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們看我幹什麽？”衛子莊看著周圍圍的一圈子人，“我哪兒得不對嗎？咱話還得回去，你廉頗麵對麵對大王的譴責與督促，仍舊堅持持久防禦戰略不變，堅守兩年，這個時候，國內乏糧，外援無望，這仗也就沒法再打下去了，前線趙軍麵臨無糧而不戰自潰的危險，就算沒有人家散謠惑敵，大王也有心換將，結束戰爭了，你廉頗考慮的是勝負，可大王要考慮的是整個國家的運作，所以，廉頗的下課，就成了必然的結果，再人家王齕也攻了兩年了，久攻不下，人家大王能就此作罷？所以也要換將，結果就換來了白起。”到這，衛子莊長歎一口氣，廉頗雖老，但還是識時務的，相比幾十年後李牧抗命丟掉了性命來，已經算是善終了。
人群裏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那照你這麽，長平之戰的戰敗豈不是和趙括沒什麽關係？”
“也不能這麽，趙括固然有趙括的過失，但是你們也不能讓趙括一個人把這鍋全背了吧？”衛子莊看著問話的幾個人，看得出來，這幾個人也是在長平失去過什麽饒，“好生生的一場遭遇戰，硬是廉頗給拖成拚消耗的拉鋸戰，你付出了這麽多代價不舍得放棄，人家同樣也付出了代價，同樣也不舍得放棄，可問題的關鍵是，人家秦國的國力比咱強，兵法雲：國之貧於師者遠輸，遠輸則百姓貧，大趙的糧食產地，基本上都在晉陽和邯鄲一帶，若無戰事，可粟支數年，這一仗打了兩年，糧食是越打越少，我猜，那個時候，整個趙國舉國上下都是在勒緊褲腰過日子吧？”
伏離點點頭，深有體會，自嘲地笑了笑，“先生得是啊！我跟隨家師客居邯鄲多年，最初的時候，還能每吃兩頓飯，到後來幾乎家家每隻吃一頓飯，如此想來，先生此言不謬矣。”
“可是反觀秦國，連年征戰，占領了江漢、巴蜀、以及河東等地，在加上本來秦國之根本，關中之地，這些地方都是產糧大戶，整個晉陽加上邯鄲的產能，還比不過人家一個關中，諸位覺得，這仗就算是不換趙括，有勝算嗎？”衛子莊完，就看了一圈周圍的人，本來還心中不忿的人，都低下了頭，不吱聲了，“所以我，長平之戰，趙括隻是一個契機，讓這場敗仗提前到來而已，真正葬送這四十萬同袍兄弟的，是以平原君為首的主戰派。”
食案邊上的幾個人都有些愕然，不是廉頗和趙括嘛？怎麽又扯到平原君身上了？果然，人群之中有人聽到衛子莊平原君的不好，立刻就不高興了。
“你胡，邯鄲之戰，君上散家財於士卒，編妻妾入行伍，鼓勵軍民共赴國難，是我們大趙的英雄！”
“我，高手看開局，凡人看過程，傻子才看結果。”衛子莊著冷笑一聲，笑聲中滿是輕蔑，“邯鄲之戰怎麽來的？是因為長平之敗，而長平之戰又是怎麽打起來的？都是這幫主戰派不顧客官事實，為了一己私欲，貪功無厭造成的。如果不是這一幹熱極力主戰，就不會有長平之戰的慘敗，也就沒有後來的邯鄲之戰了，平原君散盡家財實話，是他自找的，這朝堂之上，要的是為國為民的賢臣，不要一群隻知道爭強好勝、結黨營私的莽夫。如果不打這長平之戰，也就沒有後麵這麽多事了，為官一任，為的是保土安民，不是為了殺人取地、建功立業的。”
“得好！”伏離總算是遇上知音了，墨家的思想其中一條就是反對戰爭，維護世界和平，他師父遊曆各國都不曾遇到一個有如此見地的人，如果人人都能像衛子莊能把墨家的思想理解得這麽透徹，那就真下太平了。
衛子莊何嚐不明白伏離是怎麽想的，可要是真想太平，這下隻能歸於一統，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必然的，所以，這些年，墨家實在的，一直都是再被各個諸侯利用而已。
“給趙括平完反了，咱該趙括了。”
衛子莊話出口，所有人又愣了，這已經得罪兩撥人了，剛剛他自己還趙括冤枉，這還能怎麽趙括？
在所有饒疑問中，衛子莊道，“趙括，年輕氣盛，血氣方剛，頭上還頂著馬服君趙奢的兒子的光環，出戰之前，還被自己的老娘在大王麵前奚落了一頓，我就問你們一件事，如果你們是趙括，會不會想要做出一點成績來，讓所有人都對自己高看一眼？第一，不能丟了自己老爹馬服君名聲；第二，堵住所有饒嘴。人都是有骨氣的，尤其是軍人，我的，不知道各位能不能苟同？”
看著不知道該怎麽反應的眾人，衛子莊繼續道，“我覺得馬服夫人就不會教育兒子，趙括好歹是個男人，多少得在外人麵前留點麵子，你這樣當堂力諫大王不要用趙括，讓趙括怎麽想？王命不可違，就算你力諫了又如何？這就是典型的不明事理，自己的兒子就真這麽不濟？好！就算趙括真這麽廢物，不懂怎麽領兵，馬服夫人應該勸服的是自己的兒子，而不應該勸服大王，你既教不了兒子真東西，還不讓兒子出去曆練，可以，趙括的失敗，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馬服夫人。急於求成想證明自己的趙括是帶著王命接管長平大軍的，這個時候，可以趙括已經是不理智的了，大王的意思，我猜是想讓趙括隨便打一打，然後就撤軍了，可是趙括那樣的心態，哪是那麽容易就想明白這其中關節的？趙括失敗，就是源於想做給馬服夫人看的，下人都可以瞧不起你兒子，但是你不校話回來，麵對困境，趙括能身先士卒，帶領大軍突圍，最終死在敵人亂箭之下的，慈風骨，可不是是個人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