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你這樣做,值得麽?
張誌窘久久無法回神,腦海裏轟轟作響,時刻回想的為天門山所遇的老者所言之語。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麽緊要的關頭,會將這事忘記?這些年來,他行走江湖,明白天門山的人為禪晏祉;自己當天去的地方,為江湖高僧,雲遊江湖的禪晏祉的地方。
他對黃允冬有了解,望月閣裏,也有各世家的嫡傳、親傳等的細檔;禪晏祉為黃允冬之娘路茵茵之師;黃允冬初入江湖,去絡州之時,還遇上了禪晏祉之三徒弟秋頌。這些他都明白,可是為何這份竹簡,會出自天門山?
張誌窘再度湧起:難道這就為天門山禪晏祉所說的機緣?
他久久無法回神,愣愣的拿著這個竹簡,思緒好似去了遠方,沒有一絲動靜。從前如鷹的眼,也深幽無比,如同放逐且空洞。
黃允冬坐在台階,看旁邊的人沒有出聲,運轉觀心術,隻感不可思議,張公子與師祖有過一麵之緣,竹簡卻為師祖交給張公子的。她似乎有些明白,這又為天意運轉下不可相告的事;就如同浮生老祖,離開時為自己鞏固凰命般,是玄之又玄的。
她可以將心轉移給黃吹雪,隻為讓黃吹雪的禁元術可以消除;她自己可以運轉水靈石,將水靈石轉成水靈心,從此之後,她也算報了大伯、高夫人臨終的囑托,還琉光古城一份養育之恩。
黃允冬請張誌窘給,自己與黃吹雪執刀換心,將自己的靈丹氣海移給黃吹雪。
張誌窘終於回醒,將竹簡狠狠丟下道:“不可能”
黃允冬聽了這句不可能,隻感有什麽超出想象,隻說:“張公子,這個辦法為當前最好的辦法,我可憑借水靈石過活,十一妹也可以生新站起來,到時,我們可以重回黃霞山,我也可以給大伯高夫人一個交代。”
“不行”張誌窘重重的喝道:“你記住,趁早忘了這個辦法,我不會為你做這事,更不會為你們換靈丹氣海。”
張誌婍從旁邊端了茶,聽了大哥氣憤的聲音,隨著外院秋風動,生生的給嚇的起了個寒顫,她立刻從外麵,進入偏院。
黃允冬說:“張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危險,可是我”
張誌窘問:“允冬你可曾想過,這樣做的後果?”
黃允冬回:“我曾說過,隻要有辦法救十一妹,我不計後果。”
張誌窘道:“萬一不成呢,你與十一姑娘都會成為凡人。”
黃允冬道:“我相信你的醫術,不會讓我與十一妹受到意外之傷。”
張誌窘道:“而我不相信自己。”
張誌婍端著茶,從外麵來,將兩杯茶以及數樣精致的點心放在桌邊說:“大哥,姐姐找到了救十一姑娘的辦法,你又為什麽要阻攔?大哥,姐姐很苦的,我們就隨了姐姐的願,救救十一姑娘吧,好不好,就算婍婍求你了。”
“婍婍,你退開!”張誌窘沒有推開小妹,而是與黃允冬對視道:“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你所擁有的都會歸於零。水靈石無法成為靈丹氣海,就算可代替,也隻能代替一絲,甚至還有變異後果?”
她輕笑說:“張公子,我隻願你幫忙,其他的不需要多操心,我會想辦法。”
張誌婍也上前勸說:“大哥,姐姐有很大的能力,你就幫幫姐姐吧?”說著又想起了大哥前些天所說的話道:“你也說過,我去過琉光古城,張連不會放過我,遲早會前來找姐姐,你救十一姑娘,她好了之後,就可以與姐姐離開,這樣張連也找不到我們的麻煩了。”
“將水靈石給我吧。”張誌窘閉上眼,似有退讓的說:“我需要研究水靈石是否為真。”
她看著張誌窘說:“你放心,我知輕重”說完話,將處於變異與還有意識的水靈石交給張誌窘。
張誌窘手握水靈石,眼裏怒目橫天不知應該說什麽。
張誌婍才皺眉說:“姐姐這枚水靈石雖然有意識,但是也變異了啊,它成為你的靈丹氣海不會造成變故?”
“婍婍你放心”她向張誌婍道:“相信我可以控製它的。”
“你可以控製,你難道不知它已經處在變異的邊沿,隻殘留一絲執念,在守護鎮壓著什麽,假如這絲執念去了,你也會跟著成為變異靈石的特性?”
張誌窘雙眼猶如衝血,紅色的雙眼望向她說:“這粒水靈石雖然有生生不息的靈元,但是你拿什麽來控製它將來不會變異?”
“你若控製不了它,那麽你將來失去理智,可知”
“張公子,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出事,何況,我始終相信凰命所選的人,不會出錯。”黃允冬黝黑的雙眸與他相對,隨後說:“十一妹失去靈元,會無法支撐;她還有結;還對我有誤會;還有要與司寇羽結為一世情緣的念想;還有大把的年華。假如讓她從此平凡過活,她會無法承受的。”
張誌窘握著水靈石問:“那你呢?”
“我”她帶了絲微笑說:“我可以運轉水靈石啊,有凰命再怎麽說也不會碌碌無為的過一生。再不濟,等到實在無法壓製之後,我再來找你,到時,我們找個地,與婍婍退隱也不為過啊。”
張誌婍雙眼一亮,也笑說:“大哥,姐姐說得沒錯。這條路如果可以,那麽婍婍寧願跟姐姐在一起,好好的與大哥生活下去的,到時,我們回靈符山也可以,去天下任何地方也不可,隻要避開望月閣,有姐姐與大哥,去哪裏婍婍都會奉陪。”
“好,還是婍婍最懂事。”她點點頭說:“張公子,就算我請求你。”
張誌窘閉上眼,細細回思,咽下竹簡的出處,沒有相告給她聽,隨後點頭。
張婍婍笑說:“太好了,十一姑娘有救了。”
黃允冬望著婍婍,點頭,這裏沒事了,還需要去相告十一妹,轉身離開。
張誌窘問:“你這樣做,值得麽?”
黃允冬止步,沒有回頭,隻答:“張公子,以身對換,假如是婍婍身中禁元術,你也會意無反顧。”說完話離開偏院。
張誌窘低低的道:“一個兩個的都不珍惜生命,真當性命是等價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