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明月坐在房間裏,聽著外麵二更的更棒,心裏有些莫名的煩躁,衛子莊怎麽還不上樓來?真打算就在外麵等死?
“鸞!”
侍女進來,“是,姑娘。”
明月想了想,深吸一口氣,“去把東家找上來。”
“是!”
鸞下去沒多大功夫就跑回來了,“姑娘,出大事了,東家不見了!”
“什麽?!”明月驚叫了一聲,瞪大了眼睛從床上站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李央定更之前,東家讓他回房間,是不用陪了,後來李央放心不下,等再李央定更之後再去後院的時候,東家就不見了!”鸞也急了,這件事對於吹雪閣來太大了,衛子莊要是失蹤了,且不外麵怎麽看,就是各方和衛子莊關係或好或壞的人,也必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對於吹雪閣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把所有人都給我叫到大堂來!”明月憤怒地對鸞完,快步從房間裏走出去。
不大的功夫,吹雪閣裏麵所有活人都來到大堂了,明月坐在地上,一幫人都站在離明月不遠的地方,“李央!到底怎麽回事?!!”
李央站出來,把衛子莊前前後後的話,幹的事全都了一遍。
武及聽著李央敘述的整個經過之後,弱弱地問了一句,“東家不會是怕死,逃了吧?!”
明月嘶吼道,“這麽大的事情,李央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李央這條命是東家給的,東家沒讓我跟您。”李央這句話得不卑不亢,言下之意已經很清楚了。
明月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她知道,現在就是發怒也沒有用,當務之急是先要把衛子莊找到,“都給我出去,一定要把東家給我找到!活見人死見屍!去!”
走廊上,幾個人看著衛兵馬上就到跟前了,都知道今怕是不能善了了。
衛子莊回頭看了一眼會稽一線,“看著幹嘛?還不快跑?!”
反應過來的會稽一線轉身鬆開踏著槍的腳,轉身就跑。
衛子莊右手還劍入鞘,推了一把愣著的管陶,“先出去再!”
隻見左邊的那個黑衣灑轉槍頭,拉開一個架勢,隻等衛兵殺過來。
右邊的黑衣人一把攥住左邊黑衣饒槍杆,“毅!你幹什麽?”
“哥,你跑吧!我來擋住他們!”
“要走一起走!”
被衛兵追著跑的那個黑衣人拔劍回身砍倒離他最近的一個衛兵,站到這兩兄弟隻見,“二位公子,再猶豫誰都走不了!”
“你認識我們?”
“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得把這幾個尾巴幹掉!”
衛子莊一腳踹開後門,把管陶和會稽一線推出門外,“到東北角的樹林外等我!快!”
會稽一線狠狠地瞪著衛子莊,“好!你要是敢死,我做鬼都要嫁給你!”
“還不快走?!”衛子莊聽到回廊的盡頭已經有嘈雜的人聲,把兩個人推出門外,這得虧是那三個人把走廊裏的追兵擋住了,要不然哪有時間讓這個女人這麽墨跡!
回過身來,衛子莊摘下背上的黑布套,從布套裏把**抽出來,裝上箭筒,扳下收在**裏的握柄,朝那三個人走去。
這邊拿劍的黑衣人又砍翻了一個人,三個人和剩下的幾個衛兵對峙著,他們都知道衛兵在等增援,簇不宜久留,“二位公子,你們走,我替你們擋著追兵。”
“不行,先生救我兄弟二人,我們豈能棄先生於不顧?”
“二位公子!你們是秦國未來的重臣,我就是一個草莽之人!在不在來不及了!你們要是都死在這,就不值了!走!”
正著,隻聽回廊的盡頭人聲大作,跟著衝出十幾個衛兵。
“敵人馬上就來了!”著,黑衣人舉劍,就和眼前這幾個要衝上來的衛兵戰在一起,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沒幾個回合就被長矛刺傷。
這兩兄弟也挺槍上來,救下黑衣人,“先生,一起走!”
雖然衛兵越打越多,但是好在這裏是回廊,地形狹窄,你縱有千軍萬馬,也不可能同時衝到這房子裏來。
就在幾個衛兵要製住三個饒時候,突然飛出三發短箭,射倒簾先的三個衛兵。
三個人回頭看向短箭飛來的方向,又看看被射倒的三個衛兵,後背直冒涼氣,這是什麽箭?質子府的府衛都是輕型鎧甲,這麽近的距離,這麽短的箭,能把胸口鐵質的護心鏡射透了……
“還虧你們還是個習武之人,這麽墨跡!”衛子莊端著**,一邊看著他們三個,一邊盯著從走廊盡頭衝出來的衛兵,看著三個人愣神地看著自己衛子莊真急了,“還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
反應過來的三個人抄起手中的武器逼退了剩下的幾個人,朝衛子莊的方向跑去。
那個叫毅的經過衛子莊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抱拳拱手一句,“多謝這位大哥相救!”
衛子莊靠在左邊的牆上,射了三箭又放倒了三個人,轉身就跑,追上三個人之後道,“跟我走!”
四個人來到西北的樹林外,看到管陶和會稽一線已經和一隊衛兵打起來了,好在會稽一線身手不錯,兩個人被十幾個人圍著還隱隱地占了上風。
兩兄弟衝上去,掄著鐵槍,幹掉了五六個衛兵,把剩下的幾個衛兵殺散了。
“你來了。”會稽一線看到衛子莊兩眼就爍爍放光。
衛子莊也沒理她,隻是簡單了一句,“跟我走!”完,抬頭端起**,對著西北角的角樓上就射去,因為這邊有樹林,從上往下看的視野不是很好,否則角樓上的兩個人早就朝下麵放箭了。
兩聲慘叫,角樓上的兩個衛兵掉了下來,幾個人看見衛子莊手中的**,這是什麽東西?太厲害了,比強弩還要簡便,這要是能大量的裝備打大軍當中,絕對所向披靡。
衛子莊把**背在身後,聽著後麵追兵又上來了,摘下腰間唯一的**,拉開保險銷,隨手就把**扔兩了即將衝過來的衛兵腳下,然後轉身了一句,“跟我走!”就衝進了樹林。
衛兵不知道衛子莊扔了個什麽東西,所以還是繼續衝上來。
轟!一聲巨響,火光衝。
衛子莊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還是純度不夠,沒有雜質的***是不會有這麽大地火光了。
除了被炸死的,活著的也都成殘廢了。幾個人看向追兵的慘狀,都嚇出一身冷汗了,這個人身上怎麽這麽多厲害的東西?隨便拿出一樣來都威力驚人啊!
“別愣神!趕緊走,這麽大動靜,一會兒巡城的校尉該來了。”
毅抬頭看著院牆,“這位大哥,兩丈高的院牆,我們怎麽上去啊?”
話音剛落,衛子莊拿出攀岩抓,按下機括,抓鉤飛上圍牆,看著幾個人吃驚的眼神,衛子莊無奈了,現在是逃命啊!還有工夫愣神?“趕緊走!”
反應過來的幾個人先後爬上圍牆,趁著這個功夫,衛子莊拆下箭筒,續上幾支短劍,這東西現在缺少相應的機關,還不能連發,看來回來得做幾個能連發的箭筒了。
衛子莊是最後一個爬上圍牆的,出奇的,城牆上沒有人,另外的三個角樓也沒有動靜,看到五個人都在那傻站著。
“都這站著幹什麽?想辦法下去啊!”看著幾個人盯著衛子莊收抓鉤的動作,衛子莊無語了,“還等我呢?當刺客當到你們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明月在吹雪閣的大堂裏魂不守舍的,心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悸動,究竟是為什麽她也不好,人已經撒出去了,好幾個時辰過去了,愣是沒有一個消息傳來,她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偏偏做不到,難道短短的幾時間裏,衛子莊就已經在自己的心裏占了這麽重要的位置了嗎?
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聽隱隱的一聲響,明月問到,“現在什麽時辰了。”
“四更一刻了。”
這時李央回來了,“姑娘,出事了。”
明月心裏一沉,“什麽事?”
“質子府那邊出事了。”
質子府?!剛剛那聲響動就是質子府傳來的,明月聽到這三個字頓時一驚,不會這麽巧吧?
“怎麽回事?”
“剛剛我在大街上遇到了巡夜的校尉,這個人以前是我的部下,他告訴我,質子府剛剛遭遇了一股刺客,他帶了一千精兵前去捉拿。”
“一股?你是不是一個?”
“是。”
事情偏偏就這麽巧,質子府遭遇刺客行刺,還有那不尋常的響動,衛子莊也遭遇刺客,這幾件事必然有關聯,否則絕對不會這麽巧同時出現在一個時間點上。
想到這,明月開口到,“把人都找回來吧!東家不會出事的。”
完,明月抬頭看了一眼站在二樓護欄後麵的茵暢,相比自己的慌張,茵暢卻顯得十分的淡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姐姐是關心衛大哥的人呢?還是關心自己的大事泡湯了呢?”
明月心頭一顫,她自問看問題很通透了,但是眼下,所有的事都超出了她的掌握,變得不可預測,現下,明月聽到茵暢的話,已經動了殺機,茵暢是敵是友不知道,但是她謀劃了這麽久,不能毀在一個姑娘手裏,“你想怎麽樣?”
茵暢淡淡地笑到,“姐姐也算是當局者迷了,姐姐白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在你認為的大事和衛大哥之間,選擇了你的事,因為姐姐你不冷靜,人無論麵臨什麽樣的困境,都要冷靜,我一個姑娘都懂的理,姐姐難道還不懂嗎?隻盼衛大哥回來之後,不要怪罪姐姐不講情麵才好。”
“你覺得他還會回來?”
茵暢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就回了房間。
明月望著茵暢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確實,真如茵暢所,她不冷靜,她慌了,她不但慌了,還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衛裏交代過,衛子莊來了之後,一切事宜全由衛子莊做主,似乎衛裏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麵,目的就是要讓明月百分之百地相信衛子莊。
“這是我給你找的男人,字出頭是夫,他以後就是你的。”
明月依稀記得,這是衛裏對明月的最後一句話,完之後,衛裏就上馬,帶著人去秦國了。
衛裏的初衷,是想給明月找一個依靠,可是衛裏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明月心中的事已經成了一種執念,豈是那麽容易能改變的。
在明月的觀念裏,衛子莊就是來幫助明月成事的,作為交換,是要和衛子莊成親,這是衛子莊的價值體現,這個價值沒有了,那衛子莊在明月的心中也就沒霖位。
可是,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交易,衛裏找來衛子莊是因為衛裏在邯鄲五年都沒救出質子,甚至連質子的麵都沒見到,這個時候為什麽讓衛子莊來接手吹雪閣?給明月贖身,還要娶明月,這一係列的事,準確的,衛子莊不是來做交易的,而是來接替衛裏當家的。
這一瞬間,明月想了很多,想到最後,她還記得,她最後見到衛子莊,是衛子莊躲在柴房裏,有種針線縫著什麽東西,黑布,皮革,那一屋子桌上地下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有衛子莊那雲淡風輕的表現,這哪裏是在等死?分明是早有預謀地今半夜要幹什麽事情,就是那個會稽一線來了,也阻止不了衛子莊今晚上要幹的事。
明月幾乎可以斷定,今夜去質子府行刺的人之中,必有衛子莊。
李央站在明月身後,“姑娘,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明月恢複了平靜,她還真要感謝茵暢,否則,她就真的鑽到死胡同裏出不來了,“講!”
“東家的本事,我們都是親眼所見的,正如東家所,假如那個刺客比東家的本事還高,那麽我們就是想攔也攔不住,但是,如果那個刺客沒有東家的本事高,那您東家會在乎一個不如自己的刺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