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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傳召弘曆,難為人證

  這算是熹妃發自內心的怨毒之恨麽?靜徽看著眼前階下囚一般的熹妃,陡然而生的優越感,隻在眼角眉梢添了絲絲得意。“本宮狠毒?”


  ??“臣妾是否真的做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雁菡用所剩不多的力氣,死死的瞪著皇後,恨不得能將她的眼珠子和心都剜出來,看看這雙平日裏溫和慈惠的雙目到底有多汙穢肮髒,而裹藏在這副皮囊之下的黑心到底有多刻毒多!


  ??陰冷而笑,唇角些許抽搐,靜徽依舊淡然。“本宮亦希望自己什麽都能清楚,無所不知。可惜啊,畫虎畫皮難畫骨,本宮從來就未曾知曉熹妃你這真心究竟為何!”


  ??皇後的話音落,汪泉弓著身子稟道:“娘娘,四阿哥已經請了來,現下就在殿外。”


  ??雁菡原本怨恨的雙眸,一瞬間燃氣了光彩,隻是轉瞬而逝,仿佛一下子心就被掏空了。亦或者說,從四阿哥走進內寢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已經死了。那一聲歇斯底裏的“額娘”從弘曆的口中喊出來,自己都沒有清醒。直到他憤怒的將肅寧從自己身上拉開……


  ??“既然來了,就傳上殿吧。”靜徽沉重的語調,無不顯示她的憂心。但實際上,這一份憂心僅僅是為了自己籌謀將來而已。熹妃這一回,必死無疑。可皇上到底喜歡四阿哥,來日,若是自己能撫育四阿哥成為後繼之君,也不失為一件美事。在皇上還未曾定下合意的繼承人之前,她都得做足了“皇額娘”的功夫。“唉……”一聲長歎,靜徽隻覺得無奈。“年貴妃,還是你來問吧。”


  ??年傾歡看了一眼精疲力竭的熹妃,心越發的沉重。那種為母的心,無奈並著痛,都讓她窒息一般的難受。胸口的痛楚分外明顯,年傾歡隻能咬牙挺著,對皇後頷首,簡短道一聲:“是。”


  ??彼時,弘曆緩緩的走進來。一眼看見額娘伏在地上,心跳都險些驟停了。自那一幕,他便不願意再看見額娘,強烈的羞辱感,讓他頭沉到抬不起來。“兒臣給皇額娘請安,給年娘娘請安。”


  ??“罷了,起來吧。”靜徽的語調比之方才,更加柔和了許多。“弘曆,發生這樣的事情乃是意料之外。眼下年娘娘有話問你,你如實回答便罷,別的不必多想。”


  ??“是。”弘曆艱難的應聲,垂首看著冰冷的地麵,表情麻木。


  ??縱然不願意傷害弘曆與熹妃,可年傾歡也得問清楚原由。“弘曆,你是何時去的熹妃寢宮,且看到了什麽?”


  ??弘曆皺了皺眉,唇瓣動了動,卻沒有做聲。


  ??年傾歡知道他難受,少不得又道:“弘曆,本宮知曉你心中所想,但此事到此為止,尚且還不算清楚。今日相問之事,並非是刁難與為難,而是要弄清楚整件事。你可知眼見也未必為實,許多事情,暗藏著各種機緣與緣由!許你額娘是遭人陷害,也許是藥物的作用,總歸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說她有罪或者有錯。”


  ??後麵這話,是說給弘曆聽的,如何不是說給皇後與熹妃聽的。


  ??皇後一心巴不得熹妃就死在眼前,而熹妃卻因為被弘曆撞到這樣不光彩的事情而意冷心灰。一個巴不得對方死,一個又羞愧的不能活,簡直糟心到不行。年傾歡說話的同時,不禁用力的捏著自己身側的皮肉,痛楚能讓她清醒,也能暫時忘掉心口的不適。


  ??聽年貴妃這麽說,弘曆果然抬起了頭:“兒臣……昨日一早得知禦醫去永壽宮給額娘請脈,心中惦念額娘的身子,傍晚得了空,兒臣就前往永壽宮給額娘請安。也就是在那時候……”


  ??往後的話,弘曆不知道該怎麽說。


  ??靜徽沉痛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也不預備問什麽。


  ??年傾歡隻好硬著頭皮道:“你去請安之時,就隻碰瞧見熹妃與侍衛,再無旁人?”


  ??弘曆點了下頭:“兒臣當時也奇怪,何以永壽宮這樣安靜,連侍奉……的工人都沒有。”額娘兩個字,弘曆不願說,便哽了一下帶過去。“兒臣徑直前往寢室,當時就隻有……”


  ??“年貴妃娘娘,臣妾求您……”雁菡聽著弘曆的聲音那麽痛苦,心都涼透了。她怎麽也不想兒子麵對這樣汙濁的事情。雖然她的的確確是冤枉的,可半推半就之間,她也有片刻的清醒。怎麽就將肅寧留在了自己的廂房,又怎麽就稀裏糊塗的……


  ??“熹妃,本宮問弘曆,你不必插嘴。你隻管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麽,以及連日以來,身邊是否有什麽不對勁的事情。”年傾歡的話音落,胡來喜也返回複命。故而她示意弘曆稍等,問道:“宋禦醫怎麽不隨你一並入殿,來瞧瞧熹妃?”


  ??胡來喜略微愧疚,垂首道:“娘娘恕罪,奴才並未找到宋禦醫。他府中傳話來說宋禦醫昨夜就未曾歸府,直到現在也沒見人。奴才也去太醫院問過,宋禦醫昨日當值,傍晚就出了宮。”


  ??這又是稀奇了,出了宮沒有回府,今兒不當職,卻也不見人影。年傾歡慨然而笑,心想這必然是皇後精心的安排,知道宋青是自己信任之人,才故意叫他失蹤。可惜啊,皇後必然是不知道宋青這雙重的身份。但有一件事,年傾歡可以篤定,這一回,皇後是當真不想叫熹妃活了。“知道了。”她淡淡道。


  ??轉而凝視弘曆,年傾歡的語調溫和了不少:“那麽,你去永壽宮請安的時候,還有否察覺有什麽一樣。比如說,內寢之中,是否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靜徽聽年貴妃這麽問,馬上道:“本宮方才不是說了麽,熹妃宮裏點著香料呢。”特意省略“*”兩個字,是不想弘曆有所聯想。“年貴妃啊,弘曆到底還是孩子,你就不要問太多的細節了,以免他想起當時的情形,心中不快。”


  ??弘曆鼻子一酸,連忙垂下頭。自己嫡親額娘做了這樣沒臉的事情,叫他如何麵對皇阿瑪,如何麵對宮裏的這些人。可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他怎麽也想不到身為妃主的額娘,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年娘娘恕罪,兒臣真的體力不支,想回宮歇息了。”


  ??“好。”年傾歡爽快的應下:“既然不適,你便早些回去歇著吧。”


  ??“皇額娘恕罪,兒臣告退。”弘曆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自己的額娘,索性便不和她說話,不看她了。從永壽宮出來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已經痛死了。這會兒步出景仁宮,他依舊覺得抬不起頭來。


  ??“年貴妃可有什麽要補充麽?”靜徽淡淡的問。


  ??“臣妾並沒有什麽要補充。”年傾歡淡然的答。“畢竟整件事情,臣妾還沒有弄清楚,還不到補充的階段。”


  ??靜徽詫異的看著她:“那本宮就不明白了,你還有何不清楚的?”


  ??“當事人還有一個未曾查問呢!”年傾歡不讓份兒:“何況跪在這裏的這些人,不過是看見熹妃與侍衛在禦花園行走,她們看的不清楚,也難免周詳整件事。而四阿哥乃是關心則亂,未必就能明白誣陷與謀害。臣妾以為,既然侍衛是當事人,總得當麵問清楚吧。何況茲事體大,臣妾弄得不清不楚,如何麵對皇上的查問?”


  ??“傳吧。”靜徽恢複了冷漠的表情,四阿哥一走,她臉上的溫和便再也不見半分痕跡。


  ??汪泉著人將肅寧押上殿,恭謹道:“娘娘,人帶上來了。”


  ??靜徽略微頷首,對年貴妃道:“你有什麽話,趕緊問。再過一會兒,皇上該下朝了。”


  ??年傾歡看一眼肅寧,又看一眼熹妃,便將目光落在許久未曾開腔的幾位宮嬪身上了。“本宮再問一句,那一日你們瞧見的侍衛就是眼前殿上這個垂死的侍衛?”


  ??武歆音看也不看,道:“自然是,不然娘娘以為還有誰?”


  ??宋代柔道是看了一眼,卻也隻能為難的點頭,並不作聲。


  ??雲貴人與張貴人看了一眼,齊齊的點頭,隨即便垂下頭去。倒是耿幼枝,從始至終都未曾見過此人,得知此事,之所以被牽連進來,無非是因為平日裏與熹妃走動甚多的緣故。“臣妾從未瞧見,也並不了解,臣妾隻知道熹妃娘娘心中從來隻有皇上一人,旁人根本就入不得目,又何來的苟且。必然是有心之人蓄意安排。”


  ??人前一向軟糯的她,也說出如此堅決如此鏗鏘的話,叫雁菡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暖意,她真的很冤枉啊,她真的是冤枉的。


  ??“啟稟皇後娘娘,奴才是冤枉的。”肅寧已經叫慎刑司的奴才折磨的不成人樣,雖然臉上沒有傷,可身上已經皮開肉綻,又被撒了一把鹽,疼的蝕骨。“奴才與熹妃娘娘是清清白白的,奴才不過是遭人暗算,有人在奴才的酒菜裏……下了藥!”


  ??“簡直可笑!”靜徽凜聲:“你當著後宮是什麽地方了?你以為你是什麽大人物?你當皇上與本宮都是三歲的孩子麽?肅寧,死到臨頭,本宮勸你還是從實招來,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與熹妃苟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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