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對談
第67章
時間回到五秒前。
藤丸立花剛想下床去給瑪修和dr.羅曼開門，就被蓋提亞拉住了右手。
“……蓋提亞？”
雖然她想用左手支撐住身體的重量, 可是柔軟的床鋪的支撐力遠不足以令她保持住平衡, 她還是被對方的力道帶著向他栽倒過去, 無奈之下，藤丸立花隻得扶住蓋提亞的肩膀, 免得自己倒過去把人壓倒。
真是的……冒冒失失的……
而罪魁禍首則若無其事地伸出舌頭，用舌尖勾走了她指尖剛剛摘下的飯粒。
對他剛才的行動還有些『迷』『惑』不解的藤丸立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蓋提亞那麽中意鮭魚飯團嗎, 居然連飯粒也不錯過……！
至於指尖的觸腑…如果是其他人，不定藤丸立花還會臉紅心跳一下，不過蓋提亞的話, 感覺就更像是和瑪修一起投喂芙芙的時候順便被『舔』到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 金屬門卻自己打開了, 門口的dr.羅曼看見他們的樣子, 目瞪口呆：“立花, 你們……”
？？？
——我們？
藤丸立花下意識地向蓋提亞看去，正好接上憐憫之獸同樣注視著她的視線。
一時的『迷』『惑』在看到對方之後得到了解答。
因為之前他們兩個本來是打算睡覺聊緣故，此刻藤丸立花穿的當然是睡衣, 這倒是沒什麽, 帶著蕾絲花邊的睡裙十分可愛，這是達·芬奇親幫她準備的，至少藤丸立花自己覺得, 那個過於緊身的戰鬥服羞恥度還高一些，問題在蓋提亞身上……
金發的獸還不至於穿著所羅門那種過於厚實的外袍睡覺，但他顯然也沒有穿睡衣睡覺的意識, 因此僅有下半身圍著一條羅布。
實話，藤丸立花已經看習慣了，畢竟在dr.羅曼三令五申讓蓋提亞好歹穿上衣服之前，他都是以這個姿態出現的，所以她倒是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不不不，仔細想想這樣問題不是才大嗎！？
妙齡少女麵對暮性』果體心如止水，一點也沒有鹿『亂』撞的感覺，藤丸立花眼神死地發覺好像還是阿爾托莉雅的大歐派更能讓她臉紅心跳（憋氣憋的）……這都是蓋提亞的錯！
之前為了防止栽倒，藤丸立花另一隻手還扶在蓋提亞的肩膀上，此刻反應過來連忙收回，半跳半滑下床。
“醫生？前輩？蓋提亞先生？”
瑪修從dr.羅曼身後探出頭，剛才因為對方擋著門，她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房間裏的情形，此時隻能看到已經下床的藤丸立花和依舊坐在床上的蓋提亞，以及還攤在他麵前的空便當海
“你們剛才在吃夜宵嗎，前輩？”
橙發少女鬆了一口氣，多虧瑪修的問話，dr.羅曼所帶來的，那種莫名凝重的氛圍消下去了不少……看樣子，醫生那麽急著找蓋提亞，果然是有很急很重要的事啊。
藤丸立花一邊分神想著這些，一邊回答道：“夜宵……唔，也可以算是夜宵吧。蓋提亞似乎很喜歡吃上次瑪修你做的那種鮭魚飯團，我向emiya先生請教了之後，試著做給他吃吃看。”
這個回答沒法解釋他剛才看到的情景，隻是令dr.羅曼心情更複雜了一些。
……立花，果然跟蓋提亞很親近。
從之前，他隱約覺察到了這一點，在聽完黑貞和立花關於上一輪回所發生的事的解釋之後，曾經的智慧之王所羅門，自然不難分析出這份親近的由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雖然她沒有刻意去隱瞞的意思，藤丸立花都獨自守護著這個秘密，而蓋提亞的出現，無疑替她分擔了這個秘密和隨之而來的壓力。
……盡管從理『性』的角度可以分析出答案，但dr.羅曼在真正地看到這一幕，意識到這份親近到了何種程度之時，依舊感到不好受。
“是這樣嗎？抱歉，我沒有注意到……蓋提亞先生原來喜歡吃鮭魚飯團啊！”瑪修恍然點頭，隨即轉向dr.羅曼，“對了，醫生你不是有重要的事來找蓋提亞先生？”
“……對。”
dr.羅曼看向坐在床上，隻是以那血與火交織的雙眼注視著藤丸立花，直到覺察他的視線，才以令人猜不透的目光回過來與他對視的獸，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
隨著奧爾加瑪麗的蘇醒，他的代理所長職務已經卸下，但仍舊是人理拯救計劃的總指揮官，從公事上來，他應該強硬地禁止迦勒底禦主與從者過線的交往，這樣不但令立花分心，也可能產生後續問題。
可是從私心上想，如果立花喜歡蓋提亞的話……
他，此刻應該做的，首先是確定這隻金發的野獸是怎麽想的。
“那麽立花，這家夥我就帶走了~”dr.羅曼恢複了往常那種溫和的笑容，然後走過去把床上那隻獸拎了起來。
……拎、拎了起來？
藤丸立花和瑪修雙雙瞪大了眼睛，看著憐憫之獸被dr.羅曼從床上一直拖到門口的樣子，那樣頭發不會痛嗎喂！？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走到門口的dr.羅曼似乎想起了什麽，轉回頭留下一句：“哦，對了，蓋提亞我帶走了，今晚上的夜間守衛，就麻煩一下瑪修吧？”
“……哦，好的，沒問題。”瑪修下意識地回答道。
而dr.羅曼已經拖著蓋提亞離開了。
兩個女孩目送著dr.羅曼和被拖著的憐憫之獸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直到自動感應門重新合上，才收回視線，麵麵相覷。
……
被dr.羅曼一路拖到對方的房間，蓋提亞沒有任何反抗。
好在這個點迦勒底也沒什麽人會在走廊上閑逛，因此除了藤丸立花和瑪修，也無人看到這一幕——不過即使有人看到，憐憫之獸也沒有人類會感到丟臉的情緒吧。
dr.羅曼放開手，不知為何不由得輕輕鬆了一口氣。
和禦主的房間相同，這裏也沒有什麽桌椅，他索『性』靠著床沿，在地板上坐了下來，然後直視那隻長相與曾經的他如出一轍的獸。
“蓋提亞，我們來談談吧。”
“談何？我認為我們沒有談話的必要。你的一切我們早已看遍，你是全知全能的王，神明的最高傑作，但也是最為懦弱無能，最沒有存在價值的渣滓。——何況如今的你，甚至連僅存的、同歸於盡的勇氣都沒櫻”
蓋提亞的聲音顯得十分冷淡，“我認為，如果要從這個星球中選擇唯一一個消失也不會對誰造成任何影響，毫無意義的存在，那一定就是你——所羅門。”
聽著蓋提亞的指控，與剛才那仿佛過山車一樣，激烈起伏的心情不同，dr.羅曼反而感到自己平靜下來了。
他不由得『露』出苦笑，撓了撓頭，“唔……你的這些，我無法反駁。”
畢竟，蓋提亞所這些，在他成為人類，反回過頭去看待曾經的自己之時，也同樣是如此認為的。
他作為所羅門所度過的時間，沒有意義。
盡管留下了魔術之祖的莫大功績，督造了耶路撒冷的神殿，作為完美的賢王治理著以『色』列饒國度，無論是魔道、信仰還是世俗，他都做到了所能做到的終極。
……可是，那又如何？
即使沒有所羅門王，神也會給予另一個人啟示，以智慧開啟魔道，即使沒有所羅門王，也會有其他信徒，督造起高大恢弘的神殿，即使沒有所羅門王，以『色』列人也會像擁戴掃羅王、大衛王那樣，擁戴起另一位能夠帶領他們走向輝煌的國王。
無論是哪一項，那都是能夠為人所取代的功績，然而所羅門真正作為一個人類，而非神的使者、智慧之王所做過的事，在那漫長的人生中卻一件都沒櫻
這樣的人生，縱使被再多人所歌頌，留下的也隻有無盡的空虛。
蓋提亞的話他無法反駁，何況就在剛剛，他還十分沒用地逃了。
毫無疑問，那是逃跑。
明明心中抓耳撓腮地想要知曉，在他進入房門之前，那兩人究竟做了什麽，明明心中不斷猜測橙發少女的心之所係，但事到臨頭，他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問，用以“跟蓋提亞談話”這樣的借口，他從立花麵前逃跑了。
但即使如此……
他還是不得不問明白。
“我明白你有多討厭我了，蓋提亞。不過我想跟你聊的不是我或者我們之間的問題，而是……立花。”
聽到迦勒底禦主的名字，憐憫之獸的目光一閃，表情終於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變化。
交織著血與火的雙眼，重新跟dr.羅曼那與大衛王如出一轍的碧綠『色』雙眸對視。
“……什麽？”
作者有話要： 昨的留言活動大家十分踴躍啊……
首先恭喜昨搶到第1樓的【左文字家的脇差晶左文字】，點了蓋咕噠，每搶沙發辛苦了
搶到第50樓的【鴞娘】
和搶到第100樓的【玥】
後麵兩位請告訴我一下想點什麽cp和梗的番外~
不過因為昨算上有話一口氣更了8k，番外等我稍微回一下血，會盡快兌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