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審判之後的家庭風雲
239審判之後的家庭風雲
沒過多久,榮瑞林的案子開庭,當天就判決就下來了,挪用工程款,瀆職,等等數罪並罰,但是因為他願意補償損失,法院從輕處罰,最終判決有期徒刑8年。
王奕岑在現場聽著,手上發抖,她兒子要在牢裏八年……
庭審結束,榮耀德慢慢站了起來,王奕岑還在原處坐著,他向她伸手,說:“走吧。”
判決下來隻是開始,後麵還有需要他們兩夫妻為兒子做的事情。
恒輝的大樓裏,榮瑞卿剛剛見完了客人就聽說了這個消息。
“才8年而已,”榮瑞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涉案金額那麽大,竟然隻有八年,看來老爺子私下沒有費力氣。”
“有這八年就足夠了,”徐傑說道,“這八年足夠我們把支持二少爺的人從恒輝趕出去。”
榮瑞林明顯扶不上牆,已經有人戰略性倒戈了。隻是商場裏,並不比宮鬥劇,大家都被利益牽連,當然是哪裏有利益就哪裏趨之若鶩,互相抱團並不是個好現象。
“先不用忙這個,”榮瑞卿說,“老爺子一定還有後手,我們最近剛剛緩過來,好幾個項目剛剛繼續,不能再出事了。”
“老爺子現在應該也沒有什麽心情鬧事。”徐傑說道,“我會留意的。”
“嗯,對了,跟凱文的飯局約在哪天了?”
“今天晚上。”
上次無故連累了劉凱文,榮瑞卿特意請他吃飯謝罪,順便也請了幫了大忙的嫂子,再請自己老婆作陪。
這是賠罪的酒,規格不能太低,榮瑞卿特意按照劉凱文夫婦的口味,選了一家很有格調的餐廳。
他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幾分鍾到,剛下來,就看到紀飛羽搬著一副小畫框走過來。
“怎麽走過來的,沒叫邱明送你嗎?”榮瑞卿連忙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畫框。
“我去奇楠那裏取東西,那邊堵車你是知道的,還是地鐵方便一些,我就讓邱明哥回家了。”紀飛羽叉腰說道,“還不是為了你啊!你老婆要賣手藝還人情!”
榮瑞卿點頭哈腰,陪笑說:“是是是,委屈您了,老婆大人,改天我也請你一頓,給您賠罪。”
紀飛羽哼了一聲,走在前麵,說:“跟上!”
餐廳經理給他們預留了樓上靠窗的位置,窗外景觀不錯,這個位置又安靜。榮瑞卿坐下來,先給老婆點了份點心,又叫人把帶來的紅酒醒上。
“這家餐廳分量不是很大,我擔心你一會兒照顧自己的形象不願意多吃,所以你先吃份點心,如果一會兒沒吃飽,我帶你去長椿街吃小餛飩。”
紀飛羽當然是願意,不過對他的話也有一點點不滿意:“雖然我很高興,但是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吃得很多嗎?”
每次外食,紀飛羽難免要因為這件事跟他爭論一番,向來講道理的紀飛羽,隻有在這件事上會無理取鬧,榮瑞卿忍著笑說:“不是,我隻是心疼你,怕你餓肚子。”
他卻偏偏很喜歡她偶爾的無理取鬧,真是無可救藥。
沒多久,劉凱文夫婦到了。
“哎呀,都是自己人,瑞卿非要搞得這麽正式,弄得我們都有些緊張了。”江蕙敏剛剛坐下就開玩笑說,“幹嘛,不拿我們當朋友了?”
“他這個人你們還不知道嘛,心裏內疚又愛麵子不說出來,非要搞形式主義給凱文哥賠罪,才能讓自己好過。”紀飛羽笑眯眯地說道。
劉凱文無奈地搖頭,說:“話都讓你們說了,看來我們兩個隻能喝酒了。”
有女人在的場合,這場名為道歉賠罪的酒局,並沒有變得尷尬生疏,聊了聊最近的生活和劉家的兩個孩子,酒菜上齊,話題又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要說你爸也真是夠狠的,要不是後來聽說,我真的沒想到他能為了老二這麽坑你。”劉凱文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種事情誰能想到呢,”榮瑞卿抿了一口酒杯,頗為無奈地說,“我也以為,他寵愛瑞林最多不過多給一些錢罷了,沒想到,還有陷害我的戲碼。”
事情過去,他說起來,倒是像是在說別的故事一樣,言語間帶著幾份調侃。紀飛羽心疼他,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江蕙敏看了看兩個人,說:“我記得我們剛結婚的時候,瑞卿剛剛進恒輝,每次說起家裏的事情都苦著一張臉,深仇大恨的樣子,現在真是變得不一樣了哦!”
“早就說過了,瑞卿開始戀愛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劉凱文笑著說,“我覺得挺好的,免得我跟你嫂子總是擔心你。”
榮瑞卿給他空了的杯子倒了點兒酒,笑著說:“你們每次都要提一下我過去什麽樣兒,我過去過得很糟糕嗎?”
“不是糟糕,”江蕙敏說,“隻是覺得你遇到了弟妹之後過得更好了。”
江蕙敏果然是個會說話的,一句話說得讓所有人都感到舒心。紀飛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們是幫你說好話,別不知好歹了。”
即便他們不說,榮瑞卿自己也感覺得到自己的變化,有了紀飛羽之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生活也變得有趣,從前程式化的一切都變得活潑了。
“是是是,我錯了!”
“我聽曲藝說,你們又要結婚啦?”劉凱文故意把又字拉長,他笑著問,“我們是不是不用隨禮了?”
榮瑞卿險些把口裏的酒噴出來,怎麽這些朋友們,一個個惦記的都是這件事,唉,交友不慎。
江蕙敏惆悵地撐著下巴說:“我家那個傻小妹,恐怕又要傷心了,前些日子回去念書之前,還特別囑咐我,再有瑞卿這樣深情的男孩子,一定要介紹給他……”
“不如,就王世義吧!”榮瑞卿說道。
江蕙敏和劉凱文一起搖頭:“不了不了!”
榮瑞卿和紀飛羽一起大笑起來,看來王世義這是遭到了朋友的集體嘲笑。
遠在小園山別墅調試燈光的王世義打了個噴嚏,自言自語說:“新風係統開了沒有啊……”
結束了跟朋友的聚會,兩個人回了榮家,跟在外麵的氣氛不同,榮家屋裏黑漆漆的一片,今天榮瑞林的案子宣判,看來那兩位的心情都不算太好。
榮瑞卿讓司機把車停在了主屋門口,他牽著紀飛羽走進去,屋裏的傭人小聲兒問候道:“大少爺,您回來了?”
“怎麽家裏靜悄悄的,父親沒回來嗎?”榮瑞卿故意問道。
崔嬸嬸從廚房出來,緊走了幾步,小聲說:“老爺子和太太早就回來了,隻是心情不太好,晚飯叫進房間裏吃的。”
榮瑞卿冷淡地哼了一聲,說:“家裏弄得陰沉沉地給誰看?”
“嬸嬸,”紀飛羽說道,“麻煩您像平常一樣,該開的燈都打開,這樣陰森森的,外人還以為我們家裏有什麽人過世了呢?”
“好,我這就去。”崔嬸嬸應了一聲,剛要走。
“不許去!”
王奕岑的聲音從西翼的方向傳過來,她快步走出來,身上還穿著出庭穿的那身套裝,她眼神從兩個人身上掃過,今天她兒子要入獄了,她愁雲慘霧了一整天,這兩個人卻光風霽月,沒事兒人一樣。
她恨聲說:“榮瑞卿,你弟弟要坐牢了,你還有心思高高興興去會朋友,家裏氣氛不深沉一些,誰還記得家裏有人受難?還有你!”
她瞪著紀飛羽說道:“什麽叫家裏有人過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奕岑今天又是急怒攻心,幾乎瘋魔,榮瑞卿不想理她,可紀飛羽就沒有那麽好惹了。
“字麵意思,你兒子要是死了,隨便你關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