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這還不是看笑話？衛子莊差點給氣樂了，真難為趙蔥怎麽想的，特意從全城的守軍裏挑出這麽些殘次品來給自己訓練，擺明了這是給自己添堵嘛！關鍵是，校場外麵還有一圈子禁衛圍觀，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看著眼前的這群士兵，衛子莊深吸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吧！
“無期，讓他們列隊！”衛子莊聲如洪鍾，雖然聲音不大，但是穿透力很強，整個校場上都回蕩著衛子莊的聲音。
一時間，整個校場瞬間就靜了下來。
無期拿著一麵銅鑼來回地敲，“都戰好了，教習都尉大人為大家訓話！”
噗！衛子莊一口老血差點噴無期一臉，這怎麽越聽越像抗日神劇裏漢奸的，“請某某太君為大家訓話”呢？難不成抗日神劇裏的情節是從這學去的？也對，日本的文化大部分都是從中國引進過去的。
隻見這些兵丁稀裏嘩啦地站成一個方陣。
還行，看著還像那麽回事，挺整齊的，不想無期的似的那麽殘次。
衛子莊負手站在方陣前，一陣微風卷著樹葉吹過，明明是開春，整個校場上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荒涼。
“卸甲！”
衛子莊聲音一出，引來了五千多個疑問，校場內外的人都不知道衛子莊要幹什麽，爭相交頭接耳。
無期在後麵弱弱地問道，“大人……這……？”
“我的不夠清楚嗎？”衛子莊回頭看了一眼無期，然後轉頭又大聲喝道，語氣之中還帶著一絲怒氣，“卸甲！”
所有人丁零當啷地把身上的甲擘頭盔和兵刃紛紛扔到地上。
聽聲音更像敗兵了。
“二人一排，列隊，圍著王宮外牆跑圈！我不停。”衛子莊到這頓了一下，眼光一利，惡狠狠地怒道，“不許停！”
一句話又是引來了五千多個饒竊竊私語，“跑圈？”
衛子莊抬頭看看，然後又看看眼前這群兵丁，“現在剛過巳時，午時之前跑不完二十圈的，杖五十！不管飯！”
切！趙蔥站在最外邊高台上看著裏麵，發出一聲嗤笑，“跑圈，杖責。”就練這個我也會啊！
所有人一聽就炸了，跑不完不光挨打還要挨餓，一個個都催促自己身邊的人趕緊動起來，要不耽誤了自己回來再挨了打，不值當的啊！
“快快快快！”
“跑跑跑跑跑！”
“趕緊的！”
“你不跑別擋著我！”
衛子莊繼續搬了一個坐榻往王宮門口一坐，擺上點瓜果，倒上一壺清酒，看著他們一圈一圈的這麽跑。
跟昨一樣，王宮周圍的大街上又圍觀了一圈子的人，都不知道邯鄲這兩怎麽了，突然就一群人光著膀子圍著王宮跑圈。
五圈過後，就出現掉隊的人了，一個個都拉了胯了。
十圈下來，一路上就已經有堅持不下來的人直接倒地上了，而且越來越多。
衛子莊讓人把起不來跑不動的人架回校場。
十三圈的時候，就隻剩下兩個人還在跑，不過這兩個人也半死不活的要堅持不住了。
衛子莊放下手中的酒盞，站起身來，攔下了那兩個人，“就到這吧！”
那兩個人也沒話，默默地走進王宮後門。
不由得，衛子莊突然對這兩個人高看了一眼，命人把東西收了之後，衛子莊也回到校場上，看著一地的倒窩，側臉問了身後的無期一句，“人是趙將軍弄來的，想必禁衛府是管飯的吧？我隻是個教習都尉，隻負責訓練，夥食還是歸他管的，去問問他這些兄弟的午飯好了沒，如果好了就讓夥房都抬到這來。”
無期聽完眼角一抽，果然攤上大事了，心中對衛子莊那是佩服得能趴到地上磕一個。
“愣著幹嘛？”衛子莊回頭看到無期一動不動站在那，“還不快去！”
無期反應過來，連連應著就跑禁衛府去了。
趙蔥正在署衙裏處理公文，一聽副將跑來稟報的事，手中的筆差點都扔到地上，他把管飯這事給忘了，衛子莊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他，人是趙蔥鼓動來的，趙國所有的將領都愛兵如子，這要是這幫子兵卒鬧起來，讓那些個將領知道自己苛待了他們下麵的弟兄，不管飯，自己好不容易在邯鄲積累起來的那點聲望可就蕩然無存了，好毒的衛子莊啊！
石頭是搬起來了，人沒砸著，反倒是把自己的腳給砸了，斷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還好還沒到午時，趙蔥趕緊站起來親自到夥房，讓夥房趕出來五千多饒飯食。
管夥房的校尉一聽就急眼了，今壓根就沒預備校場上多出來的這五千饒夥食，還有一刻就午時了，上哪兒去弄這麽多糧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午時三刻，就在校場這幫子人叫餓連的時候，禁衛府的禁衛總算是把飯抬來了。
吃過了午飯，衛子莊讓這幫子兵卒接著做了一下午的體能訓練，什麽俯臥撐，仰臥起坐，蹲起蛙跳，兩個時辰下來，衛子莊把這群敗兵折騰得一個個都跟泥猴似的，民怨沸騰，哀鴻遍野，這要不是有王法管著再加上打不過衛子莊，估計這幫人早就造反了。
下了工，衛子莊告訴無期，如果明早上他沒來點卯，不管是訓練誰，照著今的內容繼續來。
所有禁衛府的校尉、都尉一聽都樂了，這個教習都尉當得也太容易了吧？就是跑圈和地上打滾，什麽兵器都不訓練，這樣能練好兵？
至於他們怎麽奚落衛子莊沒往心裏去，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明月，按理如果明月醒了武及怎麽也得打發個人來送信兒，可以一都沒見到人來，總不能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吧？
回到了武士行館，衛子莊頭一件事就是先找到桃，“姑娘醒了嗎？”
“還沒，藥也是按照先生給的方子吃的，本來中午的時候姑娘發了一身的汗，特別粘手，給姑娘用熱巾擦拭過好幾遍才算給姑娘身上弄幹淨了，可不知怎的，擦完之後姑娘的身子就變得冰涼，真是急死個人了！”桃有些焦急，她還從來沒見過明月這樣。
衛子莊摸著明月冰涼的額頭，謙扁這個欠扁的貨，到底配的是什麽藥？呼吸倒是挺勻實的，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
夜裏，衛子莊想了想謙扁臨走時的話，把自己扒得一絲不掛，鑽進蓋著明月的被裏，靠牆坐著，把同樣一絲不掛但是渾身冰涼的明月抱在懷裏，披肩裹在兩個人身上，行房衛子莊現在可是沒心思的，但是，體溫是恒定的，能用自己的體溫把明月的身子捂過來也是好的。
明月渾渾噩噩的，就像隻貓一樣趴在衛子莊的懷裏，時不時地用手撓撓衛子莊的胸口，動不動地就往衛子莊懷裏紮，還偶爾用臉蹭衛子莊的胸肌。
衛子莊沒辦法，像個家長在哄孩子似的抱著明月。
隻聽明月委屈地喃喃道，“衛，別走！衛，別走！我錯了，你別走！”
做噩夢了……衛子莊第一次，心裏有些酸酸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對女人動過心了，這種戀愛的酸臭味他在熟悉不過了。
衛子莊自嘲地搖搖頭，把明月抱得更緊了，就這樣不知不覺地，衛子莊睡了過去。
“嗯？”明月抬頭，眼神迷離，表情賴呼呼的，聲音裏透著疲憊和虛弱，輕輕推了衛子莊一下，“你怎麽睡這了？”
衛子莊倒吸一個呼嚕驚醒了，低頭看向明月，“嗯？醒了？”然後趕緊擦擦自己嘴角的哈喇子，摸摸明月有些溫度但是仍然冰涼的臉，“這是我的房間，我不睡這睡哪兒？”
“那我怎麽睡這了？”
“你不記得了？”明月醒了，衛子莊繃著的弦突然鬆了，精神上感覺特別疲憊，打了一個哈欠，“那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嗎？”
明月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的夜色，“一個時辰？”
好家夥！衛子莊真是有些怕了，這到底是病得有多重？這丫頭竟然還以為現在是昨。
明月著，發現她和衛子莊兩個人都赤條條的，象征性地捶了衛子莊一拳，滿心的怨氣，“你個死人，我都睡過去了你還不放過我！”
衛子莊真的是累得不行了，抓住明月的手，“大姐，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捶我？你知道你睡了一一夜嗎？這一可給桃急壞了。”
“一……一夜？”明月有些迷茫，“我這是怎麽了？感覺手腳很虛。”
衛子莊摟著明月又是捏又是親的，“賴我，跟你了些渾話，你這氣火攻心，就昏睡了一一夜。”
明月想著和衛子莊的對話，出了房門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是我錯了。”衛子莊看著明月懵懵懂懂的樣子，在明月額頭吻了一下，“不該這麽刺激你。”
明月冷哼一聲，腦袋砸到衛子莊胸口上，“對！我得找你算賬！”
“我都認錯了……”衛子莊總算是覺得自己清醒零，“你看是不是……”
“你認錯了我就得原諒你？”明月又抬起頭看向衛子莊，“你自己的，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幹嘛？對了，警察是什麽東西？”
嗬嗬，衛子莊苦笑著，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錯了，是我不好，沒想過你的感受，你這些年吃過的苦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抹平的。”
“我也有不好的地方，心裏隻想著找信陵君報仇，沒想過你，你得對，如果我隻是利用你來幫我報仇，那我們之間就隻是一場交易，你幫我報仇之後，交易也就結束了，到時候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啦嚕！衛子莊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女人竟然認錯了！是誰鼓吹的女人永遠是對的？如果女人錯了，請參考女人永遠是對的？這種思想害了多少優秀女青年啊！還是，明月和別的女青年不一樣？
明月長出一口氣，“衛，我以後都聽你的。”
衛子莊一抬眼皮，“我明明比你還大了半歲，你叫我衛？”
“你都聽到了？”明月羞怯地看著衛子莊，冷冷的撒嬌道，“就是比衛郎好聽。”
嗬嗬，衛子莊一陣苦笑，一個稱呼也值當的吃回醋？
難得的，明月竟然笑了，而且還笑得這麽甜，冷中帶甜。
正當兩個人纏綿悱惻的時候，咕……明月的肚子叫了。
衛子莊看看明月，明月也看看衛子莊。
二人對視了好半，明月一推衛子莊的胸口，“喂，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啊！”
“那你還不去給我弄點吃的！”明月抗議道，“你都人家昏睡了一一夜，沒吃東西肯定餓啊！”
衛子莊壞笑著挑挑眉，“你求我～”
出乎意料的，明月竟然真的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的委屈，“衛，求你了！”
衛子莊打了一個激靈，蹭愣一下從臥榻上跳下來，二話不穿好衣服直奔廚房。
沒多大功夫，衛子莊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麥粥回來，放到食案上，盛好粥督明月麵前，明月剛剛要伸手接碗就被衛子莊攔下了，衛子莊重新躺到臥榻上，把明月攬進懷裏，“倚好，別亂動，我喂你。”
“你真好，我以前一直以為男人都是我在吹雪閣裏見到的那樣。”
衛子莊沒話，嗬嗬，我隻是比別人多了兩千多年把妹的經驗而已……
“你吃飽了嗎？”一碗粥喝完，衛子莊覺得明月的身子有點溫度了，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這才放下心來。
明月示威似的看著下榻去放碗的衛子莊，嬌冷地搖搖頭，“你好幾日沒碰我了，餓得很。”
“那我就不客氣了～”衛子莊一挑眉，回到榻上把明月乒摁著明月的雙手。
“嗯，來吧！”
此處省略四千個字……
光大亮，衛子莊睜開眼，不用問，肯定過了卯時了。
不得不，這一覺是衛子莊印象裏睡得最踏實的一覺，看著懷中還在熟睡的明月，衛子莊還真不舍得把明月弄醒。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然後聽武及大喊大叫，“東家，出事了！樂將軍派人來請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