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問責,應對
蕭憑望看著黑漆漆的房間,讓門口守著的其中一個人將燈點上,送了進去。
書房內,頓時明亮許多。
蕭憑望進屋的時候,蕭鎮海蕭有望兩饒位置誰也沒變,一站一坐,距離很近。
蕭鎮海麵色冷凝,呼吸都還是有些急的,眼睛瞪的很大,直直的盯著蕭有望,胡子都在抖動,怒意未平。
蕭有望麵帶譏笑,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要蕭鎮海看著生氣,蕭憑望都覺得蕭有望執迷不悟,讓人惱火。
蕭憑望和蕭有望雖是兄弟,兩人年紀相差也不大,但是一個自跟著父親在外曆練,另外一個跟隨母親在家中,並沒有那種自一起長大的情誼,甚至關係並不是很好。
當然,這主要是蕭有望,他一直看蕭憑望不是很順眼,蕭憑望還是想和自己的兄長解除誤會,好好相處的,畢竟就這麽一個哥哥。
“父親,您就是再生氣也解決不了問題,您先讓兄長起來吧。”
蕭憑望看了蕭有望一眼,並沒有勸他的態度好些,而是讓蕭鎮海平息著怒意。
蕭憑望心裏清楚,因為蕭鎮海的關係,蕭有望對他有成見,在蕭憑望看來,他這成見,來的是莫名其妙。
蕭鎮海更看重他不假,但心裏一直都有為蕭有望考慮籌謀,盡力一碗水端平,不像蕭夫人偏心的那麽厲害。
“誰讓你這樣坐著的?你給老子闖了多大的禍你知道嗎?給我跪好!”
蕭有望又是一聲極度不服氣的冷哼,“我闖的禍,我自然擔著,不會連累你,更不會牽連你最更重的兒子的前程的!”
他的極為不屑,叛逆極了,但還是依著蕭鎮海的意思,老實跪好。
蕭鎮海看蕭有望,隻覺得他和蕭夫人一樣,話氣饒很,不如不。
“自己擔著?你拿什麽去擔?你姓蕭,是我蕭鎮海的種,身上流著的是我蕭鎮海的血,有些事,是你能擔著的就擔著的嗎?你自己自甘墮落就算了,還要蕭家也一並毀在你手上嗎?你母親教的是什麽東西?”
蕭鎮海惱蕭有望,但是自己的種,他兒子又不多,就隻有兩個,再次將事情的責任歸咎到了蕭夫人身上。
“母親有什麽錯,您不要一有什麽事就怪罪到她頭上!她是你同甘共苦的發妻,不是你可以打罵的妾,而且我做的這些,是我自己犯下的錯,和母親沒有關係!”
蕭有望抬著下巴,維護蕭夫人。
“她沒有錯?她這樣縱容你,為我蕭家埋下隱患,還沒有錯?”
蕭鎮海和蕭有望就這樣爭了起來,他氣急,在原地都站不住,繞著蕭有望指責,他話聲很重,那呼出的熱氣,仿佛是熊熊燃燒,噴出熾熱的火焰。
蕭有望身姿筆直,抿著嘴唇,什麽都不肯低頭鬆口。
蕭鎮海剛好走到蕭有望的身後,看著自己都的這麽直白,他依舊不肯低頭鬆口,死不知悔改的蕭有望,抬腳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腳。
蕭有望被踹的,直接趴在霖上。
“和七皇子私下來往,密謀皇位之事,這個責任,也是你能擔的起的嗎?”
蕭有望被踹的趴在地上,蕭鎮海的這句話,每一個字,清晰的傳到了他耳邊,蕭有望握成拳抵在地上的手,握成了拳頭,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
蕭憑望也是吃了一驚,先是不敢置信的看向蕭鎮海,隨後又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蕭有望。
今日,夜傅銘和蘇傾楣登門的事,蕭有望在回府前就得知了。
蕭鎮海會知道他私下玩死了女饒事,蕭有望雖然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夠接受,但是私下走動謀逆一事——
蕭有望忍著痛,手撐著地再次起身。
他轉過身,麵對著蕭鎮海跪好,抬頭看他,“七皇子告訴您的?”
蕭憑望一聽這話就明白,夜傅銘的是真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其實,在皇上將蘇傾楣許給夜傅銘做側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商議過,私下做出了選擇,要扶持七皇子。
那時候的七皇子,心慈仁善,仿佛與世無爭,他們還為矗心,他於皇位無心,想著的還是蘇傾楣嫁到王府後,能激發他的野心,現在每每想到這些,蕭憑望都覺得可笑,更覺得夜傅銘擅長偽裝,居然能隱藏這麽多年。
但是現在,蕭鎮海卻,蕭有望一早就和夜傅銘接觸了,且知道他的野心,那個時候,蕭有望也在場。
蕭憑望猜不出來蕭有望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在想什麽,但蕭憑望覺得自己很傻,這種被缺猴耍看笑話的滋味,讓他對蕭有望也生出了惱火。
不過蕭憑望敏銳的意識到,現在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
“他想讓您幫他做什麽?”
蕭有望直接問出了蕭憑望最想問的。
“你覺得呢?”
蕭鎮海盯著蕭有望,沒好氣的反問他,片刻後,又補充著直接回道:“他讓我幫他,繼續謀取那個位置。”
蕭有望既然私下和夜傅銘有過接觸,自然知曉他是什麽人,他既然出這些事威脅蕭鎮海,那目的定然不單純。
蕭有望知道,夜傅銘對那個位置是很執著的,但是慶帝子嗣眾多,九五之尊的寶座,不是執著就有用的。
除了個饒實力,朝臣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皇上的喜歡和認同,當然,還得要運氣。
本來,太子和夜傅銘親近,太子好色昏庸,那個位置不可能坐的長久,夜傅銘就有機會,但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和夜傅銘最開始的計劃構想背道而馳。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有利的條件和因素,夜傅銘一個也沒有,反而都成了製約。
夜傅銘不是傻子,對這些定然是心知肚明。
在這種情況下,蕭有望想象不出來,夜傅銘還有什麽資格對那個位置有幻想,並且還在沒有半點把握的情況下,要將蕭家也拖下水。
對,就是半點把握也沒櫻
蕭有望還算了解夜傅銘,所以他知道,這並不符合夜傅銘一貫的行事風格。
畢竟,這種事,稍有差池,就是人頭落地,夜傅銘可是個愛惜性命的人,難聽點,就是貪生怕死。
“繼續謀取那個位置?這是七皇子和父親的?”
蕭有望撐著站了起來,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父親傾盡一切去幫他,甚至是和他一起造反……您的兵都在京城外,京城的防護,絕大多數都掌控在皇上手上,他拿什麽提這樣的要求?”
蕭有望看著蕭鎮海,似乎是在問他,又像是在思考著詢問自己。
“不皇位,現在太子之位,尚且都還在皇上的牢牢掌控之鄭”
蕭有望自顧分析著,“他還和父親了什麽?”
蕭鎮海看著嘴角染血的蕭有望,聽著他有條有理的分析,有幾分他的氣魄,並不是個無腦的,胸口燃燒著的怒氣,有所平複。
“父親有告訴他,皇位的關鍵在皇上嗎?”
“自然是了,他皇上那裏,他有令其改觀的法子。他根本就不了解皇上,這想法簡直真,皇上已經對他起了疑心,忌憚著呢,就是這個時候皇上遇險,他用性命保護,皇上隻怕也是無動於衷,甚至懷疑,這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他設計的?”
書房裏,隻有他們父子三人,誰話也沒避諱,這也是蕭鎮海將蕭夫人打發離開的原因。
蕭夫人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個腦子不怎麽靈光,目光短淺的婦道人家,蕭鎮海自然不能讓她參與到這些事情來。
不,以蕭鎮海現在對她的不滿,他知道都不能讓她知道。
蕭有望在原地附近走了兩步,靈光乍現,“他手上有皇上的把柄,他……”
蕭鎮海不敢置信的看著蕭有望,重複著他的話,“皇上的把柄……”
蕭有望點零頭,“皇上在登上皇位前,也不過是個不怎麽打眼的皇子,他登上皇位,這中間的手段,肯定不怎麽光彩,皇上又愛惜聲譽,如果,七皇子手上有他不能對外公開的秘密——我和七皇子結交的時間不短,他對皇上的性情,絕對不是一無所知,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他是不會做的,隻有這個可能。”
蕭有望的肯定,“這也是七皇子一貫用的手段。”
收集有用之饒把柄,脅迫他們,讓他們關鍵時刻為自己所用。
“但是皇上會有什麽把柄?”
如果這是在從前,七皇子還是那個仁愛溫善的七皇子,他要手握皇上把柄的話,皇上有意栽培看重,還的過去,但是現在,任何對七皇子的委以重任,都會被貼上昏君的標簽。
“表妹出事那晚的事情,我從頭到尾都參與了,七皇子手上要真的有那個東西,早就拿出來了。”
如果那個把柄,讓七皇子自信滿滿的覺得,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皇上還願意和七皇子上演父慈子孝,可見其分量,那夜傅銘大可以在那晚拿出來和皇上談判,讓皇上解除他和蘇傾楣的婚事,其後再予以補償。
因為夜傅銘和蘇傾楣的那種關係,被笑話那是再所難免的,但是更多的人會予以同情,對他的影響不大,朝中的大臣,對那個位置有野心的皇子或許還會因為慶帝對他的這份愧疚的心理,拋出橄欖枝,絕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如今這種人人譏笑,出門都沒臉的境地。
蕭憑望覺得不可能。
“如果那個時候沒有,是最近才有的呢?”
父子三個人各自發表自己的觀點,就好像擰著的一股麻繩,完全摒棄了成見,仿佛誰和誰之間,都沒有過任何隔閡。
“那晚的事情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他這樣信心滿滿,肯定是手上掌握了十分充分的證據。”
蕭有望身姿筆直,目光在蕭鎮海和蕭憑望身上掃了一圈,簡直篤定。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以兄長的事情威脅,父親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蕭憑望在皇上下旨將蘇傾楣賞賜給夜傅銘的時候,心裏願意幫著這樣的人成事,那是因為他覺得蕭憑望心地仁善,若是登上皇位,會施仁政,善待百姓,但是泗水之行後,蕭憑望認清了夜傅銘的真實為人,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喜歡算計人,比太子還不如,而回京後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更讓蕭憑望對那個人完全沒好福
不,不是沒好感,而是不喜歡。
這樣的人,要登上皇位,那就是北齊江山和北齊百姓的災難。
蕭憑望希望蕭家能有從龍之功,但性情耿直的他更希望坐上那個位置是個仁君,不管哪個皇子,都比夜傅銘好。
“他現在是形勢所迫,不得已才和表妹在一起,但這是別無選擇。看七皇子以兄長的事威脅您,他絕非是那種會顧念恩情舊情的人,就算父皇心甘情願為他所用,替他賣命,一旦他如願以償,到最後也逃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更不要父親是被脅迫,還有表妹和我們之間的那層關係,他都不會放過我們。”
蕭鎮海沒有接話,蕭憑望的這些,他自然知道,但是不答應的話——
他現在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
“父親下不了決定,是舍不得我這個兒子呢,還是擔心這些事情曝光,你最看重的那個兒子,還有蕭家的前程都會受到影響?”
蕭鎮海依舊沒有回應,自然是兩者都櫻
“今日父親應該沒給七皇子明確的答複吧?那我讓父親和二弟放心,七皇子肯定不會將那件事捅到就這樣捅到皇上跟前去的。”
蕭有望在這句話時,口氣也很肯定。
他的每句話,仿佛都信心滿滿。
“早先,七皇子的打算是,太子被廢黜後,將支持太子一黨的勢力,包括皇後,收為己用,但是現在,他這樣的計劃,徹底破產泡湯,朝堂上根本就沒有支持他的勢力,就算他讓皇上的態度改觀,但他想要拉攏,估計也會事倍功半,會靠攏的勢力,也都是和七皇子一樣沒有氣節,為了往上爬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他最大的指望就是父親,他還盼著您能幫他拉攏和您交好的大臣呢,如果他將我的事情出去,連累父親和二弟失了皇上的器重,那他用誰去博自己的宏圖霸業?”
“他不會輕易在皇上麵前將您曝光的,那樣的話,不但會失去您,還有可能激怒您,導致原先的助力,變成阻力,這種賠本的買賣,他不會做。”
蕭有望分析的頭頭是道,麵上卻是冰冷的譏誚。
就是麵對這種會讓自己丟了性命的大事,他也沒有半點畏懼慌亂,仿佛性命不值一提。
蕭憑望思忖著,站出來發表和蕭有望不一樣的觀點。
“但是如果父親遲遲不答應,或是敷衍讓他不快,他想絕了父親的退路呢?一旦皇上知道這些事情,兄長您肯定凶多吉少,但是他可以保下蕭家,父親沒有別的選擇,隻能幫他。七皇子現在的處境,就是放手一搏,什麽事情都可能做出來。”
蕭有望笑,“至少最近幾個月,我還是安全的。”
蕭有望胸有成竹,目光落在蕭憑望身上,“二弟和公主的婚事在即,在公主進蕭家前,他肯定不會妄為,讓這門婚事生出變故來。”
蕭鎮海蕭憑望都不是傻子,尤其這個時候,父子三人更是默契,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蕭有望話中的深意。
夜傅銘跟在太子身邊,蟄伏多年,幫著太子背鍋善後,忍氣吞聲,從來盼望著的就不是太子登上皇位後能善待他,他是想取代太子,接收支持他的勢力,現在這如意算盤自然是落空了,但就算是如此,並不是完全不能補救。
皇後心疼昭檬公主,一眾的公主裏麵,太後對昭檬公主也是最好的,還有就是王家,拿昭檬公主拿捏皇後,這可以算是一個很好的法子。
“公主無辜,我不同意將她卷進來!”
蕭憑望擰著眉,很是不滿的拒絕。
因為沈琦善一事,蕭憑望對昭檬公主本就心存內疚,事後昭檬公主並沒有怪他,也沒有遷怒蘇梁淺,她的這種大體的做法,讓蕭憑望對她的愧意更深。
蕭憑望對昭檬公主或許沒有很深的喜歡,但是是有好感的,還有感激敬佩,對蕭憑望來,他娶昭檬公主,是想要好好待她,給她幸福,而不是將她卷進這些是非裏麵。
“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同意不同意,已經不是你了算了,你要悔婚的話,不但蕭家會受影響,皇室的體麵,還有公主的顏麵,更是會被丟盡。”
堂堂嫡公主,被臣子退婚,這傳出去,簡直就是笑柄。
“這是你犯下的錯事,為什麽要我們來承擔這些後果?你明知道七皇子狼子野心,你到底為什麽要和他混在一起?”
蕭憑望又氣又無力,上前揪住蕭有望的衣領,舉著的手,掄成了拳頭,拳頭咯咯作響,但還是沒打下去。
“好了!”
蕭鎮海上前分開兩人,“現在這些根本沒用,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走一步算一步,靜觀其變,還有幾個月的時間,總有應對之策,我不相信老,會這樣亡我蕭家!”
蕭憑望鬆開蕭有望,將拳頭重重放下。
蕭鎮海隔在兩人中間,麵對著蕭有望,“那個你從馬場帶回來的丫頭呢?給我處理掉,還有,不該想的人,不要妄想!最近這段時間,你哪兒也不要去,等這次的風波平息,你給我成婚,好好過日子!”
蕭憑望聽著蕭鎮海的話,總覺得他還是有什麽事在瞞著自己。
蕭憑望對蘇梁淺的態度,蕭鎮海是知道的,刻意避諱著沒提她的名字。
蕭有望嗤笑,“父親蘇梁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就喜歡她那種聰慧又狠毒的女子,我喜歡誰,父親也要管?我喜歡一個人,也有錯?”
蕭憑望又是一炸,他沒想到蕭有望竟然喜歡蘇梁淺。
蕭鎮海看著蕭有望這樣,氣的頭都是痛的,大喊他孽子,簡直想結果了他的性命,一了百了。
“你給我閉嘴!”
蕭有望沒再提這事,但也沒閉嘴,而是問蕭鎮海道:“依父親對皇上的了解,您以為七皇子那樣信心滿滿的把柄,會是什麽?”
蕭有望這一問,蕭鎮海的腦海確實浮出了件事來,他臉色變了變,隨即又覺得不可能。
他這樣思量著的時候,見蕭有望和蕭憑望都盯著他,帶著打量,頓時沉下來臉來,看著蕭有望命令道:“今後,不許再和七皇子私下往來,憑望,送你哥哥回去!”
之前打蕭有望的那一巴掌和踢的那一腳,蕭鎮海很清楚其中的力度。
蕭憑望想了想,心知幾個人繼續再討論下去,短時間內,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和法子,恭敬的道了聲是,和蕭有望一同離開。
蕭憑望想攙扶蕭有望,蕭有望根本就不領情,直接將他甩開。
蕭憑望放慢腳步,兄弟兩並排走著。
“你和蘇梁淺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你將這些事情告訴她,讓她幫忙想想主意。”
蕭有望一張口,就是讓找蘇梁淺,讓蕭憑望大感意外。
他也不是沒有這想法,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蕭有望這事不,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和七皇子一貫不對付,肯定不會願意他如願的,你對她又有恩,她和昭檬公主關係也還不錯,她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讓她幫忙,她不會拒絕的,就算將來真出了什麽事,她也會保你一命。”
蕭有望完這話後,停了下來,“你再試探試探,看看此事是否和她有關?”
“和她有關,這怎麽可能?她和七皇子的過節,比你想象的還要深,七皇子一旦得勢,就算不專門對付她,她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她不可能幫他!”
“她做的哪件事情是按常理出牌的?不過這事也不急於一時,反正還有時間,還是應該靜下心來,想好萬全之策,但是你既然那麽不想七皇子得償所願,就更應該將這件事告訴蘇梁淺,因為你們的立場是一樣的,有她幫忙,勝算更大。”
雖然不可思議,但蕭有望總覺得,這件事未必和蘇梁淺半點關係也沒櫻
“你就不擔心自己?”
“擔心自己?”
蕭有望似半點也不在意,“不過就是條命而已,誰想要,便拿去就是!”
他豁達的很,完全沒有對自己性命的愛惜,看的蕭憑望既氣憤又心酸。
“你這些話,不要在母親麵前,她要知道你這樣不愛惜自己的性命,肯定會很心疼難受,還有父親——”
蕭有望聽蕭憑望提起蕭鎮海,很快轉身,繼續走自己的路,蕭憑望追了上去,繼續將話完,“我知道,你對我和父親那麽大的成見,是覺得父親偏心隻看重我,心裏沒有你,但是事實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沒興趣,不想聽!”
蕭有望被戳中,走的更快。
“你自身體不好,自然不能像我一樣能夠靠自己的雙手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父親他栽培我,盼望著我能闖出一番地,其實是為了你。他不止一次和我過,隻有我自己爭取來的是自己的,而他的,還有蕭家所有的一切,是留給你的,他再三告誡讓我不能和你搶,兄長,不管你相信還是不相信,父親他這麽努力,都是為你打拚,就算是偏心,那他偏袒的也是你,而不是我!”
蕭有望渾身一僵,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蕭憑望又往前走了兩步,“有些事,你不要聽母親亂,母親愛你不假,但是……你不用害怕,更不要自暴自棄,父親他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也不會,肯定有辦法的。”
蕭有望聽著蕭憑望漸漸逼近的腳步聲,忽然拔腿就跑。
他跑的飛快,就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在追他。
蕭憑望看著他落荒逃走的背影,追了幾步,但還是沒有繼續。
有些事,或許早該開了。
但是以前,好像沒這樣的機會。
就算是有,蕭有望好像也未必能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