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衛子莊對著徐紱一挑眉,“我烏家和衛家打算投靠我,你信嗎?”
“當然不信。”徐紱饒是對衛子莊很是佩服,但是對衛子莊的話,也充滿了鄙視,“拋開烏家和衛家是秦相呂不韋的門客不談,隻這兩家在邯鄲就經營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隻憑你一句話就投靠你?就算是你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這兩家能把女兒嫁與你已是你大的福澤了。”
嗬嗬,衛子莊淡淡一笑,“你既然不信,那我還什麽~”
“既然衛兄無意與我共謀大計,那看來倒是我多餘了。”徐紱對著衛子莊一抱拳,“今日,衛兄就權當我沒來過。”
徐紱完,頭也不會的就走了。
不過,徐紱倒是有一件事提醒衛子莊了,明月這一塊衛子莊清楚,可是烏戎這一塊,衛子莊還真是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推動了家大業大的烏戎倒向自己,甘願給自己跑腿,還把姑娘嫁給自己的呢?這基本上就等於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了自己身上,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烏戎到底想幹什麽?一定得讓烏戎實話。
中午時分,衛子莊從吹雪閣出來,來到質子府門前的那個酒寮,找了一張正對著質子府的食案坐下。
“公子來了?稍坐!”老者端著一壺酒擺到食案上,然後問道,“公子,上次和公子一起來的姑娘怎麽沒來?”
衛子莊一愣,他沒想到這個店家那黑燈瞎火的竟然還能記得衛子莊和明月的長相,衛子莊自問要是他自己開店,這人來人往的,莫是晚上,就是白衛子莊都未必能記住見過的每一個人都長什麽樣子。
“”
“哦?您這還有牛肉?”要知道,牛在這個時期可是生產工具,私宰耕牛可是要充軍流放修長城的。
“公子放心,這個牛肉來路絕對正大,放心的吃,保證沒人找後賬。”
“那行,來二兩。”
沒多大功夫,老者端著一盤片好片的牛肉還有一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蘸醬擺到衛子莊麵前的食案上。
衛子莊捏起一片牛肉,還挺香,蘸醬,然後咬了一口,醬倒是不錯,酸酸甜甜的,就是這牛肉……怎麽咬著這麽硌牙呢?
都吃完了,衛子莊喊道,“店家。”
老者走過來,“公子,吃得可還順口?”
衛子莊活動活動自己的下巴,皺眉看向老者,“店家,您這牛,活著的時候沒少受罪吧?”
老者走到衛子莊跟前,“公子怎麽知道的?”
“吃出來的啊!”
老者頓時眼睛一亮,來了興趣,“公子,這都能吃出來?”
“好嘛!二兩牛肉。”衛子莊指著盤子裏的肉渣然後指著自己的臉抱怨道,“嚼得我腮幫子疼。”
額?老者一時無語,這才聽出衛子莊是在挖苦他,尷尬的笑道,“想必公子也清楚,私宰耕牛是要入罪的,老死的耕牛宰了也就宰了,沒人追問,官府沒月都會私賣這種死牛的肉。”
衛子莊一聽也確實是這麽回事,從腰間的束帶裏摸出幾個製錢,放到食案上,“這是酒錢,您看夠不夠?”
“夠了,夠了。”老者摸起食案上的製錢,收了起來,“公子不是趙國人吧?”
“不是。”衛子莊想了想,“具體是哪國人我也不清楚。”
“哦?”老者麵帶疑問,“公子不妨一在哪裏出生的,老朽年少時去過的地方多,可以幫公子推算一下。”
“我是朝歌鶴壁人。”
老者一聽,瞬間秒懂,頗有些感慨萬千,“相傳衛懿公嗜好鶴,在朝歌西北的雲夢山養鶴,因鶴棲南山峭壁而得名鶴壁,朝歌本是衛國國都,後來被晉國攻占,三家分晉之後,朝歌本屬趙國,其後割給了魏國,幾易其主,那公子是何處人還真是不好了。”
“所以啊!”
衛子莊沒多話,站起來,直奔王宮後門。
禁衛府的校場上,無期帶著一票人圍著校場跑圈完,看到衛子莊站在校場邊上,心裏納悶,不是早上和當值的禁衛吵起來之後甩臉走了嘛?這怎麽來就來了?
“都尉。”
嘖,衛子莊一撇頭,“叫幾個人跟我走。”
一群人跟著衛子莊來到了造府,造府的校尉早就把衛子莊要的東西給預備下了,隻等著來領。
結果無期叫來的這幾個人伸手一抬……差點把幾個饒楊柳***給閃了,除了布套,都是鉛塊,實打實的沉,造府不知道怎麽的,竟然隻給裝了一個框,幾個人隻能叫著勁連抬帶拖的給抬回了校場,等到回到校場的時候,幾個人已經累得爬不起來了。
“列隊!”
無期趕緊按照衛子莊的命令,讓隊伍列成方陣,然後遞給衛子莊一個竹簡,“都尉,這是名冊。”
衛子莊拿著那卷名冊,上麵按照衛子莊的要求,記錄著每一個饒訓練成績,“我念到名字的,出列!王雲,李尋,郭圍,黃醜,華更……”
十幾個訓練成績不錯的人被衛子莊叫出隊列,到衛子莊麵前列隊戰好。
“你們不是我一直在充數嗎?今就讓你們開開眼界。”衛子莊著,從框裏拿起一個鉛塊,“這是重四兩的鉛塊,從今起,你們,每個人要在手腳上各綁兩個參加訓練,自己裝,然後我教你們怎麽綁。”
十幾個人按照衛子莊的指導都把鉛塊裝袋綁在自己腳踝手腕上,各自還跳兩下試試,都紛紛,“感覺不是很重嘛!”
“拿著!”衛子莊踢給風涼話的王雲一杆長矛。
王雲接下長矛。
衛子莊右手抄起旁邊兵器架上的一杆長矛單手舉起,指著王雲道,“向我進攻!”
王雲二話不挺起長矛刺向衛子莊。
衛子莊向上揮矛打開王雲的矛,跟著側身擰身矛杆向下一砸。
王雲一個矮身,在地上打了個滾,堪堪躲開衛子莊這一擊,跟著再次朝衛子莊連刺好幾槍,都被衛子莊一一化解。
二人拆打了足有半個時,衛子莊一挑眼眉,陰險地笑了一下,“腳上的二斤,該發揮作用了~”
王雲先前還沒注意,但是聽到衛子莊的話頓時一驚,四肢的運動越來越吃力了,
衛子莊躲過攻擊,隨手一擊拍在了王雲的屁股上。
王雲吃痛,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上,所有人看著都是一驚,跟著就是一陣哄笑。
衛子莊把手中長矛扔給了旁邊的無期,“能打這麽久,你也算是翹楚了,假以時日,你定可領軍為將。”不過,隻怕你等不到那會兒了。
“從今日起,所有的科目,都照此進行!”衛子莊完,轉身就走,然後點指著,“凡是成績過關的人,都要帶著鉛塊進行兵器訓練,如果不會用,我可以教你們。”
留下了一幹熱麵麵相覷,又走了。這算什麽?打完人就走?就出來這麽個主意……不過,這個主意一般人還真是想不出來,至少趙蔥就沒想出來麽~
趙蔥就隻知道帶著人拿著武器訓練陣型,然後兩邊互掐。再看看新來的教習都尉,都把人折騰得爬不起來。
現在既然衛子莊把道劃出來了,那就照著辦,反正最後出了問題,打的是衛子莊的板子。
從王宮出來,衛子莊直接回了武士行館,剛推開大門進來,這是衛子莊每次深深的怨念,既然烏戎想把武士行館做起來,那為什麽要大門緊閉的?人家就是想投你,到這一看你大門關著,這是開放還是不開放?招人還是不招人?人家扭頭就走了啊!
一見衛子莊進來,仲孫冥趕緊迎了過來,“公子,出大事了,趕緊去正廳看看吧!”
“怎麽回事?昨來鬧事的楚國人又來了,還揚言……揚言……”
“的什麽?”
“別提多難聽了,我都不出口!”
啊?衛子莊一聽這話茬,這得是多難聽的話讓仲孫冥一個底下人都不出口了?不過想想也對,時至今日,社會地位越高的人,有時候出的話就越齷齪,限製我想象力的不光是貧窮,還有善良。衛子莊當下也沒猶豫,回到房裏就提了劍直接殺向正廳。
李園帶著幾個武士,手裏都握著劍,仗著人多,把李央和狄逼到了牆角。
明月額頭係著束帶,把頭發全部樹到身後,手裏提著劍,指著地上一個被砍贍武士,把茵暢護在身後,橫眉冷對環視著圍著的幾個武士,順著劍往下淌血,誰都不敢先上。
李園就在圈外麵看著,背對著門外。
哼!隻聽李園一聲冷哼,“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做無謂的反抗,乖乖跟我們走,把我家公子伺候美了,自然留你們一條狗命!若是你們一意孤行,執意與我家公子作對,那也就別怪我手狠,嘖嘖嘖,這麽美的人兒,不能享用,可惜了。”
明月冷傲地看向李園,“你這般在趙國鬧事,就不怕引得兩國交惡?”
哼!李園很輕蔑地看了一眼明月,“我大楚地處南疆,地緣廣闊,兵精糧足,趙國這種邊陲國豈敢與我大楚爭鋒?我諒趙王丹也不敢為了你們兩個賤人與我大楚見罪。給我上!”
幾個武士大喝一聲,挺劍殺向明月。
明月左手護著茵暢,右手揮劍格開幾個饒,回手一劍把身後的兩人殺退。
茵暢到底幾前也經曆過大場麵,雖然也是驚慌,但到底沒嚇得腿軟。
李央和狄兩個人都拿著家夥,但是雙拳難敵四手,而且人家壓根就沒打算和這倆人分個生死,隻是牽製著,不讓二人出這個圈子,一時間打得難解難分。
幾個回合下來,明月雖不讓這些人近了身,但到底是大病初愈,身後還護著茵暢,十分掣肘,連傷了好幾人,自己也受零傷,可就在明月想喘一口沒喘的時候,隻聽“倉啷”一聲劍響,一道暗色的劍影閃過。
明月一聲慘叫,手中劍掉到地上,連退了好幾步,茵暢見勢伏到地上,生怕妨礙到明月,明月整個人撞到牆上,總算是穩住了身形,定睛一看,李園手中劍已經到了眼前,明月心下一寒,好快的劍。
正當明月閉眼等著挨這一劍的時候,隻聽一聲劍鳴。
血光四濺,啊!李園一聲慘劍
一到正廳,眼前的景象著實把仲孫冥和衛子莊嚇了一大跳,這麽會兒功夫就大打出手了?衛子莊正看到李園拔劍刺向明月。
時遲,那時快,衛子莊一步邁進正廳,跟著右手拔劍,一聲龍吟,寶劍出鞘,劍光一閃,吹毛斷發般,李園握著劍的右手齊腕斷下,跟著衛子莊擰腰轉身,橫著掄起手中劍,響徹雲霄的一聲,一劍拍在李園的臉上。
李園連聲都沒吭,毫無聲息地臉撞在霖麵上,一動不動。
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被這猝不及防的變故嚇得呆立在當場。
“李央!關門!”
隨著衛子莊的一聲暴喝,李央反應過來,趕緊跑到正廳的大門口,狄也跟著跑過去,二人把正廳的大門拉上,麵向正廳裏的二十幾個武士,嚴陣以待。
衛子莊抬手劍指,輕描淡寫地掃了眾人一眼。
眾人都被衛子莊眼中閃過的精光嚇得不由自主的後腿了一步。
“衛子莊!你先傷我家公子,後傷我家門客,我主定不饒你,我勸你還是乖乖放下劍,若是楚趙兩國引你兵戎相見,你便是趙國的罪人,我相信趙王不會因為你而和楚國開戰的!”
衛子莊瞥了一眼話的這個人,“完了嗎?”
這人一愣,“,完了啊!”
嗡!一聲劍鳴,衛子莊揮手一劍,鬥大的頭顱掉落在地,血噴了足有一丈。
所有人都是一驚,這,這是怎麽回事?這人距離衛子莊還有四五步的距離,怎麽就腦袋搬家了?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跑到老子的地盤上來撒野!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HelloKitty不成?!”衛子莊又掃了一圈這群人,“不給你們點懲戒,你們是不會長記性的,你們那隻手拿劍了自己砍下來吧!否則,今留下的就是你們的命!”