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會傷你的心嗎?”伊靈很想知道,自己正在被折磨得遍體淩傷。
“他走的時候,他不要我們的時候!”她哽咽著,無論相隔多久,那觸痛仍舊絲毫未減。
“媽!有我呢。”伊靈撒嬌似的說。
“鍋裏還有你愛吃的菜,我給你去熱去。”
“不要,我想要睡覺了,我們今晚一起睡好不好?”長期處在孤獨的空間裏,覺得渾身疲倦。
……
“可軒,謝謝你!”伊靈依靠著欄杆,靜靜的說。
“哼,官司順利通過了,恭喜你哦!”夜幕中,他的笑很令人心醉。
“還是那句謝謝你。”伊靈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搞不懂他為什麽要去打炫智,到底是什麽在促使他這麽瘋狂的報複。
“你為什麽站得那麽遠?”可軒發現她躲得遠遠的,有點不滿。
“沒什麽。”伊靈約了他在這裏見麵,就是因為這裏沒有什麽燈光,免得他見到自己臉上的傷痕。
“沒什麽就給我過來。”他又拿出命令的語氣,開始鎮壓她。
“喬可軒,我們是公平交易的,你幫我打贏了官司,我也幫你查出了千羽落樓的真相。”她也不怕可軒會不會生氣,反正現在還不反抗,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才去反抗呢。
“真相!”果然,他在乎得很,總算你還有點人性。
“喬可欣!”伊靈將他應該知道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不過,她真的是無心的,我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歡千羽,她也下不了毒手。”無論可欣做了什麽,畢竟,她還是不希望看到可欣被他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這些不需要你來教我。”可軒渾身來氣,那個女人竟然敢欺騙自己。
“是的,我們從此各不相欠!”伊靈趕緊跟他撇清關係,免得以後他來找麻煩。說完她就急匆匆的跑回公寓。
尹少琪那邊辦理手續,或許還要等上半個月時間,等過完這半個月,我們就能解放重獲自由了嗎?
景舒倚在床邊望著以往的相冊,每一張都蘊含著無窮的思念。
月光下,伊靈收拾著東西,那本天藍色的筆記本安安靜靜的躺在小盒子裏,這熟悉的物品,是她的第一本日記。
裏麵全部是一些漫畫,幼稚誇張的圖片,是信零和她一起畫上去的,或許,離開的不應該是你,而是我。
深深隱藏在心裏的愧疚。
沒有人願意再與我一起歌唱了,盡管是那麽五音不全,你還是皺著眉頭苦著臉龐嘟著嘴巴,聽我唱完一首又一首。
夜深了,人也靜了下來,唯獨心中點滴記憶的碎片給靈魂帶來無限的震撼。
因為有你,我嚐到了愛情的滋味,甜甜的酸酸的,沒有多少波瀾壯闊,平凡中的回憶,竟然是那麽令人遺憾。
知道嗎?我想我愛上一個不該去愛的人,又或許,我根本不會去愛一個人,還是我們兩個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從一開始就是錯誤。
白炫智,你說,我該要把你寫在哪一頁。
……
“站住!”伊靈發現可軒竟然就在小區門口等候著。
“……”
“你臉怎麽回事?”他瞥見了,一條清晰的劃痕,經過景舒的調理已經好很多了。
“沒什麽,你來這裏還有事嗎?”她可不想再見到他了,隻要手續辦理好她們馬上離開。
“你是我女朋友,我怎麽不能過問。”他說的理所當然的。
“喬可軒,我不覺得這個玩笑很好笑。”伊靈才懶得去跟他裝傻,什麽跟什麽,他閑的沒事可幹了嗎?
“你以為女孩子生氣的樣子都很可愛是嗎?其實我更喜歡溫順聽話的女人。”他嘴角勾起壞笑。
“我,已經不想再見到你們了。”雖然很無情,但是,對於他這樣的人,根本算不了什麽。
“你在生氣,生我的氣?”可軒不依不饒,硬是要追問。
“我是在生你的氣。”炫智被你打成什麽樣子你知道嗎?你這個殘暴冷血的家夥。
“你知道什麽了?”他很冷靜的問。
“哼,自己做過些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竟然還有臉去問。
“我不知道。”昨天他回去逼問可欣的時候將事情的經過全部交代清楚了,包括她們兩個打架的事情。可軒怒火衝天,幾乎當場就想要將她掐死。
“那就沒什麽事可談了。”她幹脆的回答。
“藍伊靈,你就是這樣的人嗎?等到我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一腳將我踢開。”可軒追在後麵,他從沒這樣哄過一個人。
“……”她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藍伊靈,你信不信我下次將他活活打死。”你就那麽冷靜?我就要看看你會有什麽反應。
出乎他的意料,她頭也不回的走在前頭。這讓他很不甘心,走到一半,她還是停了下來。
“他也不是好欺負的!”伊靈警告道。
她還是在乎,為什麽不死撐下去。
“他隻會欺負你,我什麽時候會在你受傷的臉上再甩多兩巴掌。”可軒就是不服氣,人家都這樣欺負你了,你到底是不是被打傻了。
“我就是喜歡,我就是喜歡,他打我我也喜歡,關你什麽事了。”伊靈憋了許久的氣全都發泄出來。
“是嗎?”他抿嘴一笑。
這個比交易那個她來得更要真實,頓時他如獲珍寶。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有一種想要留住她的衝動。可是愛究竟是什麽,他從來不會去愛一個人。
是對媽媽的那種依賴的愛嗎?還是像千羽那樣分享的情。
可是對她的好像很特別,心裏竟然會酸酸的甜甜的有時候又是澀澀的,她不會像她們那樣總是令自己開心,反而經常惹惱自己。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愛情嗎?
很多人說,愛上一個人智商會變低,或許真的吧,不然,我怎麽會還在這裏站著傻笑呢。
真是倒大黴,遇見那麽一個活寶,真是不想讓人活了。
不管怎麽樣,心情還是挺舒暢的,官司贏了就事事順心了吧。
“伊靈,早啊,剛才有人來找你,文學社那邊好像有事,你要過去看看哦!”班長跑過來叮囑道。
“好的,呆會我就去。”伊靈放下書本。
“都說很急咯,剛才那人跑著過來的,氣喘籲籲的!”班上再次強調伊靈隻好馬上直奔過去。
文學社裏能發生什麽事情呢,於是她又放慢了腳步,起碼也不用慢跑過去吧,今天自己也沒有遲到。
“七分三秒。”炫智翹著二郎腿囂張的擺在大桌上。
她一下子就懵住了,文學社裏的人眼睛都齊刷刷的望著他們兩。
“你!”
“你是怎麽工作的,這些廢紙都是你寫的嗎?在外麵跟男人過夜,將這些文學的東西都給玷汙了?”炫智一下子將她辛辛苦苦寫了一個星期的論文當著全社扔到她的臉上。
“請你尊重人。”伊靈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是他。
“你的臉不是花了?難道還要講究?隻要有床上功夫就行,反正晚上又看不見你的臉。”炫智鄙視的望著她臉上那條劃痕,雖然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卻仍然可以清楚的看見。
“……”伊靈無話可說,他竟然當眾羞辱自己,不是因為臉上尚未痊愈的傷口,而是自己記住了不該記住的回憶,他怎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自己,他這是故意的,可自己還能怎麽樣呢。
文學社裏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伊靈,有一種難以置信和鄙棄。
“今天必須把它重新給我寫過。”
“這怎麽可能,我可以改,我不覺得這文章是那麽罪不可赦。”伊靈覺得他是在有意為難自己。
“哼,以你現在的水平,好,我可以教教你什麽才是論文。拿好你的東西。”說完他邁著大步走在前方。
伊靈滿肚子的火,撿起地麵上自己辛辛苦苦寫了一個多星期的文章跟在後麵。
他的步伐很快,可以理解為,他存心是在玩弄跟在後麵的那個人,或是厭惡,平時他不會走得那麽快的。
在他的辦事處,除了他那有一張能坐下來寫字的桌子外,隻剩下一張茶幾,在上麵打字的話就沒得坐了,隻能是半蹲著。
“你要去哪裏?”
“我去搬一張小桌子進來,這裏的茶幾不夠高。”伊靈想這也不算得上什麽。
“你上哪去搬啊?你時間很充足嗎?”炫智才不會讓她舒舒服服的呢,想得美。
“你是說我要蹲在這裏打字嗎?”真是難以置信。
“反正是手提電腦,不想蹲的時候還可以換個姿勢的。”他無所謂的說。
哼,你不覺的很可笑嗎?算了,先試試看。
這哪裏是他在教我寫論文啊,根本是在使喚我,他倒好,坐在舒舒服服的牛皮椅上,喝著咖啡,不知道在電腦上打什麽。
蹲在那一時半會還好,一旦蹲久了,頭暈腦脹,腰酸腿疼,啥事都出來了。
那個家夥全當沒看見,依舊享受他自個的。
沒辦法也隻好自尋出路,她試圖將筆記本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試著打,結果還是很麻煩,最主要是不夠穩,缺了張桌子。
反正論文是要寫的,又不給去搬桌子,還真的挺能折騰人的嘛。
左顧右盼,發現這裏有一些雜誌,還挺硬的,用它墊在下麵可能會好一些。
這個問題總算是解決了,其他的她也不管了,怎麽可能在這一天之內將文章給趕上來呢。吃飯時間到了她收拾好東西準備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