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和野男人打電話
夏芷顏重重地踩著高跟鞋回自己的臥室,司景遠像一頭被惹怒的獅子一樣在後麵追著。
別墅裏的傭人垂首站著戰戰兢兢,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少爺的邪狂張揚他們早見識過,沒有誰能治住他,他經常把司老爺氣得都束手無策。
但這個夏小姐看起來更囂張,她一雙眼睛直視前方,眼神高傲的仿佛裝不下任何人,還不顧少爺的喊叫,讓少爺光著腳在後麵追她!
少爺那麽看重麵子的人,還從來沒有在人前這麽狼狽過!
看來,這棟別墅要變天了!
少爺平時就很難伺候了,換了天,他們的日子也許會更不好過吧……
司景遠沒心思理會傭人們的眼光,赤著腳一身怒火,一邊大叫著讓夏芷顏站住,一邊在她身後赤腳狂追。
看到她不是往門口走,他一顆心稍稍定了定——她不出去就行……
但這死女人拿巴掌招呼完他,又說了那麽一堆譏諷的話!現在又甩臉子給誰看!
她說他找不到女人衝她發情?她把他當做什麽?一隻到處泄欲的禽獸嗎!
她說他的吻讓她感到惡心?那她喜歡誰的吻?那些打著朋友的名號來勾引她的野男人嗎!
司景遠赤著腳怒氣衝衝的一路追著她到了臥室。
別墅內沒開地暖,外麵陰雨綿綿,大理石鋪就的地麵冰冷刺骨,但司景遠光腳踩在地上竟感不到一絲涼意,反而心口的一股火讓他感到渾身燒的厲害……
“夏芷顏,你站住!把話給我說清楚!”
“砰——”夏芷顏回到房裏,大力的甩上門,然後反鎖。
司景遠正要衝進去,冷不丁撞到門上!
“嘶——”他倒抽著冷氣,堅挺的鼻梁撞上去,瞬間有血流了出來。
鼻血大顆大顆的滴淌在地上,司景遠隨手抹了一把,一下糊的滿臉都是。
隨意瞥了一眼手上抹下來的血,他毫不在意。
一邊大力拍門,一邊扯著嗓子喊人:“夏芷顏,你給我出來!”
“……”
“夏芷顏,你出來把話說清楚,我怎麽就讓你惡心了?”
“……”
“是誰教唆你,讓你有膽子把自己的未婚夫關在門外的?”
“……”
“是不是那個野男人慫恿你這麽做的?你現在是不是在裏麵和那個野男人正打電話呢!”
“……”
夏芷顏沒有理會門外的喊叫,隻當是犬吠!
她第一時間去了盥洗室,看著鏡子裏麵自己又紅又腫的嘴唇,她想起司景遠剛剛猛獸般在自己唇上蹂躪啃咬的畫麵,頓時憤怒交加,對著鏡子狠狠地刷了三遍牙。
聞了聞自己的身上,仿佛哪兒都殘留著那個混蛋的氣息!
又把裙子脫下來,痛痛快快衝了個熱水澡,直到她感覺已經裏裏外外的全將司景遠的氣味衝了個幹淨!
等夏芷顏換上舒適的家居服,從盥洗室走出來的時候,司景遠竟還在外麵叫嚷個不停!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閉著眼睛,戴上耳麥聽歌,心裏跟著節奏哼唱,愜意無比。
任司景遠在外麵怎麽叫,她都不回應一聲……
“夏芷顏,你給我出來!”司景遠喊得嗓音黯啞,但仍大力的拍著門,身上的怒意不減半分!
……
“少爺!您不在房裏好好休養,怎麽跑出來了?”
許布一臉擔憂的跑過來,待看到司景遠赤腳著地,還滿臉是血的時候,他險些沒暈過去。
司景遠看見許布過來,馬上說道:“你來的正好,去把這間臥室的鑰匙找過來!”
“少爺,您趕快回房躺著吧!我去把黃醫生叫過來!”
司景遠緊皺著眉頭,極其不耐:“你這老頭別在這兒囉囉嗦嗦的,快去找鑰匙!我病都好了,你把姓黃的老頭叫來做什麽!”
司景遠剛剛抹在臉上的血已經凝固了,但由於沒有采取及時的措施,他鼻下還是在一直冒血。
紅紅的鮮血綿延在他蒼白的唇上,讓他猶如嗜血的妖魔一般,說不出的鬼魅邪狂。
“少爺!您這樣讓老爺夫人怎麽放心的下呢!”許布不知道司景遠這是怎麽了,一直在冒血,他心頭既擔憂又害怕,差點就老淚縱橫了:“您有什麽等事病好了再說吧,現在趕快回房躺著,我讓醫生過來給您瞧瞧!”
“嘿——我說你這死老頭,本少爺說的話你當耳旁風是不是!”夏芷顏不開門,司景遠一身怒火無處宣泄,現在有個往槍口上撞的,他隻好把火都發在了許布身上:
“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少爺!我想是不是我最近脾氣太好了,讓你們一個個都想往我頭上爬?夏芷顏不拿我當回事兒,你也想造反不成!”
許布默默地看了麵前的房門一眼,正是夏芷顏的臥室。
許布一把年紀了,也是個人精。
夏小姐房門緊閉,少爺在門外怒氣衝天,這是小兩口又鬧別扭了。
哎~也隻有夏小姐能讓玩世不恭的少爺一再情緒失控了……
許布心下一轉,道:“少爺您消消氣,夏小姐怎麽會不把您當回事,我都看在眼裏,她心裏可對您在乎的緊呢!”
“放屁的在乎吧!本少爺在門外喊了這麽久,那女人在房間裏就是鐵石心腸不開門,這就是對我的在乎?”
“少爺,您還記得昨天嗎?”許布小心翼翼的挑著話,先把少爺安撫下來,讓他肯看醫生才行!
“昨天您一直不回來,我以為你出事了去找你,找到你之後,是夏小姐親自背著你,一步一步送上車的,後來還特意叮囑,讓我們回來好好清理下你的傷口,不要被感染。我看得出來,夏小姐心裏是很在乎您的……”
許布的一番話,讓司景遠狂躁的心瞬間柔軟了大半兒。
他原先還納悶呢,他昨天把那個野男人揍那麽慘,那野男人氣急敗壞叫來那麽多保鏢,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最後竟然肯這麽輕易地放過自己,原來是這個小女人在護著他!
她還讓人好好清理他的傷口——她怎麽這麽可愛!
司景遠一顆心髒因為激動狂跳不止,但麵上還揣著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你以為她做這些事我就能原諒她了?我可沒忘記這女人昨晚丟下我這個未婚夫,和那野男人風流快活去了!還敢徹夜不歸!”
“少爺,您誤會夏小姐了。我看的出來,她是有心想回來照顧你的,但付家那個少爺非要拉著夏小姐敘舊,言語間咄咄相逼,夏小姐是怕他再對您發難,所以才被強迫著跟他走的……”
其實許布也搞不清楚昨天的具體情況,盡量撿了少爺愛聽的說。但他仔細想想昨天的場景,覺得自己也說得八九不離十。
“真的?”司景遠這樣問著,一顆心已經完全柔軟了下來。
“是真的,少爺!我不知道今天夏小姐是什麽原因閉著門不肯見您,但昨天您昏迷以後的場景是我親眼目睹的,夏小姐對您的關心和在乎千真萬確啊!”
司景遠嘴角咧開一抹笑,染了血的紅唇,笑起來殷紅魅惑。
想起來今天被他咬壞的那兩瓣嬌豔的紅唇,司景遠心裏又有些懊惱。
看著司景遠身上的怒氣漸漸消失,許布鬆了一口氣,勸道:“少爺,既然誤會都解除了,您趕快看病吧,您的病可耽擱不起了。”
司景遠一動不動:“我就站在這裏,在這守著她,她隻要開門出來,我就第一時間向她道歉,好讓她能感受到我的誠意……”
“少爺!您……”
司景遠的暴脾氣忍不住趕人:“你這老頭趕快消失!別在這晃來晃去的礙眼!”
“少爺……”
“消失!”
瞅著司景遠眼中的一片血紅,很明顯又在發燒了,而且他的鼻子還一直冒著血。
許布心裏火急火燎的,他心裏很清楚司景遠的脾氣,少爺犯起倔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來。他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
他不要看醫生,就算他把黃醫生拉過來,這個少爺肯定把藥箱毀了也不接受治療,說不定還會把黃醫生攆出去……
許布無計可施,著急忙慌的跑到樓下,用座機撥通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