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誠意
若柏讓謝明辰前去，也給了他不少手段——老祖、大佬們給的可以抵擋傷害、可以發出攻擊之類的石符，若柏幾乎全給了謝明誠。
甚至把從塔商那兒淘來的“九尾靈狐尾毛”，也給了謝鳴誠。
那東西雖然樣子古怪，但是作為九尾狐身上的一部分，也有抵抗神識攻擊的能力。
謝明誠整裝上陣。
……
“記住，遇事不對，就立刻發動所有攻擊，還記得將那兩個陣法也放出去。我會在外麵接應你。它們外麵有屏障，是針對它們種族的，你隻要能跑，他們追不上你。”
“嗯。”謝鳴誠頓了頓，“我盡力。”
又最後檢查一遍身上的東西，謝鳴誠在唇齒間含了一顆補充靈力的藥丸，便抬腳進入屏障。
他的神識運用不如若柏，無法自如隱匿自身。
一踏入那片領地，便被人發現。
“什麽人！”
兩個身材健美的海女族人發現謝鳴誠，將手中的叉柄擲來！
謝鳴誠側身一閃，舉起雙手，表情無害：“諸位別誤會，我特此前來，有要事相議！”
“要事相議？”身量高一些的海女族人打量謝鳴誠一番，麵露冷笑，“你們人族，專門來找我海女族議事？有意思。”
“兩位。”謝鳴誠拱拱手，“還請兩位看在我曆經千難來此處的誠摯上，允我尋你們族長談談。”
“我倆心情好，不欲為難你，你還是早些離去吧。我們族長……可不待見人族。”
“哦？”謝鳴誠似笑非笑，“哪怕被海心關在此處數千年，也仍舊不待見人族？”
“哪裏來的人族小娃娃口吐狂言！”
忽而遠處飛來一海之女，人首魚身，魚尾七彩，眼尾處也有七彩魚鱗，看著很是不凡。
謝鳴誠神色微動，深深揖禮：“可是海女族族長？人族正道天宵宗弟子在此見禮，閣下安好。”
“天宵宗？”海女族長眉角一挑，深深看了眼謝鳴誠，“喲，竟然還是個卦算師？有意思，人族派稀少寶貝的卦算來尋我族，是何意？”
“互利互惠罷了。”謝鳴誠彎了彎嘴角，“隻為問一個物件的去處。作為交換，得到確切信息之後，我正道會盡全力，將海女族從屏障中救出。”
“物件？”海女族長嗤笑，“我海女族早已沒落，沒什麽稀罕物件，請回罷。”
謝鳴誠不動聲色地環顧四周，發現慢慢圍過來的海女族人，竟然海之女的數量會更少？
這……
看來沒落是真的。
謝鳴誠彎了彎眉眼：“但我這物件，想必您是清楚的，畢竟這麽多年來，你們都在與它打交道。”
海女族長眯了眯眼，半響，冷笑出聲：“行，既然你確認東西我知道，就請入內殿詳談？隻是不知道小娃娃是否有膽量！”
“有何不可？”
謝鳴誠輕笑，越過幾位海女族人，跟在了海女族長身後。
內殿在城市中央。
穿過許多房屋，一路走來，也沒見幾個海女族的妖，謝鳴誠心裏對海女族的沒落有了估算，對於此次的計劃，更有信心。
入內，謝鳴誠也毋須海女族長招呼，自己找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你倒是自覺。”海女族長瞥了眼謝鳴誠，“如今正道是沒人了麽？派你這麽個元嬰期小娃娃來談判？這個骨齡，莫不是正道的天才？真是舍得。”
平心而論，這個海女族長有點話多。
謝鳴誠被諷刺，仍麵不改色：“這不正好顯出我道誠意？”
“嗬。”海女族長輕哼，“你該慶幸你不是邪道中人、也不是女人，否則你哪兒還有坐在此處與我說話的資格！”
怨氣頗重。
謝鳴誠挑眉，不在意地笑了笑：“您說得是。”
刺了幾下，謝鳴誠都沒甚麽反應，海女族長覺得沒意思，擺了擺手：“無趣。說吧，你們要問什麽的下落？”
“海心。”
海女族長麵色微變：“海心？嗬！你們這是想去挑釁我大海的王？！”
“王？”謝鳴誠不置可否，“我們隻是要尋水之靈中為‘海心’的那個靈罷了。”
海女族長虛了虛眼：“尋它做甚？”
“救人。”
水有溫養五髒六腑的功用，海女族長也沒多想，隻是麵上仍舊不好看。
“看來這個交易，我們是做不成了。海心，就是這片大海的王。”
謝鳴誠笑了笑：“無論它是什麽，七千年前，海心與你們的人達成協定，將你們困在海中地底多年，海之女漸少、部族沒落，就不恨？”
“你什麽意思。”海女族長神色淡淡，“用人族的話……這是挑撥離間？”
“實事求是罷了。”謝鳴誠輕笑，“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
“誠意？”
海女族長麵露諷刺。
“沒有誠意麽？”謝鳴誠揚眉，“躲過海心、我又孤身一人前來談判，不夠誠意？”
海女族長沒回話。
“海心是海誕生的，自生起，便有掌控海域的權利，於你們來說，海心或許是王。”謝鳴誠垂眸，“可實際上，海心不過是天道規則之下，衍生的靈物，屬於海又脫離於海。”
“海心，本就是水之靈。與金之靈、火之靈、木之靈、土之靈，有何差別？”
“真正的王，是不會隨意與人交易，為了一己之私，置一族興衰於外。這點，想必有妖界傳承的你們，很清楚罷？”
謝鳴誠說完這些，也不再言語。
沉寂半響，海女族長忽然抬眸望向謝鳴誠：“但哪怕我給你們說了海心的位置，你們也未必能收複它。”
“我們自有法子。”
其實謝鳴誠也不知有什麽法子，不過想著若柏那篤定的樣子，應該……沒問題？
海女族長又沉默了一會兒。
“你們是如何來此處的？”
謝鳴誠挑眉，想了想，還是如實以答。就連海心一直關注著這片區域、將水層壓在海沙之上，也詳細地說了。
海女族長露出些許哀怒。
“它還真是守信……嗬，也罷。”海女族長閉了閉眼，翻手，拿出一卷絲布，“位置就在這冰蠶玉絲錦上，若你們能勘破這個，你們自然尋得到海心。”
話落，將東西扔到謝鳴誠手上，高聲喚來人，將謝鳴誠遣送去來時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