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結婚半年多,她從來沒有這麽失控
盡管已經從聲音裏分辨出了來人,但等她回頭看去的時候,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英俊的男人上身隻穿一件襯衫,外套被那在手裏,白色的上衣在夜色的照射下格外顯眼,他似乎剛從車上下來,因為她看到了路旁停著的賓利慕斯。
淩瀟瀟緩緩轉過身子,笑容可掬的看他,“好巧阿。”
男人先是將她由上倒下的大量一番後,不發一言的走到她麵前,將手上拿著的外套直接披在她身上,捉著她的手就要往停車的方向走。
“你做什麽,”她下意識的就要抽出手來,但捉著她的那隻大掌仿佛早有預料,她使勁也沒能成功,皺眉的看著他挺直的背脊,隱隱有些有些怒意,但又想到在這個男人麵前越強勢越撈不到好,於是她壓製了又壓製,耐著性子問道:“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如果是離婚的事……”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在她沒有任何防備之下,原本背對著她的男人忽然轉過身來,朝她逼近。
淩瀟瀟先是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看著他,笑了笑,“也算不得迫不及待,既然是遲早的事,那不如早點吧。”
“嗬,”席錦琛唇角勾起一抹自嘲,俯身湊近她,扯開話題,淡淡的道:“今天都做了些什麽?”
熟悉的臉放大在她麵前,淩瀟瀟腦海有一秒的錯覺,她有些恍惚的想,這樣近距離的看他的日子仿佛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下巴突然被抬起,視線被迫與他相對,她好像看到了他暗眸裏流動的異樣,等她在仔細的去查探時,那股異樣早就一閃而逝。
席錦琛看著女人視線落在他的臉上,卻更像是透過他看到了別的人或事而愣愣出神的模樣,俊臉頓時一黑,扣住她下巴的手也不由的加大了些力度,疼痛感促使她的眉目不自知的皺了皺,暗眸沉了沉,隨即鬆開了手。
“你在想什麽?就這麽一會的功夫也能出神,我們還沒離婚呢。”
見她半響沒有出聲,男人顯然已經克製的不能在克製了,語氣有些冷。
淩瀟瀟撇開了臉看向來往不息的車流中,語氣裏帶著絲意欲不明的道:“你出現在這裏,難道真的是巧合?”
“不然呢?”似是沒聽出她那股嘲弄的意味,男人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嗯,比如在我身邊安插了人阿,畢竟席先生可是有前科的。”雖然她不知道男人這麽做的意義在哪,但如果他真的這樣做了,她也不覺得意外。
“是嗎?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雖然我也這樣想過,但顯然還來不及就有人先通知我過來了。”
林城……
“抱歉,我以為你需要冷靜一下,所以這幾天就沒過去。”他沒說因為前段時間耽誤了太多進度,這幾天總共加起來也沒睡幾個小時,就在來這之前,他正在進行一個高層會議。
耳邊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他這幾天沒有出現的原因,語氣裏帶著真實的歉意,她有一瞬的錯愕,她以為他大概是在準備和她離婚的事情,卻完全沒有想到他這幾天竟然是在忙工作,想到這些日子,收回視線落回到他的臉上,神情忽然認真了起來,“席錦琛,我們離婚吧。”
席錦琛看著她那一副明顯已經決定了的模樣,隻覺心口有股說不出的鬱結,語氣也冷了下來,“我給了你幾天的時間是讓你從失去父親的傷痛裏緩解出來,不是讓你去決定這段婚姻的最終去路,不過現在看來,顯然讓你一個人獨處的時間太多隻會讓你失去思考判斷的能力,既然這樣,那就回去吧。”
這個回去,意思很明顯,他自然說的不是讓她回她自己家。
她不解,甚至隱隱有些怒意,她完全沒想過他會是這個態度,幾天前,他雖然沒有明確的表明離婚的態度,但是他起碼也沒像現在這樣矢口否認,話就要脫口而出,卻在看到他黑沉著的臉色時,再次壓了下去。
她不敢惹怒他,那樣的後果她已經嚐試過一次。
但顯然這個婚,他還不想離。
閉了閉眼,她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長發,壓低嗓音軟軟的道:“我知道你當初和我結婚也不過是為了哄住奶奶,如果你擔心奶奶那裏說不過去的話,我可以去解釋,除了這個之外,這段婚姻對你而言不過是可有可無,離婚還是繼續這樣過,好像也沒什麽區別,既然這樣,偌大的A市,席先生你想要找個比我合適,又比我聽話的席太太,不過一句話的事。”
可有可無,席錦琛細細的咀嚼著這四個字,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了,“是我之前說的不夠清楚嗎?還是你早就忘了。”
女人臉上頓時一僵。
席錦琛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繼續不輕不緩的道:“以後我不想再聽到從你口裏提起這件事,嗯?”
熟悉的夾帶著淡淡煙草味的呼吸就這樣噴灑在她的鼻翼處,低沉而又沙啞的語氣像是在像自己深愛多年的情人傾訴自己的感情般一下一下的敲擊著她的神經。
腦海裏突然浮現一段對話。
瀟瀟,她還不知道淩叔叔第一次被送去醫院搶救的原因嗎?
嗯,子墨,我不希望她知道,你淩叔叔也不希望她知道,我們不想讓這些外在的原因影響她對自己感情的判斷力。
那淩叔叔為什麽要他們離婚。
你還記得你去救瀟瀟的那次嗎,還有席錦琛受傷的那次,他說,一個男人如果明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謂意外其實都不是意外,可是他不製止,那代表什麽?如果他沒有發現這些意外其實都是人為,可是那個男人當真有這麽蠢嗎?
思緒收回,她的身子微微有些發顫,她不敢再往下想,似乎這樣就能不去麵對那個答案。
席錦琛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女人,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不要碰我。”
伸出去的手最後在她撇開臉時擦過她的發梢,他一愣,還未出聲,就聽她滿是諷刺的語氣道。
“你有你想要守護的女人,想要付出真心好好對待的女人,所以,我現在願意讓出席太太這個身份,讓她名正言順,你到底在不滿什麽。”
結婚半年多,她從來沒有這麽失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