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逼死方休,滅口無憂
耿幼枝是個糊塗人!到了此時,她才明白何以弘晝會出事,又為何齊妃屢次針對,不依不饒。原來並不是她們不信她真的沒有迫害安嬪的歹心,而是一早就已經識破了她的目的。“皇後娘娘若是不點醒臣妾,臣妾還當自己做的事情,無人知曉呢!”
??靜徽冷傲的微笑,霜意十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確很小心,對安嬪也極好。可你真當本宮就能完全相信你麽?安嬪的夢魘,你當本宮不知道麽!”
??“這話,應該是臣妾來說才對。”耿幼枝雙眼噙滿了淚水:“皇後娘娘若不想自己的惡性敗露,當初就不該去做這些惡事。臣妾如今自然無從得知。可惜,是你逼死了汪氏,還冠以莫須有的罪名。而這一切,安嬪都看在眼底,她隻是不敢說罷了。”
??聽到這兒,靜徽有些釋然。“本宮還當你都盡數弄清了,可惜啊,你終究還是糊塗。本宮之所以能死死的扼住安嬪的脖頸,令其聽話,歸根結底,乃是因為福敏並非安嬪所生,那是汪答應的孩子。”
??饒是一震,耿幼枝難以置信的瞪著皇後:“娘娘你為何如此啊?迫使汪氏母女分離,硬是將她的孩子冒充安嬪的……這未免……”
??“你又錯了。”靜徽柔柔一笑:“安嬪的第一個孩子,根本就沒有保住。齊妃在皇上麵前說了謊。本宮必然得想法子為她們圓謊。否則,年貴妃身側有你有熹妃,本宮竟然連一個可以用的人都沒有了,豈不是要失去一切麽!所以奪子弑母才是本宮所為,事實證明,有了福敏,安嬪真的有了福氣啊。”
??“可娘娘您為何此時告訴臣妾?”耿幼枝的心一涼,知曉這個驚天秘密,隻怕皇後不會允準她活下來。
??“你懂得。”靜徽柔婉的笑容,陰森可怖。“在這後宮之中,恩寵的巔峰之上,本宮從來不相信任何活著的人,唯有死人,才叫人省心放心。你的弘晝你的唯一指望,現在在我手中。倘若你想保住他的命,便自己把自己掛在這梁子上吧。如此一來,本宮就會放他回宮,不會再叫外頭的人難為他。”
??看著裕嬪眼中閃爍的淚光,靜徽柔柔的笑了笑:“本宮知道,你舍不得你的兒子,就如同本宮也舍不下這宮裏的權勢一樣。倘若年貴妃不倒,本宮這幾十年的心血就白費了,所以臨死之前,你要親筆寫下一封懺悔的信箋,直說是貴妃逼著你去安嬪身邊,伺機謀害龍裔的。而你的弘晝忽然失蹤,必然是貴妃存心安排。昧著良心做事,你隻覺得惶惶終日,五內不安,故而隻求一死。待到你的新,安然交到皇上手中,而你也斷了氣,本宮便會讓弘晝回來。到時候,他依然是皇上的五阿哥。皇上舐犢情深,必然不會為難他私自出宮。”
??慢慢的勾起了唇角,靜徽柔柔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迷惘。“你不要怪本宮心狠,都是多年的姐妹,看著你就這麽去了,本宮也於心不安。說到底,也不是本宮逼著你走上這條絕路,是你自己太多事,自尋死路。”
??耿幼枝根本就不信皇後的話,即便自己死了,她也一定不會放過弘晝。“皇後娘娘的話,臣妾聽明白了,可臣妾憑什麽相信弘晝在您手上,有怎麽能肯定,您當真會放弘晝一條生路?娘娘,您要臣妾的命,輕而易舉,可想要比這臣妾寫下那樣的悔罪書,就必然得給臣妾一個切實的理由。”
??“你以為到了此時,你還有資格同本宮談條件麽?”靜徽冷漠的瞥她一眼。“從你與熹妃投靠年貴妃的那一日起,你的命運就注定如此悲慘。良禽擇木而棲,這便是代價。”
??耿幼枝別過臉去:“好,既然皇後娘娘不肯說出弘晝的下落,那就請皇後娘娘您親自動手,了結了臣妾!若是臣妾沒有猜錯,當初您也是叫汪泉當這安嬪的麵,這樣扼死汪答應的。”
??看著她執意如此,靜徽也不惱。“垂死掙紮,對你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或者讓本宮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吧。你知道弘晝是怎麽出的宮,因何出宮麽?”
??這正是耿幼枝的心病,她猛得坐直了身子:“皇後娘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的弘晝,轉眼也老大不小的了。這個年齡的少年,少女,最是情竇初開,心思蕩漾的時候。本宮不過是在宮外安排了個年齡相仿的小丫頭,學著宮裏這些女子的狐媚手段,輕而易舉就將弘晝的心勾了去。所以他寧可冒著危險,拿著皇上賜下的令牌偷偷出宮,也不願意安守本分的做他的五阿哥。道理就是這麽簡單。”靜徽撫了撫自己的麵龐:“本宮倒是真的羨慕他們,能一走了之。宮裏有什麽好哇!哦,裕嬪,不過你放心就是。等你咽氣了,本宮就會讓人尋他們回來,還會把那丫頭賜給你兒子當個通房婢。”
??“皇後,你的心腸竟然如此歹毒。”耿幼枝做夢也沒想到,皇後竟然連這樣低三下四的招數都使出來了。難怪弘晝竟然不辭而別,偷偷離宮走了。“你怎麽可以在一個孩子身上,用這樣的手段,你卑鄙。”
??“卑鄙?”靜徽仰頭冷笑起來:“這宮裏的人,有不卑鄙的麽?年貴妃不卑鄙麽?她還不是想方設法的討好熹妃,妄圖借住熹妃之力,鬥垮本宮。熹妃就不卑鄙麽?她明明想讓自己的兒子做皇帝,卻偏偏迎合貴妃,處處與本宮為敵,實則,她對貴妃又能有幾分真心。你就曉得,她沒有卑鄙的利用你,你在安嬪身邊所做的事情,她難道當真一點兒都不清楚?你就不卑鄙麽?還不是借著安嬪有孕,想方設法的留在她身邊,妄圖揭穿本宮!哼!”
??一般鉗住裕嬪的下頜,靜徽陰毒的臉色看上去很是可怖。“這宮裏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皆是卑鄙惡毒之流。無非是有些人卑鄙的高明,有些人卑鄙的愚蠢,有些人卑鄙的成功,有些人卑鄙的失策。你有什麽資格指責本宮?”
??言罷,靜徽將一塊弘晝隨身的玉佩仍在耿幼枝的手邊:“你不是要證據麽,這是你兒子的貼身之物,你一定認得。這回你該相信,人就在本宮手上了吧!寫不寫信箋,懸不懸梁,你自己決定。明日晨起,東方天際微露紅光,本宮隻想聽到啟祥宮中傳來噩耗。如若不然,就等著給你的兒子收屍吧。收了屍,本宮再送你上路不遲。”
??這回可真是解氣了,靜徽心裏痛快至極。這麽多年來,這個該死的裕嬪,看似柔柔弱弱,庸懦無為,竟然也敢學著熹妃去效忠什麽年貴妃。當真死有餘辜。現在可好,她再也不用看著這討厭的人在眼前亂晃了。
??“映蓉,回宮。”靜徽步出裕嬪的廂房,看見遠處立著啟祥宮中另外幾名宮嬪,十分的嫌惡。“皇上下旨裕嬪禁足宮中,閉門思過。你們既然皆是啟祥宮裏的人,就好好陪著裕嬪各自閉門思過。沒有本宮的懿旨,這啟祥宮是不得再有人擅自出入。管好你們自己的嘴,別再生是非。”
??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後,靜徽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覺得這皇後當的有滋有味。“汪泉,叫人好好給本宮看著。必要的時候,好好幫裕嬪一把。”
??“奴才遵旨。”汪泉當然明白皇後的心思,鬼祟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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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樂凝見貴妃手持白子,舉棋不定,少不得輕輕喚一聲。“娘娘若有心事,這棋不下便是。”
??年傾歡這才擱下手裏的白子,愁眉不展:“五阿哥失蹤,齊妃遭重創,裕嬪被禁足,皇上又將大權交到皇後手中,令皇後徹查所有的事情。本宮怎麽覺得,這些事都有牽連?可究竟皇後是想做什麽?”
??花青領著熹妃近來,低聲道:“娘娘,熹妃娘娘來了。”
??緩緩收斂了神色,年傾歡略微頷首:“熹妃來了,便坐吧。”
??“娘娘有雅興一人解棋局,不知可有興趣與臣妾對弈一盤?”雁菡行了禮,在貴妃對麵坐下。“臣妾知曉一事,或許對貴妃的心事有些啟迪。”
??“你說說看。”年傾歡抓回了方才的白子,將棋簍遞給熹妃。“你會此時來見本宮,必然不會僅僅為了下一盤棋。”
??“皇後跟著就去了裕嬪宮裏,想必是逼著裕嬪了斷了今日之事。可皇後為何單單恨毒了裕嬪,必然是與裕嬪這些日子常去長春宮有關。”雁菡落一子,眉心沁冷。“臣妾鬥膽揣測,皇後不是為了提防裕嬪謀害安嬪的龍胎。而是怕,裕嬪從中知曉了什麽不應當的事情。畢竟裕嬪與臣妾格外厚密,若真的得知什麽,也隻會稟明貴妃娘娘您。正所謂,殺人滅口才能高枕無憂,皇後必然得如此做了,才能安自己的心。娘娘以為臣妾所猜是否正確?”
??“本宮隻想知道……”年傾歡也落一子:“熹妃是否已經知曉了皇後提防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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