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是吧!衛子莊蹭愣一下,驚得坐了起來,看著明月,“你這個事得我,措手不及。”
搞了這麽大一個烏龍!操了這麽多心,走了這麽多腎,得罪了這麽多的人,還玩了這麽多的命,鬧騰了這麽長時間,敢情全給別人忙活了!
此刻衛子莊的心情上不來下不去的,這叫什麽事?本來以為自己是男主,現在突然被人告知,對不起,男主另有其人,你其實是局外人,這種事,擱誰身上誰受得了?
明月也看出衛子莊表情極度不自然,也坐起來,想要伏到衛子莊的懷裏,但是被衛子莊攔住。
“你先等會兒!這事兒沒清楚之前,我還不一定是你老公呢!”
明月被衛子莊反應弄得委屈無比,帶著哭腔質問道,“先前答應我的事,還算不算數!”
“什麽就算不算數!”衛子莊急了,“我這提心吊膽,幹得都是掉腦袋的事,現在你告訴我,我是個外人。”
明月聽到衛子莊的話立馬就急了,“我方才了,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你到哪裏,就要帶我去哪裏!你休想賴賬!”
“不是,你剛才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那我在這幹嘛呢?”
明月急道,“你在幫我救質子政啊!”
衛子莊也急了,“那你們要找的人呢!”
明月又急道,“在路上啊!”
衛子莊又跟著急道,“那玉佩怎麽跑我手裏來了?!”
明月現在是又無奈又著急,“不知道啊!”
“那我在這幹嘛呢?!”衛子莊有些氣急敗壞了,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你在幫我救質子啊!”
“等會兒!我想靜靜。”衛子莊喘著粗氣,嚐試著調整自己的呼吸。
明月一皺眉,醋勁又上來了,“靜靜是誰?”
“你讓我冷靜冷靜。”衛子莊對著明月一擺手,做了幾個深呼吸,終於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下來,“你我不是衛悝要找的人,是吧!”
明月隻能委屈地點點頭,冷道,“是……”
“既然我不是你們找來的人,那我救質子政跟你們就沒關係,這個事就是我做主了,對吧!”衛子莊瞬間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然後一臉的壞笑,“也就是~”
明月突然平衛子莊懷裏,“你不許扔下我!”
“這個不重要……”衛子莊隨口就了這麽一句,但是還沒完就被明月打斷了。
“重要!”
“我覺著後邊的事更重要!”衛子莊頗有深意地看看懷中的明月。
“後邊的事?”
“你想啊!本來要睡你的人不是我,而且這個人是得到你叔父認可的人,現在橫打駁攔殺出一我這麽個截胡的,奪妻之恨啊!”衛子莊一邊琢磨著,一邊給明月解釋著,“你叔父和那個人能善罷甘休?”
“左右你能把質子政救出來,我叔父不會在意我嫁給誰的!”明月很是焦急,生怕衛子莊反水。
“可是,這裏麵還有一個衛國的事,不是你們把質子政救出來,呂不韋就會求秦王幫助衛國嘛!”
“我早想好了,不用在乎這麽多,隻要你幫我報了仇,我賣身給你都行,你若是不信我,我們現在就立契!”明月從衛子莊懷裏起來,與衛子莊對視著,雙手緊抓著衛子莊的胳膊,都快哭出來了。
衛子莊安撫地拍拍明月的手,“姑娘,賬不是這麽算的,事也不是這麽幹的,現在的情況是,你,我,我們,把一個能拉攏的勢力活生生推到對立麵上,就因為你,衛悝和他找來的那個人,以後會不斷地找我的麻煩,如果我們成功救出了質子政回到秦國,這輩子不可能不跟他們見麵,而且,衛悝算是呂不韋的門客,如果這其中還牽扯到呂不韋的利益,那我們要麵對的麻煩會更多。”
明月很鄭重地道,“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好女不侍二夫,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衛子莊翻身下榻,快步出了房門,“李央!李央!”
“公子!”
“還沒關城門,你速去烏家牧場,告訴烏少堡主,立刻從城外打一條到邯鄲城的地道!”
“諾!”李央應了一聲,快步出去了。
明月隻披了一個被單,裹在自己身上就追了出來,“打地道的辦法我們以前不是沒想過,可是……”
“可是你們根本不知道質子府裏麵的情況,而且隻要地下就動靜,城防軍就會發現,對嗎?”
“知道你還這麽做?”
衛子莊嘴角一揚,略顯高深地笑道,“山人自有妙計~”
“什麽計……啊?啊!”就在明月還懵懵的時候,猝不及防,就被衛子莊橫抱起來,進了房內,咵嚓門就被關上了。
回廊拐角處的立柱後麵,茵暢看著衛子莊和明月歡樂的進房間沒羞沒臊去了,委屈地咬著嘴唇,眼角含著淚,指甲都快撓進柱子裏,一跺腳,跑回房間去了。
衛子莊和明月沒羞沒臊了三千個字之後……
明月喘著粗氣,枕著衛子莊的胳膊,生無可戀的癱軟在衛子莊的懷裏,手指撓著衛子莊的胸肌,“好了,你睡了我,就得睡一輩子!”
嘶!衛子莊倒吸一口氣,“你這話都是跟誰學的?”這話得,超前了兩千年啊!
明月冷嬌的哼了一聲,“跟你學的!”
衛子莊的手在明月的背上摩挲著,“才發現,你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等這事完了,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啪!衛子莊在明月背上用力拍了一下,“亂,你自己還是個孩子!”
“疼!”明月捶了衛子莊一拳以示抗議,“我不是孩子了!我是你的女人!”
“不爭了,不爭了。”衛子莊再次感覺到,和女人講道理,是講不清楚的,“生孩子的事回頭再。”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然後傳來了仲孫冥的聲音,“公…子?”
衛子莊心裏已經把這些人罵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一到情話的時候,總有人來搗亂,每次想的話都不完,然後就被他們打斷了,聊完他們的事,本來想的話也忘了,唉!
“仲孫先生找你一定是重要的事,趕緊去。”
衛子莊一看外麵色,也到了晚飯的時間,該起了,“行,你也收拾收拾。”
“公子可算是完事了。”仲孫冥見衛子莊出來,麵帶尷尬地道,“如果不是重要的事,的是斷不敢打擾公子好事的。”
……
衛子莊也有些尷尬,“你不會是在外麵聽我窗戶根了吧?”怎麽以前就沒發現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還有這麽個毛病?
仲孫冥訕笑著,“也不長時間,就半個時辰,聽到公子沒動靜聊才敢敲的門。”
噗!衛子莊心中已經吐血三升了,能在門外聽一個時的毛片,也是夠執著了,深吸兩口氣,衛子莊總算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尷尬,“什麽事?這麽著急忙慌的?”
“方才來了幾個人,是要投行館名下,少主館內一切事宜全由公子做主,情急之下才來打擾公子好事的。”
“人在哪兒?”
“公子隨我來!”
二人來到主廳,隻見廳上站著八個人,全都是束發包巾,一身短打的打扮,腳上馬靴,有帶劍的有不帶劍的。
八人聽到門有動靜,全部轉身,看到衛子莊和仲孫冥進來,都是拱手施禮。
“鄙人隻是一個下人,當不得諸位大禮。”仲孫冥還了一禮,“這位是我家公子,諸位有什麽訴求都可以與我家公子。”
完,仲孫冥就要退下去。
“慢著。”衛子莊攔下了仲孫冥,“煩請先生取筆墨和一卷空白的絹帛來。”
仲孫冥點頭,下去了。
衛子莊走上主位,坐了下來,對著八人太左手示意,“諸位請坐。”
八個人一同施禮,左手為首的一個人開口道,“不敢。”
衛子莊不耐煩地訓斥道,“讓你們坐就坐!”什麽時候了,還講這種禮數?最煩的就是這種繁文縟節!
八個人麵帶難色,相互對視了一下,勉為其難地各自在食案後麵坐下了。
仲孫冥端著一個托盤回來了,托盤裏麵自然是放著筆墨和一卷絹帛,“公子。”
“還請先生落座,幫我把一會兒問諸位君的回答筆錄下來。”
“諾!”仲孫冥雖然不甚明白,但還是按照衛子莊的坐了下來,攤開絹帛,墊筆研磨。
“就先從你開始吧!”衛子莊指了一下左手為首的那個人,“簡單介紹一下你自己。”
額…那個人站起來,有些尷尬地看著衛子莊施禮,心地問道,“不知公子何意?”
衛子莊也尷尬了,“就是簡單,你姓什麽,叫什麽,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家裏幾口人,人均幾畝地,地裏幾頭牛……”
那個人似乎明白了衛子莊的意思,又施了一禮,一開口就差點讓衛子莊吐血,“子端木氏,名武一郎,字……”
噗!衛子莊趕緊伸手攔下他,“等等!”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地看著衛子莊。
“你…全名江…端木…武一郎?”衛子莊自己問著都覺得心虛,這名字太TMD像日本饒名字了。
眾所周知,日本人絕大對數的文化都是從中國學去的,難不成這個起名字的學問也是從中國學去的?
“正是!子全名端木武一郎。”端木武一郎拱手深施禮。
看著端木的做派,衛子莊試探地問到,“你是儒家?”
“公子好眼力!”端木武一郎直起身來,很是自豪,“子祖上端木賜,乃至聖孔子之徒。子不敢稱儒家之徒,隻是家學淵源罷了!”
啊……衛子莊恍然大悟,“沒想到還是世家,麻煩再從頭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額?端木武一郎一愣,又施了一禮。
衛子莊無奈了,總這麽彎腰你不累啊?我看著都累。
“子端木氏,名武一郎,字子信,衛國濮陽人,與諸位子弟效仿至聖先師結伴遊曆列國,日前路過邯鄲,見公子與魏國龍陽君鬥劍,聽聞公子與我等同屬衛人,且不畏權貴,心生敬佩,是以前來投靠。”
啊…衛子莊點點頭,若有所思,原來是奔前程的,“這裏是武士行館,你會什麽?”
“子不才,自幼習劍,隻是與公子相比如同幼兒。”端木武一郎完又施一禮。
“校”衛子莊示意端木武一郎坐下,然後看了一眼仲孫冥,仲孫冥點頭,示意都記下了,然後衛子莊繼續道,“下一個!”
挨著端木武一郎的人站了起來,深施一禮,“子端木氏,名文時郎,字子孝,武一郎乃家兄。”
衛子莊一聽無語了,你們這家大人都這麽起名字嗎?剛才那個叫端木武一郎,這個叫端木文時郎,非把日本攪和亂了不可。
“子自幼習拳,不知能否入公子的眼?”
端木文時郎完,衛子莊示意他坐下,“下一個!禮節就省了吧!”
“子卜命,字子忠,衛國濮陽人,自幼習騎射之術,劍術也習過兩年!”站起來的這個人肉眼能看得出來比端木兄弟壯實,手上的關節也比較粗,話甕聲甕氣的。
衛子莊一皺眉,“你善使長兵器是吧?”
卜命一愣,抱拳拱手,“公子好眼力,子善馬上長兵!”
“壯士請坐!”衛子莊擺擺手,“下一個!”
“子高進,字子弟(讀“悌”),衛國濮陽人!”這個人很是低調,話也很少,完施了一禮便不再話。
衛子莊弱弱的問了一句,“這位君,可否告知你會什麽?”衛子莊看得出來,這個人絕不是靦腆,而是另外一種極端,句粗話就是咬饒狗一般不亂劍
“子長劍、短劍皆可運使。”
“坐!下一個!”
右邊最上手,一個書生氣質的人站了起來,“子奚容氏,名知,字子義,子自幼飽讀詩書,於武學比較生疏,隻習過一年的劍術。”
衛子莊點點頭,“你也坐,下一個!”
“子句(讀“勾”)井氏,名益,字子禮,濮陽人,自幼習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