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屠村
二人坐在屋頂上,空中是滿的煙花,爆竹聲不絕於耳。
但在這種時候,劉固武卻突然情緒低落,坐在那裏不停地抽著鼻子。
雖然還沒哭出來,但眼看著情緒已經很低落了。
李文豪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隻能坐在屋頂上,陪著她,任由不知道什麽時候飄起的雪花落在身上。
舉目遠眺,李文豪發現遠處似乎升起了滾滾的黑煙。
若是平常的話,夜裏肯定是看不見的,但因為今是除夕夜,焰火早就照亮了半邊。
“有人把柴火垛點著了嗎?”李文豪正想著,卻看到李武突然走出來了,站在院子裏,背對著自己,也朝著冒黑煙的方向遠望著。
“爸?”猶豫了下,李文豪還是開口叫道。
李武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帶劉固武回屋去,我不回來別出來!”
這一刻,李文豪發誓,他從沒在李武的臉上看到過如此嚴肅的表情。
以往的李武,頹廢也好,凶狠也罷,但從沒這麽嚴肅過。
一定是出事了!
思路有些收到幹擾,不太清晰,李文豪甚至都沒聽出來李武話裏要出去的意思。
根本不敢耽誤,李文豪拽起劉固武就朝柴火垛那頭跑去。
扶著劉固武下去的時候,李文豪還有些擔心的回過頭,想看一下李武。
卻見一道流影掠過夜空!
“剛飛走那個,是我爸?”李文豪呆了幾秒,直到劉固武在下麵催促,才回過神來,連忙跳了下去。
一推開門,就看見師娘正在收拾東西,而先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雖然還透著幾分醉意,但卻是如之前李武一般的嚴肅。
“先生,師娘,這是…發生什麽了?”李文豪問道。
師娘搖搖頭:“不知道,隻是剛才你爸突然衝出去了,還讓我們盡快收拾好緊急用品,出事了,但具體出什麽事了他沒。”
李文豪有些納悶,又問了一遍:“什麽都沒?”
這次換先生搖了搖頭。
劉固武一進屋去幫師娘收拾東西了,這時候她娘也顧不上打斷她的腿了,隻是在不停地忙著。
“但為什麽我爸就了句,出事了,先生和師娘就信了?”
李文豪不明白,但劉根生明白!
因為他也看到了李武飛走了!
他不是李文豪。雖然他也不具備成戰的賦,但一直以來關注著戰職世界的他知道一個能飛的人代表了什麽。
一:具有飛行能力的戰靈覺醒者;
二:宗師境界的人族強者!
具有飛行賦的戰靈,萬中無一!飛行是刻在在人類骨子裏,跟飛禽種族產生差距的枷鎖,不是那麽容易打破的,而每一個擁有飛行賦的戰職必賦過人!
人族發展至今,早已對戰職的自身實力劃分有了一個明確的標準:
靈力九階,上品為宗!
一至三階為下品,四至六階為中品,七至九階為上品!
宗師最低都是七階的強者!
而宗師就是人類打破自身枷鎖,初步向宗師境界邁進的一個重要階段。
成,則為大宗師!
敗,則止步不前!
雖然不敢肯定,李武到底是哪種情況,但老人還記得,多年前的那個晚上,自己對著那個不知身份的男人抒發胸臆的時候,那人過很多,其中就談到過:所有具備飛行賦的戰靈一般都會伴隨一些異相。
而剛才看李武如雷般飛掠的身影,隻是單純的很快,但卻並無任何異相。
李武,很可能是一個宗師!
劉根生不知道為什麽一個宗師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就宗師強者,哪怕是一個賦過人的戰職,也不可能在村子裏偏居一隅。
但這些都不是老人目前該研究的,現在目前最重要的是,一個可能是宗師的人,出事了,讓他們趕緊收拾好東西。
宗師都覺得棘手的,那便是真出事了!
老人一邊叮囑著娘倆快點收拾,別帶些沒用的,食物和飲水隻帶些便攜,頂餓的,一邊使勁地揉搓著自己的臉。
雖然強行醒過來了不假,但酒勁並沒那麽容易退,腦袋裏迷迷糊糊的,能維持一個比較清晰的思考就已經很難了。
漸漸的,隨著時間流逝,老人也在數次洗臉之後清醒了不少,而她們娘倆也都收拾好了,在一旁坐立不安的等著。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往往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沒人話,先生手不停地捋著胡子,腳無意識地在地上點動著。劉固武把頭埋在她母親的肩膀上,而師娘平日裏看起來柔柔弱弱,十分溫婉,這時候雖然臉上也有一絲掩蓋不住的強裝鎮定,但還是不斷地用手輕輕拍打著女兒的背部,安慰著她不要擔心。
“救……”
李文豪耳朵一動!
他好像聽見了一聲慘叫,但很急粗,聲音也很!
是幻覺嗎!
本就躁動不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可看了看先生一家三口,還是如之前一樣,沒發現什麽異常。
可能是幻覺吧,李文豪心裏默默道。
但緊接著,下一秒,慘叫,呼喊,爆炸聲突然就爆發了!
就像是一個帶著耳塞的人,突然把耳塞拔掉了,所有的聲音全都一股腦的充斥著周圍每一寸的空氣,衝進李文豪的腦袋裏。
這可不是什麽無意識的叫聲,那些聲音裏充斥著痛苦,絕望,恐懼和瘋狂!
而從那連綿的爆炸聲中,李文豪都能分辨出建築在毀滅,牆壁在破裂坍塌,火焰在燃燒。
而這一次,所有人都聽見了。
劉固武從娘親懷裏抬起頭,機械的轉過來,眼神驚恐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但那裏卻有一扇門擋著,什麽都看不見。
師娘拍打著女兒後背的動作也停下了,臉上的表情一般無二。
“到底發生了什麽?”老人喃喃道。
……
滿街奔跑的人類,肆意撲殺的“野狗”,橫屍遍布的長街。
紫黑色的鮮血染紅了大地,屍體殘存的餘溫融化冰雪。
上一秒鞭炮齊鳴,下一秒人間煉獄。
聽著耳邊縈繞著的慘叫,骨頭在犬牙間的崩碎,忽裏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一模病態的癲狂,華貴的紫色眸子也更幽深了幾分。
手抬起,對準了一個方向,那條線上所有的“野狗”都識趣的讓開道路,放一個妻兒都被屠戮的滄桑男人狂吼著奔來。
最後卻還在奔跑中,就不斷肢解,化作一地碎肉,摔碎在忽裏麵前。。
忽裏甩了甩鞋尖處迸濺上的鮮血,麵露不解之色:“就是這種東西,困住了我族的腳步嗎!”
“屠了這個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