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老婆的證據
214老婆的證據
聽紀飛羽這麽一說,王奕岑慌了,她一把拉住紀飛羽,說道:“你不要出去胡說八道,我兒子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兒的!”
紀飛羽喊道:“那就讓警察去調查!”
榮耀德被兩個女人喊得頭疼,他看向事不關己的榮瑞卿,問道:“瑞卿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的好兒子,”榮瑞卿冷淡地說,“他讓李德偉去侮辱小羽毛。”
王奕岑驚訝地看過來,說道:“這絕對不可能,他跟李德偉隻是生意夥伴,他們沒有那麽深的矯情,李德偉就那麽蠢嗎?瑞林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
紀飛羽哭哭啼啼地說:“我們說的你不信,那就讓警察去查明真相好了!”
“慢著!”榮耀德說道,“這是我們家裏的事情,不好再讓警察來插手,紀小姐,你冷靜一下,既然你身上有傷,那你……就先去休息吧……”
剛才還說讓她暫時搬出去住,現在又擔心自己出去之後會把榮瑞林抖落出來,榮耀德可真是個好父親。從前紀飛羽對他還沒有什麽意見,不過是個禁不住誘惑的出軌男,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區別對待兩個兒子,榮瑞林做什麽他都再三包庇,再看榮瑞卿簡直就是街上撿回來的。
紀飛羽冷笑了一聲,說:“您剛剛可是讓我走的,我還不小心錄音了呢,你覺得我影響不好,你剛才說話,可不是這個語氣。”
王奕岑也擔心紀飛羽真的跑出去亂說,她扯了扯榮耀德的袖子。他瞥了一眼王奕岑,說道:“紀小姐,對不起,剛才是我說錯了話,你身上有傷,應該留在家裏休息。”
“是哦,”紀飛羽假裝抹著眼淚說,“可是我畢竟是個外人,總住在這裏也不合適,說是瑞卿的女朋友,你們也不認可,外人問起來,不是讓你們為難嗎?這可怎麽辦呀?”
榮耀德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榮瑞卿,說道:“外人問起來,自然會說你是瑞卿的女朋友,你先安心養傷,現在的情況警察也已經了解了,你就不要再去給他們增加工作量了……”
言外之意——關於榮瑞林的那句話,你就不要說出去了。
紀飛羽委委屈屈地擦了擦眼淚,說道:“那好吧。”
看著父親和王奕岑吃癟,榮瑞卿竟然覺得很是暢快,他拉著紀飛羽,說:“我們回去了。”
主屋剩下兩夫婦,榮耀德把手杖狠狠摔在地上,問道:“瑞林呢?”
王奕岑嚇得一哆嗦,說道:“瑞林今天去看酒吧地址,還沒回來,你怎麽真的相信那丫頭的鬼話?我看是李德偉不想得罪老大才編出這麽一個瞎話來的,你兒子怎麽會做這種事!”
“好斷斷的,人家為什麽要編這樣的瞎話?”榮耀德氣憤地轉了兩圈,說,“就算紀飛羽不出去說,李德偉為了拜托罪名也會說的,你馬上,聯係阿凱,讓他去找關係,警告李德偉閉嘴!”
王奕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說道:“你也別太生氣了,那丫頭太不給你麵子了,怎麽說你也是她的長輩。”
榮耀德喘著粗氣,他被一個丫頭逼著道歉,幾十年的臉都丟盡了,還要認可她和榮瑞卿的關係。什麽看起來不精明,恐怕都是裝的吧?果然是紀不休養大的女兒,無賴的樣子跟他一模一樣!
把丈夫送回臥室裏,王奕岑連忙聯係了榮耀德的助理阿凱,囑咐了阿凱,她又給榮瑞林打電話。
“媽……”
“你還有臉叫媽?!”王奕岑罵道,“李德偉賣了你你知道不知道,你怎麽真蠢,這種事情也要自己親自做……”
“媽,”榮瑞林的聲音倒是鎮定,“現在都是李德偉的一麵之詞,他怎麽說都行,我怎麽辯都有理,你怕什麽?”
他說得倒也沒錯,王奕岑說道:“總之,現在的一切,你就咬死了,這件事給你沒關係!”
“你這是真的生氣了,當眾讓我父親下不來台。”
東翼裏,榮瑞卿問道。
“我不生氣他管教不好兒子,也不生氣他對我態度不好,”紀飛羽摸了摸自己的腫臉,說道,“我生氣的是,一旦事情發生在你和榮瑞林中間,他毫不猶豫地偏心那個廢物!你這麽好,他看不見嗎?他瞎嗎?”
優秀的時候不誇獎,出事了不偏袒,這麽不公正的父親,真是讓人想象都火冒三丈。
榮瑞卿歎了口氣,他沒想到,他老婆發這麽大火,竟然是在為自己出氣。
“好啦,別生氣了,你都已經快把老頭氣死了,快別氣自己了,”榮瑞卿捏著她的肩膀,說道,“我沒人為你做什麽,你還要幫我出氣,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
榮瑞卿自責的情緒一直都在,紀飛羽感覺得到,她仰頭看了看榮瑞卿,說道:“你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做。”
“為什麽這麽說?”
紀飛羽站起來,跑去自己的梳妝台。
台子上有一個巨大的首飾盒,裏麵除了首飾還有各種化妝品,紀飛羽把首飾盒挪了挪,從下麵抽出一張單子來。
“你記得嗎,那時候我把美育基金會的上上下下查了個遍,查出了有人做假賬買賣基金會物品的事情。那時候我問你要不要查下去,你說隨便。”紀飛羽把單子遞給他,說,“這是我查到的,怕後期有什麽問題,就複印了一份自己留著。”
單子上麵是美育基金會以午餐捐贈的名義,向另一家名叫愛信商貿的公司大筆轉賬的記錄。
“每次一千萬,每個季度都要有一到兩筆。”紀飛羽說道,“我查到當年的記錄,並沒有什麽公益項目是跟他們合作的。”
榮瑞卿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單子,問道:“這個公司你查過了嗎?”
“查過,”紀飛羽抱了個抱枕坐到他身邊,說,“是個借地址注冊的皮包公司,法人是個叫何怡的。”
榮瑞卿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說:“有點兒耳熟……”
“嘿嘿,”紀飛羽笑嘻嘻地說,“我當時就查過了,是德邦建築的財務。”
她剛說完,榮瑞卿就快速地反應了過來,他說:“你是不是懷疑,這筆錢的流向跟榮瑞林有關係?”
“我想來想去,總覺得你後媽也用不上這麽多錢,還有,當時德邦建築爆出偷工減料的醜聞,都隻當是內部對質量不夠上心,吞了撥款,但是那筆錢最後去哪兒了,也沒有人過問。”
紀飛羽揪著抱枕說道:“你後媽並不缺錢,她喜歡的也就是珠寶首飾,她的零花錢也足夠買這些東西了,她利用基金會一筆一筆轉錢出去,不是給外麵的小白臉,就是給自己兒子了,可是你覺得榮瑞林缺錢嗎?如果他缺錢,他做什麽了?”
這個思路倒是很新奇,榮瑞卿問道:“你覺得他去做什麽了?”
紀飛羽摸著自己的腫臉,說:“我覺得……不是去賭了,就是吸毒了。”
榮瑞卿點了點頭,這些都是猜測,不過有這個線索,倒是真的可以好好查一查,榮瑞林拿著這些錢做了什麽,不聲不響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他終於有事可做,能給老婆出口氣,終於能安心了一點兒,碰了碰她的臉問道:“疼不疼?”
紀飛羽躲了躲說:“你不碰,就不疼了。”
她精神狀態比在警察局的時候好多了,那時候像個受驚的刺蝟,充滿警惕和防備,這會兒鬆懈上來,像個受傷的兔子。
榮瑞卿摸了摸她的頭發,說道:“老婆,要不然,我辭職不做了,你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