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另一個禁忌。【3】
穆卿忱雖是這麽說,他卻沒有看著幾人,而是頓步在門口然後抬頭看了看牌匾,上麵是他見過的字體,寫著‘笙簫’二字。
穆卿忱挑了一下眉,簫?子簫的簫。
那,這幾人聚在‘他’的寢殿門口是什麽情況?
他幾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然後又是一副毫無顧忌,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閑庭信步的跨過門檻。
幾人都見過穆卿忱,他們齊聲淡道,“世子邸下。”
穆卿忱隨便的應道,“嗯嗯,你們王爺呢?”
天璿道,“世子邸下這般直接闖到後殿是否不太妥當?”
她雖說是疑問句,但很顯然的,她就是在指責穆卿忱不講規矩。
穆卿忱並不在意,畢竟天璿帶刺兒,他不是才知道。特別是在提到子簫的事情的時候。
他有些無辜的道,“本世子已經敲過門了,但是,這府中無人,沒人招呼,本世子也隻能自己進來了。”
幾人臉色一沉,他這話就和在說他們就是個擺設沒什麽兩樣。
還偏生這人一副我隻是在說剛剛什麽情況而已。再者,他們都是明眼人,他們的主子,對這個世子很寬容。也就是說他們,還不能對這個人來硬的。
天璿皺眉,“那請問,門未開,世子邸下是如何進來的?”雖說心中已經有個大概,但還是.……
“嘿,本世子武功高強,自然是翻牆進來的!”
天字三人:“.……”這人為什麽要用一副這麽自豪的語氣說出來?
穆卿忱似是見幾人都一臉無語頓時挑了挑眉,好像不可置信一樣的道,“怎麽?你們難道不信?”
“嗬嗬,信了。”要不是為了拖延時間,她才不會回答這麽傻的問題。
然而,穆卿忱佯裝才意識到什麽一樣,有些意外的道,“這裏不是你們王爺的寢殿嗎?你們在這.……?”
“回世子邸下的話,王爺還未起身,若世子邸下有事要與王爺詳談還請世子邸下移步前殿等。”回答的人是天璿。
穆卿忱蹙了蹙眉,腦袋歪了一下,很是奇怪的道,“本世子沒有事情要與子簫談啊。”
幾人一瞬蹙眉,子‘霄’?他們的主子?
但幾人很快注意到,他這句話,是在說,他沒有事要談,所以,他不用去前殿,而是在這裏等著。
幾人臉色一黑,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天璿更是氣的牙齒打哆嗦,她本就看這世子對江九霄圖謀不軌,本就看他不爽,這下好了,這紈絝世子還在揪她的語病!?
不過,不管什麽,現在是拖延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卻不想,那人又道——
“那你們.……適才是從那房中出來的?”
“!!!”這人看到了。
天璿冷了臉色,“世子邸下您想多了,王爺不喜外人進她的寢殿。”當然,他們可不是外人。
她這麽說,其實並沒有回答穆卿忱的問題,而是在阻止這人做出直接闖進江九霄房間的舉動。
隻是,穆卿忱的臉皮厚是他們無法想象的。
他似很了解的點點頭,然後說道,“嗯嗯,沒事的。”
就在幾人認為這人已經打算去前殿等著的時候——
“本世子是子簫的內人。”
天權眉頭一緊,低沉且隱隱帶著危險的道,“世子邸下,內人,可不是這麽用的。”
穆卿忱這才看向天權,在兩人視線交鋒的一瞬,紛紛蹙眉。
穆卿忱自然的移開視線,抽出腰間的玉扇,刷的一下打開,有一下沒一下的用其輕點著自己的下巴。
他慢慢向前走,笑道,“誒,這就不懂了吧?男人之間,朋友也算是內人。”
——聽你一本正緊的胡說八道!
見他步步逼近,似是想要直接闖入房中一探究竟一般,幾人下意識的緊了緊神經,天權冷聲道,“不知世子邸下這是何意。”
穆卿忱聞言,扇子遮住的半張臉上的眸子閃過一道厲色,他眯了眯眼,狹長的眸子彎了起來,好像笑的燦爛,就如他烈紅色的衣袍一般的張揚。
他唇角微微咧開,正要說什麽時,他僵了一下。
不隻是他,還有天權幾人。
好像是什麽東西落地一般的聲響,是江九霄的屋中傳出的。
就在幾人下意識側目的瞬間,穆卿忱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什麽,他狠狠的蹙了一下眉,腦中一過剛才的一切,心道,難道是是子簫出什麽事了.……嗎?
他就這一瞬間,腳下一動,就到了房門口。
在幾人沒能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推開了那扇門。
就在天璿要上去拉人時,一個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天璿猛的一個回頭,眼神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燒一般,是怒意。
她並沒有開口,僅是這麽看著他,似是要一個解釋。
天權緊皺著眉頭,看著穆卿忱進門的方向,然後才慢慢搖了一下頭。
天璿急促呼吸吐納了兩下,然後看向天樞,後者也是緩緩搖了一下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天權有他的理由。
天璿從不懷疑天權對江九霄的忠心,因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天權看著江九霄的眼神中,帶著的.……是情愫。
天權和他們是不同的,他們雖然也是被江九霄帶回來的,但,在之前,他們都是江湖上的人。天權,他不是。
他是一個.……有謀略的人,他們一直都知道。而他謀的,是權。
天璿曾問過江九霄,為什麽要將天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而回答她的,是江九霄如常一般淡漠的聲音,她說——
【天權是一把待磨的劍。我不介意。】
江九霄不介意什麽,顯而易見的,她什麽都知道,甚至,比他們知道的,想象的都要多。
……
江九霄眉頭緊蹙,卻半點沒有醒來的意思。
可在下一刻,她猛的睜開眼睛,如落水將要窒息的人觸碰到空氣,如離水終於被放回的魚,拚命的吸取著四周的空氣。
她的胸口起伏著,瞳孔毫無預兆的接觸到光猛的一縮,暗紅的眼睛中好像血池沸騰翻滾。
她額角的鬢發被冷汗打濕,正常來說,就是接觸到光亮也不改這般久還沒緩過,她好像沒有意識一般的躺在榻上,僅是憑著本能在呼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