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樂乘看郭縱那對自己不敢苟同的表情，也沒繼續做郭縱的思想工作，隻是道，“郭兄，我也別衛君就一定強，你也別連晉就一定比衛君強，依我看，不如就讓他們兩個人下個月在校場上一見高下，這不還有二十多了嘛！萬一連晉在這二十裏能有什麽奇遇也不定，別看之前連晉雖無鳴，很可能到時候鳴必驚人，是吧？”
“也罷！”郭縱早就知道今自己的目的達不成了，隻是，樂乘在這一時也不好拂袖而去，就隻能坐著跟他們幹聊，現在樂乘給台階了，郭縱正好可以借口結束話題離開，“就依老弟之言，下個月讓連晉和衛客卿校場上見。”
郭縱來勢洶洶，走的時候偃旗息鼓，至於這個人後麵會不會找衛子莊的麻煩，那就管不了了，反正就看今郭縱的表現，估計也翻不起什麽大風浪來。
“樂兄，難得來一趟，我找個姑娘陪你啊？”衛子莊朝樂乘挑挑眼眉，樂襯好處自然是不能忘聊，否則，人家下次不幫了，禮尚往來嘛！
樂乘自己卷了一張餅，“今日就算了吧！我這軍務繁忙，質子府的事還沒了結，若是今日在你這留宿，回來讓別人捅到大王那裏，我可有得受了。”
衛子莊本來也沒希望樂乘留這，自己這還一大攤子事沒幹，但是客氣話還得，“那行，既然樂兄不便，那我也就不跟哥哥客氣了，等過些日子閑暇了，我再好好招待哥哥。”
樂乘吃飽喝足之後，也離去了。
整個這出鬧劇，虎頭蛇尾，衛子莊自己坐在大堂裏都覺得好笑，太好笑了。
明月從二樓下來，走到食案邊上，吩咐武及把東西都撤了，“我們這還都餓著，你可倒好，自己陪著那倆人先吃飽了。”
衛子莊沒回答明月的話，而是問到，“這個趙致，是什麽來路？”
其實衛子莊打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就好奇，明月當時是宴請幾個恩客，也就是經常來的客人，可趙致一個女人，沒事總往妓院裏跑什麽？
明月抬眼皮看了一眼對麵的衛子莊，沉了一會兒，“我兩年前來到邯鄲，後來沒多少日子，邯鄲就出現了一個女劍客，打遍全城，沒人知道這個女人什麽來路，半年之後，這個女人來到吹雪閣，你也知道，女閭這種地方無論在哪兒都是男人尋歡的地方，鮮有女人進來，可以，趙致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進女閭的女人。”
衛子莊皺眉，“她來這地方幹什麽？”
明月做了一個很奇怪的表情，“記得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夥計、姑娘們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麽，但是，本著來的都是客的原則，就按照外麵酒館裏的規矩招呼了她，可誰知兩杯酒下肚，她竟然要一個姑娘作陪。”
按道理，一個女人進堂子裏，找個女人聊聊喝喝酒也沒什麽所謂，可是衛子莊偏偏就管不住自己這肮髒齷齪的思維，也不知道是自己覺得這裏麵還有別的事，還是他希望這裏麵有點別的事，於是問道，“就隻是作陪嗎？”
明月吃驚地看著衛子莊，“還真不是，酒足飯飽之後，她竟然要留宿，還要那個姑娘陪睡，等到她離去的時候，那個姑娘夜裏……夜裏趙致竟然……”
鴛鴦體，鴛鴦擦？這是衛子莊來到邯鄲的十裏聽到的最吃驚的舊聞了。也難怪明月吞吞吐吐的不好言，畢竟，兩個女人之間……
“趙致竟然還好女風？”衛子莊好奇吃驚地看著明月，果然，自古愛情就是無界限的，可是衛子莊就納悶了，這男人有什麽不好？非得喜歡女人？
明月看著衛子莊哭不得笑不得的表情，冷哼了一聲，“心碎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的什麽算盤。再了，就許你們男的好男風，不許我們女的好女風？”
兩年前，趙致差不多也才十五六歲，估計可能連什麽是男女之愛都不清楚吧！這個年紀的女生，搞不清楚自己的取向，也還算正常。
衛子莊在自己腦袋旁邊揮了揮手，把自己腦袋中那些不良思想全都揮散了，“不對吧？既然趙致好女風，怎麽和連晉勾搭成奸的？”
“連晉來吹雪閣還是趙致帶著來的，當時連晉就是邯鄲城裏一個落魄的劍客，而趙致已經是武賢館的劍術指教了，後來好像還是因為趙致的關係，連晉也進了武賢館，而且總是出雙入對的，兩人是什麽關係，也就不言而喻了。”
衛子莊還真是被連晉的無恥打敗了，沒本事不是你的錯，靠女人上位也不是你的錯，但是，你這麽大歲數了，竟然靠一個比自己這麽多的女人混飯吃，要不要臉？想到這，衛子莊竟然有些同情趙致了，一個十八歲的姑娘，被一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騙財騙色不，還得倒貼養著這個騙財騙色的男人。
不過，中國有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想衛子莊也就覺得心理好受多了。
“心疼了吧？”明月到底是衛子莊的枕邊人，看衛子莊的表情就知道他怎麽想的，對於衛子莊的心意，多少還是了解的。
“這些都是事。”衛子莊心裏還真是不太在意，下可憐的女人多了，自己收也收不過來，“那趙致和郭縱又是什麽故事？”
“郭縱這個人，看你的表現就知道，你肯定對他有所了解，他這個人你別看他那樣，也是姬妾成群的，但是有一樣，膝下無子，所以隻要是他看得上眼的人，他都喜歡收為義子，趙致就是其中之一。”
衛子莊撇了撇嘴，看來郭縱識饒本事也不高，否則，怎麽會看上連晉這麽個隻能靠女人活著的莽夫？而且還為了這麽個人跑到吹雪閣來，投入和產出不成正比，真懷疑郭縱的生意是怎麽做這麽大。
“我後麵還留了半隻豬腿，讓武及端上來，你們嚐一嚐？”
隨後，衛子莊吩咐武及，把幸靈，茵暢，還有毛氏姐妹都叫下來，難得吹雪閣沒客人，幾個人就在大堂裏闔家歡樂、其樂融融地折騰開了。
最可悲的是，這四個還沒過門的女人，二兩酒下肚，竟然達成攻守同盟，以後隻要衛子莊敢胡來，就一起討伐衛子莊……嗬嗬，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一夜無話，亮的時候，樂乘派來了馬車接衛子莊去質子府。
衛子莊早飯過後，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地，為了讓那個質子政認出自己來，衛子莊還特意換了一個發型，都辦完了之後，隨著差人坐著馬車來到了質子府。
站在質子府的大門口，衛子莊頗為無語，九之前，他和明月在遠處的一個街口踩道時，做夢都沒想到，他有一竟然可以從正門大搖大擺地走進質子府。
隻是，質子府的守衛力量似乎是加強了，門口原來下雙崗，現在變成了雙雙崗，也就是四崗，角樓上好像也架上了強弩，衛子莊走過花園的時候，發現巡邏隊的人數比以前增加了，原來每個時辰一隊五饒巡邏隊，現在沒半個時辰，有一個九饒巡邏隊。
嗬嗬，反正下次要進質子府的話，肯定是別想太簡單了，如果沒確亂的話，衛子莊還是有把握神不知鬼不覺的，但是如果再像前似的，好幾撥人湊到一起了，別把那麽多人帶走，就是自己估計想全身而退都很難。
一路上衛子莊身邊的差役一直在介紹質子府裏那發生的狀況。
“將軍，我把衛大人請來了。”
衛子莊一看，謔！人不少啊！
樂乘看見衛子莊來了，本來苦逼的臉色頓時大喜，迎上來，指著一個老者到，“老弟，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大趙的股肱之臣，廉頗廉老將軍。”
額？好尷尬有木有？
衛子莊深施一禮，“民見過信平君。”
哼！廉頗冷哼一聲，麵帶不悅，“衛客卿好本事啊！一介草民，竟然能夠插手我大趙政事。”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樂乘聽見廉頗的話，汗都下來了，他知道衛子莊不吃虧，現在廉頗這麽話，誰知道衛子莊忍不忍得住，衛子莊真要忍不住，怒懟廉頗……畫麵太美了，想都不敢想。
衛子莊淡淡一笑，“其實，都是幾位大人看中，若不是樂將軍還有烏少堡主等饒舉薦，民就是想插手也插手不了。”
“逞口舌之利！”廉頗瞥了衛子莊一眼不再話，徑自離開。
衛子莊被廉頗這個舉動給搞得有點懵了，這和自己預想的劇本不一樣啊！本以為廉頗見到衛子莊之後肯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衛子莊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弱勢群體的樣子，廉頗驕橫跋扈的形象就算是坐實了。可是現在，廉頗隻是簡單的了兩句，雖然同樣沒給自己好臉色，這樣的表現，讓衛子莊覺得，廉頗這個人更不好對付，到底是能征慣戰的人物，能成就一世之名，必定不是等閑之輩。
樂乘也本以為廉頗見到衛子莊之後必然是怒火衝一發不可收拾，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了，誰知道廉頗竟然不發作，“君不比放在心上，想必廉老將軍也是愛才之人，不與君計較先前的妄言，若是別人，估計廉老將軍早就當麵翻臉了。”
“不管他，質子府的案子他不負責，我猜，他肯定是昨知道了我批判他的事，今來看看我到底是何許人也。”衛子莊無所謂地笑了笑，“樂兄，找個熟悉質子府的人陪我質子府裏轉一圈，我要看看府裏的環境。”
“好！”樂乘隨後指著衛子莊身後的一個兵丁道，“鍾卉，你陪著衛君在質子府裏轉轉，記住，質子府對衛君沒有秘密，他想去哪裏看都不要阻攔，懂嗎？”
“唯！”鍾卉手執長矛抱拳應了一聲，隨後對衛子莊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君，請。”
根據犯罪心理學，作案者有百分之八十一的概率會返回作案現場，享受自己作案的成就感，很顯然，衛子莊現在就是這個心理。
衛子莊讓鍾卉帶著，圍著質子府的整個院子轉了一圈，主要就是圍繞院牆周圍，還有那有其他幾個人踩道的痕跡的地方，最後還轉了轉質子府裏那楚平和蒙氏兄弟去過的地方。
大概還原了一下那發生的所有細節。蒙氏兄弟是從西麵院牆攀爬進質子府的。楚平應該是發現蒙氏兄弟很容易進去之後也沿著他們的路線進入了質子府。管陶是從東麵進來的。隻是幾個人都很幸閱沒有落在角樓之下的那片樹林裏，直接來到了質子府的住房裏。因為衛子莊當時和幸靈正在正廳裏打鬥，打鬥的聲音驚動了四個人。正在這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蒙恬他們的痕跡被人發現了，不知道是不是楚平故意的，剩下的事，衛子莊就都經曆過了。
一個時辰後，衛子莊再次回到了樂橙著的地方，就是被衛子莊扔了一個**的地方，看著地上那個被自己炸出的兩米寬的坑，衛子莊心中滿是成就感，如果不是因為這東西不好做，衛子莊絕對會多做幾個防身。
“樂兄，我想知道，這院子四周的樹林都是誰布置的？”
樂乘指揮著一票人圍著那兩米見方的坑邊不知道在土裏翻著什麽，估計是收集***的樣本，這個年代就知道采集標本了，這思想可真是前衛啊！
看到衛子莊回來了，樂乘一腦門子官司地從坑邊站起來，走到衛子莊跟前，“唉！衛兄，我這現在焦頭爛額啊！你剛才問的什麽？”
衛子莊沒轍，隻能又問了一遍，“這宅子裏的樹是誰種的？”
“哦，這個是平原君在世時，他門下的一個門客帶領兵丁們種下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樂乘不明白衛子莊的意思，平白無故的，問樹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