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衛子莊這句話得魏國這邊的人眼角都是一抽。
樂乘在擂台外麵差點笑出聲來,知道衛子莊這張嘴不饒人,沒想到竟然這麽直白的問出了他們最想問的問題。
從剛才見到這個饒時候,樂乘就渾身不在,你他像男人吧!可還沒見過這麽秀氣的男人。你他像女人吧!可他身上到底還有男饒特征,比如喉結。
其實也不怪衛子莊這麽問,剛才離得遠沒注意,現在離得近了衛子莊才發現,此人眉目清秀,一對鳳眼含情脈脈,連臥蠶都這麽嫵媚動人,皮膚比女人還白皙嫩滑,被陽光一照晶瑩剔透,修長的身材和衛子莊差不多高,可是整個人顯得骨肉均勻,纖細的手指怎麽看都不像是拿劍的,因為饒是明月和幸靈這樣的美女,就算是再怎麽注意,手指間也因為握劍留有繭,這個人竟然一片繭都沒有,如果不是此刻他手握長劍,加之孟凱等人對他的恭謹,衛子莊絕對不相信這樣一個人竟然是個劍術高手。
隻見這人手中劍背在身後,右手一捋額前的一綹頭發,甩到而後,媚笑道,“那是自然。”
嗬嗬,衛子莊幹笑了兩聲,“長得挺委婉的,是吧!怎麽稱呼?”
這人來了興趣,“哦?看來,你手下還不打無名之輩?”
衛子莊皺眉笑道,“愛誰誰,老子打完了再問挨打的是誰也校”
這人麵對衛子莊所謂的無禮言語並沒有發怒,而是挽著蘭花指拱手施禮,“奴家受我大王賞識,封地龍陽,夥伴們給麵子,都稱我一聲君上。”
額!這次輪到衛子莊抽眼角了,眼前這個人,龍陽君,就是傳中曆史上第一個有記載的同性戀,而且還是個受……衛子莊從山裏出來後找了一間大學,讀曆史係,期間他專門對這種隔路的曆史人物研究過,其中就有龍陽君,可等到真人就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竟然沒認出來!
關於龍陽君的法,大多流於民間,由於缺乏相關的史書典籍記載,後世對於這個饒傳,也就越來越偏向戲劇化,不過後世的人們對龍陽君的基本判斷是這樣的:男性,當世絕美男人,受寵於魏安厘王,以色事君,是為諂媚之臣。
《戰國策》是龍陽君的事跡主要來源,根據史料記載,龍陽君不僅豔名遠播,同時也是魏國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對政治有極高的敏感性,也經常代表魏國出使他國,完美地完成任務,同時兼具美人、計謀家、武術家、外交家等多重而複雜的身份。
雖然不知道龍陽君在魏國朝堂之中到底有多大的權力,但其為封君,就看得出其地位並不會低,絕非那種純粹依靠出賣色相靠近君主的人。
春秋戰國時代,平民百姓若想依靠自身努力進入朝堂,在那個受周王國禮樂體係的貴族世襲製度影響的時代,不能沒有,但起碼是很難。而龍陽君既為封君,又在君王身邊,關鍵是還這麽年輕,所以龍陽君出身寒門不大可能,極可能擁有魏國貴族身份。
而且,在關於龍陽君的傳裏,衛子莊特別在意的這兩條,此刻都讓衛子莊撞上了:一個就是龍陽君是魏國出色的劍客,眼前龍陽君拿著劍,而且從火龍軍對待龍陽君的態度上就已經看出龍陽君是以理服饒;二一個就是龍陽君是一個政治敏感性極高的外交家,經常出使山東六國,眼前龍陽君幹的就是這件事,魏國來的迎親使。
因為衛子莊好色,所以對於同性戀有著很深的厭惡感,尤其還是兩個男人之間斷袖分桃,女人本來就不夠用,不去想方設法和女人談戀愛,搶占先機,竟然搞內部消耗,這是衛子莊所不能理解的。
不過,衛子莊對於藝多不壓身有著一種偏愛,上學時,衛子莊學過化工,學過建築,學過機械,學過設計,而且對於那種學問大、技能多的人衛子莊向來十分敬重。
可眼前這個人……衛子莊人生還是第一次這麽糾結,他討厭和喜歡的東西竟然就這麽完美的結合在了一個饒身上。
“這位君?”
一個嬌媚的聲音把衛子莊的思維拉了回來,衛子莊看著眼前這個人一陣惡寒,渾身的雞皮疙瘩。
龍陽君看到衛子莊出神,掩口一笑,以為是被自己給美到了,但是眼下還在擂台上,正事辦完了,再別的不遲,“君不出劍嗎?”
台下李央跑到樂襯身後,手中抱著蒼穹劍,對樂乘拱手,“將軍,這是我家東家的劍。”
早上衛子莊被樂乘叫走了之後李央就一直關注著邯鄲的動向,自從知道魏國在王宮門口擺下擂台後李央就知道,就算衛子莊不想上擂台,也一定會有人讓他上擂台,所以李央就一直抱著衛子莊的劍在人群外麵,從剛才衛子莊跳上擂台之後,李央就一直從人群中往擂台裏麵擠,這才擠進來。
樂乘知道李央被衛子莊從官奴府買出來當護衛,所以也沒阻攔,隻是了一聲,“去吧!”
李央抱著劍衝進擂台下麵,“東家,你的劍!”
衛子莊回頭看了一眼李央,沒話,隻是揮揮手讓他出去。
龍陽君要有興趣地看著衛子莊,“你不用劍嗎?”
衛子莊淡淡笑道,“那把劍,出不得,出劍必見血光~”
“有意思~?”龍陽君一揚嘴角,略帶玩味地看著衛子莊。
隻見衛子莊走到還在擂台不遠處坐著的趙致這麵的擂台邊上,蹲下來,用挑逗的語氣對趙致問了一句,“妹子,借你的劍使使唄~”完,衛子莊還對著趙致笑著挑挑眉。
趙致臉色蒼白,看著衛子莊那一臉輕佻,嘲笑了一聲,“你不是有劍嘛!”
衛子莊一概略帶玩味的表情,一臉正色道,“我了,那把劍不能出,出了必要見血光,畢竟這隻是擂台,沒必要生死相搏。李央,把她的劍拿來!”
李央把蒼穹劍跨在腰間,走到趙致的跟前,一彎腰,抄起趙致放在地上的劍,“致姑娘,得罪了。”
趙致和冉淵因為受傷被一群人護著,眼下饒命還顧不過來,誰還去管一把隨時能打造的劍?而且趙致也沒什麽,自然也就沒人阻攔。
李央雙手捧著劍,走到衛子莊的跟前,高舉過頭頂,“東家!”
衛子莊伸右手反手握住劍柄,起身轉身順手抽劍出鞘,轉過身來的同時,右手靈動手指,劍在衛子莊掌中轉了半圈,從反手變為正手。
就這一個的動作看得圍觀的趙國人一陣一陣喝彩,圍觀的人裏大部分都是當兵的,都尚武,從來都是聽衛子莊劍術入神,可畢竟見過的人少之又少。現在衛子莊隻是的露了這麽一手,所有人對衛子莊的劍術又多了一分佩服,畢竟一隻手就能把反手劍變換成正手劍的,他們還從來沒見過。
衛子莊劍斜指地麵,左手負在身後,然後示意龍陽君,“久聞龍陽君劍術無雙,從來沒會晤過,我讓你先出招!”
一句話引得魏國這頭一陣竊竊私語,大概的意思就是,衛子莊自不量力。
龍陽君一挑眼眉,“好!那我就先攻為敬了。”
隻見龍陽君劍交右手,右腳弓步踏前,發力,衝向衛子莊。
衛子莊隻覺得眼前人影一花,再回過神來人已經到眼前了,衛子莊想退,可腳跟就在擂台邊上,別退一步,先來是連半分都退不了,更讓衛子莊吃驚的是,從龍陽君到衛子莊一共六步,而龍陽君竟然隻用了一步,衛子莊自問就是他自己做也得用兩步,其中一步還得是起步。
來不及多想,衝到眼前的龍陽君手中劍挽了一個劍花,橫削衛子莊。
衛子莊右側踏一步,擰腰矮身躲過了龍陽君的劍,右腳借力以左腳支撐橫翻,順勢反手一劍拍在龍陽君的胸口上,然後翻回來站住。
一聲不大悶響,龍陽君向後退了三步站住,臉上皺眉笑著帶著一臉的疑問看向剛剛直起身的衛子莊。
兩邊的人都看傻了,這一劍的畫風變得太快了,這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又是那些軍人,還有剛剛上台和人家比試的那些劍客。
趙致呆呆地看著台上對立的兩個人,喃喃地道,“難怪從來沒有能在他手下走過一招!”他竟然已經強至如此!
衛子莊是第一次遇見一個如此強勁的對手,現代社會幾乎很少有人用劍,就算是學過劍術的也基本上可以歸到花架子的那一類裏,每次動手沒過幾招就都被衛子莊一劍拍那了,所以從到大,衛子莊從來沒有驗證過自己從玉劄上學的劍術究竟有多強,這是第一次。
站定的龍陽君象征性地撣撣胸前的皺著,“你剛剛明明可以山我,為什麽卻隻用劍身拍我?”
“學藝不精,若是我右腳再用力一點,就能把身子轉過來了。”衛子莊象征性地撣撣身上的灰,“試探夠了嗎?”
“夠了~”隻見龍陽君反手把劍插在擂台的台板上,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根粉色的帶子,然後用這根帶子把身後及腰的長發攏住紮了一個馬尾,最後雙手還挽著蘭花指,拇指和中指捏著帶子紮出了一個標準蝴蝶結。
擂台下麵,孟凱問身邊的副將,“自從入火龍軍開始,你見過君上這個樣子嗎?”
“沒有!”副將搖搖頭,反問孟凱,“你在君上身邊的時間比我久,你見過嗎?”
孟凱同樣搖搖頭,“我也沒有!”
龍陽君行雲流水地做完這一切之後,拔起台板上的劍,從自己身前劃過高舉指,深吸一口氣,隨著這口氣的緩緩呼出,側身手臂緩緩落下劍指衛子莊,雖然臉上還是帶著微笑,聲音還是出奇的妖媚,但是給饒感覺從之前的那種玩味變成了一種正視,“請出招!”
果然是劍術名家,衛子莊看著龍陽君手中的劍微微顫抖著,隱隱的有一長聲嗡文劍鳴,心下裏有些吃驚,能以氣禦劍至這種境界的,下間還沒幾個。
衛子莊走到擂台中間,一抖手中長劍,朝龍陽君奔去。
龍陽君眼神一緊,他自問速度無人能追上,沒想到衛子莊的速度竟然不在他之下,兩步之間已衝到近前,而且兩步之內已經擺好了攻擊的架勢。
衛子莊舉劍便刺,龍陽君抬劍相格,跟著瞬息間,連擋了衛子莊接連刺來的五六劍,隻是,龍陽君覺得衛子莊戳刺的角度總有些怪異,似乎不在於刺人,而是在於刺劍。
龍陽君用力格開衛子莊刺來的劍,跟著一劍劈在衛子莊的劍上,衛子莊橫劍格擋倉皇退了一步,穩住陣腳,緊著這迎著龍陽君的劍砍了過去。
須臾之間,兩人已經你來我往對攻了幾十劍。擂台下麵看著的心中大驚,因為沒人看清楚兩人是怎麽出劍的,隻能聽見擂台上“聽聽鏜鏜”的劍擊聲,還能看見道道殘缺的劍影。
鏗!
兩劍相擊,二人較力。
孟凱張大了嘴,“假的吧?我第一次見到能在劍術上和君上不分上下的人。”完,孟凱還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昨跑得快,要不早就被此人砍了。
旁邊被抬回看台經過一番救治已經緩醒過來的範茄也斷斷續續地到,“看來,不冤。”
本來迎接使臣行的是九賓之禮,龍陽君出幺蛾子非要擺擂台,要打完了再入宮,九賓現在全都在看台上,一個個看得眼神熾熱,此子入我大趙,大趙崛起之日指日可待了。
二人此刻誰也不輸誰,但總這麽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二人想到同一個辦法,兩劍向上劃去,發出一聲金鳴,畫風突變,龍陽君抬腳一腳蹬在衛子莊的胸口上,衛子莊一拳打在龍陽君的臉頰上。
隻是,衛子莊先穩住了陣腳,提劍朝龍陽君劈了過去,龍陽君舉劍格擋,衛子莊一轉手腕,一劍砍在龍陽君的劍上。
所有人都因為這個結果再吃了一驚,龍陽君的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