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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山中生活

  一晃眼五年過去,當初的小奶娃已經長成了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模樣是越長越好看,師兄師父們都對這個頂小的小師妹愛護的緊,雖每每被這小師妹捉弄,確都不忍責怪。也是他們看著這小師妹命苦,成日要在湯池子里泡上半日,心疼不已,便又多疼愛了幾分。

  無塵雖比大師兄長恩小上十幾歲,但無塵好歹在塵世中遊歷流浪了幾年,所見所聞總要廣些,心智便比山中大部分師兄要成熟許多,更別說那些個沒出過山門的師兄們了。每每師兄們對著小夕兒純粹的送花送禮,噓寒問暖,這純粹對這些不諳世事的師兄們來說是真的很純粹,偏偏無塵就看著很不純粹,眼神如刀,看誰都不順眼,前兩年他還能忍忍,近兩年他連小夕兒的師父靜心都忍不了了,一記眼刀面容冷淡的警告道,「我自家媳婦,你們少惦記。」每每氣的靜心無語,喝酒都沒了滋味,後悔把自己徒兒交給了這小子。害的自己想抱抱都不能。

  就在無塵把陳夕打扮成了一個小道士模樣,頭上挽個道士髻,身著清一色門徒月白小長衫,確依然還被騷.擾的時候,無塵終是不想忍了,於是在山門偏僻一隅處,自己辟了個小院,豈知小院一成,這本來偏僻處反而熱鬧了。

  這熱鬧首數靜心師叔,無事就來小院晒晒太陽,逗逗小夕兒,還美其名曰,「夕兒的病情我需時刻關注,夕兒體弱學不得功夫,無影輕功我得盯著點不能落下。」其實屆時,小夕兒的無影功已學了個七八分,因著陳夕從小體弱,學不得什麼武功,偏偏對飛檐走壁很是鍾愛,師父靜心便想辦法用藥湯滲洗了她的筋骨,又本是女子,使得她更身輕如燕,又加之她天資聰穎,學術一點就通,無影功便進階神速,再有個一兩年功法便可大成。

  再有來此小院湊熱鬧比較勤快的就數經常出去採買的五師兄了,五師兄個頭大,力氣大,功夫好,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張會哄人開心的巧嘴,每每下山回來都給小夕兒帶些小零嘴和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每每也都把小夕兒哄的笑開了花。

  無塵每每看著都一肚子氣,面上確是不顯,微勾了唇角,心裡盤算著自己學好了功夫,把勾引自家媳婦的人都揍成什麼樣。師父說怒不形於色,淡然處之也是一種修行,他覺得自己如今的這個修行在小夕兒這得到了升華。

  無塵習得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劍術,其它的功法因為不喜,他便不屑於去學,他的師父虛無怕自己醫術的傳承沒人承習,苦勸之下,無塵依然不為所動。門下弟子他也是傾囊相授,偏偏沒幾個資質好的,獨獨看好無塵,他確很是厭煩草藥味,怎麼也不肯妥協,許是每日看著陳夕泡湯池倍受煎熬,恨上了藥草,藥草何其無辜啊?

  最終靜心一句話扭轉了局面,「無塵啊,你看夕兒離不得藥草,若有朝一日我們不在身邊,夕兒有個萬一誰給她配藥?照我說,你跟夕兒一起學習研究,等日後你們夫妻倆也好有個照應,醫者不自醫不是?」靜心師父果然吃准了無塵的軟肋,只見無塵思索了一瞬便應下了,面上不顯,心裡確很是受用,「你們夫妻倆」說的他很是心花弄放心神蕩漾,還是太年輕,姜還是辣不過老的。

  從此小夕兒莫名多了一項科目,學習和研習醫術,與無塵師兄一道,山門中自從收了陳夕,便對外宣稱不授醫術,只授武學,門內也暫未再收弟子。

  陳夕一直過的很是無憂無慮,除了每日一泡的葯湯,很是讓她痛苦難耐外,基本上她都是快樂的。山門前的大樹下,長恩師兄給她做了個鞦韆,坐在鞦韆上,可以看日出,觀夕陽,又能俯瞰磅礴群山,她很喜歡。

  大樹上有不止一個鳥窩,她輕功好,掏過鳥蛋,也看過小鳥破殼,還在大樹上睡著過,好似是昏睡,那日天氣太熱,她飛上大樹想乘涼,身體本弱,頭腦昏沉,就在大樹上昏睡了一日不醒,害的師兄師父們滿山遍野的找,山門翻了個底朝天,周圍的小山頭都被踏了幾踏,靜心師父嗓子都喊啞了,最驕傲的輕功飛的都不輕了,腿肚子直打顫,虛無師父急的鬍子又捋掉了好幾根,最後還是無塵想著她貪玩,在大樹的密葉下找到了昏睡的她,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眼睛都紅了,聲音顫了顫也沒能說出一個字,得知她無大礙,眾人才鬆了口氣。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此事過後,無塵更堅定了學醫的決心。虛無,靜心很是欣慰。

  ***

  山中清苦,吃食上便也清淡,陳夕體弱,五師兄看著心疼,總想給她補補身子,每每下山回來都給她帶些好吃的,以至於養叼了小夕兒的胃口,廚房的做菜伯伯燒的菜總讓她覺得不對口味,她考慮到也許不是伯伯的原因,可能是食材,由此可見小夕兒是位多麼善解人意的小姑娘。於是每每掏到鳥蛋,都要拿給燒菜伯伯讓他做出燒雞的味道,如此這般一來二去也沒有把鳥蛋吃成燒雞的味道后,小夕兒終於認識到,菜不好吃應該是燒菜伯伯的原因。為此小夕兒很是惆悵,她知道無塵師兄疼她,故意在他面前長吁短嘆,小小年紀看得無塵很是不忍。

  終於這日天朗氣清,無塵帶著她去後山抓了只野雞,野雞被無塵一劍封了喉,嚇的小夕兒顫了顫直問,「你怎麼把它殺了,你怎麼把它殺了?」由此可見這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

  「你不是要吃?不殺了如何吃?」無塵只作沒事人似的答她,漫不經心的處理死透了的野雞。

  后又想了想,殺都殺了,那便吃吧,於是兩人在後山做了個叫花雞,都是無塵親力親為,小夕兒吃的心安理得,滿嘴流油,很是滿足,看著她開心無塵也很滿足。

  轉眼又到了五師兄出去採買的日子,每每這日小夕兒都要相送道別良久,整日便坐在山門前的鞦韆上等著,華燈初上也不願離開,望眼欲穿,看得無塵很是怒火中燒,一把抓掉了大樹的一塊皮,大樹何其無辜?惹的陳夕心疼那大樹心疼了好幾天,還細心的為大樹包紮了傷處。氣的無塵幾日都沒有一個好臉色,應是氣她關心大樹卻不關心他的手有沒有事。

  後來無法,無塵妥協,便在山門前陪她。

  她等人,他練劍。

  她等人,他看書。

  她等人,他研習醫術。

  她看著山下,他看著她,心中描畫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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