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帶著少爺做賊
31帶著少爺做賊
遠遠地看一眼就知道畫是假的,榮瑞卿很是懷疑,但是想到紀飛羽曾經是美術學院的高材生,似乎又可以相信了,紀飛羽一定有什麽不尋常的方式可以驗證畫的真假。
最後這幅畫,以九百萬的價格被李平拍下來了。拍賣師宣布成交的時候,李平得意地回過頭來,向榮瑞卿示威。
紀飛羽皺眉著,小聲問榮瑞卿:“這家夥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榮瑞卿緊緊皺著眉,心思不知道放在哪裏。紀飛羽沒有多問,她放在手包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看了看周圍,拿了出來,是“紀飛羽”的舊手機。
紀不休剛剛發來微信:寶貝女兒!畫出手了,尾款兩百萬,六成給你,老爹明天就轉到你賬戶上去。
拍賣行實時交易,這邊的《黎明》剛剛賣出去,紀飛羽就收到了贗品的尾款,看來剛剛那副的確是出自她手沒錯了。
後續幾件拍品,榮瑞卿都沒有舉牌,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興致,拍賣還沒結束,他忽然站起來說:“我們走。”
“啊?”紀飛羽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隻好慌慌張張地起身跟著他走了。
外麵邱明已經備好了車,榮瑞卿上了車就說回家。紀飛羽見他神色不太對,也不敢問他怎麽了,悄咪咪地縮在後座一角。
但是榮瑞卿顯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密閉的車廂空間裏,除了呼吸聲,就是儀表盤的聲音。
“你怎麽知道畫是假的。”榮瑞卿忽然開口問道。
他這一問,突然也不突然,寂靜的空間裏想起來嚇了紀飛羽一跳,但是她也早有準備榮瑞卿會有這一問。
“因為…… 我會看啊……”紀飛羽小聲說。
榮瑞卿並不相信,剛才他一直在想,什麽人能夠僅憑屏幕上的畫就把真假辨別出來,總不會是個高材生就有這樣的本事吧?他腦子轉了轉,直覺紀飛羽還有事瞞著他。
回到家裏,榮瑞卿沒有走主屋,反而拉著紀飛羽從側麵繞去東翼。
“你知道真品在家裏,”榮瑞卿說道,“這麽說,你看到過。”
他言之鑿鑿,有理有據,紀飛羽本來就心虛,這會兒被他戳穿,眼睛和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小花園裏被裝飾的燈照著,此刻顯得陰測測的,周圍又沒有什麽人,紀飛羽有些忐忑,琢磨了半天才說:“那個……不小心進去,看到的……”
“是麽,”榮瑞卿走到她跟前,盯著她的眼睛說,“你再不小心帶我進去一次,怎麽樣?”
“啊?開什麽玩笑!現在大家都在家裏,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麽辦?”紀飛羽壓低聲音吼道。
榮瑞卿挑了挑眉,說道:“哦,我懂了,你是趁著家裏沒人的時候進去的,是吧?”
這個人的腦回路怎麽長的?
紀飛羽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小聲嘀咕,說:“家裏沒人的時候,不小心進去看了看嘛……”
榮瑞卿很失禮地翻了個白眼,扯過他的手臂,說:“走,除了事兒,我扛著。”
紀飛羽半個身子側著,被他拖著走,嘴上也不閑著:“誒誒誒,你慢點兒,我還懷孕呐!”
“這時候又想起自己懷孕了?”榮瑞卿給了她一個冷笑,“最好牢牢記住。”
紀飛羽敢怒不敢言,隻好被他一直拖去了後麵花園裏的小樓。
小樓前麵的薔薇,迎著柔軟的月光靜靜地開著,風吹過滿牆的藤蔓,寧靜又安逸,如果不是小樓裏麵黑漆漆的,這裏倒像是浪漫故事會發生的地方。
“大晚上來這裏,會被人以為是什麽小偷吧……”紀飛羽憂心忡忡地說,“裏麵會不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榮瑞卿瞥她一眼,抬了抬下巴說,“開門。”
他盯著紀飛羽,手插在西裝褲袋裏,唇線緊抿著,大有你不開門今晚誰也別想離開這裏的架勢。
夜風吹過,紀飛羽抱著胳膊打哆嗦,最後隻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在門邊的密碼鎖上輸進去了密碼。
榮瑞卿看著她熟練地輸密碼,冷笑了一聲說:“這個熟練程度,絕對不是一次了吧?這門也是我父親精心挑選的,第一破譯很難吧?”
紀飛羽心虛得要命,但是又不敢反駁,生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又被他抓住把柄。
門開了,紀飛羽先請榮瑞卿進去。
“幹嘛,”榮瑞卿問道,“你想跑路?”
“我跑你個大頭鬼啊!”紀飛羽紅著臉喊道,“我害怕行不行啊,裏麵黑漆漆的,你不怕我怕!不行啊!”
“當然行。”榮瑞卿頂著一張冷漠臉率先走了進去。
紀飛羽緊緊跟著他,貼著他的胳膊。榮瑞卿似乎對她靠近的某個身體部位不太適應,抬了抬胳膊說:“喂,你的假海綿硌到我了。”
“閉嘴!下次墊塊鐵的硌死你!”紀飛羽小聲吼著。
在某方麵上,榮瑞卿永遠沒有辦法讓紀飛羽臉紅,反而是紀飛羽總是能讓她說不出話來……
“別廢話了,在哪兒呢?”榮瑞卿問道。
“保險櫃裏。”
走到保險櫃的為止,紀飛羽開了手機的手電筒,讓榮瑞卿幫她打光,榮瑞卿不情不願地接過來,看著她開保險櫃。
紀飛羽故意磨磨蹭蹭地解鎖,但是剛才目睹了她是怎麽開門的榮瑞卿,並不相信她此刻的表演。
“別裝了,快點兒開。”
紀飛羽抬頭瞪了她一眼,動了動嘴唇不知道在說什麽,沒一會兒保險櫃就開了。她從裏麵拿出那副《黎明》的真品,說:“你看,這幅才是真的。”
榮瑞卿比她想象得更加激動,把手機塞進紀飛羽的手裏,捧著那副畫,認認真真看起來。
他像是在捧著什麽寶貝,眼神溫柔又留戀,手從畫布上撫過,滿是癡迷和欣喜。看的出來,他真的很喜歡這幅畫。
“這幅畫,在你家裏,你不知道?”紀飛羽問道。
“從來不知道,”榮瑞卿小聲說道,“我第一次見。”
他神情不太對,從開始的剛開始的欣喜,慢慢變得難過,紀飛羽還是第一件見到他有這麽多的情緒變化。
“你喜歡,就讓你爸爸送給你啊,再說,你爸爸的還不是你的?”紀飛羽說道。
她的話似乎點醒了榮瑞卿,他剛剛失控的表情又變得嚴謹起來。
“放回去。”榮瑞卿把畫遞給了她。
紀飛羽一邊接,一邊抱怨:“很重啊,你就不能幫個忙嗎?”
“不能,都是你做的,開門,拿東西,我是無辜的。”榮瑞卿說道。
紀飛羽的腦子慢了半拍,鎖上保險櫃她才反應過來,瞪著眼睛問:“你說什麽?感情要是除了事兒,你還想都推到我身上了?”
榮瑞卿麵無表情地指了指她身後,紀飛羽下意識轉過頭去,迎麵看到一個醜陋的動物頭骨。
“啊!!!!!”紀飛羽尖叫著一頭轉進榮瑞卿懷裏,喊道,“什麽東西啊,我之前來的時候還沒有呢!!!”
榮瑞卿奸計得逞,裝模作樣地拍了拍她的背說:“做賊的膽子這麽小,怎麽偷東西。”
紀飛羽緊緊抱著他,藏起來自己的腦袋,說:“誰說我是做賊的,我隻是……”
懷裏的人忽然不說話了,榮瑞卿戳了戳她的肩膀,問:“說啊,接著說啊,你隻是什麽?”
紀飛羽剛才被嚇到死機的腦子,現在開始轉動了,她從他懷裏鑽出來,氣憤地看著他說道:“我隻是個小可愛!哼!”
她一把推開他,先出去了。榮瑞卿看了一眼那個鎖起來的保險櫃,也更在他後麵出去了。
紀飛羽在拍賣會之前見過真畫,又在拍賣會上一眼看穿假畫,加之紀飛羽又是一個畫畫的天才。
榮瑞卿得出一個不算結論的結論——假畫出自紀飛羽的手。
這麽想來,他倒是覺得好奇了,紀飛羽到底是幹什麽的?
他一直惦記著這件事情,轉天到公司的時候,找來了徐傑。
“還要查那個紀飛羽?”徐傑有些奇怪,上次的資料難道不夠詳細?老板對這個女孩這麽念念不忘,難道另有所圖?
“你想說什麽?”榮瑞卿抬頭問道。
“我是想說,老板,藍月灣的計劃還在擱淺,少奶奶又懷孕了,這個時候爆出別的消息,對您的個人形象不太好……”徐傑說得很委婉。
榮瑞卿冷笑了一聲說:“要不要,你來教我做事?”
“不了不了,我立刻聯係老嶽,還有,那個董事局要求針對藍月灣計劃在舉行一次會議,征集股東的意見。”
“好,我知道了,你去安排吧。”
榮瑞卿桌子上堆著一堆藍月灣計劃的項目書,他翻著那些靠譜不靠譜的點子,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直以來,對於藍月灣這塊地,他追求的是打造現代人快節奏生活的一塊烏托邦,以現代化作為賣點,現在看來,或者他把藍月灣改造成適合人文和居住,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項目,不是更好嗎?
此時,他腦子裏都是《黎明》那副畫裏的場景,榮瑞卿拿起電話——
“準備車,讓少奶奶準備出門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