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九幽燭龍(八)
黃允冬手握短劍,麵色寡白呼吸沉重導致頭重腳輕,此番不除九幽燭龍,自己與四公子沒有生路。
因為自己已經來到四方內壁,所以要出去隻有一個辦法。不是九幽燭龍死,就是自己亡。
黃允冬運轉觀心術,凰命覺醒的金色的靈元,源源不斷湧向水靈石。變異的水靈石湧起陣陣黑水毒氣。黑水毒、赤鏈毒、青蠱毒、雲母毒與黃旻毒並稱變異五塊靈石之毒;其毒的特性都為黑色的毒屍的氣息,那種氣息帶著迷幻、腐蝕,非但可以禍害江湖人,更可以為禍蒼生。
水靈石卻為特殊的存在,它就算變異,所做的事也為封印、鎮壓九幽燭龍。
黃允冬要動水靈石,變異的水靈石當然不同意;然而水靈石卻還有堅持;黃允冬凰命覺醒的金色靈元湧入水靈石。
水靈石竟是有感解脫,緩緩的被黃允冬從九幽燭龍的四方內壁帶起。
黃允冬的靈元消耗的越發快,漸有血色。因為靈凰戒臨時罷工,所以黃允冬隻有靠自己來應對九幽燭龍四方內壁的變故。
九幽燭龍內有黃允冬破壞生機;外有磻龍龍魂纏著大部分的致命殺伐,更有無數落石往身上落;憤怒異常的仰天怒吼。
吼吼吼
黃允冬對水靈石勢在必得,無論水靈石是變異、是還有正義之念,揭下印在九幽燭龍四方內壁的水靈石。金色靈元變成血元,危急之際,司徒謁一劍斬斷九幽燭龍的七寸。
黃允冬雙眸終於帶上笑,收起水靈石放入靈凰戒,全身已經透支,昏迷的從那人破開四方內壁的所在,跌出外麵。
司徒謁收劍,從亂石滾落的地方,將人抱回高處叫喚:“允冬?”說話時,傳送靈元入某人體內。
片刻之後,黃允冬閉眼問:“四公子?”
司徒謁將人放在身邊,傳送靈元回答:“我在。”
黃允冬道:“死了沒?”
司徒謁答:“死了!”
黃允冬問:“當真?”
司徒謁銳利的雙眼,望著某人有些發青的眸子,以及滿身的血腥,傳送靈元之餘,回答:“千真萬確,九幽燭龍被我以誓龍劍誅殺,磻龍龍魂也將九幽燭龍壓製,它不存在了!”
黃允冬口吐朱紅,噗,欣慰的笑道:“沒想我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見到四公子如此憐香惜玉的模樣!”說完話不再強撐,逐漸昏過去。
司徒謁為某人傳送靈元,這樣穿著衣裳實在難受,親自為黃允冬更衣道:“允冬,其實你是知我的心意,隻不過你更加在意海闊天空的自由自在,因此總是對情意避而不談。經過此番,我不願放手,你的餘生可願與我渡過呢?”
“你這個人通透的大徹大悟,卻也實心實眼,知世故而不世故,曆圓滑而彌天真。到底是世態讓你更加圓滑,還是本來心性就不差,為何麵對情份會如此退縮呢?”
司徒謁自言自語的給,黃允冬染上九幽燭龍的血的衣裳洗淨烘幹,再為人穿上道:“也許你說的對,害怕會使人變得小心謹慎,然而你我之間,竟似從來都沒有開始啊!”
司徒謁收拾完某人之後,黃允冬的額頭發熱,來到身邊,給某人運靈元,將發熱的體溫,以靈元控製於一定範圍內,不會使人燒壞。
黃允冬夢裏呢喃:“蛇,蛇!”說話時,雙手不斷亂撲。
司徒謁將人的手抓住,開口:“允冬,這裏為鎖龍山,鎖龍山為九幽燭龍,已經被我們連手斬除,別害怕沒有蛇!”
黃允冬竟如聽到那人的話般,半睡半醒間,道:“四公子?”
司徒謁道:“如何了?”
黃允冬隻道:“好靜啊?”隨後嬌憨的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將頭殼靠過去,低低的道:“不如吹一曲冰封如何?”
冰封神曲為當日司徒謁對付,靈符山變異的赤鏈毒所引湊的曲子,當日晚上,危難之間,司徒謁一曲冰封,讓變異的赤鏈毒屍立於當地。
黃允冬半醒半夢間,回憶起那段時間,昏迷不清的人,想到哪就開口。
司徒謁聽了這話,輕笑道:“好!”
司徒謁說著話,右手從儲物袋中拿出白玉簫;不過,所湊者並非冰封神曲,而為今宵情。
一曲悠揚且抒情;超然不落世態;灑脫不凡品性;如天空之雲朵飄飄蕩蕩且無限自由的白雲出岫本無心,如天街之流水洋洋灑灑且無邊廣闊的流水下灘非有意;曲如荻花,隨霜而臥;曲如繁華,枕世而歇;曲如清風,指月而觀;曲如微雨,雙雁頡飛!
黃允冬的容顏竟然在此刻,想藏也藏之不住;之前,進入九幽燭龍內髒之時,就有過脫落,那時不知,此刻運元方歇,又逢昏迷且高燒,還有什麽心思顧容顏?
司徒謁溫柔的目光,望著身邊靜心聽曲的某人,回憶去遠方,那裏隻有自己與黃允冬的相處之地,也為不複存在的,被望月閣一把火燒去的地方。
相逢回憶百事休提。
司徒謁吹著今霄情,目光溫柔如水;嘴角帶著欣慰。
黃允冬待那人吹完一曲,才道:“好聽,四公子從前沒有聽你吹湊過這首曲子啊,這首曲子喚什麽名?”
司徒謁道:“允冬?”
黃允冬已經徹底陷入昏迷中,心神放鬆之後,靈識歸入靈凰戒,靈凰戒還處在罷工的狀態,有感靈識歸來卻昏迷,閃出淡淡的金光,將快要消散的靈識慢慢恢複。
這些,黃允冬昏迷,不知道。水靈石有感靈凰戒的空間竟如同天下怨可以發泄,將黑氣散發靈凰戒的空間。
黃允冬睡夢裏本不安,被天下怨所擾,更是噩夢不斷,反複的逃不開往事的糾纏,夢中不斷的念著些:“走開”“蛇”“別過來”之類的話。
司徒謁將某人越發靠的緊,坐在鎖龍洞高處,白硝珠沒了,點蠟燭,一有時間就運轉靈元給某人,隨後耐心的將昏睡的人的不安驅走道:“允冬別怕,我為四公子,我不會離開你;這裏沒有蛇,別害怕,睡醒之後,什麽都不會有。”
黃允冬始終沒有醒來。
司徒謁望著恢複容顏的某人,苦笑自己竟然會理一個作噩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