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9章 無故遭難(第四更)
對方船頭,倏忽又出現一個身影,是個身形頎長的麻衫青年,這家夥是深紅境界強者,閃電般揮拳將飛過來的壓船石砰然擊碎。..
見到對方出手如此迅猛決絕,曾胖子知道自己這回算是凶多吉少了,因為他不會遊泳,就連跳水逃生的勇氣都沒有,但是就在此刻,蘆葦蕩中猛然刮起一陣狂風,所有的人眼前被沙塵所迷不能視物。
好巧不巧,這股強風居然把烏篷船迅吹出了蘆葦蕩,就此徑直向南順水漂流而去。
“這破船在鮃河上麵不知漂流了幾,我又渴又餓又累,真是差點把這條命給丟了。”
聽曾胖子把自己得慘兮兮,恬琳、若桃想笑都不敢笑,阿狗此時卻問道:“胖子,那些人就沒在後麵追你嗎?如果對方存心滅口的話,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的。”
關橫也在旁邊微微頜:“對,這件事很重要,老曾,你可要仔細想想,到時候咱們也好有個準備。”
聽了二人的話,曾胖子晃著腦袋道:“最開始,我好像聽見船後麵有人叫嚷著‘追上去殺了’之類的話,可是這船在水上漂流的極快,後來就沒聽見對方的聲音。”
“嗬嗬嗬,也許對方是跟丟了這個胖哥哥也不定呢。”恬琳捂著嘴笑道:“曾胖子,這可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可能已經脫險了。”
“真的?!那就好,那就好。”曾胖子體胖心寬,雖然在船上漂流這幾生出一肚子抱怨,這一刻聽見恬琳的戲謔之言,竟然當真了。
“六倀鬼,去把那艘烏篷船弄沉。”聽到關橫的吩咐,幾道魂影陡忽疾竄而出,就隻聽“乒乒乓乓”一陣亂響,被鬼爪撓出幾個大窟窿的破爛烏篷船登時沉入水底了。
見此情景,曾胖子莫名其妙的問道:“咦,你這是做什麽?”
“笨胖子,我是打算先把你留在大船上,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關橫此時抱著肩膀開言道:“那艘烏篷船殺手們都認識,如果還留著不管,早晚會把對方吸引過來,你是不是想等到這種結果?”
“唔……不不不,你做得對極了。”曾胖子哭喪著臉道:“隻是可憐那個船夫死得夠慘,我去雇船的時候看見了,他家裏上有老下有,唉,現在船也沒了,我隻能在脫險之後盡量補償他的家人了。”
平心而論,曾胖子這人的心眼倒是不錯,要不然關橫也不會毫不猶豫的搭救他一把。
“胖哥哥,你肚子餓不餓?”恬琳此時笑道:“到了咱們的船上千萬別客氣,正好現在接近中午,大家也該開飯了。”
“哎喲,妹子你不,我還真不覺得自己已經餓極了。”曾胖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苦笑道:“這幾光顧著逃命,幾乎水米沒打牙,要是船板能夠充饑的話,早就被我拆下來啃光了。”
“哈哈哈……”眾人被曾胖子的話逗得一陣大笑,緊接著,就開始在甲板上擺放剛做好的食物,圍坐在一起大吃大喝了起來。
……
時間過得飛快,大家在酒足飯飽之後,在甲板上開始閑聊。曾胖子看了看在船頭疾遊的螭貅和黑蟾感慨道:“度可真快,用水獸來拉船,這種主意恐怕也隻有你想得出來了。”
“嗬嗬嗬,能夠利用到的,就不要浪費嘛。”
關橫此時坐在甲板上微眯雙眼沐浴著陽光,他低聲道:“其實妖獸們的要求也很簡單,能吃飽的話,就會使出全力來幫助你,從這一點看,它們可都是務實之輩。”“務實?!你的話還真有意思。”
曾胖子笑道:“嗯,我想自己以後要是雲遊夠了,也會找個地方隱居,養幾隻妖獸作伴吧。”
“呱嘎——”就在此刻,在半空中翱翔的象蛇鳥突然鳴叫一聲,關橫扭頭向那個方向看去,立刻沉聲道:“胖子,你看那是什麽?”
“呃?!”聞聽此言,曾胖子立刻向河麵上眺望,他隨即低吼道:“是他,是那個被殺漁夫的屍體!”
隨著胖子的喊聲,恬琳、若桃和阿狗,甚至是吞鬼虎和山鼲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隻見那個可憐的漁夫穿的衣服,早就因為順水漂流時被尖銳礁石劃得稀爛不堪,他浮腫白的軀體此刻被衝在激流中間一塊大石上,不住抖動嘩嘩作響,致命傷處是個碗口大的洞穿窟窿,血,早就流盡了。
“唉,這群殺的畜生!”曾胖子攥住船舷護欄的雙手指節白。他低聲道:“是我連累了漁夫兄弟。”
“看來這屍衝到這裏已經好幾了,真慘。”聽到恬琳的嘀咕聲,關橫搖了搖頭道:“我用咱們的舢板把遺體打撈上來,然後弄到岸上埋了吧。”
少時片刻之後,曾胖子和關橫在岸邊埋好了漁夫重新上船,可就在這個時候,向遠方眺望的若桃突然叫道:“大家快看,前麵好像來了幾艘快船。”
聞聽此言,曾胖子和關橫對望了一眼,後者立刻道:“胖子,去看看。”
二人倏然間奔到甲板上觀瞧,曾胖子立刻嘶聲吼道:“不錯,就是這群人,我和他們拚了!”
想到漁夫的慘死,曾胖子隻覺得此時心中怒火高熾,但是關橫卻伸手一攔他:“別著急,既然認準了仇人,那咱們就不用急在一時了。”
到這裏,關橫的嘴角上翹,掠過一絲冷笑,他隨即扭頭道:“阿狗、吞鬼虎、山鼲,你們的模樣太嚇人了,去去,先和胖子到船艙裏待一會,別把曾胖子的仇人嚇跑了。”
“呃?!我的模樣嚇人?你子是皮癢了對吧?”阿狗雖然笑罵了一句,但還是把曾胖子、吞鬼虎和山鼲領進了底艙。
甲板上隻剩下關橫和恬琳、若桃,以及在桅杆上梳理翎毛,冷眼旁觀一切的象蛇鳥。
“嘩——嘩——嘩——”眨眼之間,三艘丈餘長的快船赫然停在了大船前方,此時此刻,就連螭貅、黑蟾都潛進了水裏不動聲色,沒讓對方瞧出任何痕跡。
為那艘船頭上站著的是個眉毛雪白的老嫗,雖然年過花甲,但是勾鼻凹目甚是醜陋,兩眼還不停閃爍著凶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