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怎麽忍心做出傷害她的事
這女人昨天跟他拍婚紗照拍到一半兒就和別的男人離開了,今天打電話來他這麽容易就接聽了,會不會顯得太好說話了?
想到這裏,司景遠又默默的把手撤回來,重新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清了清嗓音,唯恐透露出自己的欲擒故縱,覺得差不多了,穩聲對門外吩咐道:“我現在在處理公事,有人打電話過來就讓她等兩分鍾,我一會兒處理完去接聽。”
“可是少爺,夏小姐她……”
“不管什麽夏小姐還是李小姐,打電話過來的一概如此。讓她先等著,我這邊忙完,自然會去接電話。”司景遠坐在旋轉椅子上,兩條長腿隨意交疊著,聲音慵魅而性感,眼睛卻一轉不轉的盯著房門,兩隻耳朵豎得高高的,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許布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心下有些奇怪,少爺什麽時候對處理公事這麽上心了?什麽公事在少爺心裏還能重要得過夏小姐?
哎~少爺心,海底針啊……
司景遠在書房裏盯著自己精致的手表,等秒針精準的走過兩分鍾後,才悠悠的站起身,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
“許布,現在我事情處理好了,電話給我吧。”低沉邪魅的聲音在偽裝後的無動於衷下響起,如同一個帝王在施與著恩賜。
許布眉頭擰了擰,一臉鬱悶道:“少爺,夏小姐她已經把電話掛了。”
“什麽?!”司景遠頓時如遭雷劈:“她怎麽會把電話掛了的?我不是說等兩分鍾就可以了嗎?你這老頭兒怎麽跟她說的?她掛電話你怎麽不攔著點兒?!”
許布愣了愣,仿佛看到了一個剛剛還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帝王,一瞬間變成了因為大意失荊州,而無限懊惱悔恨沮喪加抓狂的戰敗將軍。
“少爺,我把您的話轉達給夏小姐了。但她一聽說您要她等兩分鍾,就有些生氣的把電話給掛了。”
“……”司景遠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讓她等一分鍾了,這下好了,這女人估計再也不會打電話過來了~
“不過,”許布看著司景遠,又恭敬的開口道:“夏小姐說,她一會兒會過來這裏一趟,讓我告訴您一聲,希望少爺不要出門。”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司景遠真的對自己的這個管家無可奈何了,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大喘氣?!這麽讓人大悲大喜的,故意在考驗他心髒的承受能力的嗎?
“……”
司景遠急忙上樓整了整自己的儀表,換了身帥氣俊雅的藍白條紋休閑服,英朗中帶著些清新活力,站在鏡子麵前簡直要把鏡子都帥炸了。司景遠歡快的吹了聲口哨,心滿意足的下了樓。
別墅的門鈴被按響,司景遠通過屋內的監控設備看到自己盼望多時的那張嬌美容顏,嘴角挑起了一抹邪笑,“許布,去開門!”
這小女人最終還是耐不住性子來找他了吧!讓他猜猜――她肯定是為昨天拍婚紗照拍到一半兒而中途和別的男人離開讓他顏麵盡失,所以來給他道歉來了?或者和那姓付的野男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還是發現它比較好,所以幡然醒悟,浪子回頭了?
……
除了這些,司景遠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麽別的原因讓夏芷顏親自上門找他了。
司景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挺拔的身體斜斜的靠著倚背,琥珀色的眸光若隱若現的打量著門外那抹越走越近的嬌俏身影,嘴角勾著淡淡的笑,邪肆的姿態像一頭華麗慵懶的獵豹,饒有趣味的等待著自己獵物的到來。
“不知道夏小姐今天大駕光臨,是找我有什麽事嗎?”
司景遠說著,單手搭上了沙發的背肩,休閑服高端柔軟的布料下隱藏的那堅實胸膛上的健朗肌理,隨著他這一魅惑迷人的動作展露無遺。
夏芷顏卻沒有說話,一臉平靜的走過去,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在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將杯裏的水,全數潑在了司景遠臉上!
“你!”司景遠猛地站起來,莫名其妙的被潑了一杯水,俊雅的臉上不由染了些惱意:“你這女人瘋了嗎?”
夏芷顏將玻璃水杯“啪”一聲重新放在茶幾上,清澈的眸中流露出來的是深深的厭恨:“司景遠,我原先以為你不會那麽狠毒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麽卑鄙!”
看著麵前小女人這一臉的憤恨和怒火,司景遠簡直一頭霧水:“發生什麽事了?我怎麽就卑鄙了?”
“還要裝嗎?!”夏芷顏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東西狠狠甩在司景遠懷裏:“證據都在這兒了!還要否認事情是你做下的?!”
司景遠拿起夏芷顏扔過來的那個東西看了看,俊眉微微皺了皺:“這不是司家的徽章嗎?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的?”
“我怎麽會有這個東西的?”夏芷顏冷笑了一聲:“是你派去拿槍打傷我媽的保鏢遺落在現場的!現在司少還有什麽好狡辯的?!”
“什麽我派去的保鏢?伯母她受傷了嗎?”司景遠此時才明白過來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了,看著夏芷顏恨極了的表情,司景遠琥珀色的眸子裏隱隱浮現出一抹急切和緊張:“芷顏,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突然無緣無故經受你這樣的苛責,我會覺得很冤枉。”
“別再裝了!”夏芷顏突然狠狠推了司景遠一把,讓他高大的身體往後倒退了一步:“比起你平時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這副惺惺作態的假麵孔更讓我惡心!”
“我……”琥珀色的眸子裏流露出無限的受傷。
“你說你以前對我太仁慈了,如果我再違背你的意願的話,必定使出讓我後悔的手段……”夏芷顏緊緊捏著拳頭,平靜的聲音裏有著絲絲的顫抖:“所以,當我昨天沒有按照你的要求繼續留下拍那所謂的擁吻婚紗照,而是跟浩子離開後,你就一怒之下找人對我媽動手了是嗎?”
司景遠死死皺著眉頭:“伯母受傷了,然後你懷疑,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夏芷顏冰冷的說道:“聲勢浩大的派了那麽多槍手,結果隻是傷了人的肩胛骨。這應該算是給我的一個警告吧?我曾經把你當做最信任的人,把我所有的事都告訴過你了。你知道我媽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我最在乎的人,所以你就很機智的拿她當我的軟肋來威脅我?”
“我沒有!”司景遠閉了閉眼,掩去裏麵的極度澀然,沉聲道:“我司景遠敢做敢當,沒做過的事也堅決不會承認。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堅冷的薄唇抿出一條苦鬱的直線。她曾經把他當做最信任的人,而現在,他的形象在她心裏已經變成一堆廢銅爛鐵了吧?可他又怎麽會忍心,做出傷害她的事來?
夏芷顏斂了斂眸,麵下一片冰冷:“話已至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還希望司少以後有什麽手段衝我來,不要傷害我身邊的人。這次萬幸我媽沒什麽大礙,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夏芷顏就抬步向客廳外走去,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幾步攔在了她麵前,司景遠掩下心中的沉痛,捏著拳頭穩聲道:“相信我,這事不是我做的。我會盡快調查出事情的真相,給你和伯母一個交代。”
夏芷顏眸光閃了閃,看著司景遠堅定的目光,心裏有一瞬間的動搖,終究沒再多說什麽,繞開他走出了別墅。
司景遠看著一抹俏麗而決絕的背影,兩隻拳頭越握越緊:“查!給我弄清楚用槍打傷夏小姐母親的那幫人究竟是誰?!”司景遠把那枚鍍金的圓形徽章扔進許布手裏,“從這個入手,一個一個排查!看司家的保鏢有誰弄丟了它,比對上麵的指紋!我要最快時間內得到結果!”
傍晚,夏芷顏和付子浩去康田玉的房子裏為她拿了幾件換洗衣物,再回到醫院時,竟發現病房裏多了一個人?
那逆著燈光的高大背影,即使隔著房門上厚厚的玻璃窗,也能讓人一眼認出來,在病房裏為康田玉削著蘋果,陪她有說有笑的,就是司景遠。
“媽!”夏芷顏推門而入,付子浩就站在她身邊,真像是一塊來探望長輩的夫妻。
司景遠眸中不覺閃過一抹陰霾。
“你怎麽來了?”夏芷顏看著病床邊的司景遠,語氣冷冷的問道。
“看你這丫頭問呢說話的?”康田玉嗔怪的說了一句,然後笑著拍了拍司景遠的胳膊道:“人家小遠啊,是專門來看望我的。你看著桌子上,都是小遠買來的營養品……”
夏芷顏沒去看桌子上那些什麽營養品,而是注意到了康田玉左手臂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紅紫的淤傷,她眼神頓時凜了凜,心中怒火一片,幾步過去猛地推開司景遠:“你來這兒究竟有什麽目的?我媽手上的傷是不是你弄的?我說過,有什麽事你盡管衝我來啊!離我身邊的人遠點兒!”
夏芷顏厲聲大吼著,司景遠也不辯解,任由她衝他發泄。
付子浩現在一旁,眸光閃了閃,沒有多說什麽。
“顏顏,你在說什麽?”康田玉看夏芷顏對司景遠滿滿的敵意,不由皺了皺眉頭:“我手上的傷是我倒水時不小心燙的,和小遠沒有任何關係,這傷口上的燙傷膏還是小遠給我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