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足夠的幸運遇見他
不得不說,這些所謂有身份的賓客中,不乏一些溜須逢迎的高手……
“都給我住嘴!”司景遠琥珀色的眸子一一掃過剛剛竊竊私語的幾個賓客:“我司家的家事,有你們插嘴的份兒?”
眾賓客聞言,紛紛噤了聲,連呼吸都極盡控製變得小心翼翼,唯恐哪一步觸碰到了立於大廳中央那尊大神的禁忌。
楚天澤一直沉默無言,臉上的表情淡漠而晦澀,隻是一雙眼睛一直看著夏芷顏,所有的情緒都掩沒在幽寂的背後。
司景遠注意到一直黏在夏芷顏身上的那道視線,眸光沉了沉,跨前一步把夏芷顏擋在了身後。
“既然你們來給我道喜,不回點兒禮,怎麽對得住你們的膽量?”司景遠看著相對而站的兩個不速之客,沉沉道:“來人!”
一群持槍保鏢紛紛從門外湧進來,統一站在司景遠麵前,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向楚天澤和司景雲二人。
“把他們的腿打斷,從大門給我丟出去!”司景遠麵無表情的吩咐了句――有膽闖入他的婚禮,就要受的住他這份兒回禮!
“小遠!別!他是你二哥!”趙夢蘭終究還是慈母心腸,看不得自己兒子遭受危險,即使那個兒子曾經做出了出賣家族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你別攔著!小遠他做的對!”司克達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司景雲做出了那種敗壞門麵的事,他早就不是我司家的兒子了!正好讓小遠趁這次機會給他點兒教訓!打殘廢就算了,打死了倒也幹淨!”
“老爺!景雲他也是我們的兒子啊,你就別說氣話了,他受了傷,心疼的不還是我們當父母的?”
“當父母的?嗬!”司景雲突然冷笑了一聲,涼涼看著苦口婆心的趙夢蘭道:“媽,你就別說的這麽煽情了?你問問我爸,自始至終,他什麽時候拿我當兒子看待過?他心裏從來都隻有司景遠這一個兒子!我司景雲不過是個想丟就丟的垃圾而已!”
“你!”司克達氣怒的一口氣沒上來,猛地咳了幾聲,捂著胸口,臉色差到了極點。
“老爺,你消消氣,別動怒,醫生說你現在還不能有太大情緒波動。”趙夢蘭一邊為司克達順氣,一邊數落司景雲:“你剛才說的什麽混賬話?你爸爸對你們三兄弟從西安都一視同仁,他悉心栽培你,送你出國讀數,回來後還安排你進公司任職,怎麽就把你看成想丟就丟的垃圾了?你如果還有一點兒孝心,就快向你爸爸道歉。看在你弟弟今天大喜的份上,相信你爸爸對你以前做過的事也會既往不咎的。”
趙夢蘭這樣說明顯在給司景雲找台階下,借著司景遠結婚的由頭,讓司景雲重新回歸司家,和大家冰釋前嫌,團團圓圓,皆大歡喜。
可司景雲顯然並不想領情,他冷笑著,一張臉因為嫉恨而顯得有些癲狂:“大喜的日子?嗬!大喜的日子!多麽好笑啊!是讓我司景雲借著今天這場全市皆知的盛大喜事來衝刷一下自己身上的喪氣嗎?”
……看著司景雲臉上的癲笑,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這司家二少爺可能是瘋了。
“媽,當年的事難道你不知道嗎?”司景雲一雙清俊的眸子漸漸變得狠戾而赤紅:“如果不是他司景遠橫插一腳,跟芷顏舉行婚禮的人就應該是我!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未婚妻,可爸呢?他不但沒批評阻止,還極力促成這樁婚事!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反複無常,亂點姻緣,現在站在這裏的新郎就應該是我!沒準我和芷顏現在早已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媽,說不定您連都能抱上了……”
司景雲說著這一席話,楚天澤在一旁聽著,臉色不由沉了沉。
“你給我閉嘴!”司景遠心中早已怒意昂然,暗鬱的火氣早已寫在臉上!“來人,拿把刀,把司景雲的舌頭給我割下來!”
“小遠,不要!”趙夢蘭大喊了一聲。
夏芷顏也暗中拉了拉司景遠的衣袖,提醒他不要衝動。
小女人的這個舉動讓司景遠心中的火氣稍微降下來一點兒,但臉色還是被怒氣染得暗黑,如果不是顧及著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一定會讓這禮堂見見血!
夏芷顏從司景遠身後站出身來,她知道,有些事,還是女人出麵的好。
眉目如畫,膚白似雪,夏芷顏在愛情的滋潤下愈加明媚動人。但此時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卻滿是冷清:“二少,當初是事先說好,我的結親對象的確是你。不過有些事我必須在這裏聲明一下,三年前與司家聯姻並非我自願,我對二少你本就毫無感情,如果當初在一起也不一定如你所言那樣生活的很幸福,而且沒有感情的男人,我夏芷顏絕不會為他生兒育女。”
司景雲眸色驀地黯淡下去,臉上的嫉恨不減分毫,咬牙切齒道:“可那司景遠呢?我不信你第一麵見他就是對他有感情的!”
“的確,”夏芷顏斂了斂眸:“我騙了大家,當時我並不中意他,甚至第一印象,還對他地痞流氓的作派有些厭惡。”
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司景遠覺得,他讓司景雲留在這兒根本就是個錯誤。沒割了他的舌頭更是個錯誤。
“可是,經過了三年,到現在,我深深感謝我們第一次的相見。”夏芷顏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司景遠的一顆心髒卻開始止不住的擂動,小女人動聽似泉水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他心上:“我感謝我有足夠的運氣能夠遇見他,我感謝那次陰差陽錯莫名其妙把我們拴在了一起。我感謝三年來他一直沒放棄我,感謝他給了我這麽一個婚禮,讓我以後有了幸福和依靠,我愛他。”
夏芷顏被司景遠莫名其妙的比喻逗笑了,“那按你這樣說,所有人結婚豈不是都應該隨隨便便一身便裝兩分鍾就可以把婚禮的所有程序走一遍了?雖然我也不太喜歡繁瑣複雜的過程……”眼睛中又故意流露出一種極為期待的光芒,“既然我們都追求簡約便捷,那我們結婚的時候,我是不是可以穿一身休閑式的運動服出席婚禮了?”
“你敢!”司景遠臉色馬上黑了下去:“出席別人的婚禮穿這麽美這麽隆重,到自己做新娘的時候卻穿得像要去晨跑似的,你心裏是有多無視我這個新郎才敢那麽穿的?”
司景遠氣衝衝的說完,卻發現夏芷顏眼中含著揶揄,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敢情這女人故意給他下套呢!
“好啊你!”司景遠又好氣又好笑,心下一轉,換成滿臉的邪魅,低頭伏在夏芷顏耳邊輕輕道:“也好,婚禮不過一個形式,夫人如果高興,為夫倒樂意把什麽交杯酒拜天地統統取消掉,直接進洞房……想必夫人也是這個意思吧?嗯?”
夏芷顏被耳旁灼熱曖、昧的氣息吹得有些不自然,剛想退後兩步,躲開這個滿口流氓無賴之詞的家夥,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挪動步子,耳垂便附上了一個溫軟滑濕的東西!
夏芷顏心髒猛地停頓了一拍,渾身猶如觸電般狠狠戰栗著。隨及滿臉燒紅,一個用力推開了那個膽大妄為的始作俑者!
“你!”夏芷顏看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的目光朝他們這邊投過來,兔子一般狂跳不止的心方才定了定。
再抬頭看司景遠時,那家夥竟仿佛意猶未盡的輕輕舔了下嘴角。琥珀色的眼眸光波流轉,俊逸的麵容勾魂攝魄,樣子魅惑至極!
周圍那麽多人還敢明目張膽的做那種事!簡直就是個肆無忌憚的流氓!
就當夏芷顏狠狠地投入警告的目光時,那廝竟又好死不死的緩緩說了一句:“味道不錯~”
“……”夏芷顏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正當兩人在這邊一個因“奸計得逞”春風滿麵,另一個因“慘遭調戲”滿心羞憤時,一個沉淡挺拔的身影躲在暗處,把他們之間親昵甜蜜的小互動看得一清二楚。
楚天澤站在禮堂的羅馬柱後,作為今天這場婚禮的男主角,他卻沒有絲毫新郎的打扮,上身隻著了一件黑色的男性襯衫,薄唇緊抿,陰鬱暗沉的氣息讓人覺得壓抑和可怖。當司景遠吻上夏芷顏耳垂的那一刻,兩隻緊握的手更是把指甲都嵌入了肉裏,雙眼一點點染上赤紅……
他的丫頭,已經留在那個紈絝少爺的身邊太久了。
是時候,讓她回來了……
“誒,你躲我那麽遠幹嘛?還怕我吃了你不成?”司景遠有點好笑。自從他小小品嚐了一下那晶瑩柔軟的耳垂的味道後,夏芷顏就開始對他避之不及了。就算來賓客自助區這兒挑選餐點,她也盡量離他一米開外,那樣子活像躲避瘟疫似的,讓司景遠有點暗暗後悔剛才自己的情不自禁了。
“我不怕你吃了我,就是為了防止你某一時刻神經線再搭錯大腦開始抽搐不正常的時候,讓我再受殃及。”夏芷顏一邊將一塊黑色的芝士蛋糕放在盤子裏,一邊頭也不抬的淡淡說道。
“你!”司景遠氣結,這女人在轉著彎兒罵他神經病呢!看周圍那些受邀而來的夫妻和情侶都是片刻不離,成雙成對的,司景遠有些鬱悶了,“過來!”
“我想每個人都有感知並躲避危險的本能,司少覺得我會蠢到羊入虎口?”夏芷顏仍然頭也不抬的挑選著麵前精美的小糕點。
“好,既然你這小綿羊不聽話,那就由我這個老虎好好對你傳授一下什麽叫夫妻之道!”司景遠一臉邪笑,摩拳擦掌的就朝夏芷顏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