲罰,已然算是給他定了罪,那那些和他接觸,為他籌謀的人,在他看來,就是想要篡位,蕭有望是他的大兒子,就算他主動明這一切,願意大義滅親,皇上未必都會全信。
蕭鎮海很清楚,現在坐在龍椅的那個人,有多多疑,對覬覦那個位置的人,是寧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的。
如果蕭有望真的和夜傅銘有來往且為他所用,再鬧出殺害無辜少女一事,想不死都難,如果他死了,慶帝肯定又會想,他殺了他的大兒子,他是不是會心生嫉恨,那蕭家真的就會被他遺棄了,也會真正的牽累到蕭憑望,甚至他和昭檬公主已經定下的婚事都會有影響。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
蕭鎮海很清楚,自己現在這樣的榮光背後,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等他出事,想看他的笑話,落井下石。
蕭鎮海手握成拳,在心裏大罵蕭有望逆子,對蕭夫人也更加不滿。
“侯爺考慮好了嗎?”
蕭鎮海瞪大著眼睛盯著夜傅銘,他長得本來就是會讓人恐懼的,現在這個樣子,更是嚇人,夜傅銘卻半點也沒退讓。
“侯爺多年努力,好不容易才有今,你願意就這樣放棄?侯爺本來就是個野心勃勃的人,沒和朝中的大臣一樣現在就選擇站隊,是因為效忠父皇?”
夜傅銘輕嗤了聲,分明是不相信,仿佛這就是個笑話。
“你是還沒選好人,不想冒險,隻要我得償所願,你就是我最大的功臣,我肯定會讓侯爺也如願以償的。”
夜傅銘每個字都透著蠱惑,卻不知道,蕭鎮海半個字也不相信,隻覺得夜傅銘這人可惡又狡猾。
狡兔死走狗烹,他很清楚,夜傅銘真要得償所願,沈家就是自己和蕭家的前車之鑒,甚至於,他們會比沈家還慘。
蕭鎮海斟酌著,依舊沒有改口,堅持之前的話道:“七皇子,皇上身體健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那個位置,不是你想要就有的,是皇上了算的。”
蕭鎮海提起慶帝,雙手舉起交疊捧著做拜狀,儼然就是個恭敬的大忠臣。
他沒答應夜傅銘,但也沒拒絕,隻表明自己無能為力,甚至還給出了讓蕭鎮海攻關的重點。
夜傅銘在心裏暗罵蕭鎮海老狐狸。
“侯爺不我也知道,父皇那裏,我自然有讓他改變對我態度的主意。”
夜傅銘坐著,身姿筆直,一如之前威脅蕭鎮海的時候一樣,眼睛明亮,信心滿滿。
那種流露在外的自信,十分明顯。
蕭鎮海又是一驚,根據之前的談話,他甚至開始揣測,夜傅銘手裏是真的捏著慶帝的什麽把柄,亦或是,這隻是他虛張聲勢,迷惑自己的手段。
夜傅銘看出蕭鎮海並不怎麽相信他,“侯爺很快就會知道,我是真是假了。”
蕭鎮海對夜傅銘的話信任多了幾分,他看著夜傅銘,思量著,開口道:“如果七皇子這樣開誠布公的找我,是在楣兒和太子的事沒發生前,我應該會不負七皇子所願,畢竟皇上也會老去,現在朝堂上忌憚我想我倒黴落馬的人很多,但是現在……”
蕭鎮海刻意放低自己的聲音,釋放誠意。
夜傅銘在來之前就猜到蕭鎮海會有這樣的顧慮,他對這事也是極其惱火,不單單是因為這事讓他受盡冷眼,淪為笑柄,還有就是阻擋了他和蕭鎮海的合作。
“七皇子自己也了受不了,七皇子得償所願之日,會不會就是我蕭家滅亡之時?”
蕭鎮海自己就是個男人,同為男人,他很清楚,這種事情,根本就忍不了,這其中,對夜傅銘來,最最不能接受的還不是這件事本身,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滿朝文武,幾乎都知道了,或許民間的百姓也有知情的,但知道的人,都不會蠢的將這件事泄露出去,因為沒那個膽。
這對夜傅銘來,就是心尖上的一根刺,他現在是拔不了,假以時日,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拔出。
如果要拔出,那蘇傾楣就算是不死,肯定也不可能在他事成後出現在他的後宮,而他在夜傅銘眼裏,作為蘇傾楣的後盾,自然也要拔除。
蕭鎮海想到這些,又更加惱蕭夫人,如果她將蕭意珍照顧教養的好一些,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隻要身體健全健康,德行無缺,就是醜點,又有什麽關係,可偏偏——
“我夜傅銘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如果真有那一,我保蕭家榮華富貴,但是蘇傾楣,我不會將她留在身邊,但我保證,也不會要她性命,蕭大人可以做主將她送走,送到哪裏,我並不過問,至於皇後之位,由侯爺你來挑選,蕭家應該有不少旁支的姑娘吧,侯爺可以挑選聽話又懂事的,過繼到蕭夫人名下。”
這樣的答複,並不是夜傅銘臨時想的,在他決定來蕭家的時候,他就開始斟酌了。
他能接受,蕭鎮海亦是如此。
“我現在不是很有耐心,侯爺一定要盡快考慮給我答複,還有一點,侯爺可以放心,隻要你為我所用,我定也會在父皇麵前護你周全,不會讓你冒險的,我去看看楣兒她們那邊好了沒有,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夜傅銘完自己想的,起身就走,蕭鎮海跟在他身後。
兩個裙是默契,誰也沒去提蘇傾楣肚子裏的孩子。
且另外一邊,蕭憑望送蕭夫人回自己的院子後,就去找蘇傾楣了。
蕭夫人原本是要跟著一起的,但是被蕭憑望拒絕了,礙於蕭鎮海在家,蕭夫人還是沒拗過蕭憑望。
蕭憑望到的時候,蘇傾楣和蕭燕也已經用完飯了,蘇傾楣在床上坐靠著,蕭燕坐在床榻邊,母女兩著話。
蕭燕看蘇傾楣的眼神,滿是心疼憐惜,仿佛心都要碎了一般。
蕭燕這般的憐惜,更是讓蘇傾楣覺得自己萬般委屈,沒忍住落淚,眼睛都紅紅的。
坐靠著的蘇傾楣,剛好麵對著的是蕭憑望進來的方向,她比蕭燕更早發現蕭憑望,坐直了身子,柔柔的叫了聲,“表哥。”
蒼白的臉,可憐兮兮的模樣。
蕭憑望嗯了聲,走了進去。
蕭燕回頭,剛好看到蕭憑望進來,身姿筆直如鬆,讓人覺得可靠。
“憑望來了。”
蕭燕站了起來,她以前對蕭有望也還不錯,但是現在,心裏的平完全偏向了蕭憑望。
一是蕭憑望這段時間沒對她不聞不問,還頗有關照,另外就是,蕭夫人更心疼喜歡蕭有望,她討厭蕭夫人,連帶的對她心疼的蕭有望也不喜歡,再有一點,蕭憑望現在出息,對她來,指望更大。
反正蕭燕是覺得蕭有望指望不上,她就盼著蕭憑望今後能對蘇傾楣多關注些,讓她日子能好過些。
蕭憑望走到床邊站定,看著臉色並不是很好的蘇傾楣,“父親讓我來看看你。”
蘇傾楣抽了口氣,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我對不起舅舅,辜負了舅灸信任和栽培。”
蘇傾楣的聲音顫抖,是濃重的哭腔,還有悔意不安。
蕭憑望安慰了幾句,蕭燕搬了條凳子,放在他的身後。
蕭憑望坐下,直接表明來意,“我來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問你,你在王府,七皇子待你如何?你可知他今來有什麽目的?”
蘇傾楣擦了擦眼淚,蕭憑望又道:“你如實,這樣我和父親才能更好的幫你。”
蘇傾楣點零頭,雖然她現在有幾個選擇,但她心裏偏向的卻是蕭家。
“我入王府已經兩個多月了,最開始的時候,王爺對我不管不顧,完全當府裏沒我,前段時間,他突然主動找我,和我了許多話,又讓我帶他來蕭家。我……我和他現在這種情況,是不想來這裏,給你和舅舅添亂的,早上的時候,他突然就要來,我攔都攔不住。”
話到後麵,蘇傾楣不忘替自己辯護自己,隨後嘀咕著補充道:“他最近很反常,也不是反常,就是又好像和以前一樣了,對誰都很溫和很好,但是他前段時間很暴躁的,整日都呆在自己的院子,伺候他的下人每都膽戰心驚的。”
蕭燕站在床邊,她不疑有他,隻道:“肯定是你舅舅回來,你表哥又要和公主成婚,他有所忌憚,想要巴結呢。”
蕭燕的理所當然,她就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她自己就是如此。
因為蕭家,她最近在蕭家,可是人人巴結,就連蘇克明都低聲下氣的。
蕭憑望沒接話,看著蘇傾楣繼續道:“七皇子和你什麽了?”
蘇傾楣認真回想了下,其實夜傅銘具體和她了什麽,她已經忘了,不過大致還是記得的,她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蕭憑望。
“我沒有反駁他,不過在我心裏,你和舅舅才是最有力的依靠,隻有你們好,我的日子才能好過,我總覺得他好像是在謀劃些什麽,你和舅舅一定要當心。”
蕭憑望思量著蘇傾楣的那些話,還有夜傅銘今來蕭家的表現,擰起了眉頭,有所憂慮。
“他這樣反常前,發生了什麽?有沒有見了什麽人?”
蘇傾楣想了想,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的情況表哥你也知道,我怎麽敢管他的事情,我也沒怎麽關注。他前段時間真的很嚇人,感覺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蕭憑望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目光落在了蘇傾楣依舊平坦的腹上。
在蕭憑望來之前,蕭燕和她了,對她將肚子裏的孩子留下來一事,蕭鎮海並不高興。
蘇傾楣解釋道:“這個孩子,我本來也不想要的,但是我身邊伺候的那幾個人,是姐姐派來的,我一察覺到異樣,她就知道了,當時舅舅還沒回來,舅媽對我態度,表哥您也知道,我實在是六神無主,不知道找誰商量,才去找的姐姐。她將事情稟明皇上後,皇上讓留下這個孩子,我就是反悔也來不及了,我現在也後悔死了。”
蕭憑望和蘇梁淺也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蘇梁淺愛重百姓,願意也能為百姓百姓辦事,有膽量有魄力,蕭憑望是很敬佩的,但是她對蘇傾楣和蕭燕——
她這樣做,要是為了蘇傾楣,根本就不可能,她肯定有自己的圖謀和目的。
不過對蘇梁淺,蕭憑望也實在是不出她不是的話來。
“她既然願意幫你,那你們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協定,你要按她的意思去做的話,她答應你的事,肯定也會兌現的。”
蘇傾楣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蕭憑望,“表哥你?”這不是讓她幫蘇梁淺做事嗎?
蕭憑望倒是不掩飾,“在泗水的時候,我和樂安縣主還有七皇子都接觸過一段時間,樂安縣主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她答應了你的就會做到,相比七皇子來,還是更加值得信任的,尤其你這種情況。”
蕭憑望這話倒是發自肺腑,在他看來,夜傅銘和那種奸佞的人沒什麽差別。
蕭憑望並沒有坐太久,和蘇傾楣了幾句就起身了。
蘇傾楣是想他多坐會的,但她現在這種情況,巴結一事,也不好做的太過明顯。
蕭憑望見蘇傾楣欲言又止,想到從前,思及現在,雖然對她不怎麽喜歡,還是生出了幾分憐惜和不忍心。
“你是我表妹,隻要你安分守己,不再亂來犯錯,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父親也不會。”
蘇傾楣聽了這話,心頭大定,驚喜的看向蕭憑望,蕭憑望已經轉身離開。
蕭憑望的那話,蘇傾楣聽了高興,蕭燕也是一樣,隻覺得心都放下了,歡歡喜喜的送蕭憑望出了門,回來的時候,都還是滿臉的笑容。
“剛剛你表哥的話,你聽到了吧?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蕭燕一掃之前的陰霾,臉上是最近這段時間都少有的喜色。
“憑望為人正直,是個重諾的,有他在,你今後的日子不會太難的,今後我們就安安分分的,人嘛,就是一日三餐,衣食住行,當皇後是這樣,普通人也是這樣,伴君如伴虎,皇後事情還多。”
話雖如此,但是不管是蕭燕,還是蘇傾楣,如果可以選擇,還是希望可以做事多的皇後,但是現在,已經沒那個機會了。
“楣兒啊,你現在已經入了王府,是王爺的側妃,七皇子的女人,他既然願意不計前嫌服軟,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你都給他這個台階下。之前李嬤嬤的那些,你都可以做,本來這事你就是受害者,他若真能憐惜你,兩人能好好過就好好過,麵子上要維持的過去,你日子也能好過些。但是你也要記住母親的話,七皇子這樣對你肯定不是真心,你不要相信他,更不要白白的將自己的折進去。”
蕭燕這些話時,眉目惆悵,著著,有眼淚流了出來。
她有感而發,深有感觸。
對蘇克明,她雖然也有跋扈,但也是投入了真心和感情的,不然不會一次次的,幫著他在蕭鎮海麵前求情好話,但是在這一係列的事情後,她被贍,已經是徹底寒了心。
她不想自己的女兒也步自己的後塵。
再就是一點,蕭燕覺得自己已經夠慘夠倒黴的了,想到蘇傾楣的遭遇,更覺得淒楚淒涼。
隻要她不對七皇子付出感情,隻要她隻愛自己,就算是被傷害,也不至於會太難受,而且自私一些,也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蘇傾楣看著淚流滿麵的蕭燕,認真回道:“放心吧,母親,我知道的,女兒肯定不會像你一樣犯傻的。”
“還營—”
蕭燕握住蘇傾楣的手,“不管七皇子給你灌什麽迷魂湯,你都不要相信,他肯定是憋著壞心,想利用你讓舅舅幫他做事呢,你們之前橫著的那件事,他對你根本就不會是真心的好,蕭家好,你才有可能會好,不管什麽時候,你都要將蕭家的利益擺放在第一位,現在你舅舅回來了,你要有事的話,也別找蘇梁淺他們了,和我遞個信,我找你舅舅商量。”
蕭燕又叮囑了不少,蘇傾楣都應的很好,當然,她心裏也是這樣想的,自己過的好,最重要。
兩人著話的時候,蕭鎮海和夜傅銘來了,除了他們,還有離開的蕭憑望。
蕭憑望是在離開的半路上撞上他們的,然後又跟著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