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欽安殿內,撕破臉皮
“你真的問心無愧,何必這麽急著走?”李懷萍看她惱的雙頰緋紅,語調反而冷起來:“本宮是被內務府的奴才克扣用度,你又能好到哪兒去?成日裏還不是和內務府的奴才說,這個是給長春宮的,那個是給安嬪用的,還真當你如今風光得很,誰都要給你幾分顏麵麽?”
??耿幼枝惡心的幾乎幹嘔出來:“用得著我時,便是一副討好的嘴臉。現在用不著我,便急匆匆的想趕我走。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麽?你真的想讓安嬪誕下皇子麽?為了自己的孩子,便容不下別人的!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表妹,也多半會下狠心……”
??“你簡直可惡!”李懷萍怒氣衝衝的追上來:“你給本宮站住。”
??“別這麽不依不饒的,叫奴才們看了笑話,失了你妃主的風度。”耿幼枝一把推開她伸過來的手:“臣妾好歹敬重您是齊妃,既然你不希望臣妾再去安嬪什麽,那臣妾不去就是了。用不著這麽氣急敗壞的。”
??正咬牙切齒的想說什麽,李懷萍眼尖,竟看見了皇帝身邊的陳福,登時收斂了怒氣。“你說的對,本宮就是不喜歡你去長春宮,離遠一些好!”
??怎麽齊妃忽然態度變得好了一些,語調也柔和不少。耿幼枝正奇怪,就聽見陳福啞著嗓子道:“奴才給齊妃娘娘、裕嬪娘娘請安。”
??“你怎麽來了?”李懷萍笑眯眯道:“這會兒正下的大,瞧你,衣裳都淋濕了。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兒了?”
??陳福弓著身子趕緊道:“奴才可算是找著裕嬪娘娘了。方才伺候五阿哥的奴才去養心殿稟報,說五阿哥一大早起就不見人影,這會兒還沒找著呢!”
??“什麽?”耿幼枝驚得險些跳起來:“弘晝不在自己宮裏,那能去哪兒?這時候不應該跟著師傅去上晨課麽?”
??搖了搖頭,陳福連連道:“奴才聽說那意思,就是五阿哥可能夜半就離開了寢宮,不知所蹤。伺候的奴才怕擔責任,裏裏外外找了好幾遍都沒瞧見人影,這才迫不得已稟明的皇上。”
??“這可怎麽辦?”耿幼枝急的雙眼通紅。“訪煙你趕緊陪我去找。我就那夢不是好兆頭,一大早起就惡鬼纏身,怎麽能不出事。”
??李懷萍一聽這話,可不樂意了。隻不過皇上身邊的人就在跟前兒,他可不願意得罪。“裕嬪這叫什麽話,哪兒什麽惡鬼纏身之說。你就不要自亂陣腳危言聳聽了,五阿哥乃是大清的皇子,洪福齊天,必然不會有事兒的。本宮這就著人,幫著一起找。”
??知道她是什麽心思,耿幼枝也顧不上與她分辯:“公公可知奴才們都去了什麽地方尋找?本宮也好著人再去別處瞧。”
??陳福搖搖頭:“說是四阿哥、五阿哥的寢宮都找了,沒有蹤影,後庭也都找了個遍。就剩下禦花園等處還沒有來得及。再有便是乾清宮等處。”
??“知道了,本宮這就想法子去找。”耿幼枝慌了神,噩夢成真,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麽!“訪煙,你說這可怎麽是好?”
??“娘娘,您先別著急,不如……”訪煙不想讓齊妃聽見,悄默聲的附耳:“咱們去求求熹妃娘娘,或許還有法子。”
??李懷萍見陳福走了,臉上的得意緩緩浮現:“冷玉咱們也走,可別一大清早的沾了旁人的晦氣。”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耿幼枝惱的厲害:“真當別人都得慣著你了。”
??“哼。”李懷萍臉色一沉:“慣不慣著我和你有什麽關係。至少我無愧於心,否則報應怎麽落在你頭上了。自己作孽,叫孩子遭罪,這就是老人們常說的現世報吧!”
??“你敢這麽咒我的弘晝,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話音才落,耿幼枝就撲了上去。
??李懷萍也不是吃素了,擰巴擰巴就和她糾纏在了一起。“都不許過來拉,今兒我倒是要瞧瞧,一個小小的嬪位如何以下犯上!”
??訪煙急的直哭,連連哀求:“娘娘您別這樣,找五阿哥要緊,若是耽誤了時候,後果不堪設想,咱們還是先去找五阿哥吧。娘娘,奴婢求您了。”
??硬生生的扯下齊妃一縷頭發,將她的金簪子扔在地上狠狠跺了一腳,耿幼枝才鬆手。齊妃密密麻麻的拳頭,一下跟著一下落在她身上,疼的揪心。可她就那麽忍著,不再還手。
??冷玉看裕嬪也是心灰意冷,趕緊阻止齊妃:“娘娘,您到底也是妃主,何必跟下麵的嬪妃計較。這事兒若是鬧大了,誰的麵上都不好看。再怎麽,也不能這個時候讓皇上動怒。”
??喘著粗氣,李懷萍猛的給裕嬪一個耳光:“你給本宮記著,今日的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
??“娘娘打完了,臣妾便告退。”耿幼枝憤懣的扭過臉去,心想:倘若我弘晝有什麽不測,我必然要你陪葬!
??磨溪急火火的進來,皺著眉福身:“娘娘,裕嬪娘娘來了。”
??“裕嬪?”雁菡驚訝:“外頭這麽大的雨,她怎麽這時候過來了?快請!”
??耿幼枝落湯雞一樣的走進來,身上還滴著水。一看見熹妃迎出來,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妹妹,這一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的弘晝。我求求你……”
??“姐姐這是怎麽了?怎麽弄成這個樣子?”雁菡心疼不已:“磨溪,快去帶裕嬪換一身幹爽的衣裳,再人熬好薑湯。這樣可怎麽得了,著了寒可不妙。”
??“妹妹,弘晝他不見了……”耿幼枝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妹妹,我實在沒了主意,隻能來求你幫我找找。那孩子,他能去哪兒?還是有人故意不叫他待在宮裏!”
??雁菡心裏有數,語調溫軟:“姐姐要說的,我聽明白了。眼下,你總得先換身衣服。五阿哥的事情,待你換好衣服,我也就想出辦法了。”
??“當真?”耿幼枝心裏擱不下。
??“我幾時騙過姐姐?”雁菡轉而溫和一笑:“姐姐是五阿哥的親額娘,五阿哥就指望著姐姐呢。若是你病倒了,可怎麽辦?”
??“好,我聽你的。”耿幼枝哽咽:“我這就去換衣裳。對不住了妹妹,一大早就攪得你不得安寧。”
??“別說這些了,你我姐妹。”雁菡吩咐磨溪:“備好熱水,給裕嬪娘娘好好泡一泡,千萬別凍著。”
??“奴婢明白,娘娘您放心就是。”磨溪福身退下,帶著幾個小侍婢,伺候著裕嬪沐浴更衣。
??不多時,耿幼枝總算是幹幹爽爽的走進來,眼睛依舊是紅紅的。“妹妹,多謝你這樣精心的安排,眼下我最擔憂的就是弘晝的安危。你可有法子,救救我的弘晝?”
??雁菡微微一笑,語調溫和:“姐姐以為弘晝不見了,會是什麽人所為?”
??聽她這麽問,耿幼枝一下子愣住了。“莫非是皇後?”不待熹妃開口,她又覺得不妥:“我最近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皇後不是一心想要安嬪誕下麟兒麽?如此說來,我做的事情,對她隻有裨益,好端端的,她下這樣的毒手是為什麽?”
??“方才姐姐去沐浴更衣的時候,我已經著人去問過。昨晚上宮門落鎖之前,有個內侍監手持令牌出宮,說是要為宮中主子辦事。姐姐猜想,那奴才會是誰?”雁菡未免耿幼枝聽不明白,故意道:“令牌是皇上的腰牌。和上回圍場狩獵,五阿哥射中大雁,皇上高興賞的一模一樣。是禦用之物,所以侍衛才沒有阻攔,那小太監便輕而易舉的出了宮。”
??“妹妹,你的意思是說,出宮的人正是弘晝?”耿幼枝大驚。“好端端的,他沒得到皇上的首肯,怎麽敢私自手持令牌蒙混出宮?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姐姐別急,知道五阿哥是自己出的宮,便足以說明他現在沒有什麽大事。許就是一時貪玩,溜出宮去看熱鬧。又或者另有打算。總之沒有叫人脅迫,也沒有叫人暗害。”雁菡雖然這麽說,但並不覺得樂觀。“隻是姐姐,咱們現在要做的,是趕緊找回五阿哥。我能查出弘晝是出了宮,皇後也一定能查到。倘若她從中做什麽手腳,隻怕也是麻煩。”
??耿幼枝連連點頭:“妹妹說的正是,咱們可千萬不能讓皇後鑽了空子。可我娘家離得遠,在京中也沒有什麽勢力,怎麽才能找到弘晝?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姐姐別急,方才我已經著人送信兒去了年貴妃宮裏。”雁菡如實道:“眼下能克製住皇後的,也唯有貴妃了。等會兒雨停了,我就陪姐姐去一趟養心殿。五阿哥即便貪玩,也是皇上的嫡親子,皇上一定會先為五阿哥的安危著想。”
??這番話算是定心丸,耿幼枝沒有方才那麽焦急了。“你說的對,隻怕也唯有皇上才能平息此事。但願弘晝不要惹出大麻煩。”
??“磨溪,取胭脂水粉來。給裕嬪上妝。”雁菡知道她沒有心思打扮,可臉上的指痕不免太明顯。“姐姐還是冷靜一些,不要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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